云昔点头,“唤我夫人便可。”到了世子府,可不能像在外面那样无名无分,进了世子府,她但得起一声夫人,索性她不想托大,在未进行封妃大殿之时。
整个世子府充满着浓郁的书香气息,但其中也暗藏着北英的大雅,江南的小雅。
“站住!”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张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睛一冷,这丫的想死别拉着他一起死呀。
未来世子妃是你能这样大呼小叫的吗。
☆、盛天沦陷
云昔回过头,一个身材矮小,五官端正,皱着眉头,怒气冲冲的模样,亮黄色的衣裙,在阳光更为耀眼。
赵敏柠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世子府了,张伯怎会料到她会今个儿来,万一恼怒了眼前的夫人,可是要倒大霉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呀。”门外的护卫都是□□嘛,这都拦不住。
赵敏柠嘻嘻一笑,打量起云昔来,这女人体态高挑,长的倒是精致,一看就是狐媚子。
“你是谁?”赵敏柠一副女主人的口气质问云昔。
云昔挑眉,不明所以,幸好管事接过她的话说:“赵小姐,这是我们世子府的夫人。”
夫人?世子的妃子吗?
赵敏柠认为云昔就是瑾祯在外面乱混带回来的小妾,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就是个小妾吗,至于叫夫人,本小姐可是日后的世子妃,你见了本小姐还得行礼呢。”
“放肆!”
瑾祯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对云昔不敬,当即皱眉的看向赵敏柠。
身边随行的护卫立马上前抓住赵敏柠往外拖。
“瑾祯哥哥,你什么意思,为一个贱人……”
“啪!”瑾祯抬手给了赵敏柠一巴掌,也是在提醒她嘴巴放干净点。
瑾祯双眼充满唳气,这该死的女人。
云昔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转身就走。
“昔儿,你等等为夫。”瑾祯大胆的用上为夫二字来显示对云昔的占有权。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赵敏柠一直不明白,不过一个小妾,这是为什么:“张伯,她是谁啊。”
张伯叹了口气,低声说:“她是未来的世子妃,世子殿下最为重要的人。”
赵敏柠一下瘫倒在地上,原来瑾祯哥哥已经有了最爱的人了,那她呢,她是个笑话不是吗。
张伯命人将赵敏柠送回赵府,这风波才平息下去。
瑾祯伏在云昔肩膀上,闻着云昔身上淡淡的体香,很是舒服的说:“昔儿真香。”
忍不住想吃了你。
云昔推开瑾祯,门外就上了午膳,用完膳食之后,云昔坐在临水而建的小亭子里,吹凉风。
“昔儿,在想什么呢。”瑾祯手端盘子,已经去皮的葡萄很是新鲜。
放在云昔面前,瑾祯也坐了下来。
“皇甫鸿仁那小子虽然有野心,但失败在耐心,李承景比他更能忍。”
云昔吞下一口葡萄,叹了口气:“那阿祯看来,天下谁才是明君。”
“我知道,昔儿一直想完成你父皇的心愿,统一了这天下,既然你是我东秦的世子妃,我东秦自然会为了你结束这乱世。”
入冬,盛天帝都沦陷,年轻帝主带着尊凰帝姬逃离帝都,少年将军裴风岩向东秦投诚,最后东秦未亏损一兵一卒进入帝都。
北英王同东秦相约大战,若不应下,便等着天下生灵涂炭。
虽然东秦占了帝都,但盛天其他的土地却是在北英同西越手里。
南成无法保持中立,在一众大臣劝说之下向东秦称臣。
天下三分,东秦独大,如此局势便奠定了最后的结局。
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穿过东秦的边境,一直向着王都进发。
听说南成郡主已经在路上了,瑾祯这里也准备好了迎接,早就把仁佑从青楼里带出来,随时准备迎娶这位郡主。
瑾祯邪笑。就算新郎不是他,南成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他们寻求的是庇佑,而不是完美的夫君。
这几天云昔倒是很闲,吃饭睡觉逛街。
瑾祯好几日晚归,打扰云昔休息,很是心疼,再马上就是入冬了,云昔身子弱。
瑾祯想着多些时间陪陪云昔,便将繁重的政务扔给了顾容华,顾容华万分理解的接下了重任。
再苦再累单身狗。
打发了顾容华之后,瑾祯便回了世子府。
彼时云昔正握着笔,写字,不得不说,云昔的字秀美如画,品字如人,很微妙。
天气渐冷,云昔早就披上了皮毛连襟,雪白的毛袄衬的她肌肤如雪,明眸皓齿。
“昔儿,怎么没同她们放风筝?”虽然冬天里放风筝不太实际,但瑾祯路过前厅,梓墨书画阡尘阡陌的确在放风筝就对了。
云昔抬头,刚巧瑾祯漫步进来,都快走到她的跟前了,她浅笑不语。听说她与阿祯的婚事同二公子一起。
因着战乱纷纷,尽量减少人员大动,或者热闹节日。
“南成的郡主要到了吧。”盛天灭亡,云昔仿佛成了亡国公主一般,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瑾祯瞧着心疼,握起云昔的手,用温热温暖她冰冷的手,轻声道:“昔儿,阿祯没能给你最好的婚礼,但阿祯保证,一切结束之后,我们浪迹天涯,十里桃花林。”
云昔浅笑,回了声:“好。”
“主子,你看……”正当瑾祯同云昔温情时,梓墨兴冲冲的进来,握着手里兔子很是开心。
待完全看清他俩的互动,梓墨已经被阡陌拎了出去。
云昔头疼的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这两小妮子竟然和瑾祯的两位亲卫好上了。
“富贵他人呢。”到了东秦,云昔才知道,富贵是东秦王身边的带刀侍卫。
“富贵在帮着顾容华处理奏章呢。”当然这是瑾祯猜的,顾容华可不傻,怎么可能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做了那么多事,还没人知道。
云昔看了看天色,幽幽的说:“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
北英与东秦对峙于边境之间,谁也不愿先动手而成为天下的罪人,南成西越退入幕后,不敢轻举妄动。
叶无双来到东秦,便在南成驿馆下榻,虽然南成臣服于东秦,但国号还在,再没有统一的前提下,南成还是国。
“欢迎南成郡主远道而来。”瑾祯带着一些人走了进来,仁佑正巧也看向叶无双。
细巧的柳叶眉,狭长的秋水清眸,两颊因为炭火而显得绯红,秀美的长发盘成飞云髻,一袭淡粉长裙,腰间系着条红色的绸带,给她增添几分妩媚妖娆。
她微微叩首:“见过东秦世子。”
瑾祯点了点头,示意仁佑出来,仁佑本就俊美,虽然比不上瑾祯。
“这是鄙国的二公子仁佑,距离大典还有些时日,就由陪着叶郡主,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培养培养感情?她嫁得人是谁?
叶无双皱眉不悦:“世子不陪本郡主吗?”最起码我们俩才是彼此的成亲对象呀。
瑾祯不置一言,转身走了出去。
娶你,做梦去吧。
☆、东秦出手
同北英周旋了几天,终于开战与正午。
东秦上下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北英王尚未亲征,东秦王自然乐的悠闲,顺便也把自己儿子的婚事筹办筹办。
只可惜最近充当军饷的官银有些欠缺,也让婚礼显得有些仓促,不过没关系。相信他的儿媳妇们会明白的。
南成郡主的确过来闹过,无非就是成亲对象偷梁换柱改成了二公子,闹了一阵子也就消停了,不过最近好像在调查准世子妃。
幸好瑾祯金屋藏娇,一时间云昔还不会有危险。
晶莹的雪花缓缓降临在大地上,如灵动的精灵,清幽居的水缓缓结冻,云昔早就搬离了这里,住在瑾祯的寝宫。
瑾祯最近忙的连吃饭都很少看见他,云昔也知道前线很危急,她也没做什么要求。
裴风岩来了东秦,也算是云昔的伴儿,每天除了陪云昔吃饭,再然后就是逛街。
这雪是越下越大,前些日子云昔在彩衣店订的冬衣已经做好了,送了过来,云昔想了个理由去王宫将衣服送给瑾祯。
东秦的王宫,云昔不是第一次参观了,那位东秦王也是云昔见过比自己爷爷还要慈爱安乐的人。
“参见世子妃娘娘。”虽然云昔没有在王宫里多走动,但这些宫女也是有见识的,云昔披着的是世子府的绒衣,不难猜出身份。
云昔淡淡点头,拦住一个宫女,问:“世子殿下在哪儿?”
宫女指了指后方:“世子殿下在大王的寝宫议事,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来,娘娘就随奴婢去偏殿等候吧。”
云昔说了声:“好”。
便带着裴风岩去了偏殿。
叶无双今日本就是来王宫看看又没有可能见见那位传说中的世子妃,没想到得来全不废功夫。
刚刚有人来告诉她,世子妃进了王宫,她这才火急火燎的拿着鞭子进来了。
她堂堂郡主却被挡在宫门口,侍卫见她拿着鞭子,说什么都不许她进宫,鞭子不长眼睛,若是伤了宫里面的哪位贵人,他们可担待不起。
叶无双将鞭子抛给侍卫,自然的走进王宫,径直走向议事大殿的偏殿。
早就听闻叶无双才貌双全,使得一手好鞭法,云昔对她虽然不熟悉但这几天来的调查总该有个底才是。
踏进殿里,云昔正巧站在窗口,双目凝视外面蔚蓝的天空,前几天刚下了雪,地面铺的层层积雪,白盈盈的,很是闪烁。
相交于叶无双冲动的奔进大殿,此时的云昔优雅可人,行为举止更是大方有礼。
不远处的裴风岩见叶无双走进来,动了动眼皮,随即闭目。
“听说东秦世子金屋藏娇,今日一见果然是朵娇花。”长的美则美,只可惜是个花瓶,叶无双如是想。
云昔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还有几天才是封妃大殿,索性她便行了个虚礼,微点头:“听说南成郡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仿照叶无双的句式,云昔浅笑,这个女孩儿是有点聪明。
听宫人说,她大闹过东秦王的寝宫,只因为夫君不是东秦的世子,而是二公子。终究还是个孩子,若是有智慧的人,定不会这么做,毕竟东秦会是天下的主,嫁给哪一位公子,都会有利无弊。
“无双见识浅薄,头一回来东秦,所以今日想请姑娘与我同路逛逛街也好。”她试着走近云昔,更试图亲昵的拉起云昔的臂腕。
云昔笑了笑,反握住叶无双的手,随即抚下:“郡主说笑了,臣女还有事在身,不方便陪同。”
她自称臣女是有根据的,盛天帝都如今在东秦的势力范围内,就等于东秦的臣子,自称臣女也不为过。
也许叶无双将她当作东秦的贵族也说不定。
瑾祯在朝堂中议事,听到云昔来到王宫,还笑了笑,随即又冷了脸,因为叶无双找上门来,现在人在偏殿。
他可不担心云昔会吃亏,那小妮子聪明着呢,只是他的女人只能让他欺负,其他人没那个资格。
匆匆放下事务,便去了偏殿,彼时云昔正同叶无双坐下喝茶,讨论讨论儿女情长。
见瑾祯黑着脸进来,叶无双不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怎么,担心我欺负她不成。”
叶无双指了指云昔,让云昔好一阵惊讶,刚刚这孩子不是好好的。
“你们东秦欺骗我在先,难道还不能让我知道堂堂东秦世子为谁欺骗于我。”叶无双越说越生气,脸煞红。
瑾祯默默地走到云昔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淡淡地掠过远处地裴风岩以及叶无双,轻启薄唇:“真是愚蠢。”
“当日,本世子可许诺于你,本世子只说过东秦会向南成郡主叶无双求亲,可曾说过东秦世子长孙太极会迎娶南成郡主吗?”
瑾祯一副冷眼旁观地样子,好似在说,是你一厢情愿,怪得了谁。
叶无双听后,咽了口气,直视云昔:“好,但我想知道我输给了谁?”
她调查了那么久,始终不知云昔地身份,她就纳闷了,这女人难道不是政治联姻吗。
云昔叹了口气,说:“告诉你也无妨。”
瑾祯拉住云昔的手,无声的摇了摇头。
“亡国帝姬,皇甫云昔。”云昔拍了拍瑾祯的手,早晚有一天她的身份会大白于天下。
“帝……帝帝姬殿下?”叶无双无疑是被吓着了,不是说年轻的盛天帝主将帝姬一起带走逃亡在外吗,这怎么回事。
对于盛天帝姬,先任英明帝主的嫡女,在身份上面,恐怕如今的天下无人能比,即使有朝一日盛天不在了,盛天帝姬皇甫云昔的威名也会响彻云霄。
云昔挑眉,这孩子好像很惊讶。
“帝姬殿下,你……”你不是被你弟弟带走了。
知她的疑问,瑾祯幽幽道:“逃走的皇甫云昔是假的,冒牌的。”
冒牌的,那眼前这位不就是真正的,叶无双突然笑了。
皇甫帝姬的美名可是天下人皆知,如今一见果然让人惊艳。
她的转变让人大吃一惊。
叶无双继续道:“我曾经听哥哥说,他最佩服的就是帝姬殿下,如今一见,我也很佩服呢。”
叶无双作势要勾住云昔的手臂,却在被瑾祯挡在外面。
瑾祯揉了揉眉心,抚住云昔的腰,将其拉到自己跟前,笑嘻嘻的说:“昔儿怎么亲自来了,下次让阡尘来通报一声,为夫立马回去。”
叶无双瞧见二人之间的互动。叹了口气,转身自觉的跨出大殿,她可不觉得丢人,毕竟她可是帝姬殿下的弟妹呢。
仰天大笑之后,她就去青楼寻那仁佑。
“没个正行。”云昔将皮袄交给瑾祯,红着脸说。
“北英最近攻势迅猛,大抵和他们的国师有关。”瑾祯抚住云昔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每日他都会同云昔说说前线的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与北英相争的这一年中,各有损伤是暂所难免的,东秦也准备出手了。
“北英的国师是雪域国的世子姬玄烨吧。”
“昔儿真聪明。”
“等过几天大婚后,阿祯就要亲自上战场了结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天下大乱,这样的人不能留。”
瑾祯暗淡了神色:“阿祯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胜利归来,也许一年两年,也许回不来了。”
“你这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