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军的女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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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将军的女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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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单!」天窗外的女伶眼睛滴溜溜地转,「你今夜假装身体不适,央求关副将送你到医帐去,到时,我们再想办法把你弄到小胡子身边去就行了。」
  「可是关副将会轻易答应我吗?」红霓心慌意乱地间。
  「放心,关副将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你随便掉两滴泪,他包准马上把你送医帐去!」
  紧咬著下唇,红霓毫不思索地点了点头,然後看著女伶一溜烟地消失在天窗外。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对红霓来说简直是折磨,她简直坐立不安,脑海中不断回荡著「他受伤了」四个字。
  但她依然强忍著,一直熬到月上柳梢头时,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然後央求守卫的军士请关副将前来。
  事情完全如同当时所计画的一样,红霓连眼泪都还没掉,便被关副将送至医帐。
  奇怪的是,今日的医帐中只有军医一人,而且为她把过脉、吩咐她好好休养之後,军医便避嫌似地离开了。
  就这样在医帐中躺著,躺到红霓几乎快透不过气来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红霓!」 
  「我在。」慌乱地由床上坐了起来,红霓对四周的空气轻喊著。
  「一会儿听到乌鸦的啼叫声後,立即出医帐往西走,小胡子在小山丘旁倒数第二个营帐中等你!」
  「好的。」红霓连忙点了点头。
  「不准让人看到你的行踪!」那个声音又吩咐道。
  「我知道!」
  红霓又心乱如麻地等了半个多时辰,终於听到了那声乌啼,她立即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帐,看见原本守在帐外的军士们不知为何全睡得东倒西歪!

()
  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红霓蹑手蹑脚地走出医帐,在夜幕的掩护下,往小山丘旁的营帐狂奔而去。
  她的心跳是那样地急速,她几乎要无法喘息了,但她什么也管不了了,因为她想看小胡子,想知道他究竟好不好、难受不难受!
  跑得如此之急,红霓最後整个人扑到小山丘旁的帐壁上不断喘息著,半晌後,她终於颤抖著手掀开了帘帐。
  但怪的是,帐内竟然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三哥……我是红霓。」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担忧,红霓轻轻走入帐内,「三哥,你还好吗?」
  静得几乎没有人声的营帐,阴森森地回荡著红霓自己的声音,她愈想愈是狐疑,前进的脚步也在此时缓缓停了下来。
  突然,一阵奇怪的粉末不知由何处飞出,整个撒到红霓的脸上!
  「啊……」粉末一触及红霓的眼球,引起的竟是一阵剧烈的辣疼感,令红霓忍不住痛呼了起来,「我……我的眼睛……」
  帐内本就一片漆黑,而痛得再也睁不开眼的红霓,只能踉踉跄跄地抱著眼睛跪坐在帐内。她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水!她得找水洗洗眼睛!
  一当这个念头兴起,红霓忍住眼中的剧痛,半爬半跪地在黑暗中摸索著,直到好不容易触及帐帘後,立即往外爬去。
  「有人吗?」一出了帐,红霓立刻轻声呼救著,「有人能来帮我吗?」
  就这么一个人凄清地在地上爬著、呼救著,直到手肘和膝盖都被地上的小石子磨破了,红霓终於听到关副将的声音。
  「天!红霓姑娘,你怎么了?」
  「是关副将吗?我的眼睛好痛……好痛啊!」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红霓低泣著。
  「快拿水来!」望著红霓的狼狈模样,关副将儍了。
  老天!他要怎么跟花令交代?他将一个好好的姑娘交给自己,怎么会成了这模样了?
  以最快的速度唤来了军士,并将水取来,关副将连忙为红霓清洗著眼睛,然後不断地问:「红霓姑娘,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虽然还是有些疼,但红霓依然尽力张大了眼睛,抬起头望著本来该是月亮所在的方向,「关副将,月亮藏云裏去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愣了愣,关副将抬头望著天上的一轮明月,然後颤抖地举起手在红霓的眼前挥了挥,「红霓姑娘……」
  「关副将,你在哪裏?」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红霓的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感觉,她苍白著脸害怕地叫著,「我……我瞧不见你……」
  「我的天!」镇静住心神,关副将捻起红霓身上剩余的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脸色整个惨白了。「是石灰……」
第五章
  「找!再给我找去!」将案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花令怒吼著,「再找不到就全别给我回来!」
  「是的。」
  待所有人都出帐之後,花令痛苦地坐在桌旁,用双手支撑住自己无力抬起的颈项。
  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在他打了那样一场漂亮的仗,那样痛快、意气风发地凯旋而归时,等待他的怎么会是这样的青天霹雳?
  红霓那双又圆又亮的秋水明眸,竟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了!
  而她之所以会冒险出地牢,竟是为了探望他,探望那个被指称为「奄奄一息」的他……

()
  在他的东关、在他的营中,他竟让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女娃受到这样的伤害!爱跳舞的她,在少了那双能令她的舞姿增色万分的精灵般眼眸之後,还能继续跳舞吗?
  而他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对自己的气发在她身上?让他看到埋藏在她明亮灵动眼眸中的最後一个神情,竟是伤怀……
  回到营中五天,花令的思绪简直是一片混乱,他不断地责备著自己的疏忽与大意。
  但这有什么用?现今的他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抚慰红霓受伤的眼及心……
  她整日不吃不睡,儍儍地坐在那个他为她安排、铺满毛毯与防护的帐房中,连泪水都不再有……
  去寻访名医的军士还未归来,此刻的他,究竟能为她做些什么?
  沉吟了许久之後,花令终於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低声吩咐身旁的副将几句话後,便举起沉重及歉疚的脚步往红霓的帐房行去。
  那个小小的营帐中,没有任何的灯火。沉默了半晌之後,花令毅然决然地掀起帐帘,走进去点亮了火炬。
  「谁?」一发现有人进入自己的营帐,红霓害怕地往营帐角落缩去。
  「发什么儍?」望著那个既孤单又落寞的身影缩在营帐的一角,望著她脸上的畏惧与茫然,花令缓缓地走过去说道。
  「是你?」听到这个声音,红霓苍白的脸上先是泛起一片亮色,不一会儿却又背过身去,「你来……干什么?」
  他还来干什么?军士们回营都五天了,而根本没有受伤的他竟一回也没有来探望过她,一回也没有!
  既然前五天都不来,现在的他,为什么还要来探望她?
  反正她眼也瞎了、舞也没法跳了,什么事都做不了,真的成为他口中凡事只会麻烦人的小麻烦了!
  这样的她,再不会闯祸了、再不需要什么女人味了……
  「将军让我来教你跳舞。」望著那小小而颤抖的身躯,花令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跳舞?」听了花令的话,红霓的心一阵剧痛,「你为什么要这样来欺负我、取笑我?你明知现在的我根本没法跳舞了……」
  「我管你能不能跳,反正我只是遵照将军的命令过来。」
  「为什么……将军要这时让你来教我跳舞?」泪水终於忍不住缓缓由红霓眼中流下,而她的心更是疼痛。
  因为他之所以来,完全是遵照将军的命令,根本不是自己想来看她!而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将军现在会下这个命令?
  以前她的眼睛没事时,花将军为何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召见她;非要等到她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才这样来捉弄她?
  儍子都明白,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还能如何跳舞?还能如何习舞?
  难道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难而退,自己回中洲府去吗?
  「你若不想学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回覆将军去了。」
  「你别走!」听著缓缓移动的脚步声,红霓心中一急,举起双手朝花令的方向乱挥著,「我学!我学!」
  明明心底压根不想跳舞,但红霓知道,她更不想他走,不想自己等待了好久的男人,这样冷冷的来、冷冷的去……
  「过来。」一把抱过红霓,将她放在营帐中央,花令找了个角落坐下,「按我说的做。」
  「你……」红霓睁著一双黯淡的眸子轻轻说著,「你不老是说你不懂舞的吗?」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吧?」花令望著红霓那双仿佛被一层灰蒙住的眼眸,心中突然一阵抽疼。「更何况我懂不懂又如何?我只是把将军告诉我的口诀转述给你听罢了!」
  许久许久後,红霓低声问:「跳哪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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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跳你觉得自己跳的最差的那一曲。」
  轻轻点著头,红霓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只是,失去视觉的她,平衡感也好像出了差错,让她只能踉踉跄跄地在地毯上舞动著,有时还会不小心跌倒在地……
  而每当她跌倒时,小胡子总没有任何反应,让她只能咬著牙,站起来继续舞著。
  但慢慢地,在一逼又一逼的尝试後,红霓终於找回一些感觉。不知为什么,知道小胡子在身旁,她的心仿佛也有了依靠,不再那样混乱……
  「肩膀太高了!」
  「你的腰是木头做的吗?再软些!」
  「手指给人夹住了吗?太僵硬了!」
  在花令没有任何感情的言语教导下,一舞跳罢,红霓气喘吁吁地跪坐在毛毯上。
  他骗人!他不仅懂舞、知舞,并且对於她的缺点几乎了然於心!
  「照我刚刚说的再跳一遍。」望著红霓额上的汗滴,花令冷冷说著,眼眸中却闪过一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爱怜。
  「好……」红霓轻喘著,缓缓站起身来,将刚刚的舞又跳了一遍。
  跳完之後,她全身香汗淋漓,衣裳几乎被汗汗湿了。
  「这样就累了?」望著满脸汗水的红霓,花令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拉抱起来,「等将军真的来指导你时,你不把他气得冒烟?」
  「我……」听了花令的话,红霓低下头,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委屈,突然,她愣了一愣,「你……你干什么?」
  在她正因自己眼不能视、舞技不如人意而懊恼时,花令竟然开始剥去她身上的衣裳!
  「大惊小怪些什么,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抱起一身赤裸的红霓,花令将她放入军士先前送来、充满温水的木盆中。
  「哦……」当身子感受到水的温热时,红霓的脸整个羞红了。真是的!她究竟在胡想什么啊?
  「哦什么哦?快洗!」望著红霓颊上的红云,以及露在水面上雪白且线条优美的双肩,花令的眼眸深邃如潭。
  但他只是将她压入水中,然後握著她的秀发,粗手粗脚地洗了起来。
  「我可以穿衣裳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待花令那令人心跳加速的举动终於结束之後,红霓轻轻问著。
  她的身子,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也被人抱了起来,一块柔布将她身子上的水珠擦乾後,又套上一袭衣衫。
  看不清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红霓只感觉那衣衫的质料好软、好柔、好轻。不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因为她虽穿上了外衫,却没有穿上亵衣亵裤啊! 
  「这……」感觉身上凉凉滑滑的,红霓呐呐说著。「这什么?」
  花令将红霓的腰带系上後,抬起头看著她。
  一看之下,花令整个人都愣住了。天,他简直是自掘坟墓!
  望著身著一袭粉红色透明轻纱的红霓,花令定定盯著眼前的春色美景,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知道她身材不错,却没有想到竟如此姣好!她的肤色本就白皙,在那袭轻纱的映衬下,更是有如白玉般温润、雪白;而那丰满的酥胸及身下的桃花源,在粉红轻纱下更是若隐若现、诱人至极。
  他原本只是顺手由她的衣箱中拿了一件衣裳,没想到这件原本应套在外头的薄纱舞衣直接穿在她身上,竟造成如此诱人、销魂的惊人效果……
  「我……」听著花令突然变得浓重的呼吸声,红霓站在原地,头低低的。
  「今天就到这裏为止,你原来的衣衫在你左手边!」花令勉强自己移开目光,然後转过身去。


  「你等会儿!」红霓却叫住了花令。
  「还有什么事?」背著身子,花令紧绷著声音问著。
  「你能陪我跳曲『凤凰于飞』吗?」红霓十指交缠,紧张地问道。
  以前她就想跳这支双人舞了,可每回却只能与女伶们搭配;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会舞,虽然她目不能视,但或许他们可以……
  「我?」花令愣了愣,「我一个大男人跳什么舞?」
  「好吗?」红霓抬起小脸怯怜怜地再次问道。
  「你这小麻烦真是烦人。」口中虽这么说,花令却回身走近红霓,站在她的身後,左手轻搂住她的腰,右手拇指及中指圈握住她的右腕往前一伸!
  这是「凤凰于飞」的起舞式,他真的会!心中兴起一阵欣喜,红霓不自觉地露出失去视力後的第一个笑容,然後轻踮脚尖,跟著心中的乐音与他一起起舞……
  他们的动作竟能如此契合?舞动间,红霓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男子能将此舞跳得如此阳刚,并且与她配合得如此巧妙!
  但舞到中段之後,红霓的脸却愈来愈红,因为每当旋舞的时候,不知为何,她薄薄衣衫下的|乳尖总会擦过他的手掌,一回又一回,在那不经意的碰触下,缓缓挺立……
  而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当她该抬起腿、他该撑住她的腰时,他的手总是轻拂过她双|乳下缘!
  他那种无意的动作,竟让她的下身兴起一阵狂潮,并产生一些奇怪的湿漉……
  就这样,红霓的呼吸愈来愈快,舞则愈跳愈乱,到最後,竟踩到了花令的脚!
  「啊……」红霓低呼一声,慌乱地往後退去,却因看不见而一脚踩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小心些!」一把捞回红霓,花令的大掌紧紧贴著她的俏臀,那样热、那样密合,而他的手指,竟还似有意若无意地抵著她的花缝处!
  这……他的手怎么……哦,他一定会发现自己身下羞人的湿漉!
  「对不起……」脸红心跳地想由花令的怀中挣脱,但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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