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一朵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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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一朵殿前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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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青柠含笑应道:“花草清新,树木葳蕤,园子里生机勃勃,令人陶醉。妾身身处其中,只觉得舒心。自是极好。”

    唇角上扬,宁璞珍展露笑颜:“就知你平日里最爱侍弄些花花草草,你觉得舒心,自然也就是好的。”

    皇子妃显然是只听进去了冯青柠的话。谁叫人家如今肚子里有宝,金贵着呢!

    靳佩瑶看她笑容灿烂,心里就不舒坦了。“青柠妹妹素日里就爱侍弄些花花草草,这会儿若非有孕,想必是要亲力亲为来打点装饰园子,叫皇子妃省心。”

    “姐姐说的是,这会儿有孕,倒是不能为皇子妃分忧了。妾身心中有愧。”冯青柠就弯饶舌,低首之时,眼神飞快的划过靳佩瑶的脸,那一瞬间,眸子里的光是冷的,也是得意的。

    “你有孕在身,只看着就是了。”宁璞珍语调温和:“好好的安心养胎,才是最要紧的。”

    这一句话,就堵得靳佩瑶心口疼。

    “皇子妃就是端惠。”她笑容生硬,偏偏语调柔软:“谁都知道您最在意的就是爷的子嗣。”

    宁璞珍转过脸,笑着与她凝视:“说的是呢。本皇子妃入府三载,都不曾为爷诞下麟儿。倒是盼着府里的诸位姐妹能有这样好的福气,和青柠一样怀上爷的骨肉。若能如此,我这个做嫡母的也就感怀安慰了。”

    她不就是只有这一个弱点么!

    所有的人,都拿这件事情来攻击她,耻笑她。说白了,要是心中无畏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娘娘,咱们该去看看宴宾楼了。”荣燕雯转了话头,嫌恶的睨了靳佩瑶一眼。

    心道,天天就这么点事,翻来覆去的说也不嫌烦。

    是,皇子妃的确没有嫡子,可她自己不是一样也没有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自取其辱。

    “说的是。”宁璞珍温婉的笑容依旧得体:“宴宾楼布置了好几日,每样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你们可得好好帮着看看,几位皇子一同入府赴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是。”几人整齐的垂首应声,却各怀心思。

    宁璞珍转过身,扶着洛晴的手,慢慢的往宴宾楼去。“都这会儿了,也不知道璞玉的绸缎桥搭好了没有?”

第三十二章:张良计敌过墙梯

    迎宾楼飞檐叠嶂,琉璃盖顶。

    两层楼阁,面阔三间。

    一层用来宴客,布置的素雅讲究,又不失皇子府的尊贵。

    二层则用来娱宾,设有雅座戏台,宁璞玉的绸缎桥就搭在这里。

    宁璞珍扶着洛晴的手,步子轻盈的走上阶梯。“绒花,上下阶梯的时候,千万扶好你家主子。”

    “是,娘娘。”绒花乖巧的答应,握着冯主子的手又稍稍攥紧了些。

    “呦!这是什么?”靳佩瑶抬眼一看,奇怪的不行:“这绸缎弄得跟蜘蛛网似的,就是绝活吗?”

    不等旁人开口,她自己就大笑起来:“那直接弄些蜘蛛回来结网就是了,还要咱们宁四小姐做这些干嘛?我偏是不信,她的网能结过人家天生就会的蜘蛛!”

    “所以说你孤陋寡闻。”荣燕雯鄙夷之色渐浓:“爷说了,宁姑娘是要为贵宾们献舞。”

    “献舞?”靳佩瑶更奇怪了:“献舞有什么稀罕。绸缎披在身上,扭就是了。谁还没这点功夫?”

    冯青柠看了看这些打了结,又被固定在半空的绸缎,心中一凛:“莫妃宁姑娘是要凌空起舞,踩在这绸缎上借力?”

    “明白人一眼就看出玄机。”宁璞珍笑着点头:“正是。”

    “啊?”靳佩瑶很是不信:“凌空虚步倒是听说过,乃是轻功之中的上乘功夫。凌空而舞却没见过,兴许是妾身孤陋寡闻,总之没有亲见,恕妾身不能相信。”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呲”的一声。

    这声音还没停,面前清风一缕,“唰”的掠过凉意。

    定睛去看的时候,宁璞玉正好一个旋身,不偏不倚的从空中落地。

    “啊!”靳佩瑶被吓得惊叫了一声,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正落在面前。“忽然这样蹦出来,不知道会吓着人吗?”

    宁璞玉淡淡勾唇:“旁人都瞧见我如何落地,许是靳主子你说话太专注,才没有看见。”

    “宁妹妹好舞艺。”荣燕雯禁不住啧啧赞道。“这样轻滑的绸缎,打几个结,交错几条就能起舞,普天之下也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荣侧妃谬赞了。”宁璞玉温婉的垂下头去。“不过是璞玉自幼爱舞,多花了些功夫而已。”

    冯青柠也是看的愣了神,半天才笑着赞道:“府里皇子妃的筝犹如天籁,荣侧妃弹得一手好琵琶,靳姐姐的糕点最得爷喜欢,如今府中又添一绝,这便是宁妹妹的舞了。倒是我,没有一技之长。”

    “诶!”靳佩瑶学着皇子妃的样子,端然道:“你怀着爷的骨肉,好好安胎就是。会生孩子不就是一技之长么!”

    其余几人,都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靳氏当真是府里的万人嫌。

    宁璞珍这时才有功夫和璞玉说话:“绸缎够用么?要不要再准备一些?”

    “够用。”宁璞玉笑得有些不自然,其实她根本不想把这“绝活”亮相人前。如果可以,她情愿一辈子不再跳这舞。

    “快搭好了吧?”宁璞珍看着那青粉色的绸缎,心里难免不舒服。粉色本来就不易染,偏又是这还带着些青的……爷还挺舍得,都拿出来赏了她。

    “马上就好。”宁璞玉笑着说:“再检查一遍可有疏失就成了。”

    “嗯。”宁璞珍笑着握住她的手:“爷对你寄以厚望,明天可要好好施展。”

    “是呢。”靳佩瑶听这话就生气,言语间难免尖酸刻薄。“舞跳好了,也许就不是婢子了。可若是跳不好,丢了二皇子府的颜面,保不齐又得被关进新建好的柴房去。到时候还要累着皇子妃给你送饭。”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要连皇子妃的脸也一并丢了。

    “靳主子不必为婢子担心。婢子一定竭尽全力,好好的跳这凌空之舞。”宁璞玉自信满满的笑容,看上去那么清澈。尤其是那双饱含春意的眼睛,透心亮。

    怔了怔,靳佩瑶竟然无言以对。

    “好了,时候不早了,这就散了,你们也都回去各自准备吧。”宁璞珍待她们走了,才宽慰璞玉:“她就是一张嘴吧厉害,实际上心思使的还真是不多。你别忘心里去。”

    “姐姐放心,她嘴巴再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污言秽语,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宁璞玉入府这短短几日,是真的看见姐姐的不易了。

    方才还明媚的脸色,这会儿就有些阴。

    “怎么了?”宁璞珍看得出她变了脸。

    “姐,其实……其实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宁璞珍饶是一笑。“自己不觉得委屈,就不是什么委屈了。”

    “可是……”

    “路是自己选的。”宁璞珍拍了拍她的手背,立了良久,才默默道:“心有所属,为他做什么都是甘愿。这种滋味,旁人不懂,你一定懂。”

    如此,璞玉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劝了。“姐姐说的是。”

    “得了,别想太多,时候不早了,你弄好这里早点去歇着。我还得去厨房看看,明日宴客的佳肴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好,姐姐你慢着点。”宁璞玉目送皇子妃离开,心里多有愧疚。凌空一跃,跳踩在绸缎上。

    “姐姐啊,对不起也要做一次。”

    她不想留在二皇子府,不管用什么方法。于是绸缎桥中间的那个结,被她打成了活的。

    沧浪园里,那位爷也没闲着。

    冯铖快步走进来:“爷,你吩咐奴才盯着的事,有动静了。”

    冷衍蹙眉,移开了遮在眼前的手:“说。”

    “的确有人存心搅局。”冯铖将热乎乎的炖品放在桌前,才继续说道:“想来是不希望她继续留在府里。只不过……是谁动了这样的心思,奴才一时片刻还未查明。”

    “府中不过就这么几个人!”冷衍很是不满。

    “奴才愚笨,请爷责罚。”冯铖连忙跪下告罪。

    “罢了。”冷衍摆一摆手:“去迎宾楼。”

    “爷,迎宾楼有皇子妃打点,已然妥帖,现在这么晚了……”

    冷衍没有做声,起身便出了房门。”你不必跟着。“

    “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冯铖是怕他过去瞧,让皇子妃多心,以为信不过。

    然而冷衍心里的打算,却远不是如此。那妮子不想留在二皇子府,即便不是旁人,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搅了明天的宴席……

    哼!他怎么能让她得逞呢!

第三十三章:利欲熏心随风倒

    “娘娘,娘娘……”洛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一脸的焦急。

    “什么事?”她这么一喊,惊得宁璞珍心慌。才从迎宾楼回来,已经是一身的疲倦。“好好说。”

    洛晴定了定心,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娘娘,爷去了迎宾楼。”

    “什么?”宁璞珍顿时脸色苍白。“这个时候,爷过去了……”

    他真的就这样不信任她么?

    他觉得,她没有能力好好完成这件事?

    他怕她会丢二皇子府的脸?

    “娘娘,咱们要不要过去……”洛晴也是懊恼:“早知道爷要过去,奴婢就不劝娘娘您回来歇着了!都是奴婢不好。”

    “怎么能怪你。”宁璞珍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还没看明白么。爷就是等着我回来才去的。八成是怕伤了颜面。”

    “可是……”洛晴怎么都想不明白:“爷从前对您是很好的,怎么,怎么现在就不同了?”

    这句话勾起了伤心事。宁璞珍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洛晴,我不该自己骗自己。爷几时对我好过?当初,我拼了命要嫁过来,不顾爹娘的反对,到如今,我又得到了什么?”

    “娘娘,不,大小姐您别多想。您是爷的正妻,爷怎么会不眷顾您。只不过……这府里的女人太多了。”洛晴也跟着伤了心,双眼满是雾气。

    “洛晴。”宁璞珍伏在她肩头,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这么多年,我身边就只有你对我全心全意。”

    “大小姐。”洛晴哽咽道:“您别难受。您美貌出众,才华横溢,不输府里任何一位女眷。爷不过是被飞花迷了眼睛,早晚他会想明白的。”

    宁璞珍哭的伤怀:“但愿吧,但愿……”

    迎宾楼。

    冷衍大致看过了一楼的布置,匆匆上了二楼。

    二楼的格局较高,虽然绸缎交织,搭成了好看的彩桥,可并没有觉得纷乱,反而有一种置身云中的感觉。

    冯铖看得有些愣,好半天才回过神:“爷,这又软又滑绸缎上真的能起舞么?”

    顺着缎子看了好半天,冷衍敛眸:“那就要看舞者的本事了!”

    唇角微微勾起,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一晚,王府里异常的安静。

    女眷们早早就睡下了,生怕次日没有精神。

    谁不想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鲜活多姿的展露人前。也好让二殿下留下深刻的印象。

    偏偏是宁璞玉,磨蹭到这个时候还没上床。

    妙音断了一碗热汤进来,笑呵呵的说:“小姐再不睡,怕是明早装扮就起不来了。春宴设在午时,想来宫里的娘娘会来的更早些。”

    宫里的娘娘,指的是宸贵妃吧!宁璞玉想起这个人,就觉得头疼。

    “我装扮不装扮又能怎样,明天自然有人出尽风头。”

    她接过汤碗就送到嘴边。

    “当心热。”妙音连忙扶着她的手腕:“这儿有勺子。”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嗖”的一下,两人还没看清,就听见“吧嗒”一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块飞石打破了窗纸,正掉手边的托盘上。

    “谁?”妙音吓了一跳,奓着胆子走到窗边:“是谁?”

    宁璞玉发现石头上绑着一根布条,连忙放下汤碗,解下布条来看。

    “妙音,别喊了,你快过来。”

    觉得这情形有些吓人,妙音的心不由跟着揪起来。“小姐,这上面写了什么?”

    “汤里有毒!”宁璞玉皱着眉头沉声道。

    “什么?”妙音吓坏了:“这怎么可能?这汤是奴婢亲手熬得,怎么会有毒?再说,再说奴婢用小银勺搅过啊,勺子并没有变色。小姐,不信您看。”

    说这话,她拿着银勺又在汤里搅拌了几下。的确,勺子好好的,并没有变色。

    宁璞玉握住她的手腕,若有所思:“毒不是一次下的,而是分了好几次。分别藏于我今日所有的饮食里。”

    “啊!”这话吓得妙音连忙跪下:“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害过您。”

    “你起来。”宁璞玉勾了唇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想必是阻止我明日出席春宴。”

    “那……”妙音看她淡然自若,反而更加不明白了。“小姐,有人下毒要害您,又有人飞石相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瞧您,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莫非,莫非您早就预料到这些?”

    宁璞玉幽然一笑:“我总觉得,被送进二皇子府就是个阴谋。”

    “四小姐。”妙音只觉得毛骨悚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只知道,老爷背着您退了三殿下的聘礼。这事,本来奴婢要告诉您的,却被安上了盗窃府里财物的罪名,赶出了府。若不是大小姐暗中相救,只怕……都怪奴婢没有用,这件事,冒死也该告诉小姐您……”

    “别说了。我何尝不是糊涂,错将二殿下的聘礼当做是冷决送过来的。”宁璞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事,说白了是我连累你。幸亏你没事。”

    “可是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妙音哀哀垂泪,心疼的不行。

    小姐与三殿下的种种,她并非不知道。也正因为她知道,心里才会特别的难过。

    “爹表面上效忠朝廷,实际还不是勾结皇子,痴心妄想着以后能当上国相。”宁璞玉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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