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怀着我的孩子。”薛鹏看着萧肃的绝色容颜,皱眉道:“你打算这样跟着我一辈子么?”
为了一个女人,他真的要背弃和他的誓言?
萧肃看着他,心中一凛:“只要你愿意,我没有什么做不到。”
揉了揉他的脸,薛鹏叹了口气。好像这么做不对,那么做也不对。在没有茵茹之前,他从不觉得和萧肃有什么不妥。可是有了家室之后,他浑身山下都觉得别扭。
“时候不早了,你睡吧。”
“你还要走?”萧肃一脸的惊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去哪里?”
“心里烦,出去走走。”薛鹏有些待不住。
“别走。”萧肃紧忙贴了上去:“我不想一个人。”
被女人纠缠已经很烦了,薛鹏不想再被萧肃纠缠。“别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说好了不打扰彼此的生活,不干涉彼此的决定。
萧肃松开了手:“好吧。你想出去透透气也好。总比跟我闷在这类好得多。”
他显然是不开心了,转过脸没再说什么。
薛鹏起身,才觉得自己竟然无家可归。薛府,他是不想回去的,可是除了这里,还能去哪?
虽说立春了,可夜晚还是风凉的刺骨,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
想喝点酒透透气,薛鹏直接来到了杏花楼。
几坛子酒下肚,便没有什么烦恼了。
“好酒。”薛鹏抱着坛子,搡开扶着他的人,摇摇晃晃的从雅室里走出来。
迎面正好撞见了大殿下冷濉的随从徐浪。
“对不住。我请你喝酒。”薛鹏醉意上头,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这一坛子,就当是我赔罪了,请。”
徐浪烦不胜烦,没接那酒坛子。
于是酒坛子掉在了地上。
“不怕,还有酒,我还有酒。管够你想喝多少都行。”薛鹏摇摇晃晃的拦着他的去路:“等着,我叫小二去拿。你等着。”
徐浪一把推开他的手,皱眉道:“走开,别耽误我办事。”
这一把,推得薛鹏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萧肃急了,连忙从楼下奔上来:“你这人,怎么这样粗鲁?”
说完,他看也不看徐浪,就赶紧去扶着薛鹏:“走,我们走。”
“不走。”薛鹏醉意正浓,拼命的挣扎起来。“我要喝酒,你走开,走开。”
“你别这样,醉酒很伤身子的。再说,家里有好久,我们回去喝就是。这里的人,太粗鲁。走,鹏,我们回去吧。”
徐浪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的这两个人也太“别扭”了吧。
于是他赶紧加快脚步,进了其中一间包厢,将所见禀明了大殿下冷濉。
透过窗棂的缝隙,冷濉观察到了这奇怪的两个人,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徐浪,你叫人仔细跟着,千万别跟丢了。弄清楚了之后,再来禀告。”
今晚这杏花楼来的太值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冷濉满饮了杯中的酒,格外的畅快。
翌日,下了朝,他便直接前往寿凰宫请安。
晚秋见是大殿下来,多少有些惊讶。“大殿下难得入宫请安,只是不凑巧,太后这时正在参禅礼佛,怕是不得空相见。”
“无妨,正好今日清闲,也好久没见皇祖母。你且去吧,稍后皇祖母得空,我再请安不迟。”冷濉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见太后请安是其次,主要是想来这里看一眼宁璞玉。
“那……好吧。”晚秋也不好太坚持。毕竟太后参禅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宫里人尽皆知。她也不好就这么直接赶走大殿下,毕竟没问过太后的懿旨。
找了个小宫婢问清楚了二皇子妃的住处,冷濉给了她一定银子:“去告诉皇子妃,说本殿下有要紧的事情告诉她。请她来园子里一趟。”
小丫头不明所以,于是收下了银子就去请了。
说来也是奇怪,宁璞玉早起眼皮就在跳,没想到还真有人找上门了。
“皇子妃,奴婢去会一会这位大殿下就是,您不必理会。”竹节也怕有什么闪失,便不想宁璞玉去。
“你想想看,冷濉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若不是要紧的事情,他怎么会找到宫里来。平白无故的冒这个险,定然是其中有什么古怪。”宁璞玉冲她一笑:“你放心,既然是在宫里,他也不敢乱来。再说,他的心病是当太子,不是和我这个妇人过不去。”
“好。”竹节没有办法,只能陪着她一起去。“若是他有什么不敬或者冒犯,您可以定要大声喊奴婢。别说是大殿下了,就是皇……我也毫不手软。”
皇帝老儿四个字,竹节还是咽了下去。
毕竟是在宫里。
宁璞玉又是笑又是摇头:“你这丫头啊,这么久了,爱作弄人的性子一点没变。”
“嘿嘿。”竹节扶着她慢慢的走出来:“皇子妃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奴婢要是不强硬起来,怎么保护您。”
“皇子妃安好。”冷濉看见两人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大殿下怎么这样客气。”宁璞玉身子不便,只是点到即止的行了个礼。
“转眼,已经这么大了。”冷濉看了看她的肚子,笑意温然:“还是二皇弟最有福气。”
“您特意过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宁璞玉懒得和他周旋,于是直接了当的问:“大殿下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如开门见山吧!”
冷濉只道:“怕是不合适让让人知道。”
“你退下。”宁璞玉看了一眼竹节。
竹节马上照办,丝毫没有啰嗦。因为她知道,只有她推开,大殿下的话才说得出口。
“现在可以说了?”宁璞玉皱眉问。
“我听说,薛府和鲁府联姻的那件事,是二皇弟和皇子妃做的大媒,事后皇子妃还曾入宫求太后恩典,为其赐婚。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宁璞玉以为他要问什么呢,却原来只是这样一件事:“不错。的确如此,怎么了?”
“那也就是说,是你把你同母异父的亲姐姐,推到了火坑里。”冷濉毫不客气的说:“也不知道将来,她得知真相,会不会怪你。”
“什么?”宁璞玉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火坑里?这话从何说起?”
冷濉神秘一笑:“你对薛鹏了解多少?你就知道,他是人是鬼?”
第二百七十九章:乱作一团的夜晚
宁璞玉被这句很有分量的话惊着了。
冷衍已经下落不明,她现在很害怕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显然,冷濉就是来找麻烦的。定了定心,她道:“薛尚书之子,二殿下与我都见过。是个稳重且上进的人。再说,茵茹的事情,和你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也犯不着你来告诉我。”
冷濉略微点头,却并不同意她的说辞。“你是二皇子妃,乃是我的弟妹。关乎你姐姐的事情,既然我知道,那就必然要给你提个醒。”
收缩在宽大的衣袖里,宁璞玉紧紧攥着拳:“你想说什么。”
她下颌微扬,满面霜色,看来是很抵触他将要说的话。
冷濉淡淡的笑了:“每一回见到你,都有不同的感觉。你倒是真的很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玉,叫人无论怎么欣赏,都是美的。且都能看见自己喜欢的那一面。”
话很轻佻,宁璞玉嗔眉:“大殿下谬赞了。妾身听闻大殿下府里美色如云,若是……想要谈及这些风花雪月之事,怕是回府更为妥当。如大殿下不打算说下去了,那妾身就告退了。”
“怎么这样心急。”冷濉看着她一脸的霜色,澹澹一笑,只道:“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稀松平常,就和女人做一件衣裳有一件裙褂一样。可是,你见过男子与男子欢好的么?”
倒吸了一口凉气,宁璞玉根本就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你是说……这怎么可能。茵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理智告诉她,冷濉就是故意要让她难受。强忍着心里的震惊,她似笑非笑的回敬一句:“薛公子与茵茹成婚不过一月,她就有了身孕。何来的什么与什么欢好?好似这日子一平静,就总有人爱说些难听的话,殊不知这样真没有什么意思。”
“你是不信我说的话?”冷濉挑了挑眉,道:“你叫人去一趟北门路的逐月居。那有间宅子,清风吟这首曲子弹奏的特别好。”
说完这句话,冷濉便细细的观察宁璞玉的脸色有多难看。“曾经我救过你,若你还记得,便该知道我没有歹心。不管和冷衍有什么误会,但你就是你。我之所以告诉你,也是想让你有所防备。别回头发现的太迟了,再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说完,他拱手:“既然皇祖母还在礼佛,那我就先告辞了。改日,改日我再来探望皇祖母。”
看着他轻快离去的步子,宁璞玉这才觉得腿软的厉害。
要不是竹节过来的及时,她肯定一下子就摔在地上。
“皇子妃,您这是怎么了?”竹节吓坏了:“是不是大殿下故意气您?您明知道他是什么居心,又为什么要上当呢?皇子妃,您别多想了,腹中的孩子最要紧。”
“我如何不知腹中的孩子要紧。”宁璞玉根本就站不住。“只是这件事情太惊人了,难以置信。”
“到底出什么事了?”竹节吓得不轻,嘴巴都不利落了。“要不叫……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吧?”
“不要了。”宁璞玉咬着牙站稳:“别惊动了太后。我没事的。你先扶我回去睡一会儿,等我睡醒就好了。”
“那……好吧。”竹节也是怕让太后惊着,毕竟皇子妃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吓人。要是给太后看见了,肯定也是要担心的。
宁璞玉歪倒在床上,就开始发抖。
说真的,茵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她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竹节,你去替我办一件事。记得一定要特别特别的隐秘。”
“什么事?”竹节沉着脸,很是担忧的样子。
“去一趟北门路的逐月居,晚上去。记得,无论看见什么,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更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回来只告诉我就是。”宁璞玉只剩下最后一线生机,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明白。”竹节点头答应着,便伺候宁璞玉睡下了。
说是睡下,可一整个下午,她就没有安宁过。
好容易盼到了天黑,却没有半点食欲。
把之前那番话又嘱咐了竹节一遍,才叫竹节拿着太后的金牌出了宫。
晚秋带着些糕点来探望宁璞玉,发觉晚膳都还在桌上。“皇子妃是觉得这些饭菜不合胃口吗?不如奴婢叫人给你换一些?你先尝尝这糕点,垫垫肚子。”
“多谢姑姑。”宁璞玉揉了揉脑仁,愧疚笑道:“可能是今儿起的有些早,这会儿头沉,直犯困。倒是没有什么胃口。不如就先放着吧,回头我饿了,叫人热一热再吃。”
未免晚秋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样,她故意问:“太后好些了么?”
“好是好些了。”晚秋叹了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早起说心神不宁,便去参禅了。平日里最多也就两个时辰,可今天到现在还在佛堂里。也不许我们一直在身边陪着。唉!”
“参禅礼佛最能让人心静。”宁璞玉宽慰道:“姑姑不必担心,这样其实也好,许想明白了心中的事情,也就不那么烦扰了。”
“但愿吧。”晚秋看了看天色:“皇子妃早些睡,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来唤奴婢。说是竹节出宫了?”
“哦,是呢。”宁璞玉笑着道:“我义姐不是有孕了么!这些日子,她用的安胎药都是我亲手调配的。在府里的时候多有不便,这下入宫了,我就想着让竹节再按方子准备一些送过去。”
“原来如此。”晚秋点了点头。“皇子妃姐妹都是有福气的,先后有了身孕,这可是顶好的喜事。”
“是啊。”宁璞玉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只盼着这两个孩子都能平安的生下来。”
“自然能的。”晚秋行了礼:“皇子妃安歇,奴婢告退了。”
“好。”宁璞玉目送她离开,关上了门,头上的冷汗才冒出来。
茵茹的胎还不到三个月,这时候要是让她知道了真相,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她真的不敢想。
月影撩人,窗棂边站的有些冷。
宁璞玉很想冷衍,要是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
最起码能窝在他怀里,让自己暖和一点。
“冷衍,你在哪?你快回来吧,我真怕自己撑不住。”
啜泣的声音很低,却道出了满心的哀愁。
身后的人,拿了一件厚厚的帛衣给她披上。
“爷,你……”一转过头,宁璞玉吓了一跳。“冷决?”
“是我。”冷决皱着眉头,凛眸看着她。黝黑的肌肤,满是胡茬看上去邋邋遢遢的。
“你怎么这时候入宫?”宁璞玉觉得很稀奇,同一日,冷濉和冷决先后入宫,且都来了太后的寿凰宫,这是巧合还是他们都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
“特意来接你走。”冷决毫不隐瞒,直接说明来意。
“接我走?”宁璞玉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跟你离开皇宫吗?以什么身份?再说,我们之前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你看看我的肚子,我这样能走吗?”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不满,宁璞玉一脸的无奈:“冷决,我求你了,这个时候,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璞玉,我并不是想要你答应我什么才来接你走的。”冷决看着她,欲言又止。“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带你走,会很难。但是继续留在宫里,只怕会……更危险。你放心,我带你走,只是为了保护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保护我?”宁璞玉看得出,他是话里有话。“冷决,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脑子一转,宁璞玉心里就有数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关于那件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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