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不想说了,怕璞玉听见了伤心。
“爷有他的顾虑吧!”宁璞玉呜呜哝哝的说。
“唉!”冯青柠心里也是难受:“宸贵妃的事,说爷不难受是假的。说没有波及到靳佩瑶也是假的。可这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无辜招灾,真是时运不济。”
一盘糕点吃的差不多了,宁璞玉擦了擦嘴:“其实我还算好啊,你看看,这么多丫头,每个人都帮我洗了衣裳。你还特意来替我骂走嫦笑,又给我送糕点,陪我说话。不是挺好的么!哪里就委屈了。再说,我其实很喜欢洗洗涮涮的。没事,应付得来。”
没想到都这种境地了,她还能这么乐观爽朗,笑的这样明媚清新。
冯青柠不由的沉醉在她的笑声里。“璞玉,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特讨厌你。可能你不知道,我那时估计是妒忌你了。你漂亮,又聪明,反正第一印象就让觉得自卑。没想到,你真人心地这么好。”
“呵呵。”宁璞玉看她说的这样认真,笑得前仰后合。“那我不是很幸运么!你没真把我当坏人,糕点里放几颗巴豆。”
“去你的。”冯青柠撇了撇嘴:“要放也是放砒霜,毒死你!”
两个人咯咯的笑成一团,满院子的欢乐。
第一百零三章:误中副车的嬷嬷
房里的安息香点的正好,就搁在窗口的位置。
清风徐徐,不时有香气送进来,熏得人心醉。
只可惜宁璞珍有心事,总觉得睡不踏实。索性掀开帘子唤了洛晴进来。
“娘娘有什么吩咐?”洛晴乖巧一笑:“今日午睡倒是醒得早。”
宁璞珍摇了摇头:“不是醒得早,而是根本就没睡着。也不知道璞玉现在怎么样了?”
就知道大小姐肯定是惦记着四小姐,洛晴努了努嘴:“不过就是洗两件衣裳,四小姐到底是侧妃,谁还敢对她怎么着?”
“话是这么说。”宁璞珍心中不宁:“那一位恨她入骨,指不定就会用什么手段。再说,这回是罚,你还指望谁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越是这么说,就越坐立不安。“不行,洛晴你赶紧给我更衣,我得过去看看。”
“不可。”洛晴急忙拦住了她:“娘娘。您忘了么?这可是爷的意思。既然是罚,就得有罚的样子。您这么一过去,谁都知道您心疼宁侧妃,那还怎么立规矩。靳主子要是知道了,肯定跟在您身后过去闹,到时候怎么下这个台阶。”
其实洛晴说的不错,靳佩瑶的确是这样的性子。“我若真的过去,她确实有可能过去闹。但我要是不去,这一整日的魂不守舍,心里又别扭的很。”
洛晴灵机一动,连忙道:“要不然这样吧大小姐,奴婢去一趟。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形,也好回来告诉您。”
宁璞珍只得点头:“也好。你就去一趟吧。”
转身从梳妆台的匣子里去了一枚戒指,宁璞珍也是无奈:“你把这个给陈嬷嬷,叫她小心看着,别闹出乱子来。”
“奴婢明白。”洛晴接过了戒指,心里不是滋味。
四小姐都要把大小姐的恩宠夺走了,也难为大小姐还这样体谅她,关心她。
不多时,她就来到了下院。
陈嬷嬷见是皇子妃身边的人,也是很客气。
“宁侧妃如何?”洛晴抬眼忘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宁侧妃的身影,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她不是在这里浣洗衣裳吗?”
“在那边晒衣裳呢!”陈嬷嬷笑着指了指:“你瞧。”
“哦!”洛晴这才看见人影。“陈嬷嬷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走到背人的地方,洛晴把那枚戒指拿了出来:“您瞧,这皇子妃叫奴婢拿来的,权当是谢嬷嬷的照顾了。”
“这如何使得,奴婢岂敢无功不受禄。”陈嬷嬷看着那戒指,谄媚的笑着:“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事。”
“皇子妃赏赐,嬷嬷您就收着吧!”洛晴柔婉的笑道:“这回靳主子受伤,差点赔上命,咱们爷可是又心疼又生气。虽说,宁侧妃是皇子妃的亲妹,可家规打过人情,总不能不给点教训。”
陈嬷嬷这么一听,就有些糊涂了。“皇子妃的意思是哦,还请姑娘明示。”
洛晴想也不想,直接了当的说:“皇子妃的意思是让你别寻思,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旁人如何干活,她也一样。不许因为人情而坏了府里的规矩。”
“皇子妃公正持重,老奴钦佩不已。”陈嬷嬷自信满满的说:“请皇子妃放心,奴婢一定照办。”
“嗯。”洛晴将那戒指搁在陈嬷嬷的手心:“那就有劳嬷嬷了。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陈嬷嬷真是欢喜的不行。往日,哪有人动不动就往她手里送银子啊。各房的主子要是没能及时的穿上干净的衣裳,还得让她看尽脸色呢。
这下可好,这宁侧妃一来,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她手里送。
就这么弄死这颗摇钱树。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洛晴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院的小厮强子。“你这是做什么?”
强子抬着一根长长的柱子,皱眉道:“是洛晴姐姐啊,您怎么有空过来。这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日下院的衣裳多的都晾不过来,嬷嬷让我再做几排架子。我才砍的竹子。”
“看着是空心的,倒是挺沉。”洛晴用手抬了抬。
“是沉,关键是粗啊。都是好几年的竹子了。”强子嘿嘿一笑。
洛晴往前走了一步,正好一颗小石子绊脚,差点跌倒。脚腕子扭了一下,生生的疼。
“哎呦。”她皱着眉扶住了墙。
“姐姐慢点,这地上都是石子。当心伤了脚踝。”强子扶了她一把。
洛晴扭了扭脚,看样子伤的不重。“诶,强子,你说这竹子要是掉下来,打在人脚踝上,会怎么样?”
这问题问的挺奇怪,强子抓了抓头:“怕是伤筋动骨,至少也有仨月下不了床吧!”
要真是三个月下不了床,那四小姐就有三个月不能伺候二殿下了。
那这三个月,大小姐就能清闲不少。
“强子。”洛晴抿着嫣红的唇瓣,冲她飞了飞眼。“我可听说,你在外头赌坊里,输了不少银子。怪不得这些日子干活殷勤。也不怎么出府了。”
一听这话,强子赧红了脸:“姐姐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洛晴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替我办件事。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姐姐快说。”强子一看见银子,两眼直冒绿光。很不得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你附耳过来。”洛晴坏坏的笑着,在耳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强子越听。脸色越沉重。“姐姐,这不好吧。万一要是给人知道我是故意的”
“胆子真小。”洛晴瞪了他一眼:“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是故意的。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加三倍。保证你能还清了那些赌债。”
听她这么说,强子也唯有点头答应。“好,姐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照办。”
洛晴把要放他手里的银子拿回来攥紧,脸色一板:“我可警告你,无论如何,不许说出你是故意的。万一真要让人发觉,也不许把我供出来。时时刻刻都得记着四个字:死不认账。懂吗?”
“得嘞,您放心。绝不可能说出来。”强子笑着接过银子,扛起了竹子笑眯眯就走了。
这下子。洛晴心里可踏实多了。“但愿大小姐能趁着这三个月,好好和爷叙叙情分。要是能得个皇子,那就更好了。”
她美滋滋的离开,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一下午,强子就搭好了晒衣架子。新搭好的足足有五排。其中只有一根横着的竹竿没有绑结实。为保万无一失,他一直墨迹到最后,丫头们都洗完衣裳,晾好了。
他才故意对宁侧妃道:“娘娘,您的衣裳一会儿就晾在这个架子上吧!这儿有位置。”
宁璞玉没多心,笑着点头:“好嘞,谢谢你。”
强子嘿嘿一笑,装成老实的样子,转头就跑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藏起来偷看。
费了好大的力气,宁璞玉才拧干了这些衣裳。
看见强子新搭的晾衣杆挺不错的,宁璞玉就抱着洗衣盆走了过去。
袖子湿哒哒的挺难受,一抬手,冰凉的水直往肩膀的方向钻。弄得她很不舒服。
晾到第三件衣服的时候,她踮起脚,发觉打横的那根杆子,像是在摇晃,要有点要往下滑的样子。
她正准备看个清楚,陈嬷嬷就急匆匆的走过来。
“我说宁侧妃,你还有完没完了。几件衣裳折腾到现在还没晾好,你是存心的吧?等下还要不要吃晚饭了?“
看见她一脸的郁闷,宁璞玉就纳闷了。“嬷嬷不是说谁最后吃完,谁洗碗吗?我都不怕没有饭吃,还要洗碗,你在这里催促什么?”
“我不是怕你饿坏了,回头再有人找麻烦么!”陈嬷嬷其实是担心,藏在床底下白布袋子里的蛇,一会跑没影了。“得了,有功夫说废话,您还不赶紧晾衣服啊?”
宁璞玉别她烦的没有心情,顺手把衣裳甩回了盆子里。
“我忘了,那还有几件没漂清,嬷嬷你先替我看着这些,别回头又弄脏了。”
陈嬷嬷被她气得瞪着眼睛直跺脚,心想这女人怎能能这么讨厌呢。
越是催她。她反而越不着急。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吗?“你倒是快着点啊宁侧妃,你这样慢吞吞”
“哐啷”一声,跟着就是噼噼啪啪的声音。
宁璞玉面对着井口背对着陈嬷嬷,乍一听这声音,还以为是她气得把晒衣架踢倒了。
等回过头的时候。惊的她笑出了声音。“哎呀,陈嬷嬷,你这是捣什么乱啊?”
动静惊动了去打饭的丫头们,好多人端着碗就跑了出来。
“呦,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大胆的这时候走过去,看被架子和衣裳压在下头的陈嬷嬷,不禁吓坏了。
“不好了,陈嬷嬷被砸破了头,鲜血直冒呢!”
宁璞玉这才擦手走了过去:“哎呀,还真是的。好好的怎么被砸破了头?强子呢?赶紧叫他过来,把这架子好好弄弄。”
躲在暗处的强子早就吓得面无血色了。
要砸的人没砸着,反倒是把陈嬷嬷砸坏了。他还真的不能承认是故意的,不然还不得被赶出府去。
“宁侧妃,您说这可怎么办?”其中一个小丫头笑着问,根本就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不碍的,皮外伤。你们几个扶着她回房歇着就是了。叫个人去找强子过来,把架子好好撘好。”宁璞玉搓了搓手:“等会吃饭完,把掉在地上的衣服冲洗一下,再晾好也就得了。”
“是。”丫头们按吩咐分头行动。
场面也就没有什么混乱的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陈嬷嬷房里的床下。还有两条毒蛇没料理。
也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
第一百零四章:心惊肉跳的深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嬷嬷昏迷没来吃饭的缘故,宁璞玉晚上可真是吃的很饱。
小丫头们抢着洗了碗筷,她就闲了下来。
“侧妃娘娘,不如早些去睡吧?”照顾陈嬷嬷的丫头从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脏水。
许是擦拭过伤口吧,水的血腥味特别重。
宁璞玉捂住了鼻子:“陈嬷嬷醒了吗?”
“还没有呢。”小丫头眨巴着眼睛说:“看样子伤的不轻。”
“是么?那我进去看看。”虽然不喜欢陈嬷嬷,也不至于赔上条命。宁璞玉答应过师傅,能救人的时候,绝不袖手旁观。
陈嬷嬷平躺在床上,帷帐都没有放下来。
三盏灯点着,随处的摆设都能看清楚。下人房原本是简单,可这一间比宁璞玉睡的那间不知道要舒适多少。
“唉。你呀,为那么一点银子为难我,现在倒好,自己却受伤了。”宁璞玉啧啧,也是感叹。
走到床边,她就随手摸出了银针。
房里很安静,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宁璞玉解开了陈嬷嬷的衣领,在自己熟悉的穴位下针。三两下的功夫,就听见陈嬷嬷吁出了一口气。
“侧妃娘娘多余救她,她那么对您,您理她做什么?”小丫头去而复返,换了一盆干净的水。
“看得出她平日待你们也刻薄,你怎么还要打水照顾她呢?”宁璞玉笑着问她。
“有什么办法?陈嬷嬷是奴婢的顶头主管。要不是嬷嬷给口饭吃,奴婢哪能熬到现在。”小丫头撇了撇嘴。“还有昨晚上弄脏您洗衣裳的那个丫头,也是卖身葬母,被嬷嬷领进府里的。所以嬷嬷说什么她都要听,那怕是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也不能反抗。”
说到这里,这丫头低下头:“宁侧妃,您可千万别怪她啊。”
“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宁璞玉将银针卷起来收好,准备放进衣袖。
“娘娘,能不能给奴婢看看您的针?”
“好。”宁璞玉很自然的把银针递了过去。听见风吹的窗棂直咣当,就起身去关窗。
那侍婢对着烛火,看着这一排整齐的银针,微微笑了起来。“侧妃还有这份本事,奴婢真是好羡慕呢。”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宁璞玉关上了窗,刚转过身,就是一惊。
那丫头拔出了一根银针,正直直的指着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
“侧妃别怕,奴婢虽然没学过医术。可是奴婢绝不会失手的。保证一下子就能戳瞎你的眼睛。死在自己擅长的针灸术之下,也未尝不是福气。”那丫头一改温顺的样子,俨然就成了另一个人。
“是谁让你来杀我?”宁璞玉真心好奇。按说宸贵妃已经死了,这府里的女子即便恨她,也不可能在冷衍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谁又不是傻子,一旦被发现端倪。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只要死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说话的功夫,那女子往前逼近了一步。
这一下,让宁璞玉倒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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