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个轻重缓急!可人家比自己的侄子还小一岁呢,比郭勇那小子稳重多了,也不必太苛求了。毕竟还是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啊!
吴永成看了看两位省领导的脸色。见人家两个倒是神情依旧,也可能是城府太深地原因吧,长期的政治生涯,已经把他们锻炼得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眼不瞬”的功底。他心里暗自感到好笑:他的这句话可把各位领导的胃口调得不算小。
“这个改吴起镇的名字,我认为还是很关键的。”吴永成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吴起镇是个纯农业乡镇,它的大多数村的自然环境与鱼湾村类似。也就是说,吴起镇要想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发展起来,路子也离不开鱼湾村目前发展地模式。鱼湾村现在的主要收入,就是来自于养殖业和红枣深加工产业。‘鱼湾’牌蛋制品、肉制品和红枣系列产品。在香港和日本是相当有市场的,而且价钱也比国内高出不是一倍、两倍地。我在村里的时候,就把‘鱼湾’这个品牌通过工商部门注册了。可以说,这个商标注册涉及的范围涵盖了整个食品、机械制造等行业。”
“你的意思是说,让吴起镇‘借船上海’求发展?”任力的反应相当快,马上就明白了吴永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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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就是这个意思。吴起镇目前地自然条件,就决定了它只有走大力发展养殖业和种植业这条道路。才能迅速地壮大起来。这个周期短、见效快。再打上鱼湾地牌子后。所产生地效益可以翻几番。我还可以让鱼湾村派出技术力量,深入吴起镇各村指导农民们怎么才能提高鸡、和猪的喂养效益。这样才能使他们地畜产品,从质量上真正成为鱼湾出产。”吴永成进一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错、不错,很有头脑啊。”李钊副书记书记不由得颌首赞叹:“怪不得渠月莲同志那么看重你,果然是个爱动脑子的年轻人,不简单哪!哎,我那会儿就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个后生呀!”
“老书记、李书记,吴永成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个更改乡镇的名称,得通过省民政部门、然后再上报国家民政部批准、备案,手续比较麻烦。要不然我们早就想改了。”郭天明书记也开口支持吴永成的意见:“人家河对面也有个吴起镇,那个吴起镇可比我们的这个吴起镇有名气多了,是正儿八经老区中的老区,两个地方靠得这么近,给邮政部门也带来了许多麻烦,邮件、信函经常是张冠李戴乱发,有的时候,一封特快的挂号信也在两个省之间瞎转悠,别看就隔了一条河,那可是两个不同的省啊。给群众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
“手续是有些麻烦,可该办的事情还得办,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什么也马马虎虎了。我们共产党员最讲究‘认真’二字嘛!”罗主任缓缓地说话了,看来他也是认同了吴永成的说法。
“这样吧,你们永明县委先给梁州行署民政局打个报告,让他们再加注意见后报到我们省厅来。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办理。我亲自来督办这件事情。”省民政厅的领导马上表示全力支持。
哇,看来这个更改地名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就算定下来了。吴永成的心里暗喜:这就离他自己预定的目标更近了一步了。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老书记,可是这个鱼湾试验小区成立以后,还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来这两个乡镇干部们的待遇怎么考虑?还有就是他们之间的隶属关系。。。。。。”永明县的李书记是个直肠子人,肚子里存不住一点疑问。
“干部们的待遇问题?哼,这是你们梁州地委的事情,问我干什么?我现在的角色就是一个顾问,顾上了问一问,顾不上了就不问了。我要替你们把问题全解决了,要你们这些干部干什么?”罗主任今天心情相当好,少有的表现出了他幽默的一面。稍停了一下,他接着又指着刘全富、文彬和胡云珍说:“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待遇问题,只要把你们的工作搞上去了,组织上不会埋没你们的成绩的。吴永成同志年龄就不大嘛,可他现在就是县委副书记,只要你们为党、为人民努力工作,党和人民也不会想不到你们的!”
“对、对、对,这些问题我们梁州地委回去马上开会研究,哪能再劳驾老书记替我们考虑这些小事情呢?!”郭天明书记马上接过罗主任的话,“那永明县的这个小特区,就正式定名为‘鱼湾实验区’,建制副县级,由永明县县委副书记吴永成同志担任党委书记,下辖原来的吴起镇和玉平乡两个乡镇,其他的人员配置和干部们的待遇问题,待我们进一步研究形成决议后,再把汇报报告上报省委、省顾委、省政府和人大。老书记、李书记,你们两位领导觉得这样合适吗?”
第三卷 崛起 第六十四章 这是根据地啊
管梁州地委回去开地委委员会议,怎么研究这个鱼湾置的问题,反正有一点那是肯定的:鱼湾小区的成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铁一样的事实了,而且还是由他吴永成来主政,虽然还不是由他来组阁,但这也就足够了。
吴永成满意地想着:两个乡镇合起来的地盘呀,三万多人,四十多平方公里,乖乖,不算小了,足够他现在折腾了。
罗主任也有话在先,小区的事情,不让县委过多地插手,这就等于说,基本上由他吴永成为所欲为了。嘿嘿,如果这要是放在封建社会那个时代,我吴永成也可以算是一方领土的小领主了,天不管、地不收,山高皇帝远的,领土内的美貌的小姑娘们那可就。。。。。。
呸,胡思乱想什么呢?!吴永成猛然间清醒了过来,给了自己好大的一个鄙视:自己好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青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怎么能有了这么龌龊的念头呢?真是可惜了各位领导们的一番栽培了。幸亏各位领导们已经走了,否则让他们看见自己这时脸上的一脸淫笑,真是丢死人了!
罗主任任力等的陪同下,返回梁州地委了。吴永成和永明县委的李书记由于级别太低,自然不能继续陪同了。
临行前,罗主任知道了吴永成已经很久没有没家来看一下了。专门嘱咐他下午可以回家和父母亲呆半天、再回修路工地。
“咱们共产党员的领导干部也是人,父母亲,还是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地嘛。不能因为工作忙,就把亲情也扔在一边了。这个不好!共产党员也得讲感情呀!”罗主任此时像个长辈似的。亲切地对吴永成说。
任力提出让县委李书记搭他们的车回县委,给吴永成和刘全富留下县委的吉普车,待地委给吴永成地车到位后,再换回来,这样也便于他们晚上赶回小区,毕竟修路刚刚开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协调处理。
而现在,吴永成就坐在了自家的小炕上,胡丽和张小平那两个省台的记者,则还得全程记载、报道省委领导们的工作行程。也跟随去了梁州地委;刘全富早就被文彬和胡云珍,拉到前面的玉平乡政府去热情地招待了,用他们的话说:“以后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这会儿抢着先亲近、亲近。万一以后你成了我们的领导了,也能多照应着一点。”
至于他们三个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只有天知道。毕竟那个鱼湾实验小区建制是副县级的规格,谁要是以后能成了吴永成新地搭档,那就能变为名副其实的副县级呀!
在一个小县城里,要上个副县级,那可不是你的工作做的好了就能上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才有可能使梦想变为现实。谁不向往呢?!说不定就在罗主任和梁州地委的两个主官提出来组建实验小区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心里头,就在盘算自己和其他两个人的优劣之差哪,分析自己有多大的可能性呢!
“五儿,论虚岁,今年你也二十三了,也应该考虑为自己找一个婆姨了。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姐也好几岁了。”吴永成地妈妈一边在为吴永成做饭。一边疼爱地数落着她的小儿子:“人家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时新父母给孩子们包办婚姻了,要不然我看着胡家的那个女子倒是挺好地。几年没见,今天我在村子里见了她,要不是人家女子先开口问我,我就差点认不出来了。哎呀呀,人家那大城市里的水土,就是比咱山沟沟里养人,瞧那女子才出去几年的工夫,就出落得那么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妈,我现在还小呢!不着急这个问题。等过几年,你儿子给你娶回来一个比胡家的女子还要强十倍的婆姨来伺候您,您就更高兴了。”真是那壶不开,偏要提那壶。吴永成现在最不想提起来的就是这个儿女情长地事情,一想起来,他就烦着呢!可又不能和老人说清楚,怕更增加她地忧虑和担心。
“还小呢?!你看看村里像你一样大小地年轻人们,人家谁不是第二个娃娃也会叫妈妈了。唉,什么时候我家的五儿也能娶回一个婆姨、生下一个胖儿子,搂着我地腿叫奶奶,那该多美气呀。我梦里也梦见了这么好几次,愣是高兴得把自己笑醒的。和你爹说了几次,你爹骂我想儿媳妇想得神经了。那个死老头子。”吴家老妈说到这里,背转身、悄悄地扯起围裙,擦着眼睛里流出的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吴永成连忙跳下地来,从后面抱着妈妈的肩膀:“好了,妈,我已经找到对象了。就是这段时间工作还刚接手,顾不上考虑这些事情。待过一段时间,有空闲了,咱就办喜事,让您老人家早点抱上孙子,怎么样?!”
“五儿,你该咋的,就咋的。别听你妈的。她也是上了年纪了,这些天想孙子想得老犯糊涂。别理她。你快躺到炕上歇息去吧。”一直蹲在门槛上的吴老汉开口了。他还是不紧不慢、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他的旱烟。轻烟把老人家脸上喜悦的表情,淡淡地笼罩着。尽管家里已经有了不少钱,儿女们也孝敬,时常给他往回捎纸烟,还是带嘴的,可他就是习惯抱着他的旱烟袋。
“死老头子,我想孙子想得糊涂了?你不想啊?啊?那是谁见了人家的小孩,也不顾什么辈分,就腆着个老脸,让人家孩子叫‘爷爷’啊?那是谁啊?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吗?五儿。你是不知道你爹那一次干地那事情,就是村头叫你叔的小石头家,去年生了一个小子。今年夏天他婆姨把孩子抱出来,他见人家孩子白白胖胖的。就逗人家孩子让叫他爷爷,石头家婆姨红着脸说:‘错了、错了,应该叫您老爷爷的。’你说说,你爹办地这事荒唐不荒唐?!他
说我呢?他现在见了人家石头家婆姨抱着孩子,臊得敢去了。”
吴永成听着父母一来一往有趣的调侃,感觉到了一种家的亲情的温暖:哪家的老人也是这样啊,儿女们小的时候,担心他们的衣食温饱;大了的时候,又为他们的婚嫁大事操心。不管孩子们以后到了什么年龄、社会地位成了什么状况,在他们的心里。孩子们地身上有他们永远操不完的心。而他们很少考虑到自己。
吴永成的家境目前在村里也算是个上等富裕户了,这几年光枣树的收入,就达到了十几万元,加上喂鸡、喂猪和省城的那个贸易公司的分红,也快二十万元了,这连不算在村子里那个红枣食品公司的大股份分红。放眼全国的普通老百姓的收入,应该也打不下马来。可是两位老人却始终节衣缩食,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吴老汉一年四季就是提着个旱烟口袋,别说现在时新的过滤嘴香烟了。就是不带把地纸烟,平时里也舍不得抽。儿女们孝敬的带嘴香烟,也只是来了客人时。用来招待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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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地这几年挣的钱,除了吴永成鼓动拿出来一些搞了公司投资以外,其余的都小心地扎成一把一把的,藏在家里的某一个角落。他们不相信银行和乡里的信用社,觉得还是放在自己地家里最保险。当然这里面也有怕露富地心理。
吴永成和他地几个姐姐们也劝过老人们几次,让他们不要苦了自己。该花就花、该吃就吃。老人们总是笑着说:“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每天白面、大米地,还要咋?人嘛。要知足,可不敢造孽。”在他们的眼里,过于消费就是不懂得珍惜,就是造孽。
吴永成的爹爹却另有打算,他和吴永成、吴永成的妈妈两个人就私下谈过:“当官不管到了什么朝代,总是没有咱老百姓种地稳。我祖爷爷那会儿当的官就不算小了,吏部尚书啊,那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可说个倒塌、就倒塌了,到了我的爷爷手里,家里穷的时候,连锅也揭不开了。
种地、当农民,不管到了哪朝哪代,只要你交纳了人家的皇粮国税,日子虽然过得紧一点,可总有你的一口稀饭、能填饱肚子。五儿呀,现在国家的政策好,咱家也挣下一些钱,我娃也有出息,成了国家干部。可说不定这政策什么时候有个变化的,你在外面一不小心栽个跟斗,这些事情咱们都要预防着点。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叫‘未雨绸缪’嘛,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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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想着长远着呢!
吴永成当时不由得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眼光见识,就是不同凡响。这也是多少年来,老人们几辈子积攒下来的人生经验、人生阅历啊!
的确,政治风云变幻无常,官场上没有不倒的常青树,只有你方唱罢我登台、风水轮流转的局面。
可他这会儿雄心壮志尚未实现,虽说也承认老人讲的是至理名言,可穿越重生了一次,官场初亮相,虽然也经过一些坎坷,总的来说,今生比他的前生还是要幸运得多,他不甘心就这么早放弃自己的理想。他认为在官场上,只要能获得更大的话语权,那就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毕竟中国现在的国情还是以“官本位”为主。
省委和地、县三级领导现在又给他压上了更重的担子,吴永成他心里也明白,省委顾问委员会的罗主任提出整合两个乡镇、成立一个实验小区的提议,并不是他有什么超越时空的新理念,而是他相中了自己这个人的才能,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