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咱们的。他那是自找地。再敢骂,我还扇他。什么东西!”
“是没什么大事。可你没听老人们说过嘛,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点准备。没坏处的。要是高健他们来了,你就让他们送你回去。我去找高老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记住了嘛,别乱跑。”吴永成不想让冯霞担心,也没有把事情的严重性给她细讲。就是讲了,估计她也不会当真的。你想:像冯霞这么一个高干子女,在他们的眼里,保卫人员意味着什么?那不过是平时在家时、围在他们身旁的一些服务人员。是听他们、或者他们家长指挥、领导的一些人。也不算怎么一回事。她也就根本不会想到、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你们两个人站住!”吴永成和冯霞刚走出教学楼,就被牛存杰叫来地、保卫处的几个人,拦住了。
“对,就是他们!是他们两个人打得我。龟孙子们搞破鞋,还敢这么嚣张,竟然打我这学校保卫处地国家干部!把他们带回保卫处,好好收拾一顿后,送到公安局。开除、判刑,最起码也得劳教几年!”牛存杰指着吴永成他们叫喊着。
“老牛,别瞎说!什么搞破鞋的,这是在大学里。不是在你原来的单位。说话要注意一点影响。别说脏话。有什么事情,咱们调查清楚了再说。别提前就乱扣帽子。他们还都是些孩子。”领头的一位,制止了牛存杰的满口胡说。
“什么?我瞎说!他们就是在搞破鞋!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他们还算是孩子?两个孩子,就能把我打成个这样?拉倒吧,你快!刘处长,今晚你的阶级立场可要鲜明,是我在工作时遭到了毒打!你可不能拉三扯四的、和稀泥,别想大事化小、蒙混过关。不把这一对狗男女送进监狱,我是绝不会罢休的。你们也四处打听一下我牛存杰的大名,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搁在前几年,我非要把他们整得拉在裤子里。把那个臭表子的烂X,撕成几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妈的,打我的脸!那一脚也真够恨的,差点把老子的脑袋劈成两半!”牛存杰跳着脚,指着冯霞叫骂。一用力,估计又扯到了疼处,“哎吆”一声,用手捂住伤口,痛苦地呻吟着。
话说的多了,不经意间,他自己所说的、两个人打他的谎话,也被说露了嘴。其他几个保卫处的人,听得面面相觑。这还用再问嘛,他自己就不能自圆其说了。看来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他说的这一切,都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冯霞听得牛存杰又在大放厥词、肮脏无比,眉毛一竖,又想往
给他几下。吴永成见势,急忙拦住她。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再敢脏话连篇,我还揍你。告诉你们,打他的是我一个人,没有他的事情。有什么事,就找我一个人说话,别把他拉进来。”冯霞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对他们几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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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高健他们也都赶来了。还有一个楼层的同学们,听说吴永成和冯霞,与保卫处的人打起来了,睡下的也穿上衣服,爬了起来。有的还通知了女生宿舍的。
一会的工夫,教学楼前,就被跑来的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吴永成见高健来了,就大声叫他:“你赶快去找高老师。就说,保卫处的牛存杰打击报复我们,要闹事。让她赶快过来。”
高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吴永成说得这么着急,答应了一声,就和两个同学转身跑着去找老师了。
吴永成之所以这么做,道理很简单,就是要把水搅浑。你牛存杰不是会诬陷嘛,我也给你整一个帽子,那个保险丝就算不是你闹断的,也得给你加到头上。要不,它好好的,怎么就会断呢?除非有人捣鬼!
“胡说,你别挑拨离间、造谣生事。你这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怎么打击报复你们了。你挑动群众,诬陷国家干部。”到底是文化大革命久经考验出来地老油子。这方面的成语也是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没有一点结巴。事先不打草稿,也说得流利无比。
“我胡说?你自己干的,自己还不清楚吗?你给大家说一说,那楼里的保险丝是怎么断的?你别以为自己就做的很隐秘。手脚蛮快的嘛!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
既然是已经开始进攻了,那就加大火力。连诈带骗,给他来个一鼓作气,先打掉他地嚣张气焰。给围观的同学们也先入为主。灌输一点东西,舆论的主动权要紧紧掌握。
果然,同学在听了吴永成的这一番话,又见牛存杰被问得张口结舌。便一致认定:这是一起很明显的、栽赃陷害、打击报复的事件。
一时间,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更有地开口责问:“你们保卫处到底想干什么?想抓住什么、就靠这种办法?这不是文化大革命搞的那一套吗?怎么,你们又想制造出新的冤假错案?是不是在以前在这上面吃到甜头了,还想如法炮制?”
“对!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现在是一九八二年,不是‘文化大革命’那个年代了。别看错皇历了!”
“好家伙,胆子也够大的啦,为了搞出一点政绩,不惜动用以前的老手段了。这些我们都见过。不新鲜了。拿出一些新花样来吧。整人也要搞创新啊。没一点敬业精神,怎么还想玩这一套?太不专业了。只能哄小孩子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责问。把保卫处的几个人搞得很狼狈。
那个刘处长也有些不知所措,转身责问牛存杰:“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有没有干过、他说的那件事情?你闹断人家的保险丝,想干什么?”
牛存杰急得一跳三尺高,激动地一指头戳向刘处长:“你看清楚了!到底谁是受害者?你的阶级立场站到那里去了?连自己地同志你都不相信了?你想干什么?你当的这是什么狗屁处长?你倒先审问起我来了?你应该把他们两个拉回去,收拾一顿,他们不就什么也承认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同志地党性、到那里去了?面对小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就显得这么软弱!你还是无产阶级的一个革命战士吗?”情急之下,老牛同志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个狂热的“支左”时期。他亢奋地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喊着:“一切牛鬼蛇神。你不打,他们就不倒;就好象灰尘一样。扫帚不动,它们是不会自己跑掉的。对他们这些搞破鞋的,你就不能姑息谦让!”
刘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吴永成和冯霞说:“麻烦你们跟我们先到保卫处去一趟,配合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
“不去。高老师没来之前,我们那儿也不跟着你们去!”吴永成一口回绝了。开玩笑,跟着你们去干什么,他自己倒无所谓,关键冯霞要是受到什么伤害,那就没办法对大家交代了。他这个超越者,也一辈子没法原谅自己。
不过他说的那些话,有点像以后十几年中、一些电影里面常见地台词:“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们那儿也不跟着你们去”。
事后,吴永成每次想起自己当时说地那些话,都不由得哑然失笑。媒体对人的影响是多么的大呀。
“那由不得你们。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要去保卫处、处理你们的流氓行为,不是给你们树碑立传、请你们做报告。你们搞破鞋的,还挑三拣四的,好象立了什么大功了似的?”牛存杰又叫了起来。
“你再胡说八道、毁坏我们的名声,我明天马上到法院,告你诽谤罪。你最好说话注意一点。”吴永成指着他的鼻子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大鸣、大放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今天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咱们现在是在讲文明的大学。这个环境里,也容不得你信口开河、乱说乱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像一个受过多少年党的教育、在军队大熔炉里锻炼出来的、国家干部说的话,倒像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泼妇骂街。现在全社会都在提倡‘五讲四美三热爱’,这就是你这个所谓的国家干部,给我们这些学生,就带的这种好头吗?”
第二卷 发展 第三十六章 僵持
“现在全社会都在提倡‘五讲四美三热爱’,这就是你这个所谓的国家干部,给我们这些学生,带的这种好头吗?”吴永成步步紧逼,不给牛存杰一点说话的机会。
“对,他也算是老师啊,他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吗?咱们大学这个象牙塔里,怎么会出现了这种人哪?他的说话那像个老师,压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痞、流氓嘛!”
“对,他不是光侮辱了吴永成和冯霞,还侮辱了我们大家!我们让他给我们道歉。”
“对,让他道歉,道歉!”
旁边围着的同学们,也被牛存杰的一连串脏话激怒了,发出了一阵阵怒吼。特别是一些女同学喊得最高,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远远的。
保卫处的几个人,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眼看着其他教学楼和宿舍楼里的同学们听到消息后,也源源不断地赶来了。
此时,这个教学楼前已经快聚集了上百人了。越来越多的人,还在往这里跑来。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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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赶来的同学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外面拉住先到的问个究竟。人群里有解释情况的、有怒骂的,乱哄哄的、吵成一团。
特别是大三、和大四地同学。本来就对保卫处的一些人,为了抓住学生们谈恋爱的证据、就象特务一样,四处盯梢、听墙角非常反感。但迫于学校的规定,那时侯各方面的社会风气也正。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在背后瞎骂一通解气。现在既然出了这种保卫处诬陷同学的事情,也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那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有的派人回宿舍联络同学;有地在现场组织干脆喊起了口号:“反对迫害学生!反对搞诬陷!”
保卫处的几个人,现在是骑虎不得下。只有牛存杰一个人还在乱跳、乱喊。但在这么乱的环境中,也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光能看见一个脸上凝固着血迹的人。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在人群中瞎蹦。显得那么可笑。
吴永成自己也没有想到,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竟然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绝对不是他希望看到地。自己这算什么?挑头和学校对着干?他可从来没有起过这个念头,他是来这里学习的。不是要当什么闹学潮的学生领袖。他也并不想叫保卫处的人怎么难堪。他只想解决问题,不想让冯霞受到什么伤害。他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回去再当他的农民。凭他先知先觉近三十年,个人生活得好一点,完全不成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候,高老师及时赶到了。
保卫处的刘处长,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握住高老师的手,连声说:“高老师,你可来了!你快看一下你的学生吧!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要不,事情闹大了。咱们两个谁也不好向学校交代。”
高老师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刘处长。以后有什么事情,最好咱们先沟通一下。这样也就不会发生这样地事情。我先去看一下我的学生。咱们再商量。”
“应该地,应该的。这件事情,是我们办地有些唐突了。我们工作上的不周之处,咱们下来再谈。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好吗?”刘处长低声下气地说。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明天他该怎么向学校交代?他还只是个副处长、主持工作。那天在校门口出面的,才是保卫处的一把手,临时出差了。万一今晚的事情还解决不了。处里的一把手回来,也没他的好果子吃。
“你就是高老师吧。瞧你管教地些什么学生!搞破鞋,还敢打人!这事咱们没完。”牛存杰也凑上来,气势汹汹地说。
高老师厌恶地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自走到她的学生——吴永成和冯霞地身旁,关切地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冯霞什么时候经过这么大的场面啊,心理早就绷不住了。只是一直在极力地忍着。也是愤怒一直在支撑着她的情绪。现在高老师这么一问,她再也忍不住了,像见到了亲人似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高老师他们欺负人。他们侮辱我们。说什么我们搞破鞋。还要把我们带到保卫处去!要收拾我们!”冯霞扑到高老师的怀里,大声地哭着。旁边的几个女同学,也开始抽泣起来。
吴永成大致向高老师说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当然,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不能说的。
高老师听了大致过程,沉吟了一会,又小声安慰了一下冯霞,把她交给几个女同学照应。然后,走到保卫处的那几个人跟前。对刘处长说:“我看这样吧,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明天还要上课。就让同学们先都散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处理好吗?”
“不行!今晚必须把他们先带到保卫处去。这事情不能放到明天处理。这件事情的性质太恶劣了。打击坏人,不能隔夜,要雷厉风行,坚决彻底!”刘处长还没有开口,牛存杰就抢着接过话茬,恶狠狠地说。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他们就想回去睡个安稳觉?门都没有!今晚非把这两个东西好好带回去,收拾一顿!他什么时候丢过这种人哪!以后在这个学校里,还怎么往下混?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行!高老师,就听你的。明天咱们再商量,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刘处长好象没有听到牛存杰的话,满脸堆着笑对高老师说。这个牛存杰不长脑子啊。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带人?你还嫌惹的麻烦少吗?为了你一个人,今晚的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还嫌不够乱吗?老子可不能再跟着你瞎折腾了!现在还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在里面搞的什么鬼!
“姓刘的,你包庇坏人、纵容小资产阶级的歪风邪气、在学校里大肆蔓延。我和你没完。咱们等着瞧!我要和你斗争到底!”牛存杰气急败坏。又把矛头指向了刘处长。
没有理他。带着其他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