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的当天晚上。在送走了公社的领导以后,他先召集大队的干部们,开了一个见面会,顺便了解一下村里的基本情况。
虽说这个村自己也生活了两、三年了。可不在村大队干部的这个位置上,一些村里的具体的数字,是不会太留意、和关心的。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他也只是了解一些大概地皮毛情况。而现在,既然他坐上了这个位位,就得先把自己这一摊子的底子摸清楚,心中有数才能做到布局有方。否则,棋差一着、中盘认输。就不是他地作风了。也实在有损于他吴永成这个穿越者的身份。连这么一个小小地鱼湾大队都搞不定,还谈什么想带领更多的农民们、走上富裕之路呢?!
鱼湾村现在有一千四百九十多口人。其中男劳力三百一十三人,女劳力二百七十五人;耕地三千八百五十亩。山地、坡地偏多,占到了全部耕地的三分之二还多,有喷灌设施的一千多亩地,属于鱼湾大队的高产丰收田,亩产粮食能达到八百多斤,这在当时的时候,就是山区县里最高的粮食产量了。不简单哪!
大队集体的主要财产有六间石头、砖接口地窑洞(其中三间为大队兼贸易公司的办公室,三间为学校。在一个院子里)、一台汽车(其实这是属于大队贸易公司地,他们把大队、和贸易公司的帐务。混在一起了),十三头耕牛,三匹马、五头骡子,大队的猪圈里有十七头半壳子猪、一头老母猪和十一头小猪崽。
大队的帐上,现金节余留存六万三千多块钱(包括大队贸易公司的利润),外面的大队、单位借款一万七千多元。
看到这些基本的数字,吴永成的心里觉得还算可以。比自己原来预想的要好得多。自从大队的这个农工商贸易公司建立以来,大队的集体积累,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的增加。自己接手的这个摊子,比从一穷二白起步,容易了许多。说句实在话,这里面也有马柳平的不少功劳。
面对鱼湾大队眼前的现状,吴永成想到应该做的有许多。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
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变整个村里的精神面貌。
大兴土木、修建新的办公建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财力,或者说还不是当务之急。但简简单单重修几间砖窑,整饰一下,作为贸易公司的办公地点,这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上次那个外商来考察,看见村里公司的办公条件,就大摇其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公司嘛。大门外挂着几块木头牌子,大门内,一溜六间石头窑洞,院里还有一群小娃娃在大吵大闹、满院跑来跑去的,荡起的灰尘,扬得到处都是。重新修一院办公场所,也可以把大队、公司和学校三者分离开来,做到互不影响。
其次,他把大队原来通知会议、以及其他事情的那个老头,换了下来,在村里又找了一个嗓音甜润的、十八岁的小姑娘,作为大队的播音员,要求她尽量用普通话来通知、播音。另外花了一百多块钱,让人到省城买了一些留声机上放的唱片,其中既有社员们喜欢听的地方戏,还有年轻人爱听的当时流行的电影插曲等等。
这样,每逢大队有什么事情、通知大家时,村里高音喇叭传出的不再是那个咳嗽声不断、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而代之以一个声音娇媚、充满地方口音的悦耳的普通话音。每天早晨和晚饭时候,村里回荡着地方戏的锣鼓声和优美的唱腔,或者是当时流行的电影插曲的歌声。
人们已经习惯了的,你要把要改变时,总会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阻力。这不,
永成这些小小的创举,一开头,来自各方面的非难就是公开找上门来的,更多的是在背后瞎议论的。
社员们已经在用各种各样的眼光,来掂量这个年轻的、鱼湾大队的代理支部书记、兼大队长。
首先上门来的,是那个被辞退了的播音、兼看门老头。
“你这个后生做的不对。我在咱大队看门,辛辛苦苦干了二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刚当了大队的个支书,凭什么就不让我在大队的喇叭上喊话了?恩,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给我说一说。咱们得讲个道理吧。你总不能看我老头人老了、没用了、就一脚踢开吧?!啊,你这和当年的地主老财,有什么两样啊?!你还是咱贫下中农的领导干部吗?啊?你得给我个说法,要不我就到大队的高音喇叭上,说给全大队的社员们听,让大家评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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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也是快七十岁的老人了,的确也干不动了,每次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通知完一件事情时,总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半天也缓不过气来。
人老了,底气也不足了,不服不行哪!
但是他就爱听他的那个声音,在全大队的上空回荡;二十多年来,有多少大队的大事、小事,甚至于有关国家的大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再通过高音喇叭。告诉鱼湾大队所有地社员们,那也是一种骄傲、一种满足、一种享受。
那个放扩大器的小方桌,就是他的地盘,就是他的天地。
他是个五保户,他的一切生活开支,均由大队负责。他给大队看门、和在喇叭上喊话,不挣大队的一个工分,完全是义务的。但他把自己做的这一切。看作是自己对大队应尽地一种责任。现在,有人竟然要剥夺他对大队的这份忠心,真正是太过分了!他能不冒火吗?!多少大队的老干部,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而他、一个黄毛还未褪尽的小年轻,一上台。就给他来了个毫不客气,要把他赶出他的阵地,剥夺他在鱼湾大队地政治舞台上露面的权利,这不是人家嫌他人老了、快要死了、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么!这、这、怎么能叫他不伤心哪!他难道老得、连在喇叭上喊话、通知个人,也不能了吗?!
吴永成费了半天的工夫说服他;他的父亲吴有德老汉,也帮着说了不少打劝的话,才把那个老汉哄得走了。尽管还是一肚子的不乐意。
第二个来找他的、是他在村里找的那个播音的小姑娘,胡丽。她是来撂挑子的。
胡丽这个小姑娘,长得挺俊俏地。个子不高不矮,一米六左右。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一忽闪、忽闪地,就像会说话似的。小巧地鼻头。俏皮地翘起;还未曾开口,脸蛋上就露出两个小酒窝来。单薄的衣服下。微微鼓起两个肉团来。
“五儿哥,你给我找的这事我干不了。你重找个人吧。我走了。”胡丽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吴永成急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个个的。才几天工夫,还没办什么事情哪,就成了个这样了?!
“你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你跑什么呀?”吴永成一把拉住了胡丽的手。
由于心急、用力过猛,胡丽一下子就倒在了吴永成的怀里。而吴永成的另一只手。却不小心就压在了胡丽的胸前。
六月地天热,人们都是是穿着一件单衣,吴永成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感觉到了那一团绵软地温热,他的两只眼睛,从胡丽微敞着的领口,看见一片白晃晃的肌肉,下身立即勃起,硬邦邦的、顶在了胡丽的小肚子上。
“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胡丽立刻觉得吴永成下身的异样,脸上马上飞起两团红晕,她惊慌得叫了起来,用手极力想推开吴永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别见怪啊!我不是故意的。”吴永成连忙放开胡丽的手,自己站直了身子,远远的离开她几步,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可下面高高顶起的裤裆,还是毫无遮掩的、被刚抬起头的胡丽,看在了眼睛里。她也是个大姑娘了,什么不懂呀?!刚消失的两团红晕,又出现在了脸上。赶忙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看吴永成。
“你说你干得好好的,才做了几天呀,怎么就想起不干了?!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吴永成好不容易、才压住自己那个不安分的欲望,一本正经地问胡丽。
“他们、他们、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个狐狸精。”胡丽低着头,小声地、扭捏着说。
“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说、你是个狐狸精?这跟你在大队的广播室播音,有什么关系吗?你抬起头来,大声点说。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嘛,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你只要能和我说明白,我就同意你、不用再去大队的广播室播音了。”吴永成有些不耐烦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还没开始好好地露两手,不顺心的事情,咋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呢!这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要是自己以后、真再搞点什么大的动作,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动静来呢?!
“他们是村里的一些社员们啊。他们说,我一个农村的女娃娃学坏了,大姑娘家的,每天在大队的喇叭上,土得掉渣渣,还学人家电台上的播音员,装模作样的,也不害羞;还说我专门在大喇叭上,说话妖滴滴的,是要勾引男人;还有的话更难听,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家的大人们,也不让我再干了,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知道你是好意,想抬举我。可我一个农村的野姑娘,再怎么着,也变不成|人家城里的大学生啊,生就的骨头,长就的命。也就这个样了!”
第二卷 发展 第五十一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下)
吴永成有些苦笑不得。就是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小事情,也能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看来,现在农民们所缺的,不仅仅是吃、喝、穿、用等物质上的需求,在他们的精神生活中,所缺的东西也太多了。
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个文明一起抓,的确是非常必要的!甚至于,精神文明的建设,要走在物质文明建设的前面。否则,以后就是村里的老百姓富起来了,也是一伙素质低下、为富不仁的“暴发户”。说不定还会助长他们原来隐藏着的劣根性,突然膨胀起来,那自己就培养出了一批新时代下的“畸性农民”。
富,倒是帮他们富了。可几千年来,中华民族流传下来的传统美德,搞不好,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那自己也算是罪孽深重了,虽然还不能被说成是民族的千古罪人,但估计与鱼佐明同志的名声,也差不多了。
国家养的那一批政策研究人员,还真不是吃闲饭的,“两个文明一起抓,两手都要硬”,这是被历史证明了的真理呀!果然不含糊。
吴永成斟酌着合适的词,对眼前的这个姑娘说:“胡丽,你觉得收音机里面的播音员、说的普通话好听,还是咱们以前大队喇叭里、用咱们的土话,喊出来的好听?”
胡丽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脸上一脸地不解:“那还用问嘛。当然是人家用普通话、说出来的好啦。谁也能听懂。咱们大队的喇叭里,喊出来的土话,那能和人家说的比哪,咱说的简直难听死了。”
“这就对了么。我还以为你连个好、坏,也不懂了呢!既然你还能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说你些什么哪?他们那是在嫉妒你!知道吗?因为你会说一点普通话,虽然说得还很不标准;但他们连说也不敢说,因为他们就不会呀。你让他们说什么呢?!你看我说的这几句普通话怎么样?”吴永成换了标准的普通话,说了这么两句,问胡丽。
胡丽被吴永成说得给逗笑了,就是!他们就是在嫉妒自己。全大队就选了自己一个人,到大队地广播室,来当这个播音员。不知道村里有多少、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偷偷的在下面羡慕、嫉妒自己呢!他们骂自己,想让自己也羞得不敢再做了,那就遂了他们的意愿了。哼,那有那么个好事情呀?!我就要说,每天还要说得多一点,还要高高的、在大队的大喇叭上说。气死他们!五儿哥说得对,他们就不敢说,因为他们什么也不会说啊,你让他们开口说什么?!咦。五儿哥地普通话,怎么说的那么好啊。就跟收音机里、国家电台的播音员说的一样。不,比他们说的还要好听!五儿哥人长得好看。个子高高的,又是大学生,电台里的那些播音员,肯定没他这么帅。想到这里,胡丽漂亮的脸蛋,莫名其妙的突然红了。
“你是个大学生,又在北京住过,普通话当然说得好了。谁能和你比呀?!”胡丽抬起头望着吴永成说。恩。他的那里也下去了。真是地,怪害羞的。他地那个家伙,怎么就顶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呢?呸,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家可是个大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个城市里地好姑娘,在他的屁股后面排着一长溜的队呢!那能轮得上自己、这个村里的野丫头啊。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其实普通话也不难学,它不在乎你是不是大学生,还是城里人。只要你肯下工夫,把小学时的汉语拼音学得能过了关,那你多一半的本领,就已经学到家了。还有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咱们地区的人学普通话,前鼻音和后鼻音、卷舌音和不卷舌音分不清楚,这方面应该自己多留意一下,这样才能有针对性地、纠正自己地不准确发音。过不了多久,你的普通话,就和我地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准备把公司的一些人召集起来,利用他们的空暇时间,教他们也说普通话,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听一听。对你会有好处的。”吴永成正色地对胡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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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咱们大队贸易公司的那些人,也要学着说普通话?他们能学会吗?还有,他们学了以后,肯说吗?在背后说我怪话的,贸易公司的人就有好几个。他们远远的一看见我,就怪模怪样的,学着我在大队喇叭上的话,还一个劲朝我做鬼脸!公司里还有几个老汉呢,难道他们也要学?他们学了,又有什么用啊?又不用他们在大队的喇叭上播音?”这下胡丽可闹不明白了。
“谁说学普通话,就一定要播音?普通话,不过是人们一种交流的工具。它没有什么可神秘的。学会了它,起码可以让不同地区、不同方言的人们,没有一点障碍地、在一起互相交流,也不存在语言上的任何隔阂。以后,咱们的贸易公司发展大了,要和全国各地的人们打交道,特别是业务员们,他们也要跑到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