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亲眼见到岚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好些时候。那时候鼬11岁,佐助6岁,刚刚要上忍者学校。那天鼬带着佐助去见小岚。佐助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明明是要拆散他们两个的,但是当真的见到小岚时,他准备好的一切招数都没法用了。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都是喜欢尖叫烦人的生物,大一点的女孩子喜欢犯花痴,总之就是没什么好印象。
小岚是唯一的不同。长得就很好看,是那种让人觉得很温柔的长相,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三月的春风一般,和她说话是件很舒服的事。佐助想,虽然偶尔会调戏自己,但从没恶意,也不像别的大人那样欺负小孩子。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就是太宠小孩子了。看鸣人就知道,都快被她宠到天上去了,作为一个吊车尾,鸣人能如此高调宣布自己要当火影,这种盲目的自信,大概也是被她给宠出来的。
但总体来说,如果是这样的人当自己的嫂子,佐助觉得还是能接受的。佐助曾经都幻想过,小岚嫁到自己家后会是什么样的,以后自己也要找个像小岚一样的女孩子组建家庭。
但那些年幼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始终是要破灭的。
佐助8岁的时候,鼬灭了宇智波一族。那样鲜血淋漓的场景,佐助至今记忆犹新。尸体、飞溅到四处都是的血、凌乱的武器……血红色的满月,宇智波鼬的月读……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夜晚,那是一个永恒的噩梦,他身处地狱之中。
在他醒过来的那一刻,其实内心充满着恐慌,除了要报仇之外,再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什么都没有了。小岚的那一个拥抱,多多少少拯救了一颗迷失方向的心。佐助从未见过她流泪,但却感受过一次。她抱着年幼的他,眼泪落到了他的脖子上,滚烫的,被烫到的佐助才记起,自己是该哭的。
他也只在她面前哭过这么一回。
后来小岚收养了他,宇智波一族的后事也是小岚经手办的。佐助跟着小岚,去认了那些尸体。佐助却发现族人的眼睛不见了。那个时候,他很混乱,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族地看到尸体的时候,眼睛是还在的,但他又不是很肯定。
小岚制止了他提问,佐助便只能看着族人们一一下葬。葬礼也是小岚办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参加。等一切结束后,小岚才告诉佐助为什么阻止他提问眼睛的事。
长大后的佐助自然也明白了,那是件敏感的事。如果自己没记错,那写轮眼肯定就是事后被挖走的。写轮眼对普通忍者来说确实是很诱人的东西,但鼬已经有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了,根本不需要普通写轮眼,而且一个人做了那么大一件事,怎么还有空一双双挖眼睛呢?也就是说,被鼬挖走的可能性不大。
自己的仇人,并不只有鼬一个。佐助却毫无头绪,关于隐藏于暗处的敌人。什么人都有可能,他无法相信任何人,包括火影在内。除了小岚以外,佐助无法相信任何人。而小岚确实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却不能与他明说。
佐助并不怪小岚的隐瞒,那时候自己太弱小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毕竟能让小岚忌惮的人,能在木叶做出挖写轮眼事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在中忍考试那会儿,遇到大蛇丸的时候,佐助有猜测过大蛇丸是否与此事有关。后来小岚明确的说过有关,但不是主谋。
有关就好。佐助想,在杀大蛇丸之前,自己一定要从大蛇丸口中问出主谋是谁。这么想来,小岚安排自己投靠大蛇丸,是一举四得的好事,虽然有风险,但值得冒险。血海深仇,不过是搏自己一条命罢了,有什么险不能冒的。
反正,他相信小岚,既然说过会帮自己报仇,就一定会帮到底的。他可不信,以小岚那心软的性格,会对自己见死不救。想到这里时,佐助勾起了嘴角。他太明白她的弱点了,只要是被她放到心上的人,她就一定小心呵护着生怕有什么闪失,而且一定是宠的没边的,再过分的要求,她都能妥协。
现在想想,不必要找一个和小岚一样的女孩子了。佐助觉得,小岚就挺好的。虽然比自己年纪大,但并没什么大问题。等自己变强了,报了仇,和过去做个了断,他一定要向她表白。
他喜欢她,不知何时开始的。
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他越发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她,只有在回忆她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才能稍微得到点平静,那翻江倒海般的憎恨才能稍微安静下来。
她是黑暗中最温柔的光芒,让人直视也不刺眼,顺着她的指引走向光明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
佐助想到小岚的目光,出神的望着他,眼睛中却没有他的影子。他知道她在透过自己看鼬。他恼过,却毫无办法。
他摸出小岚送给自己的晶石,漂亮的蓝色,像极了小岚的目光,温柔缱绻。佐助握紧了晶石,闭上眼细细感受其中流动着的小岚的查克拉。他想起,她认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印出的是自己的影子,她说,“如果硬要取舍的话,我当然帮你。”
凭这句,佐助相信,小岚的心中自己是重要的存在,比起鼬来说,更重要些。知道这些就够了。
佐助睁开眼睛,原先安静温和的气氛立刻变成了肃杀:“什么事?”
站在门外的人收回要敲门的手说道:“佐助大人,明天要转移到北方据点,若是有什么要带走的记得打包好,明天一大早就要动身的。”
“知道了。”佐助起身,看了看显得冷清空旷的房间。
大蛇丸的基地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佐助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感慨过音忍的穷困潦倒了,就没见过这么穷的地方,还总是要挪地方,还好东西不多,挪地方的时候并不用带什么。
佐助并不知道,大蛇丸的基地之所以这么穷困潦倒,是被他心目中那个温柔心软的少女给搬空的=L=
作者有话要说: 原先我是真的没打算票佐助,但不知咋滴,文章就自己发展成这样了……总而言之,一言难尽ORZ
☆、绝先生
一般而言,被派出去干监视活儿的绝都没自主意识的,不过这个绝不一样,他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不一样,不过他挺高兴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比起那些一模一样的毫无自主意识的绝们,他对自己的独特感到自豪。
虽然就外观而言,他和其它绝们并没什么区别,比起圈圈绝和阴阳脸的绝,他没啥特点,不过他还是特别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对我来说,你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绝一样没有什么两样。对你来说,我只是一要监视的对象,和其他要监视的对象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我们认识了,成为了朋友。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独一无二是件美妙的事。绝有些庆幸当初要监视的人是她。
那时候,华之国刚刚成立,华之国的领袖主动和晓达成了秘密同盟,于是,他就被派来监视华之国了。他看着他们一点点将破落的小国建设成繁华的模样,他听着她每一次演讲。她是人们的希望,是支柱,是独一无二的。那时候,他心里涌起了羡慕,虽然他不是很懂,但他就是觉得羡慕。而且,每次听她的演讲,触动都很大,绝觉得,如果自己也是那些人们,也一定会被鼓舞,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可惜他并不是人类。
那次,她忽然捂着心口,痛苦的向后跌倒,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从地底下冒出来接住了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抱着昏迷过去的她了。他揽着她肩膀的时候发现,那肩膀真窄,一点也不像能抗下那些重担的样子。他拨开有些遮住她面容的黑色长发,虽然每天都在看,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这张脸,白皙的皮肤上都看不见毛孔,眉眼间被温柔浸透。同样是一张脸,五官齐全,但他就是觉得她比别人要好看。
在他犹豫要不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她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绝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点,他语无伦次的说刚刚的情况,她倒是一直很冷静的听着,末了,她说:“谢谢。我叫李晓岚,你呢?”
然后他们就这么认识了,成了朋友,还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绝作为一个情报收集人员,十分擅长观察和记录。例如他记得她将头发捋到耳后手指顺下来的时候喜欢搓一下发尾,她喝饮料的时候喜欢咬吸管,她想问题的时候食指会下意识的敲东西,她洗澡的时候总喜欢唱歌……他是个正经的情报工作者!他没偷窥过她洗澡!
她早就知道他是监视她的,但她却并不生气。绝觉得很奇怪。她笑着说:“人是复杂的生物,总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只能通过这些手段来让自己放心,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我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不怕被监视。”然后她让绝别再钻在地底下了,光明正大跟着她就行了。
真是个善良的人。绝想,自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其它绝也一样,要被监视的人一定是很麻烦的存在,才没有这么善良的,即使知道他的目的也还是大方的让他监视。
于是他就光明正大的跟着她了,做了她身边的秘书,不仅监视她,连华之国的各种事务都第一时间能看到。再也没有比她更配合的人了。
她几乎每天都很忙,到休息天会难得睡个懒觉,然后悉心照顾院子里的植物,到下午会带他出去玩,有时候去逛街,有时候是逛公园,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玩的时候。当然,她工作的时候他也很喜欢,那种认真的样子,很让人着迷。
绝还喜欢上了看电视剧,在电视剧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最喜欢看明日之星公司出品的节目了,那个公司有个女明星叫鬼咒琳,长得可像当年那个野原琳了,绝想带土看了也一定会成为她粉丝的,不过带土正忙着帮斑征服世界呢,大约是没空看电视的。
绝从晓岚那懂了很多事,学会了很多新事物,也喜欢上很多有趣的事。他发现,作为一个人还是蛮有意思的。虽然自己并不是个人类。如果他是个人类的话,他想,他一定会喜欢上晓岚的,像电视剧里男配角喜欢女主角那样死心塌地的喜欢她。
不过,即使自己不是人类,也已经喜欢上她了。她说过,世界上无奈的事无非就是那几件,其中之一就是无可救药的喜欢。能被控制住的就不是感情了。绝便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人类,但是还是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一个人。
也许,当他那次下意识的接住她的时候就该发现了的,他喜欢她。那个很温柔的她,那个能包容一切的她,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她,那个会耐心回答他所有失礼问题的她,那个说他是独一无二的她。他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一个人类,以自己的自主意识,脱离从出生开始的被设定好的一切,像电视剧里男配角喜欢女主角那样死心塌地的喜欢她。
从他向她坦白自己的目的时,从他将她与鬼咒一族的联系瞒下的那一刻起,从他看见她处理音忍村东西装作没看到的时候,从他听到她为桃地再不斩谋划水之国装作没听到的时候……从那些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真的是独一无二的绝,独一无二的喜欢着李晓岚的绝。
他看到她成立了一个穿越者联盟,联盟里面有厉害的忍者,有会奇奇怪怪能力的人,也有十分普通的普通人,他们会说听不懂的语言,聚在一起的时候会大笑大闹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相处。她在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变得生动起来,不在是往日那样的淡然如水,有着一种别样的热情。他也喜欢那样的她。
不过,联盟里有个棘手的存在,绝想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弥彦。晓岚也叫他弥彦。绝也听到过他和晓岚谈起长门和小南。那个人绝对就是那个弥彦。已经死去的,连尸体都被长门做成天道佩恩的弥彦!
照理来说,弥彦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才导致了长门和小南终于和带土成了同一阵线的人,连尸体都已经被制成了佩恩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不过绝转念一想,联盟里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指不定就有人能将弥彦复活呢?或者说这本就是弥彦的能力,弥彦假死后脱离了晓加入了穿越者联盟?
反正绝并不打算报告这件事,所以管他呢。绝看着晓岚和弥彦谈笑甚欢的模样,看着看着,就想起了“郎才女貌”这个形容词。晓岚本就是个大美人,弥彦又是个爽朗的帅哥,两人站在一起是个赏心悦目的画面。
绝终于明白,再怎么喜欢女主角,自己也只是个配角,无足轻重,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女主角的青睐。晓岚和自己说话,温柔的对待自己,只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事,她对所有人都这样温柔又耐心,并不因为自己是特别的。
不过,那也没关系,听她柔声说一句“谢谢你,绝先生。”他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可以的话,绝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死了,真想死在晓岚的院子里。每个绝死亡后都会变成一棵树,自己死后也会变成树,长在晓岚的院子里,依然天天看着她,然后被她悉心温柔的对待。
不过,他不能死,一旦他死去,他的记忆就会和别的绝共享了。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绝对不能让黑绝知道她做过的事和正在谋划的事。这是他唯一能保护她的方式,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去。
每天看着她,他终于还是憋不住自己的心意,向她告白。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知道,我没把你的事告诉别人。然后,就像你之前说的,很多事都是无可奈何的。我喜欢你。”前言不搭后语,但总算是告白了。他不敢看她,怕看到她脸上露出讨厌的表情。
“谢谢你,绝先生。”她的语调依然是如此柔软,“谢谢你喜欢这样的我,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很抱歉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我的心很小,已经有人在里面,不能再有别人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而已。”绝知道自己的喜欢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喜欢的是弥彦嘛?”
“不。”她摸着心口,“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而我的心也早已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