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律扬丝毫没有觉得他说的话有多麽的残忍,於是秦楚歌也笑着,“我知道,花啸和我说了,但是如你所见,我没有生活的来源,有这麽一个金主,对我很温柔,我为什麽要离开?他喜欢不喜欢我又有什麽关系?”
没有关系的。
秦楚歌笑着说,他的眼光一直落在邸律扬的脸上,这个时候反而是邸律扬有些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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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喜欢你。。。”邸律扬皱着眉头说完了这句话,被秦楚歌一声轻笑截断,“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说出来给谁听呢?”也许是身处花啸的屋子里面给了秦楚歌勇气,让他继续说了下去,“你喜欢的是许帆忆而不是秦楚歌,从进门到现在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懒得叫。。。当然就算是叫了也没关系,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邸先生。若是之前我偷了你的东西而受到惩罚,我认了,但是我觉得我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我不欠你什麽了。”
邸律扬终於暴露了他原本压抑着的愤怒,抓住秦楚歌双肩,把他压制在墙上,眼睛几乎要发红一般,怒吼着,“你给我闭嘴!闭嘴!”
秦楚歌抬手就去掰邸律扬的手,无奈邸律扬的力气大的很,他根本不是对手,於是他使劲的踹了邸律扬一脚,正中他左腿的小腿骨,邸律扬痛叫一声松开了手,半蹲在地上好像被踹的很重。
秦楚歌转身想要跑上楼,却被邸律扬从後面抓住了手,“求求你,和我走。。。”这声音几乎是哀求了,“我爱帆忆,所以我也忘不掉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好不好。。。”
秦楚歌抽出手,几乎是悲哀的笑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我,我是个小偷,我是个小混混,我是你们这些高级人士根本看不上眼的人,除了这张脸我还有什麽?清醒一下好不好?邸先生,你在别人家里面这样大闹你不觉得很丢身价吗?”
邸律扬忍着痛站了起来,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漠然,“是。。。帆忆死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他。。。”他看了一眼秦楚歌,嘴唇抿了抿,“今天是我发了疯。。。但是若是这场竞赛没有结束,我就永远不会放弃你。我会让你自己乖乖回来的。”
“请便邸先生,请你赶快离开。”秦楚歌指着门口,尽量还缓和着语气说道。
“注意花啸。。。他和我是兄弟,我不是什麽好人,他同样也不是。”邸律扬哼了哼,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身後传来的是秦楚歌近乎歇斯底里的“滚”字。
四面楚歌 第十四章
就连花啸也无法准确的定义现在他和秦楚歌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现在也无暇去处理什麽所谓感情上的事情,上次没有和邸律扬谈拢的交易现在惹上了麻烦。虽然他和邸律扬的公司并没有直接的贸易往来,却借着第三方有着共同的利益。然而那份竞标文件却被邸律扬挑出了微小的毛病,很可能就要丢掉了这份已经到手的利益,被邸律扬独吞,这让一贯心高气傲的花啸怎麽能忍受的了。
於是在和秦楚歌发生过关系的以後的几天内他也懒得去敷衍什麽,秦楚歌本身也是静悄悄的不惹他注意,他便乐的什麽也不管的把自己埋头在文件之中以求解决之道。
秦楚歌知道最近花啸很忙,忙的几乎顾不上吃饭就钻到卧室里面一干就是一个晚上,面目表情冷峻的倒是神似邸律扬。
於是他也老老实实的打电话叫外卖给两个人要吃的──当然他是不会做饭的那夥人。
花啸敷衍的吃完饭马上又急匆匆的冲回书房,虽然那份文件出了错,但是索性还没有提交上去,他不知道邸律扬是怎麽得到的,现在说那个也没有用,关键是在文件正式上交之前,把所有的BUG都挑出来,然後把源文件销毁掉也就了结了。
公司里面的确有内奸,但是什麽也没有解决现有的麻烦重要,为了防止内奸的刺探花啸把所有的文件都搬回了家中。
秦楚歌自然不是二十四孝的那种人,也不会给花啸煮什麽咖啡来提神,他早就爬上了床睡得香喷喷的了。
花啸下楼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上楼的时候路过了秦楚歌的屋子,站在门前片刻,深思莫测的继续走着走到自己的房间。
秦楚歌起来的时候花啸又是早已经离开家去了公司。多日来的无聊的模式即吃了睡睡了吃已经令秦楚歌觉得无趣透顶,然而没有钱又不能离开这个屋子,邸律扬说不定什麽时候把他抓走也不是不可能的,让他又不敢出去透气。
现在他发现即使是收拾屋子,也好过无聊的嚼薯片看综艺了,便挽起袖子开始了大扫除。
干的腰酸背痛,而且卫生间是狼藉一片,但是秦楚歌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收拾屋子简直就是寻宝的旅程!他竟然在许多角落里面发现了不少的现金,他都归到一块儿,竟然有不下一万元!
秦楚歌不知道的是花啸有刷卡的习惯,取出来的现金放在每个角落是因为要打发原来叫上门的MB,他还以为这又是什麽富家子弟的怪癖。
不过他的怪癖,不,是旧病就要复发了,作为一个前?小偷,钱对於他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於是他做贼心虚似的把每个角落的东西都放回原处,拎着一大堆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衣柜翻了翻衣服,弄出个藏匿的窝来,把钱都堆了进去,陶醉的摸了摸。
就算是有一天他要离开,也算是不会只穿着衣服狼狈离开了。
花啸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屋子。。。变得怪怪的。
说干净吧,还有的墙上甩着泥点子;说脏吧,柜子茶几什麽的被擦得光可鉴人。
所以花啸肯定了,这是秦楚歌干的好事。
秦楚歌这个时候正翘着屁股在那里亲吻每一张人民币呢,听到了楼底下的关门的响动马上把衣服都摊到钱上,然後迅速的收拾好现场,带着一脸傻笑冲下楼。
花啸加班五天算是终於把文件出错的事情搞定了,现在他清闲多了,剩下的也就是要把邸律扬安插在他公司里面的内奸挖出来了,於是他的笑容也也重新出现了,伸出双手在楼梯口接住了扑下来的秦楚歌。
“嘿嘿,我收拾的怎麽样?”秦楚歌不经意的把自己从花啸的怀抱中蹭出来,然後挺挺胸膛,拍拍前胸嘟着嘴问道。
花啸微笑着吻上了那仿佛是在邀吻的唇,“棒极了我的宝贝,只不过下回记得不要让冷水冰坏你的手。”花啸握住那双冰冷的手,轻轻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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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歌咯咯的笑了,他心情好,所以也就忍受了花啸那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称呼,“工作弄完了?那麽该给我做饭了吧!”
花啸松开了秦楚歌的手,又一次吻上了秦楚歌的脸颊,“遵命,我的王子。”
秦楚歌打着战把花啸送进了厨房。
这顿晚饭很是丰盛,一直以来堆在冰箱里面的食材也终於在时隔五天之後被全部用上。花啸拿出了一瓶九二年份的红酒,给秦楚歌倒上了一杯,然後举起自己的酒杯和他轻轻一碰,“干杯,为了我短暂的胜利。”
秦楚歌犹疑了一下,还是举起了酒杯,大大咧咧的磕了上去,“干杯!”然後小小的抿了一口香醇的红酒。
只是那麽小小一口就让他的脸猛地通红起来,像是那些酒氤氲在他的脸上面一般。
花啸今天做的是法式的西餐,和他们刚开始见面的那一天的吃的东西近乎一模一样,显然秦楚歌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脸好像更红了,手轻飘飘的割着盘子里的牛排,眼神飘忽着。
“在家是不是很闷?”花啸扶住了秦楚歌脖颈上快要掉下去餐巾,然後起身给他系好,温柔的问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收拾屋子吧。”
秦楚歌呆呆的点点头,举着叉子咬了起来,要知道那上面根本没有肉。。。秦楚歌实在是不胜酒力,那麽一小口红酒就让他意识模糊起来,连肉有没有被叉到都不清楚。
花啸无奈的抢下了被嚼的咯!咯!响的叉子,自己给他切了块肉放到秦楚歌的嘴里,秦楚歌傻笑了下,大力的嚼了起来,像个小孩子。
这个呆呆傻傻的模样让花啸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柔软了一下,但是只是片刻他就想起了过几天的和某千金的约会,顿时冷硬了下来。
但是他还是表情柔和的拿着自己的餐巾给秦楚歌擦拭着沾了酱汁的嘴角。早知如此他说什麽也不会让秦楚歌喝那麽一口酒。
这顿饭也就是秦楚歌单方面一个人傻呵呵的开心的吃完了饭,花啸几乎一直都在扶着秦楚歌不要让他左右摇晃,然後切割着食物喂给秦楚歌吃。
吃完饭後秦楚歌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走向了客厅,找到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便欢叫一声躺在上面蜷成了个球,不大工夫便睡着了。花啸呢,还在厨房里面刷着一大堆的餐具。。。
等到花啸收拾好厨房之後,来到客厅,发现秦楚歌已经在沙发上面睡着了,只好再次举起他酸软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走上了楼。
还好,秦楚歌很轻很轻。
经过秦楚歌的屋子的时候花啸顿了顿脚步,但是只是犹疑了一刹那,花啸就抱着秦楚歌继续走了下去,直到尽头他的屋子里面。
他的屋子也被秦楚歌扫除了一遍,虽然东西没有变位置,但是床头还有床头柜都比原来要光洁的多。
他把秦楚歌放到了床上,想要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却被身後的细碎的声音吸引了。
秦楚歌闭着眼睛,手好像在抓着什麽似的,小声的念着“爸爸”,然後眼泪就从那合着的眼皮下面流了出来。
花啸脱了西服,解开了领带,却是躺到了床的另一侧,抱住了抖着的秦楚歌,闭上了眼睛。
爸爸啊。。。他也没有。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抱着他,和他一起闭上眼睛。
四面楚歌 番外
秦放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黑暗当中不停的流着泪。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扔在了冰天雪地当中。
他养不起,而许谌能养得起,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无论许谌多麽不愿意承认。
但是他现在後悔了,万一许谌真的还是那麽胆怯的不敢承认,那麽他的儿子肯定会被冻死。
辗转反侧,只不过是离开了两个小时,秦放就已经被良心拷问的如同煎熬,他想回去看看,看看他的儿子是不是还在雪地中哭泣着,没有人去管。
他披上了大衣,擦干了眼泪,再次跑了出去。
他一路跑到了许家的豪宅门口,离很远他就眼尖的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襁褓,被放在扫出来的没有雪的空地里。他听不到了哭泣的声音,於是他几乎是踉跄的扑到了那个襁褓前面,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捡起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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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婴儿本来就瘦弱不堪,加上寒冷的天气,把他不大的小脸冻得发紫,秦放的手指颤抖的放在那稚嫩的鼻子下面,还有气!
秦放紧紧的抱着那个襁褓,他的儿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许家的黑色大门,如同来时那样的速度跑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许谌,你不要我和你的儿子,那麽我要,你继续抱着那个女人给你生的儿子吧,你这个懦夫!
不,秦放你也是个懦夫!
我的儿子。。。即使我浑身是债我也要把他养大,养的好好的。
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实在是令医院的医生都惊叹不已,在心肺都受到了创伤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活过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个好的结果令秦放几乎瘫软在地上。
秦放不敢说是自己把这个孩子放到雪地里的,只能谎称这个孩子是他捡的。在办手续要这个孩子的名字时,他放弃了原来准备好的许承谌的名字,而随了自己的姓,叫楚歌。
在他四面楚歌之际到来的孩子,就叫秦楚歌好了。
这只是他秦放一个人的孩子。
他没有钱,连医院的钱都是欠着的,虽然说儿科的大夫可能比别的科室的大夫心软一些,但是逐渐垒起来的高额医药费让秦放都不敢再去见医生,但是药,却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停,暖箱也是不能出来的。
走投无路之际,秦放借了高利贷,一借就是一百万。他把自己的那个小房子抵押了出去,暂时搬到医院来住,付了医药费之後终於是暂时了结了和医院的债务,他不敢去想借的高利贷要怎麽还,眼前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治好,养大他。
小楚歌的病好了的时候,一百万也只剩下了一半,秦放找了个非常便宜的楼区,租了间只有二十平米的屋子,开始了他和他的儿子的新的生活。
日子过得很苦。即使是最便宜的奶粉和尿布,每天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秦放还不敢去找工作,他的儿子太小了,失而复得让他不忍心再次离开。
索性的是小楚歌懂事听话的出奇,不哭不闹,见到他还会咯咯的笑着,这是唯一能让秦放笑起来的事情。
随着小楚歌的长大,秦放开始出去找工作。秦放没有什麽高学历,也只能去出卖劳力,但是当初生下楚歌之时的後遗症让他连重活也干不了,碰了很多次壁之後他终於找到了一个在便利店做收银员的工作。
逐渐平稳的生活让秦放几乎忘了,他的债还没有还。
小楚歌的哭声让他的心肺都要被撕裂,他不停的磕着头,任凭那堆收高利贷的人的放过他的儿子。
“要是再不还钱,我就把你的儿子卖了抵债!小男孩儿在黑市可是很值钱的。”收高利贷的人拎着小楚歌,在那柔嫩的脸蛋上拍了拍。
“求求你。。。别动我儿子。。。我还钱。。。我还钱。。。”秦放磕头磕的头皮都蹭掉了一大块。他已经把剩下的三十几万都还了上去,但是这一年多来利滚利,债额已经非常吓人,就算是把小楚歌卖掉也不够填补这个份额。
“哎呀呀,瞧着细皮嫩肉的。。。”那个人恶意的笑了笑,回头和另外一个人笑着说,“老大手底下有鸡来着,可惜这小子是个男人,要不然倒是可以考虑去卖。”
秦放惊恐的抬着头,抖抖索索的想去够自己的儿子,却被那人一脚踢翻在地。“奎哥,您不知道也有男人卖的?”那人笑声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