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看到了从reid身后走出来,努力地朝她绽放自己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笑容的艾丽娅,问道:“这就是你常在信里提到的女孩吗?”
“夫人,您好。我是艾丽娅·威廉姆斯。”见到真人后,少了几分忐忑,但还是那么地紧张。极度缺少和长辈打交道的经验的艾丽娅,甚至恭敬地弯腰把reid和她挑好的礼物——一本书,送给了这位未来的婆婆。
“别紧张,坐。”diana让艾丽娅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而reid坐在另一边。她拉着艾莉亚的手,仔细端量着,沉默了一阵后,说道,“我好像见过你。”
?
#这种搭讪式的开场白肿么回事#
艾丽娅愣住了,她下意识看向了reid,而对方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很震惊,皱起了眉。
“妈妈,你确定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认真地问道。
“我记不清了,大概几天前,她给我换过床单。”diana伸手托着腮,往后看去,那里有几个医生和护士,“你可以问丹尼斯1,他应该有印象。”
“妈妈,艾丽娅从未来过拉斯维加斯,你一定看错了。”离开座位前,reid肯定地说道。他打算去找院长问问。
“是吗?”diana眉间的折痕更深了。许是她的眼神让丹尼斯感受到了,对方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主动走了过来。
“有什么能帮到你吗?”丹尼斯问道。
reid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当场问出:“请问你之前有见过她吗?我妈妈说几天前有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帮她收过床单。”他指向了艾丽娅。
丹尼斯也认真的看着艾丽娅,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我们院里的员工都有档案记录,我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然后他转向了diana:“或许你看到的是莉莉,她同样有着深色的头发和虹膜,而且是三周前入职——你之前可能没见过她。”
丹尼斯叫来了那名为莉莉的护士,但她跟艾丽娅除了发色和眸色相似外,脸型和五官都有很大的差异。diana看看她又看看艾丽娅,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也许真是我看错了。”毕竟她当时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书上,只是匆匆扫了两眼。
“抱歉,我失陪一下。”在丹尼斯离开后,reid站起来,跟了过去。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diana茫然地看向艾丽娅,拳头慢慢地握紧。
“当然没有,这只是他的职业病。”艾丽娅心里也有疑问,但没在diana面前表现出来。
她试图转移话题,先把这件事抹过去:“夫人,我一直很期待能来看望您。能教导reid这样的儿子,您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不用用敬语,你叫我diana就好。”diana果然被新的话题吸引住了,“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r还是第一次带女孩过来。作为一个母亲,生育了他的人,我还是无法想象得出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直到他在信里跟我说他恋爱了。”
艾丽娅用余光扫了reid一眼,他已经跟丹尼斯聊完了,正靠在柜子边上打电话。他皱起了眉,唇角紧抿,是情况有点不妙吗?出什么事了?
“从第一封信开始,我就急切地跟身边的人分享……”
diana话音刚落,艾丽娅的注意力也回来了,她悄悄地往四周扫去,果然见到几个在厅里打牌、闲聊的病人,甚至医生和护士都会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瞄,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好奇。
#咳,reid夫人,说好的严肃学者呢,你其实是个八卦传播者吧_(:3ゝ∠)_#
艾丽娅放弃了猜测reid的发现,选择静静地聆听diana的话。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老人不是让她知道要见面后又期待又忐忑的dianareid,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也许她的病让她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爱自己的孩子,但这不能掩盖她对孩子的爱——她曾经在知道怀上了r以后就停了药,即使终日活在惶恐中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听着diana唠叨了没一阵子,reid回来了。他朝他们笑了笑,然后说已经帮diana请好了假,也订好了餐厅,他们可以一起去吃一顿饭。
趁着diana去换衣服的空隙,艾丽娅拉着他问道:“所以,你刚才打电话只是去订餐厅?”
“当然。你在想什么?”reid摸摸她的头,帮她把乱了的头发整理好,“我确实去问了莉莉的事,但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在收拾屋子的时候,他们都会戴上口罩和帽子,我妈妈也只是扫了两眼,认错是可以理解的。”
“事实上,”他的表情有片刻的黯然,“她经常连我也认错,甚至我站在了他的面前,她也认不出我。”
这一定很不好过。艾丽娅抱住了他。
reid抿抿唇,眼里闪过几分抱歉。在diana朝他们这边走来之前,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背,示意自己没事。
饭后,reid提出了想帮diana转院的建议,他想在弗吉尼亚,最好是离匡提科比较近的地方找一家疗养院。这样,他们以后就能经常见面。
但diana拒绝了,疗养院对于她来说都一样,只是这里有她还算熟悉的人,病友,医生,以及护士,她认为没有离开的必要。
几番交涉后,reid只能放弃了。
晚上八点,不夜城拉斯维加斯也真正露出自己诱惑世人的面貌,夜晚才刚开始,彩灯已经绚烂地点燃了长街。把diana送回去以后,艾丽娅和reid牵着手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闲逛。
这条长街全长约6。5公里,街道两边分布着大批世界级的酒店,赌场,度假村和购物场所。当然,他们所在的酒店里也有赌场。不过,艾丽娅本身对此兴趣一般,而reid,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没有挑战性的项目,更有趣的是——他因为能数牌而被拉斯维加斯各赌场列入黑名单。
所以,拉斯维加斯对他们的吸引力,还不如说是因为有了彼此的存在。
因为圣诞节的缘故,路上增添了不少节日装饰,街上的小喇叭都在唱着圣诞歌。在圣诞树,圣诞老人和麋鹿拉着的雪橇旁,还会有些零售商人在兜售头饰和小玩偶——特别是针对情侣的玩意儿,在这购物的天堂和恋爱的圣地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街上的人很多,也很容易被繁华晃花了眼,必须得双手紧扣才不易走散。人三三两两而过,有时擦肩而过了,会说互相一句“as”,非常具有节日氛围。
艾丽娅让reid等了一下,自己去店里买了一对麋鹿钥匙扣。小家伙们拟真度很高,那对萌萌哒鹿角和乌溜溜的小眼睛特别惹人爱。她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分别给自己的和他的扣了上去。
拿了成品在reid面前晃了一下,艾丽娅发现他反应有点迟钝,而他的脸看上去也心事重重。
“怎么了?你不喜欢?”她直觉有什么发生了,但她没能知道,也说不清楚。
“很可爱。”他回过神后,说道。
“你不开心?”她能感觉到他回到拉斯维加斯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并没有一种回归故土的亲切和喜悦。
“我今天很开心,这是我很少能在这里感受到的心情,只是这也容易想到更多。”他把钥匙都收进了包里,然后牵起艾莉亚的手继续往前走,“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了,挥之不去。”
刚好有一家三口从他们面前经过,母亲拧着购物袋,父亲抱着孩子,孩子手上拿着一个麋鹿小公仔。
reid看着他们走过,互道了一声“圣诞快乐”后,他继续说道:“比如说,当我是个孩子的时候,同龄人都有很多的玩具。”
“而你没有?”她知道这句话的答案多半是肯定句。
“我只有书和笔记本,妈妈在上面写满了merwinboddylan的诗。如果我能把诗背下来,她就会很开心。她坚信他们在看着我们,写下我们的生命之歌。”
“你想要玩具?”她问。
“我不知道。但读书和背诗能让妈妈感到开心,而我也并不讨厌。后来,自己一个人时,我也会习惯这么做。”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后来有一次,我12岁的那年,收到过女孩写给我的小纸条,我当时感到很困惑。她觉得我很可爱,但一定要我把眼睛蒙上才肯见我。我照办,然后她把我上衣脱了,接着我就听到了哄笑声,四年级的人差不多都在场。”
艾丽娅握住了他的手。人流中,不断地插肩而过,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也没人会在意他们的脚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reid朝她摇了摇头,“后来我回到了家,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快要把我折磨疯了。我想找个人倾诉。我上了楼,来到了书房,妈妈在那里坐着,像往常一样边看书边做笔记。我一遍一遍地叫着她,但她没反应,没认出我。”
对他来说,最绝望、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母亲的“不回应”也许才是最让他难过的。更痛苦的是,他怪她,也无法怪她,最终只能归咎于她的病,所以他18岁那年狠心地把她送进了疗养院。
4岁时,他父母离异,跟父亲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之后是他的母亲。学校生活也因为他过于年幼,而缺少同伴,甚至遭受欺凌。他的情感一直得不到回应,以至于后来选择筑立围墙,让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需要太多的花俏,也不需要另一个天才,其实,他只是需要一个能让他感受到“回应”,能感受到温暖和安全感,理解和包容的人。
reid看向了怕他因为走神而被人冲撞到,一直拉着他小心的躲着人走的艾丽娅,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他知道那些折磨过他的过往都将会过去。
“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换了个位置,他把她护在了身后,往酒店走去。
黑暗的某个角落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怎么了?”reid发现艾丽娅停了下来,她面带疑惑地往右后方看去。
“没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有一个特殊的感应,让她忍不住回过头去。
回忆起了reid方才说的话,艾丽娅摇了摇他的手臂,微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reid分外认真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他是想起了在疗养院里跟hotch打的那个电话。
而在他们离开后,刚才,艾丽娅看向的那个方向的广告牌后,走出了一个用围巾和帽子挡了大半张脸的人,几丝黑发从边缘露了出来,辉映着她同样深色的虹膜。
她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拨通了一个电话:“确定都处理好了吗?”
“不会留有任何痕迹,摄像头三天前就坏了。不过,疗养院的安保刚增严了。”
“人呢?”
“她没机会说话了……”
54| 5。30|
“万能的天主,您永远都以慈悲为怀,请原谅您迷失的仆人所有的罪恶。请赐予我永恒的信念和力量,使我能借助您神圣的力量,怀着自信,放心地对抗这残暴的凶灵……”
“唔——哇——哇——”
在某座二层别墅的一层大厅里,一个身穿带黑色兜帽连体衫的男人左手拿着银色的十字架对着正前方比划着,右手一边在身上画着十字,一边用低沉的声音祷告着。
“哇——哇——哇——”
他蹲下来,用从消毒柜中取出了一只红酒杯,再从地上某处的某个用刀子划出的伤口处取了些红澄澄的液体。
空气中蔓延开了刺鼻的铁锈味,而且越来越浓烈。
“唔——哇——哇——”
接着,他一步又一步地朝那不断发出猫儿一般的哭声的地方靠近。
那里,有两张贴在一起、围栏很高的婴儿床,上面各有一个在大声啼哭着的婴儿。但从样子上看,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看不出一丝不同。此时,一个还躺在婴儿床上用力地挥舞着手臂、蹬着脚,另一个则趴在了被子上,皱着眉“啊啊”地叫着。
“我驱逐你,极其邪恶的凶灵!所有凶灵!每一个凶灵!以我主耶稣基督之名:从天主创造的这个生命身上彻底根除并驱逐出去……”
他放开了十字架,用手指粘上杯中的液体,不断地朝他们洒去。尚且带着一丝温热的液体不仅落在婴儿床上,更多地洒在了婴儿的脸上,刺鼻的味道加上刺目的颜色,让他们不适地皱着眉,更加大声地啼哭。
“走开,诱惑者!你的归宿在不毛之地。邪恶之徒才是你的栖身之处。在我主面前谦卑臣服。即便你欺骗了人,但在天主面前您无处可遁……等待你和你的守护神的将是地狱。啊——”
在胸口前画十字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一声大吼,男人猛地把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碰”地一声,里头的液体在杯子破碎后往四周飞溅开去。
下一秒,他冲上前去,把那个一直躺着蹬脚的孩子抱起,裹在自己的黑袍中捂住了嘴,往外冲去。
“哇——”
似是有所感应一般,剩下的那个孩子挣扎着想从婴儿床上爬出来。
“ma……ma……”他伸出了小手搭在了婴儿床沿,还没站直,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而离婴儿床不远处,有一个皮肤偏黑,头发干枯蜷曲,身材矮壮,身上披着围裙的女人,表情扭曲地仰躺在地上。
婴儿哭得全身都在哆嗦了,她却毫无反应。带着刺鼻的铁腥味的血在她身旁慢慢地蔓延,绽放……
“哇——”哭声还在继续。
*
bau办公室。
#大家嚎,这里是一个电话就要你加班系列#
#假期没了,还是得淡定哦#
“hey,你们都不想上去看看吗?”对于假期还要加班这件事,man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还需要一个情绪发泄口。所以,那个传说中“新来的前辈”躺枪了。
“什么?”reid才犹豫了一下,elle已经动作很快地跟着man上楼了。他愣了愣,大步追上去。
他们来到那个原属于,现已易主了的办公室里。
“灰褐色的墙……冷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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