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们这些贱女人一个也别想得逞!!!
次日清晨,太后梳妆完毕,就见怜儿百灵鸟一般咋呼进来:“太后,怜儿一早起来给您炖了莲子羹,快趁热尝尝,够不够甜?”
“还是我的怜儿体贴,没有你哀家可怎么办喔?”太后一口一口品尝着,看太后吃得高兴,怜儿笑得更甜了,比那碗莲子羹还要甜上百倍。
与此同时,在外面逍遥的一家人迎来一件大喜事——飞燕回来了!
原来飞鹰离开庸门关期间一个深山的药农找上门去,说是一年多前救了位姑娘,伤好后一直神思恍惚,直到近日脑子才清楚些,总说什么庸门关、救王爷的话,特地来问问有没有谁家丢了姑娘也好去认领。
新任统帅的妹妹在葫芦谷一役失踪,军中很多人都知道,听了这话哪敢放他走,一直留在帅府。飞鹰一回去大喜过望,立刻随他到山中探望,正是遍寻不获的妹妹飞燕。当下重谢了那户人家,把飞燕接到庸门关延医诊治,两个月后飞燕情况日益好转,也能认得人了,由于王爷王妃日夜牵挂,飞鹰自己不敢擅离职守,派了心腹护送飞燕到他们隐居之处会合。
本来接到飞鹰传书说找到飞燕,元邈他们就日盼夜盼,等人到了,更是一番生死离别后的感伤,失而复得的狂喜,连元邈都红了眼眶,更别说天心和星晞了。天心每天换着花样给飞燕补身子,两个孩子更是缠着飞燕讲她的历险故事,可能是记忆曾经有过断层,飞燕讲起来常有前后矛盾之处,不过不妨碍孩子们好奇心的满足,一家人过得逍遥自在,直到……
管家从外面带回一张榜文:太后病重,恭请北定王还朝!管家说:“属下已打探过,这榜文三天前下发各州郡,四处张贴,还有官差走街串巷鸣锣叫喊,像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得人尽皆知。”
“皇上这是在逼你,就算太后无病,他这么兴师动众北定王依然滞留不归,恐怕这不孝的罪名就坐实了。”天心说道,早就知道元罡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元邈沉吟道:“虚名我倒不在乎,只是皇上应该不会用太后作饵吧?”毕竟事关自己母亲,元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且再等等,如果是真的,柳儿那边也该有消息传来。”柳儿临盆,所以隐匿在京城附近没有远离,常有消息来往。
果不其然,半日后就有飞鸽传书:太后病危!这下元邈归心似箭,但出于安全考虑,他决定一个人回去先探探情况,只要不让皇上找到天心,其他的都好办!
元邈一直以为皇上要的是天心的命,可天心却知道皇上要的是元邈的人,元邈此番自投罗网,岂不危险?但母亲病重,儿子岂有不归之理?便是赴汤蹈火也要走这一趟啊!怎样才能让元邈有所警觉呢?
“你要答应我,小心防备皇上!”
“你放心,难道他还能把我抓起来,严刑逼问你的下落不成?倒是你,我不在要多加小心,好在飞燕也回来了,她一向机灵,我也放心些。”
天心连连摇头,忍不住要说出真相:“其实皇上要的不是我,他是不肯放你离开他的身边!”
“他从小就有点依赖我,但现在皇权稳固,作为帝王这种依赖是不可取的,这次回去,我会好好和他谈一谈。”元邈会错了意,也是,谁会往那方面想。
天心愁肠百转,拥住元邈几乎哀求道:“总之你答应我,小心皇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旦发现皇上对你不利,立刻远走,片刻都不可停留。”
感受到她的不安,元邈不再坚持,顺着她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倍加小心。”天心满腹心思都在为元邈担忧,却不知道最大的危机来自自己身边。
元邈赶到宫中,太后已是形容枯槁,命悬一线。元邈心如刀割,深深自责没有好好侍奉母后,在膝前尽孝,怜儿在一旁花容惨淡,哭得甚是悲切。元邈问母后身体一向康健,为何突然病重至此?怜儿说自从得到他们一家飘然远走的消息,太后娘娘日夜思念、郁结难舒,什么汤药也吃不进,身体一下子就垮下来,说得元邈更是悔不当初,在床前长跪不起,乞求母后恕罪。
皇上也来探望,见到元邈对他的不辞而别没有半句责备,只是心悬母后的身体。元邈见瞧病的两个太医都不认识,问:“为何不见胡太医?以前慈宁宫都是他负责的。”
下面服侍的人说胡太医年事已高,告老退休了,元邈也就没有深究。太后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元邈衣不解带日夜在跟前亲自侍奉,宋怜儿始终陪伴左右,竟觉得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下去该有多好!元罡只要一下朝也是直奔慈宁宫,政事也挪到慈宁宫外殿处理,虽说是太后病危,但整个皇宫倒迎来了半年来最平静祥和的时光,以致于很多宫人都暗暗祈祷:让北定王多留些日子吧!可惜好日子总是不长久的。
“王爷,王妃娘娘失踪!”
“什么?”报信之人被元邈一把拎了起来,瞬间充血的眼睛像要吃了他。
“刚、刚、刚刚接到消息,王妃娘娘和飞燕同时失踪!卫队搜出两百里,毫无线索!”
人从他手中滑落,目光如剑一般射向正在他对面的皇帝。元罡心头一震,下意识的说:“不是朕!这次真的不是朕!”
继而回过神来,看到元邈极不信任的眼神,不禁大怒:“没错,朕是想杀了韦天心,可六哥,不能韦天心出了任何事你都怪在朕的身上,对你弟弟公平一点好不好?”
元邈一瞬不瞬盯着他,元罡没做贼心也不虚,和他对瞪,良久,元邈不再看他,举步向外行去。
“六哥,这个时候你要走?母后随时可能……”
沉重的步伐停了停:“母后就拜托陛下照顾,我,要去救她!”继续向门口迈进。
可心怀不轨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去,还没等他出殿门,内殿传出哭声一片:“太后娘娘驾崩——”
一口鲜血喷出,元邈软倒在慈宁宫高高的门槛上,被黑暗淹没。
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元罡坐在他身侧,神情黯然:“六哥,朕知道王嫂遇险,你忧心如焚。但母后尸骨未寒,你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再怎么说也要等过了头七,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朕都不拦着,可好?”
元邈不置可否,问:“我在哪里?”
“朕知道你不想离开母后太远,这里是慈宁宫的偏殿,母后就停在正殿。”元罡关切的给他拉好被子:“你刚刚吐了血,要好好休息,母后的后事朕自会安排,你放心!”元邈疲惫的闭上眼睛。
走出房间,元罡亲自把门掩上,回过头来已是满面严霜,对门口严阵以待的侍卫冷冰冰下令:“好生看守,不能让他离开慈宁宫半步!”
☆﹑第六十六章
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元邈正积聚内力,感知周遭的一切。殿内表面上只有他一人,但四下的呼吸声瞒不过他的耳朵,而且都是高手。临行前天心的说在耳畔响起:一旦发现皇上欲对你不利,立刻远走,片刻不可停留!
翻身坐起,呼吸声瞬间消失,必是监视的人提高了警觉,屏住气息,元邈沉声唤道:“来人!”
静默了一会,两个太监打扮的家伙近前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更衣,本王要去给母后守灵!”随后立于床前,任那两人笨拙的替他换上孝服,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手脚这么笨还冒充太监,真是太不专业了!
迈出房门,门外的侍卫躬身行礼,说出的话却不甚恭敬:“王爷意欲何往?”哪有小小侍卫问王爷行踪的道理?元邈却似没听出异样,只说:“尔等随本王到正殿,为太后娘娘守灵!”
侍卫们相互看看:皇上说不能让北定王走出慈宁宫,可没说不能走出房门啊!再说王爷却给太后守灵,也是合情合理,遂答道:“遵命!”
元邈在前头走,一群侍卫在后头跟着,走到正殿门口,元邈停了脚步。整个大殿白纱素裹,白灯笼、白蜡烛衬着正中间一口巨大的棺木,反射出阵阵幽光。宋怜儿一身孝服,悲悲切切跪在前面化纸,身后跪了好些宫人,元邈胸口一睹,口气自然不善:“都到外面候着。”
大家鱼贯而出,只余怜儿站在他面前张口要说话,元邈放缓了语气:“怜儿你也出去,让我和母后单独待一会儿。”跨进大殿,袍袖一卷,殿门紧闭,留下一堆尾巴面面相觑。
怎么办?闯进去?谁有这胆子?没听见北定王刚才的口气跟要杀人似的?人家可是刚死了亲娘,那心情能好吗?还是别招惹他,这大殿又没后门,我们只要好好守着就行!
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磕了头,元邈手抚棺木落下泪来:“母后,孩儿自幼离宫,没能好好侍奉母后,孩儿真是不孝!可您知道么?自从父皇让孩儿远离宫廷,孩儿有多么渴望自由,多么厌倦宫廷的斗争!您不了解、不明白,竟使得我们母子渐行渐远。母后,请饶恕我,我必须去救她,我已经失去了您,不能再失去她,等孩儿救回天心,一定到您灵前请罪!”
宋怜儿在门外焦急的转圈,她很想进去陪着元邈,可又怕元邈生气,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心中一动,不安渐渐扩大,转身冲向殿外,大叫:“姐夫,不要啊——”侍卫们被她一吓,也跟着往里冲。
殿门被冲开,怜儿只看见元邈白衣飘飘,一飞冲天,留下头顶一个大洞,月光倾泻而下,洒在棺木上形成一个斑驳的光圈。
皇宫大乱,呼喝声此起彼伏:什么人?刺客!放箭快放箭!不能放箭!是北定王!怎么办?快禀报皇上……
也有功夫好的侍卫飞上房顶一路穷追:“王爷请留步,休怪属下们无礼!”
危言恐吓岂能留住元邈?一干人既不敢放箭,轻功又没他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身显眼的白衣越飞越远!
等到皇上“留下性命,放箭!”的圣旨下来,只剩满天星星,哪里还有那一泻千里的人影在?可听这圣意,宁可射伤也要留下北定王,侍卫长为保性命下令对天放箭,顿时漫天箭雨。
天心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无法脱身,不知多少天始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残存的一点点意识让她觉得自己蜷缩在一个摇摇晃晃的盒子里,似乎还有人每隔一段时间给她喂食,每当她稍微清醒一点想看清周围就会重回那一片黑暗中。
这一天她终于万般艰难的张开了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后看到身边的飞燕,放下心来:“飞燕,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到底睡了多久?”
试着起身,浑身竟像僵硬了一般,酸痛不已,只得慢慢挪动四肢。见飞燕没有反应,诧异的转头看她,这才发现飞燕穿着很奇怪的服饰,泪眼汪汪。
“怎么了飞燕?你这穿的什么衣服?”
没等飞燕回答,边上有人说话:“燕妃娘娘,奴婢这就去禀报大王,人已经醒了!”原来屋里还有旁人,天心先还没有发觉。
燕妃娘娘?大王?天心迷糊的大脑这才开始集中注意力,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装饰与大元迥异,多饰以鸟羽、皮毛,就连身上盖的也是一整张雪白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慢慢坐起来,逼视着飞燕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哪里?”
飞燕跪倒在地哭得更凶了:“娘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他让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会为他做……”
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她:“堂堂贵妃怎能向俘虏下跪?还不起来!”
寒气从脚底升起,天心如置身冰窟:“乐嘉乐平?!”
“哈哈哈哈,北定王妃好记性,别来无恙啊!”大踏步走进来的正是葫芦谷一役后渺无踪影的鞑靼王乐嘉乐平。
“你对飞燕做了什么?”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处境,天心怒斥道。她绝不相信飞燕会帮着乐嘉乐平把她掳来,定是这阴险的家伙对飞燕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下毒?巫术?惑乱心神的***?
乐嘉乐平又是一阵狂笑,伸手粗暴的把飞燕拉过去,一手控制着她的后颈,一手扯开她的衣襟,当着天心的面伸手进去肆意玩弄,飞燕不仅不躲不挣扎,竟还一脸迷醉之色,望着这荒淫的一幕,天心彻底混乱了。这怎么可能是飞燕?那个纯真的、呱噪的、快乐的飞燕?可这明明就是飞燕!
抓住飞燕的头发,把她的脸转向天心,天心不死心的再次仔细端详:确实是飞燕的脸,可那隐忍着痛苦却又***未退的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飞燕的脸上。乐嘉乐平得意的说:“本大王可是什么都没做,这丫头迷上我了!叫她往东绝不往西,打她左脸会把右脸也送上来,真是有趣!”
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专业名词冒了出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质对绑架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绑架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这种心理依赖在21世纪已有完整的科学解释,却不料会发生在飞燕身上,如果不尽快让飞燕离开乐嘉乐平身边,她这一辈子都会迷失在这种不正常的爱恋中难以自拔。
“当初在葫芦谷是你把飞燕掳走的?”天心还想验证一下飞燕的症状。
乐嘉乐平继续亵玩着已近半裸的飞燕说:“她不自量力的冲上来,我本想有人质在手危急时能派上用处,却不料日子久了她倒百依百顺起来,更没料到她竟是北定王身边的心腹,我岂有不好好利用之理?”
随手把飞燕推倒在地:“出去。”飞燕立刻乖乖的退出。看着她的背影,天心一阵悲凉,果然没错,飞燕在大家的呵护下一直颇有依赖性,这种性格最容易在发生突变时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战场被掳,举目无亲,这时只要凶恶的绑架者露出一点良善之心,哪怕是一饭一水之恩,都会使她情感上紧紧依附,再难自拔。
注视着她的表情,乐嘉乐平觉得有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替她难过?怎样?被最信任的人出卖是什么感觉?”一步步向倚坐在床边的天心逼近。
无路可退,天心只能徒劳的紧抓着身上的被裘:“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大王要把你也变成我的燕妃那样,再带到阵前去向大元的战神挑战,我倒要看看元邈还有什么颜面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