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这里处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比我那幽黑的小屋还要阴冷。回去吧,至少,可以期待见到那个漂亮的小人。用她软软的小手拍着我的肩膀对我笑。
其实,那时组织里已经出现了问题,大概就是从女孩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开始,不过保持沉默是我的习惯,更何况,我竟然有那么丝隐隐的期待。
一片梧桐树下有些轻微的响动,而让我骤然停下脚步的却是那个熟悉的小身影。就算她此刻埋头在一个浑身是血已经咽气的男人怀里,我还是认出了她的气息。
隐忍抖动着的小小肩膀拨撩着我不该跳下去的坚持。却见女孩缓缓抬头,本以为会看到一双红肿的眼睛,意外的,竟看到女孩嗤嗤在笑“……变成……恶鬼吗……”没有波澜的紫眸还是泛起了水雾,看着晶莹的液体滑落脸庞,我那麻痹很久的心脏竟然也有刺痛的感觉。这才是……你那笑容背后的面孔吗?
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勾回我的注意力,夜风骤起,才察觉到透心的寒意,这不是,四季如春的花园,已经,被丢出来了……
树下站着的只有一个小童,怯怯的望着我叫了声公子。轻轻跃下敛了敛嘴角,我可配不上这称呼。
再看他托盘里的东西,顿时了然的同时又添了几分落寞。看看等待的男孩,当下扯掉了还是一身血迹的黑衣,精壮的身体裸露在隐隐月光下,默默向屋内备好的热水走去。
阻止了想要近身服侍的男孩,独自沉浸在微微蒸腾的热气里。何时开始贪心的呢?是主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举手回眸,勾着她特有的笑容问我是否愿和她住在这后宫之中的时候;是在我准备执行主人的任务她那漂亮的紫色眼睛特意为我闪着莫明的光芒要我回来的时候;还是在我拿剑指着她天人交战,却看着冷冷的眼神渐渐透出笑意红润的唇吐出一句“不如做我的利刃吧,助我开辟一个新格局”的时候?
吸口气整个没进水里,感觉着水的包容与侵占,直到快透不过气来,才钻出水面。主人啊,你作为君王的责任心远超过你自己的想象。如果我可以给你换回一个期待已久的辅国重臣,那……就让我换个方式实践我的诺言吧……
忽略掉抽搐的有些异样的心脏,我看着托盘里的东西深深吸了口气,在男孩有些艳羡的目光下,终于拿起缓缓带上。搭扣轻轻合上,清脆的咔哒声却如极度深寒的严冰,感觉心脏嘎然停止再无温度……
心意
端坐在朝堂之上,竟有恍如隔世之感。看着下列的众人,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更替,有些欣慰,还有那么丝茫然若失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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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并无大错的应声虫都已经放到了无关紧要的位置,空缺的位子也已经站上了年轻的新人。那个已经长大的小鼻涕虫在见礼完毕听封谢恩后抬头,那叫出声来的“咦”连我都听到了。清爽的面容让这个沉闷的大殿变得鲜活了几分,习惯阴沉的眼眸也泛了丝笑意。
刚才的武官比试很有趣,看着天真如孩童的人竟然也能如此身手。有机会让我的豹子和她过过招,不知谁胜谁负。
又在想他了。意识到这点心头猛地跳了几下,连带着眉头也拧了起来。偌大的殿堂又霎那间安静下去,瞥了眼左手上消瘦的女人,却是低眉垂首端立着,一脸面无表情。
书房里只留下几个重臣,桌案上小山般的奏折被我抓起一半丢在了地上。
“陛下……”众人装模作样的跪下。
“这么多折子,都在催,可真是天下太平,都没事做了啊。”这两天处理积攒下来的事物,没想到一多半都是希望我早日立夫。看着看着,这火气,也就莫名的起来了。
“陛下息怒……”有人冒出来“臣等已经初选了一批才貌俱佳,身世清白的男子,请陛下考虑。”这是希望我息怒吗?我在她们心中不应该是喜怒无常的吗,怎么一个个如此大胆,是我出去一趟让她们觉得亲民了,还是认定我不会无视法纪直接将她们砍了?
“起来!年纪轻轻怎么都跟老太太似的。”转身一下坐进椅子,又觉得太硬挺了挺腰。我自己都察觉这两天自己的脾气有些爆,她们都看不出来么?
“才貌俱佳?身世清白?怎么算才,什么算貌,如何算清白啊?啊?”难以言喻的焦躁让我一改平日的沉默,冲着一干人等吼着。
“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给个标准也好”。四平八稳的语调,从女人的薄唇传出,那双眼睛里探寻的目光如一盆冷水让我平静下来。我竟然,失态了。
屏退旁人,只剩我和女人四目相对,良久,我幽幽开口“你应该明白,我不想历史重演……”
惊讶于我的坦诚,女人平板的面孔也浮现了人该有的表情“可您不是先皇,他,也不会是那种人”。
“他?”我挑眉,若非身不由己,也许如果我们都是平常人家,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吧。或者,是那种互相欣赏的死敌也说不定。“你怎么比我还确定?”
“陛下只是不肯面对……”那消瘦的脸庞浮现了丝笑容,看在我眼里倒是多了份戏谑的感觉“这里的感觉。”细长的手指拳起,用翘着的拇指顶了顶自己的左胸。
“……”瞥她一眼扭过头,这里跳动的只是维持生命的器官,心吗?我早就没有了吧……“还是你聪明啊,不肯替我坐这江山……你也知道,一旦坐了,就在不能有弱点啊……”此刻的我倒是放开了君臣的拘束,反正这些话我不说,她也明白。
女人的黑色眼珠里笑意更浓“其实陛下”,却又盯着我一脸正色“如果他还活着……我还是会不顾一切带他走的,毕竟……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与其浪费时间揣测心意……”
“我要的男人,要能和我一同俯视这片大地……只会捻酸吃醋耍心计的,连我的宠物都不如。”夫吗?从没想过这件事,可现在脑子除了他,我竟想不到别人。
女人苦笑“陛下,臣有一位兄长,也许能合心意。”
兄长?据我所知她应该孤身一人,哪来的兄长?难道……?
呵呵,是需要一个能摆在天下人面前的身世。虽然百姓的习性就是有奶便是娘,可幽幽众口,有些事情无法奈我何,就会寻找其他发泄的出口。如果做我的夫不能比宠物更快乐,那还不如不立。
豹3
已经四五天了吧。我独自待在这小院里,也无外人打扰,只有那个小童客客气气的殷勤服侍着,除了吃饭,靠在大树上远远眺望那座宫殿已经变成了我的全部。
今天的夕阳分外艳丽,白亮的光球渐渐变得殷红通透,扯拽着半天的云彩向那主人所在的宫殿坠去。
“好闲情啊”。树下传来低低的问候,正是从把我送来就不见人影的女人。
从树上跃下,就算做好了思想准备,还是有些迟疑应该怎么给她见礼才合适。“你还是不要费神了,反正你不把我当主人,拜了又有什么意思。”女人一脸无所谓,一抬手示意去屋里。
终于还是来了吗?深吸了口气,跟在女人身后进了屋。
“咦,你都没在屋里待过吗?”环视一下四周,女人感慨。“哎,你也坐啊,渴死了,刚从宫里回来。”女人连官服都没有换,一手搭在桌上,很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
眉头略为一皱,伸手拎起茶壶给她倒水,只是女人本来给我的感觉……不该是这么……呱噪。
“谢谢,要不是陛下答应考虑娶夫,我恐怕还回不来家呢。”女人无视我顿了一下的递水的手,接过灌了下去。
“这几天在家里是不是很闷?”女人忽略我的沉默,自顾自的说着“被安排了那么多事情,连不成气候的土匪阿,采草贼都推给我了,陛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多像个小孩子,哈哈……”
“主人她……”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如鲠在喉?“陛下她……”胸腔里翻腾的是什么?四肢又怎么会如此僵硬冰冷?应该是,早就明白会发生的事情啊。
“你不问问是谁吗?”女人嘴角还挂着笑意,一双眼睛打量着我。
“……陛下高兴就好……”屋里好闷,我颓然转身,想去外面透透气,转眼间已经,快要憋死了……
“陛下说她要的是能和她一起俯视这片大地的男人”女人声音不大,悠悠的说着,一字一顿,尽数落入耳中。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唯己独尊的人,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从来不会去配合其他人的步调,她决定了的事,就必须如此,没有任何反驳的可能性。主人肯让他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必定是能牵动主人心神之人吧……好幸福的男人……
出门才发现晃白的月亮已经高高升起,刺目……本想,做主人的影子,守她一辈子,自认为看惯了大家在她身下承欢,原来也不过是,卑劣得认为大家都一样的平衡而已……所以,上天看透了我的虚伪,才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
“喂,我知道你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很受陛下喜欢”女人何时站在我面前都没发现“可你现在的表情,实在不好看噢”女人微微咧了咧嘴,眼里映着月亮的光华“你以为,陛下一直留我在宫中是什么意思?”
“……”女人的笑容是在太过灿烂“主人……陛下很器重……”
没等我说完,女人已经摇头又摆手了“这我知道,不过在这样下去,恐怕外面又要说,陛下可能又喜好女人了……呵呵”那副无奈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无谓的笑容。突然很希望,她能真的和主人交心。朋友,对主人来说,是遥远又奢侈的梦想吧?
“……他死是因为……老太师把他催眠了行刺陛下……”看着女人的神色随着我吐出的字句恢复如常,眼眸里闪过的是明显的伤痛“陛下已经妥善安葬……请你……”。
女人抬手阻止了我的话,“谢谢你告诉我”低垂的眼眸再抬起里面已经一片淡然“我不会迁怒陛下的,不然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嘴角扯动了一下“若真要怪,我只怪我自己,明知道结果,竟然答应让他按照他希望的方式死去……”
连孝心也被利用了吗。其实主人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捉弄得可怜的孩子。相比起来,从来不知道父母的我好像算是幸福了,不,能遇到主人的我,是最幸福的。
“就算你不问,我还是要告诉你,陛下愿意今生常伴的”女人又挂起了那副笑容“可是我的兄长噢”。
“是吗……”思绪已经飘远,全然忘记了女人身世的调查还是我做的“那恭喜了……”
“喂……还没和我结拜呢,你去哪儿”猛回头,女人披着一身月光,笑得耀眼“你不和我结拜,我上哪儿找个大哥给陛下呢?”
呃?!
酝酿
终于想起后宫等待的众人,倒是此刻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看待他们,或者,他们会用什么心态看待我将要做的决定。
睁眼看到被我留下的男人,稍微一愣想起有些放松下来的我昨夜太困终于决定要好好睡觉,可不习惯门口缺了个人。刚好服侍我起居的他就被我拉到怀里。男人就那么一动不敢动的任我揽着睡了一宿。
男人眼中有温柔有紧张也有期待,见我终于在怀中醒来还抬眼看他,便挣扎的要向床边爬去。
“我睡觉什么样子的?”沙哑的嗓音,却带着一丝可以肯定地笑意。看着有些窘迫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怕触怒我的样子,若是他在,只怕还是会板着那张俊脸,用他那双可以淹没一切的黑眸对着我说句“和在人前很不一样”吧。
“过来”,探出只胳膊懒懒抬起手指勾住了男人的低胸围裙,早就坚硬的荫茎微露,诱惑着已经睡足的我。
忙含了口水的男人爬上床来,轻轻俯身对上我的唇,那柔软的唇瓣包裹的水露被我吸食殆尽后舌头仍未停止侵入,搂住男人后颈,一手轻轻向下探去。撑在我身上的男人呼吸已经沉重,拳起腿轻轻蹭蹭那伏贴在小腹的肿胀,松开口望着男人笑弯了嘴角,男人有些发呆,直到我搭在他双肩的手用力,这才忙低头往下蹭去。
直到呻吟到喘息,抓着男人头发的手才慢慢松开,略有些酸软的大腿压在男人肩上。抽身翻转,男人的胸起伏着,铃口盈盈渗出的液体晶莹闪耀,已经泛红的身子在床上微微颤动,看着已经难耐却还在忍受的男人,心口还是有什么翻腾了一下,俯身细细碎碎的轻咬下去,即使被束缚还在挣扎着挺立的棒棒已经哭泣的不象样子,白皙的手指缓缓拂弄着紫红的小嘴,已经到达极限的男根在我抽掉皮绳后瞬间宣泄。
“舒服了?”看着男人眼中有东西在泛滥,我扭头起身,“别起来了,过会让我刚带回来的男孩在这等我。”随手抓起衣服套在身上摆弄,男人还是撑起身子凑了过来,轻手轻脚的给我整理着仪容。
缓缓扫了眼眼前还有些喘息的男人,微微颤抖的睫毛低垂着,凑过去亲了下,莫名的笑出了声,举步走了出去。
再次和女人对视,忽觉换了种心情。那句忍了七天的“他还好吗”终于在只剩我两人时问了出来。
闻言女人眼中似有笑意,却是恭敬的行了个礼,“下人说只是最初几天没休息好,尽在树上望着陛下的宫殿出神了……”见我徉怒,“不过听到臣带回的好消息很是惊喜。”
“嗯,”惊喜吗,那样的表情放到他的脸上应该会是什么样子?“按规矩来是不是要折腾些日子?”
“夫凭妻贵,做您的夫,自然要大办。”大办阿……那个连表情都懒得变的男人,穿上华服,该是怎样的冷艳呢,呵呵。“不过,”女人不高不低的声音扯回我的思绪,“准王夫看不过有人败坏您名声,”女人抬眼看了看我,见我收敛了眼中的情绪正盯着她,低头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采草贼的事情,他说去看看。”
闻言微微放下心来,那本就是前几天心烦意乱,索性把大小事情都丢给了女人,若不是那女贼太张扬说要仿效我,她的事情也不至于捅到我这里来。
“嗯,他要去看看也好。”想想有关信息并不了解太多,不禁又开口“派人随时通知我情况”。
独自走在回寝宫的路上,阳光明媚,突然觉得白天也不错,惬意的伸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