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烈见孩子这样很是着急,忙叫白丁山。
等白丁山进来后,老王爷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禁锢着小家伙,问白丁山,“今天可是月圆之夜?”
白丁山点头,“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主子,主子跟沈小姐在一起呢,不会有事的……”
除了那句月圆之夜,老王爷早已听不到什么了,瞬间就去探小家伙的脉,一探之下,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怎会这样……”
“怎么了王爷?”白丁山担心询问,“可是小少爷不太好?咋一看是不太好,只是他这模样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别担心,让我先看看再说……”
他刚凑前,突然就被他家王爷揪住了领子,犹如发了疯般,眼神也是恶狠狠地泛着红,心说,王爷不早已修炼到平衡境界,不犯病么?这是怎么了?
老王爷一把将人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都干什么吃的,都不知道孩子会这样……”
白丁山差点没被勒死,“之前也没听说过小家伙有什么病啊,我们那能知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有什么赶紧治疗不就完了,再说,他娘亲可是神医,能治不好孩子的病……”
老王爷狠狠瞪眼,大吼道,“怎么没晚,都晚了六年,我的亲孙子,在外面受苦受了六年,你们这帮混蛋玩意……”
“亲,亲孙子……”白丁山蒙了,看看床上越发狂躁的小家伙,脑子电光一闪,嘴巴瞬间大张,指着床上,“他,他,他,主子,主……”
老王爷一巴掌拍过去,“他什么他,赶紧过来给孩子看病,那饕餮昏睡不醒,他娘亲又不在,你还愣那儿干嘛,赶紧的,这账回头再给你们算,哎,我的宝贝孙子啊。”
说着,老泪就纵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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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被老爹揍的荣小王爷。
“你医术行不行啊?你那针扎对地方了么……”老王爷的质疑差点没让白丁山吐血,气的他手直抖,真差点扎错了位置。
他都独立医治主子多少年了,现在才开始质疑他的医术,是不是晚了点?还是说儿子压根就没孙子重要?
提到孙子,白丁山也是忍不住咋舌,这老天爷也太造化弄人了,这都绕了多大一圈,绕到最后,孩子竟然是主子的,而且本人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说,还没少为这孩子的生父吃干醋,生闷气,合着,吃到最后,吃的都是自己的,这可真是白吃了。
白丁山这一晚上,感觉都像在做梦,不真实的想让人掐大腿。
当然了,大腿是无需掐的,后脑勺都快被老王爷拍肿了,一直疼着呢。
不过,也难怪老王爷生这么大的气,搁谁身上都镇定不了,实在是这事太匪夷所思,太戏剧化了。
而且,他还敢肯定的是,沈小姐和孩子都已经知道,对,对,这么一说,他倒想起来了,肯定是在皇家猎场,主子那次犯病时得知的。
难怪她不近情理地一再拒绝主子,毫无回旋余地,难怪这孩子一见了主子就喊打喊杀。
他就说么,这沈小姐明显不像是那种浅薄的女人。
白丁山刚拔了针,收起来,后脑勺就又挨了一记,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医术不好也就罢了,还不专心?你师傅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白丁山揉着后脑勺,苦着个脸,嘴角抽了又抽,心里腹诽了又腹诽,可最终也反驳,老王爷现在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呢,他才不会傻到朝枪口上撞,“王爷,再拍脑子都不灵光了,技术能不打折扣么?”
老王爷吹胡子瞪眼睛,“你还有理了……”
白丁山赶紧卖乖安抚,“王爷,你老先坐下来消消气,孩子没事呢,你别担心,虽说我这医术比不得他娘亲,当然,更比不上那饕餮的效果……”
眼看老王爷的火又有上升趋势,赶紧接着说,“只是,好在,饕餮一直在他身边呢,狂躁而出的力量没有积压,这次发作我还能勉强镇压下去,不过,你还别说,小少爷体内的神力比着主子都还要……”
老王爷挑了挑眉毛,“这个还用你说,唉,一想到这个,我这心就更加的难受,也不知道这孩子之前没有饕餮时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没有咱们荣家的功法,我孙子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一想到这个,我就想揍死那臭小子……”
白丁山赶紧为主子辩驳,“主子也是不知情,否则……”
“多亏他不知情,他要是知情,我肯定不让他再进家门,荣家没有这般抛妻弃子无情无义之人。”老王爷狠狠地说。
白丁山吞咽了下,“也不知道,主子知道这个事情会不会崩溃……”
“他还崩溃?”老王爷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没把白丁山的小心脏拍到喉咙眼,“自己的种,自己的女人流落外面这么多年,愣是不知,还傻傻喜欢人家,苦追不到,你说像这么傻的儿子,他怎么会是我的种,我真是怀疑……”
白丁山捂着小心脏,尽量远离老王爷,太不安全了,那掌要是拍到他身上,眼前四分五裂的桌子可就是他的下场。
心想,都说出怀疑自己种的话,可见气得真不轻,可这话你敢当着王妃的面说试试看?
“……他能追到媳妇才怪,我要是那沈家丫头,别说不理他,我早一刀砍过去了。”老王爷气哼哼的,“人家丫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够明事理了,人家不计前嫌,还给他治病呢。”
沈小姐是没砍,可沈小姐的儿子却是砍过不止一次了,白丁山心说。
小酒一直在床上睡着,睡的并不是很安稳,眉头紧蹙,额头更是不断冒汗。
老王爷就坐在床头守着,给孩子不停擦汗,白丁山要去换他,被他阻止。
白丁山看看这一老一小,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至于另外一边的楚南父子,也均是在密室外守着,密室内的情况一概不知。
父子两相对而坐,空气中透着一股等到宣判的无力焦灼感。
说实话,感觉说不上好,毕竟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是好是坏也到了有个定论的时候了。
的确,这么长时间过去,就是宝春也该是耗尽体力的时候了,密室内,守在门外的荣铮如是想,神情担忧不已,又等了一段时间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霍然起身,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人立马大叫不好。
只见那女人满头大汗淋淋,脸色惨白,至于床榻之人更是扎满了针。
荣铮不知道她在使用何种方法救人,但他能肯定的是,她现在正处于力量枯竭状态,若不采取措施,很危险。
来不及想其他,几个大步,到她身后,手掌覆上她的后心,为其输送力量。
过不一会儿,宝春的脸就不那么惨白了,一鼓作气,完成了最后的治疗过程。
等她拔了针,几近全身虚脱,松口气的同时,一转身,便瞅见那人又有犯病的迹象,愣了愣,这才想起今天是月圆之夜。
自从有了大毛后,她对这个日子就没那么敏感了,有大毛在,儿子倒是没事,倒是这人,刚助她一臂之力,耗费不少体力,想来是压制不住体内狂躁的神力了,当下
内狂躁的神力了,当下便着手以针灸替他引导压制。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楚南父子进到了密室。
压制住体内神力的荣铮这才得知父亲来到了楚南王府。
楚南父子正缠着宝春问这问那,神情很是激动,荣铮想她是一时半刻走不开,便对她说,“我先去看看父亲。”
宝春点了点头。
荣铮去找老爹的路上碰到了白丁山。
白丁山看他的神色很是怪异,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一副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不决的婆婆妈妈的不干脆样。
荣铮瞅他,“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丁山古怪地看着他,“你进去就知道了。”
神头八脑的,荣铮懒的理他,推门就走进去了老爹的房间。
刚一进去,门还没关上呢,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无比威严的声音,“跪下!”
荣铮愣了愣,缓缓转身,看着发出声音之人,他的老爹,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刚一见面,就让人跪下,跪的是哪门子的事,从记事起,他还没被罚跪过呢?
荣铮也不当回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折腾一天一夜了,他这疲惫着呢,口腔都冒火了,看看手边案几上刚好有杯倒好的茶水,顺手端了起来,边打开盖子,边说,“您老这次又演那一出,母亲又不在……”
“我说,跪下!”老王爷一拍桌子。
荣铮刚喝了一口茶的杯子,差点没被吓的丢出去,放下杯子,这才仔细打量他的老爹,这一打量,顿时发现老爷子的脸严肃的不行,脸色也说不上多好看,根本不像平常跟他胡闹的样子。
将那口茶水吞咽下去,荣铮这才愣愣地起身,走到老爹的前面跪了下来,偷瞅了老爹一眼,“我跪了,可你也待让我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你老如此大动干戈,我这身体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月圆之夜都还没过去呢……”
“砰。”的一声,一个杯子碎裂在他的眼前,也打断了他的话。
老爷子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打断你的腿了,你还有脸说,你还知道今天是月圆之夜,你还抱怨呢,你还跟我这儿撒娇诉苦呢,你可知道那孩子是怎么过的,没有爹护着,没有荣家功法,没有一帮人围着侍候,只有一个娘亲,这都是你造成的……”
荣铮一头雾水,满脸呆滞。
老王爷走回椅子,手撑着扶手,叹了口气,“好在苍天垂怜,让我的孙子有惊无险地长到这么大,荣家祖宗护佑,护佑啊……”
“不,父亲,您这是……”荣铮语无伦次,“我……谁是你孙子?你哪来的孙子,我根本……”
“你还不自知,我要是你,我就找根绳子将自己吊死,有了儿子不知道,儿子在你眼前晃了那么久,你还是不知道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我看你……”
“我没爹,我爹早死了,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里间门帘处,冷冷地看着荣铮。
“乖乖醒了?你怎么自己起来了?”老王爷看到小酒立马是另外一种嘴脸,慈祥的不能再慈祥,赶紧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还拿了个披风给孩子裹着,裹的可严实了。
嘴上还哄着,“没爹,没爹,咱不认他,只要认爷爷就行,这种不负责任的爹,就不能认他,地上多凉,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走出来了?冻着乖乖可怎么办?”
哄完孩子,然后视线转向身后跪着的儿子,“这个不孝子,太不像话了,你看爷爷怎么收拾他。”
而荣铮自打小酒一出来,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
荣老爹一卷袖子,气势大开地走到儿子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这收拾的可不是一般的粗暴,“老子打小是怎么教导你的,男人要有担当,要有情有义,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儿子来,再不管教,以后指不定会闯出什么祸呢……”
叮叮咣咣就是一顿揍,挨揍的期间,荣铮一点反抗躲避的意识都没有。
荣老爹眉头紧皱,将儿子拎到近前,小声骂道,“大声惨叫不会啊?”
不知道是没领会到老爹的用意,还是压根就没听进去,从头到尾,都跟个木偶似的,被老爹揍了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血腥粗暴的场面估计连熊孩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走回到了里间。
一直注意着的老王爷,一把丢开儿子,下一刻就飞奔到了孙子跟前,“乖乖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回去睡觉,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他再吵着你的。”也不管地上的儿子了,去哄孙子睡觉去了。
小酒睡熟后,荣铮来到了床边挨着老爹坐下,摸摸孩子的头,摸摸孩子的脸,然后又拉出孩子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显得是那么稚嫩,那么弱小,却也那么让人心疼,柔成一片。
“你拉出来干嘛?小心着凉。”老王爷跟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将乖孙子的小手从儿子手里抽回,小心翼翼放回到暖暖的被褥里。
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小嘴,这下巴,还有这卷卷的头发,多像你小时候,简直跟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过去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早一点……”
视线转向儿子,“我不管你和沈家丫头的事怎么解决,反正,打从今儿起,我再也不要跟我孙子分开。”
“父亲……”荣铮很是无力,这不是耍赖么,他是从来没打算放弃过,可你也要给他时间啊,这典型的是有了孙子不顾儿子死活的节奏,下手都一点不含糊,是真打算将他往死里揍呢。
“好了,别看了,别摸了,赶紧走,孩子恨着你呢,别让让他不高兴,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哄孩子他娘吧,要打要骂,要剐要杀,都不许吭声,别怪老子没提醒过你,这孩子心里只有他娘,只要他娘点头,就什么都不是事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孙子有了是万事足了,儿子怎么着都无所谓了,还要剐要杀,要是有用就好了。
☆、第170章 男人的痛惜!
楚南王妃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在宝春看来,应该与她体内残存的神力有关。
似乎是靠着这股神力,使得身体在危机时进入自我保护模式,而周围的器官却都进入到最基本的维持状态。
这种奇妙效果的出现,跟她所拥有的幻化神力类型不无关系。
所以说,这个世界所说神力这个东西,虽然有些人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可同样的,它的奇妙也是让人做梦都想拥有的。
当然,神力也不是无所不能,永不消散的。
楚南王妃体内残存的那股神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不断地减弱,伴随着它的减弱,身体也开始出现衰减迹象,衰减到一定的程度,若不加以干预,那可真是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而宝春所做的就是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