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们这些贱种都敢爬到本公主的头上说三道四了,啊,本公主再怎么样,那也是大荣朝的唯一公主……”
宫女们捂着红肿的脸,哭着哀求道,“公主,奴婢没有,奴婢没嚼舌根,更加不敢嚼公主的舌根,您是我们的主子,奴婢们可从来没有说过公主的半点不是……”
“没有?你当本公主傻啊,在背后指不定怎么说我呢,我行错一步,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们会不说?我还就不信了,嘴上说没有,现在心里都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安阳冷笑着,拨出一只金钗,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然后蹲身,一使劲插进了一名宫女的大腿上。
那名宫女瞬间惨叫,凄惨无比,其他人身体都跟筛糠似的,不住求饶,“公主,饶命,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请您开恩呢……”
“开恩?”安阳玩味地笑了笑,“好啊,那说说刚才都在私语些什么,也让本公主听听。”
顺手拔下金钗,那名宫女疼的虚脱过去,安阳在那宫女衣服上抹掉金钗上的血,边起身,边冷冷地说,“把她给我抬出去。”
那晕过去的宫女被抬出去后,见公主朝其他人走去,其中一名宫女开口便大声说道,“公主,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说您什么,奴婢们是在说赐婚的事……”
“赐婚?”安阳愣了下,“给谁赐婚?”
那宫女偷瞧了公主一眼,期期艾艾地说,“是,是安平公主,和,和……”
“和谁?”安阳呼吸一窒,挑起那宫女的下巴,急切追问。
“和,和荣,荣小王爷。”那宫女说完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安阳一下去蹲在了冰冷的地上,有一瞬间的失神,“赐婚?还是荣小王爷,这可真是太好笑了,你们哄骗我,也编一个靠谱些的瞎话,荣小王爷怎么可能被赐婚?他们老荣家可是最反感这一点的……”
“奴婢没有欺骗公主,是奴婢刚才去洗衣房碰到皇上宫里的人,听她们说的,说是圣旨已经传出去了。”那宫女说。
安阳缓缓看向她,“那荣小王爷没抗旨?”
那宫女摇了摇头。
安阳愣了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撑着地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旁边的人要扶,被她一把推开,“我从十几岁就求父皇一道赐婚圣旨,父皇均以镇荣王府不喜打发了我,可现在,他居然下赐婚圣旨了,为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贱人,我才是他亲生的。”歇斯底里。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均不敢吭声。
她又说,“有时真让我怀疑,那贱人才是他亲生的,而我就是路边捡来的。”
“他为了外人,竟然置亲生女儿的幸福不顾。”安阳狠狠地抹掉眼泪,夺步朝门外走去,后面的宫女太监赶紧跟上。
安阳要去找母后,她要问问母后,她是不是父皇亲生的,为什么他要帮着外人欺负女儿,她要阻止这一切,她自己还生活在冰冷地狱之中,他们也休想幸福。
去母后宫殿的途中,在半道上碰到了刘景和他的随从刘川。
人都走过去了,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叫住了人。
“什么事?”刘景停下来,耐着性子问她。
安阳折回几步,笑了笑,“二皇兄怎么还有时间往宫里跑,你一向跟安平公主交好,父皇赐婚她和荣小王爷,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没去恭喜啊。”
不止刘景的脸色变了,连刘川都是一副目瞪口呆,“安阳公主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安平公主不是才回来么,怎么就……”
安阳弯起一抹弧度,哼了声,“你觉得我会开这样的玩笑?”说完,转身走人了。
“这……”刘川指着安阳等人的背影,看着自家主子,“这,这怎么可能,人
“这,这怎么可能,人不是刚回来,我,我们这不正要去见她……咋,咋就赐婚了……”
刘景愣在那儿,半天没有反应。
刘川担心着急的不行,这事情发展的也太突然了点吧,一点招呼都不打,原本以为那两人闹掰了,自家主子终于有机会,也终于准备下手了,可谁知会来这么一招。
皇上赐婚,这可咋整,难不成让自家主子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再说,求也没用啊,皇上的旨意,是求就能收回的,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主子,那咱们还去找她么?”刘川试探地问。
刘景仰头,望着半空飞过的一只鸟,半饷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安阳刺激了刘景,可却并没多少快意,反而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可悲可叹。
她岂能看不出,只要有那贱人在的地方,刘景的眼神就一直围在那贱人身边,就好像自己,只要有他在场,她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他就像那暗黑中唯一的一团光,没有他,四周就是一片黑暗,别说是人,就是飞鸟都会追着亮光走,她又有什么错?
只是,当她走进母后的宫殿时,却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太子哥哥也在,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屋内静寂沉沉,而且太子哥哥和母后均是一脸愁容和凝重。
安阳让跟着自己的人也留在外面,她本以为母后和太子哥哥也知道了赐婚的事,在不高兴,进来开口便质问,“母后,我是父皇的女儿,还是她沈宝春是父皇的女儿?有这样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女儿的父皇么?”
皇后还没开口,太子刘离先发火了,“你整天就知道男人,男人,除了那荣铮,你眼里是不是就没别的了,你看看你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我和母后?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么,都火烧眉毛,末路穷途了,你还想着你那破事,那荣铮真正看过你一眼么,还不赶紧醒醒……”
安阳被太子刘离给骂蒙了,扭脸看向邓皇后,“母后,您看……”
皇后没看她,而是看着门口,“你哥哥说的一点没错,你是该醒醒了,你再沉迷于此,只会吃更多苦头,说不定,这以后没人能再护着你了。”
太子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安阳看看母后,看看太子哥哥知道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事到如今皇后也不瞒着她了,“你哥哥派去杀沈晋的几波人都无疾而终。”
“杀沈晋?为什么要杀他?没回来很严重?”安阳是一头雾水,以往,母后和哥哥筹划什么事,也不会告诉她,况且她也没兴趣。
御书房,沈暮云交给了皇上一堆的纸张,“供词,证据都在这儿了。”
虽然之前皇上就已经知道,可看到那些证据依旧是气的肝疼,“畜生。”
沈暮云看了看他又说,“楚南王妃当年……”
刘宸站起来,去倒了两杯水,“哦,这个事就算过去了,虽然因为这个事情牵涉出这么多,可朕也知道真正的对头是谁,再说楚南没有了他们父子,还真是难办,经此一事,朕想他们是不会再起什么反叛之心了,所以这事情也并不是全是坏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沈暮云想了想说。
“什么事?”刘宸递给他一杯茶。
“就是当年绑架宝春的幕后指使人。”沈暮云望着杯子里的水,叹了口气,“楚南世子说是……”
“谁?”刘宸猛地盯着沈暮云。
“是皇后。”沈暮云说。
“果真是她。”刘宸砰地放下杯子。
沈暮云没说什么,想来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着呢。
停了一会儿,就见皇上喊孙平,让他拿着那堆证据跟着自己往外走。
沈暮云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不等他提醒,皇上就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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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时突然有个想法,不知荣小王爷,小酒回到宝春的时代会是怎么样?真是开篇这样的番外,只是字数肯定不少了,哎,正文都还漫漫无期呢。
☆、第177章 执着!
外面皇后的贴身宫女慌慌张张来报,说是皇上正朝这里来,很快就要到了。
殿内三人均是一惊。
太子更是惊恐不安,“完了,完了,父皇一定是来问罪的,一定是的,母后,怎么办?怎么办?父皇一定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皇后焦躁地转了几圈,回头训斥太子,“你给我闭嘴,冷静点,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
说完,看向同样惊慌的安阳,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赶紧,趁着你父皇还未到,去找你您皇奶奶。”
“可是……”安阳不放心。
“别可是了,快点,再磨蹭就来不及了。”皇后往外推着她。
将安阳从另一边送走,皇后回到了殿内,深呼一口气,整了整仪容,示意太子稳住。
不大一会儿,刘宸便带着孙平过来了。
皇后领着太子连忙行礼。
“都起来吧。”刘宸走到正位上坐下,扫视母子两人,“太子也在呢?”
太子看了父皇一眼,“儿臣过来跟母后请安。”
刘宸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打开茶盏,晃了几下说,“你倒是个孝顺孩子。”
太子想是摸不清父皇这话的用意,不敢随便接话,只是干干地笑了两声。
皇后看看太子,面带笑容道,“这孩子能力也许欠佳了点,但却是个孝顺孩子……”
“能力欠佳?”刘宸抬起头来,“朕看未必吧,朕怎么听说他能耐大着呢,双方对垒期间,他派人给朕的大将军下毒……”
皇后一听脸色蜡白,心下暗道,追究来了,连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给沈将军下毒?这怎么可能,太子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意图不轨啊,皇上……”
太子也赶紧趴在地上,辩驳,“父皇,有人冤枉儿臣,你就是打死儿臣,儿臣也不敢啊,父皇你要跟儿臣做主,不要误信外人的谗言……”
刘宸冷冷地看着这对死到临头还喊冤枉的母子,顿感一阵恶心,放下茶盏,慢慢起身,走到两人跟前,“谗言?”
“是啊,父皇,儿臣听您的话,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宫里学着勤勉政事……”太子连忙说。
只见刘宸脸色泛黑,深呼几口气,忍无可忍,抬起一脚,就把地上趴着的太子,给踹飞到了廊柱上,“你还有脸喊冤,你要是不心虚,你干嘛指使人斩草除根……”
“太子,太子。”皇后赶紧扑倒儿子身前查看,“皇上,他是你儿子,你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挑唆之言,就要打死自己的儿子啊。”
“挑唆之言?”刘宸冷笑了声,“事到临头,不知悔改不说,还攀咬别人,在你们眼里,朕这个皇上就是听信几句言语就盖棺定论的昏君,还是说,朕这个皇上愚蠢到,任由你们愚弄而不自知,那你们也太小看朕这个皇上了,孙平,拿给他们好好看看。”
“是。”孙平将东西递过去。
皇后还没翻完一遍,额头的冷汗已是啪啪地往下滴,手指颤抖,嘴唇哆嗦想要反驳什么,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沈晋他是污蔑,栽赃,是沈家的人,是沈暮云,他一向看我不顺眼,他要把我拉下来……”太子还在做着最后挣扎。
刘宸说,“军队没出发前,这毒已经在宫中出现了,下毒的宫女也已经被抓了起来,也交代了主使人是谁,这上面有证供,不死心,也可以叫她过来对质。”
“德妃,她没中毒?”皇后猛地醒悟。
“是发现的及时,暗中被人解了。”刘宸说,“你们这对母子倒是蛇蝎心肠的很,后宫里德妃碍了你这个皇后的眼,你就毒死他,朝上,沈暮云不买你这个太子的账,你也要毒死他,事情败露,你就派杀手斩草除根,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哦,朕倒给忘了,显然是轮到朕这个皇上了么,因为只有朕这个皇上还能管你,朕今天来治你的罪,你们还不要毒死朕啊……”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太子不住磕头。
“臣妾不敢,臣妾知道错了。”皇后太了解皇上这个人了,这么多年,他不喜她,不喜太子,不喜邓家,可也表面维持平和,没对他们下手,可她也知道,一旦他有天撕破脸,那必是掌握了足够整倒他们的证据,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他是不会给他们母子生路的,坐上帝王的宝座的人,没几个心慈手软的。
皇后知道她今天必死无疑了,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可是,她的儿子不能死,这个天下是她儿子的,她这个母亲得不到皇上的心,她早就不予奢望,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无非就是想让她的儿子顺利坐上那个位置。
不管是死去的那个皇上一直惦记的女人,还是德妃,亦或是宫里的其他女人,得到过宠爱,又有什么,不过是镜花水月,死了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活着的,宠爱也不会是永远,那要皇上说了算。
可是,她的孩子若做上了那个位置,她就是大荣朝的皇太后,即便是她死了,都永远不能改变,谁都无法抢去。
皇后眼神闪过一抹悲怆,“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所为,德妃的毒是我指使下的,沈将军也是我指使的沈晋,这一切跟太子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母,母后……”太子抬头,怔愣地看着她。
“你还袒护他?你不知道你自己也是
?你不知道你自己也是死罪难逃。”刘宸一把拎起她的领子。
“我知道因为我这个母亲,您一直不喜欢他,不管是做的好还是不好,你都看不到眼里,是我这个母亲连累了他,所以,我要替他铲平一切的障碍,德妃死了,少了她的助力,她的儿子也就成不了气候,沈将军得胜归来,加官进爵,如日中天,可他不喜欢太子,早晚有一天,他会伙同他人拉下太子,所以,我不能让他得逞,让他回来拉下我儿子,他这个爹不为他着想,只能有我这个母亲处处为他筹划,一人做事,一人担,既然皇上要追究,我认,皇上一向公正,想来您也不会乱杀无辜的……”说着,她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满眼痛苦,一直冲她摇头。
刘宸大概是没想到她将太子撇清了出去,他凑到她的耳旁,威严道,“你以为你担下了罪名,朕就会放过他,朕是不会让他那样的人坐上那个位置的,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