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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的权贵太傅之家。
兰香很小就进了将军府,她是孤儿,她连她的父母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进了将军府,照顾小姐,那时的小姐不比她命好多少,虽然是小姐身份,不缺吃不缺穿,但有个恶毒的后娘,时刻准备着虐待,能有好日子过?
作为小姐的丫头,她的日子自然更加的不好过。
但相依为命的,她们就这么熬过来了。
一个丫头的命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许配给人,不是配给同府内的小厮,就是被别的主子纳为妾室。
一个丫头,若被一个年轻有为的豪门公子告知娶她为妻,肯定受宠若惊,激动的不能自抑。
兰香自然也不例外,等她回过神来,她的心砰砰跳着,恨不得跳出胸腔来。
她不讨厌这个人,甚至还可以说喜欢。
小姐曾说,一个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擅长什么,或者说找准自己位置的人并不容易,而为了这些,不随波逐流,不受世俗阻扰,坚持自我的人就更加的难能可贵。
谢公子就是这样的人,由于小姐不太管事,生意上的很多事务都是她在督促,与这人接触频繁,从他身上,她看到了他惊人的经商天分,不起眼的事情,就能被他寻出商机,小姐说,跟他合作,其实她们才是赚了。
虽说没有官职在身,可顶着富甲一方的名号,顶着太傅公子的身份,他说要成亲,那京城的千金小姐们还不争相而上
金小姐们还不争相而上啊?
可这样的人,不去娶那些尊贵小姐们,却要娶她这个无父无母,没有身世背景的丫头,奴才。
她能不激动,能不骄傲?
那些小姐竟然没有比过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
她的血流向了脑门,脑袋发热,全身发热地想去练一通拳。
那人是姑爷的好兄弟,彼此又熟的很,人也风趣,她若成亲,对象是他,朝夕相对生活在一起,她觉得那应该是幸福的。
她也的确去了校场,行了一遍拳脚,出了一身的汗,等汗干了,她的人也渐渐地冷静下来,想到了那天涯之别的身份。
第二天,谢即明推了一切的事,一大早,吃了饭,就领着个小厮去了约定的那家酒楼。
酒楼掌柜一见是熟人,忙笑逐颜开地迎了出来,“谢大公子,这么早就光临小店?是要用餐,还是……”
谢即明拿了把折扇,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瞧你说的,大早上的用什么餐?我等人,在大厅看得见门口的地方给我找个位置,上壶茶就行。”
都是熟人,掌柜的也没问他,不吃饭怎么不去茶馆,而是将人领到位置,便招呼伙计上好茶。
谢即明一看这位置,简直太满意了,绝佳视野,只要门口进来人,这里是一目了然,再清楚不过。
上完茶后,掌柜讨好地问道,“公子约的是什么人?若人来了,我好直接给你领这儿。”
谢即明摇了摇头,“不用。”
掌柜的下去了,谢即明整了整精心挑选的衣服,坐正,端起茶杯,一眼不眨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从早上一直到中午,酒楼里的客人走走来来不知道多少拨了,谢即明还是没等到要等的人。
他的心情已不如早上,不过,他想,或许是他来早了,当然,也怪他昨天太紧张,竟然没说具体时辰,她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可能要忙完才能过来,这点时间他还是等的起的。
但要说她会拒绝,他是不相信的,昨天她的反应,不可能心里一点都没有他。
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就差没说,她不来,他就要跟别人成亲了,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但凡她心里有自己,她就一定会来,谢即明坚定地想。
可是这种坚定,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动摇了。
用晚餐的客人都徐徐来了,那个人却还是不见踪影。
小厮看看主子越发黑下去的脸,烦恼地挠着头,小厮知道主子等的人很重要,可他们都在店里耗一天了,都还没来,那想来是来不了了,便说,“公子,要不我们先回去?那人肯定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要来的话,早就该来了。”
也不知那句话点燃了火捻子,谢即明恶狠狠瞪他,“想回去,就滚。”
小厮吓得噤若寒蝉,缩了缩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谢即明看着门口,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抓着扇子的手,青筋暴跳。
用晚餐的客人也走光了,伙计都在收拾打扫卫生了,空荡荡的酒楼,只剩下谢即明那一桌。
察言观色的掌柜,早已猜到谢大公子等的人不是一般生意之上的人,这副被爽了约的黑脸样,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拒绝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赶人不妥,可明天还要开业,不能不休息,“谢大公子,小店打烊了,你看……”
谢即明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小厮忙放下银子,追了出去。
小厮以为这下总该回家了,可是出去一看,他家公子站在酒楼旁边,赌气似的,停那儿不动了。
被训斥过一次,小厮也不敢吭声,只得陪站着,心里恼恨着那个让公子等了一天还没出现的人。
黑暗早已笼罩了大地,黑漆漆地天空,闪过几道闪电,紧接着是雷声,再然后就是硕大的雨滴砸了下来。
主仆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小厮劝着执拗的主子,“公子,雨越下越大,咱们还是回去吧,淋病了老爷夫人会打死我的……”
谢即明无动于衷,不屈不挠地盯着面前黑暗的虚空处,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一切。
雷声越来越大,雨滴越来越密,转眼间,就变成了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下,小厮拼命劝说,他家公子任雨水浇下,执拗地望着某处。
而路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是,在一个拐角的巷子口却站了一位打着油纸伞的姑娘,愣愣地看着雨中人。
雨越下越大,砸在身上犹如冰雹,那小厮拼命拉他家公子,最后两人都摔到了泥水里。
谢即明望着雨线,拍打着雨水,怒吼,“你会后悔的。”
人走了,打伞的姑娘却伫立在雨中,半天没动。
☆、第五十章 怨怼!
春夏之际,多暴雨,并且一下就下个没完没了。
雨天,天黑的特别快,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往往早早吃过晚饭,收拾齐整,就回了卧室。
所以,晚饭过后,王府内已没什么人走动了。
兰香回到院子,收起雨伞,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就见自家小姐打开了门,关切问,“怎么淋透了?没撑伞?”
兰香抹了把额头的水滴,声音有些嘶哑,“雨太大了,小姐还没睡?”
宝春皱着眉头,“这么大的雨,来回跑什么,归济堂又不是没房间。”
“我怕小姐有什么事……”兰香说。
“能有什么事?小酒他奶奶又指派了两个丫头过来,都是熟手,有什么事我可以找她们,倒是你,全身都湿透了,可别着凉了,赶紧回屋换衣服去吧,随后我让她们给你送碗姜汤去去寒。”宝春嘱咐说。
“好。”兰香应了声,回了自己屋。
兰香的房门刚关上,宝春便不由叹了口气。
“又叹什么气呢?”安顿完儿子睡觉的荣铮揽着人的腰,回了房间。
“兰香那丫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精打采的,把自己淋的跟个落汤鸡似的。”宝春边往里走边说。
“哦。”荣铮停顿了下,似想起了什么,“看来那小子没得逞。”
宝春抬头,疑惑地看向某人。
某人便把谢即明在酒楼等人的计划给她说了。
“这人还真行,来这招,威胁人呢,还是下最后通牒啊?”宝春哼了声,“照兰香那丫头的表情,的确不像是答应了他,不过,也不像是……”
不像是什么,她没有说。
荣铮没注意她的话,反而一直在嫌弃自己那无能的兄弟,“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宝春斜着眼睛看过来。
荣铮自知话语不妥,忙改口,“我是说那小子脑袋装的是浆糊吗?这样的事,主动权自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他倒好生生把自己变成被动的那一个,活该白等,被人拒绝。”
宝春却不以为然,“我觉得他这次总算做了一回有涵养的儒家公子。”
荣铮嗤了声,“涵养?窝囊还差不多,不过这样的结果,总算是随了你的意了。”
这话宝春不爱听,“怎么就叫随了我的意了?是我拦着兰香不让她去的?”
“你不一直不看好他吗?”荣铮说。
宝春坐到床边,脱鞋,“我能看好他吗?你没听母亲说他正在大张旗鼓地选老婆吗?那边跟皇帝选妃似的海选着,这边又扮演情痴浪子,他累不累啊?”
荣铮表情无奈,“那不是他的意思,是他家里人。”
“就算是他家里人,那也只能说明,他连自家人就没说服,我就更不能看好了,难不成还想让他们私定终身?”宝春说。
提到私定终身,荣铮尴尬了下,猛咳了声。
宝春瞅他一眼,“私定终身,我并不是不赞同,情到深处,那啥什么都可以忽视,可他别来个,这边跟兰香私定终身,那边他家里再给他找一个,到时兰香反倒成了养在外面的外室,到时你让兰香如何自处?”
荣铮安抚,帮媳妇脱了外衣,连着自己的放在衣架上,跟着上了床,“不会的,若真那样,我都饶不了他。”
宝春叹了口气,却没他那么自信,大家长制的时代,父母的话就是铁律,想当初白丁山不愿意从官,都斗争的那么惨烈,更何况是婚姻这样的终身大事了,想自己做主,难呢。
“行了,你也别瞎操心,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两个人,一个蠢的要命,一个傻的要命,管的过来吗?睡觉。”某人放下帘子,熄灭了灯。
“睡觉就睡觉,你手乱摸什么?”
“你说呢?”某人不但手不老实,嘴也不闲着,一个翻身,顺带着就把媳妇搂在了自己身上,急切,粗鲁又不失温柔的动作,吻的宝春气喘吁吁。
间隙,宝春啧了声,“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
某人的手伸进衣服里,声音低沉,磁性十足,咬着她嘴角,眼神幽深,灼烈,“你说的,三个月……今天已过……”
宝春无语,这事记得倒是清楚。
荣铮抱着媳妇,翻了个身,轻轻将人放下,“我会轻点……”
兰香洗了个澡,换了身干衣服,坐在桌前,端起桌子上的姜汤喝了口,一股辛辣热烈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
将一碗姜汤喝完,四肢百骸都被温暖了起来,除了那颗心。
放下碗,她爬上了床,盖上被子,仰头盯着虚空某处发呆。
过了今晚,这一切都将要结束了,他不会再来缠着她了,以后或许再也不会有像他那样的人如此真心对她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她会后悔,她现在都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很想告诉他,她愿意。
白天,她一直都在归济堂,那也没去,他说的那家酒楼跟归济堂同在一条街上,几步远的距离,几乎抬腿的功夫就到了,可她的腿却始终没迈出归济堂大门半步。
她忙了一整天,终于熬到了夜色降临,直到晚饭过后,她才出了归济堂,不过,晚饭她没吃,不饿,也吃不下。
本以为,这个点酒楼都该关门了,估计那人早回去了。
可让她意外的是,刚一出归济
意外的是,刚一出归济堂的大门,就看到酒楼门口的大街上那人站在哪里,还没走。
那一刻,兰香的泪,啪嗒啪嗒滴落下来,她很想大哭一场,嚎啕大哭,哭自己软弱,哭自己自私,更哭自己是个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孤儿……
一切还没结束,人还在,她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要她走上前去,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她的心在想,可她的腿却不听使唤,最终,没有勇气上前,只是选了个无人注意的巷子角望着雨中倔强的那人。
被人捧在手心,受尽呵护,没吃过什么苦的尊贵公子,被人拒绝,还是一个丫头,定然会不甘,屈辱的。
又岂止是怨她,肯定是恨的她牙根痒。
怨她,恨她,都可以,长痛不如短痛。
痛上一段时间,等他家里给他找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再给他生一两个活泼伶俐的孩子,那时,他就不会再恨她了。
而她若是有幸,能碰到一个谈得来的普通人家的人,那将是她的归宿,若是不能,她就在呆在小姐身边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其实也很充实。
不是她不惜福,放着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家庭不要,而是她太了解自己,太大福气,是要有足够的命去承担的,否则,溢出来,反而会砸了自己的脚。
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她会想也不想答应。
成为大家族后宅女子中的一员,守着严格的家规,围着婆婆,丈夫,孩子一大家子转,跟各种利益相对者斗,勾心斗角地争宠,争利,争身份,心里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这是每个大家族后宅都会出现的,就说将军府算是人员简单了,可还是斗的都快出了人命,更何况是谢家那种百年世族。
之前她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情形有什么,女人不都这样。
可现在她不那么想了,她也做不到那样了。
她被小姐传授了各种新奇的知识,也跟着她见了很多的世面,有了独立自我的思想,这一切让她知道,女人可以有另一种精彩充实的活法。
可以说她的心大了,心野了,可她的命可还是个丫头,嫁去跟自己有着天镶之别的家庭,再捍卫自己的思想,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可想而知。
不是她最终淹没在了那个家里,就是那个家里将她给排挤出来。
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开始。
自打那天之后,谢即明就再也没来找过她,两人再也没见面,有什么生意上的事,也都是他手下的人在处理。
对此,兰香也只是叹了口气,也好,一段时间过去,这件事就会被慢慢淡忘。
挨着京城不远的分店,药材短缺,兰香带了人亲自护送药材过去,三天后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