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月雅顿时火了,“你给我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抽你,你一个下人,都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主子没教你规矩么,不过,照我看,你那主子也未必懂。”
月雅这是赤裸裸挑衅,安阳那个骄横性子,自然是不会罢休,豁然起身,“就你这粗野地方来的人,还配谈规矩,你们都给我上,今天好好教教她,让她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
众人一听要打起来,纷纷躲避。
明月楼的人更是躲也不是,劝也不是。
其实,压根就劝不住。
双方已经开战了。
说是开战,其实就是群殴。
那刘安阳看准了宝春她们只有两人,所以才敢动手,教训她们一顿,好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怒气。
月雅从楼上飞身下来与对方战在了一起,对方十几个人,威猛不俗。
可月雅手底下的功夫也着实了得,一人打十几人,竟然还不落下风。
楼上的安阳公主一看,脸色很不好,没想到这粗野女人,如此难对付。
领着身后的两名女扮男装的侍女也便下来了。
宝春一看,暗叫不好,月牙要吃亏。
她早就看出安阳随身跟着的那两名侍女功力很不一般,月雅不一定应付得了。
宝春一溜儿小跑下来,躲闪着,就去拉架,“别打了,都是自己人,伤了和气多不好,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不好,也解决不了问题……”
可都打红眼了,谁会听她的。
安阳早给那两名侍女使了眼色,让她们好好教训这两人。
宝春这架还是继续拉,明着拉架,实则是帮那月牙。
就见场子中,月雅的脚还没踢到,对方已经应声倒下了,一掌打出去,竟然打倒了一大片,看着自己拳头,她是惊异不已,潜力激发这么厉害?
不多一会儿,那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
而那两名侍女,看着月雅,也是吃惊不小。
就这愣神的功夫,旁边桌子上的小炭炉倒了,温着的热水,整个都洒了出来,那两人下意识就躲,堪堪躲过。
她们两是躲过了,可安阳这个功夫不怎么样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茶壶的热水,全洒在了她的身上,楼里顿时响起尖锐的惨叫声,使得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那两名侍女一看,再也顾不得其他,架着那安阳公主就撤,“快回去。”
不回去不行啊,不赶紧处理,公主就要毁容了。
哗啦一下,人全散去了。
月雅理理凌乱的头发,整整衣服,摆了个自认为很酷,别人看来却很欠抽的姿势,“都是他们非要动手。”
宝春撇撇嘴,看看四周一片的狼藉,再看看走出来的明老板和张班主,忙扯了一副笑容,“明老板,今日扰了你的场子,真是太过意不去了,不过,请您放心,这里所有打破的东西都有……他来赔。”宝春猛然指着月雅。
月雅不满,眼神反驳,为什么要我来赔?
宝春眨巴眼,打架的是你,你不赔谁赔?
月雅瞪眼,你个不仗义的抠门货。
那明月和张班主自是客气一番,那些桌椅原本也花不了几个钱,可见宝春执意如此,便没再推辞。
宝春瞄向明月,心说,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俊俏人,真是越看越喜欢,不由上前,一把拉住了人家的玉手。
“我和月兄,与明老板一见如故,心向往之,很想交个朋友,坐下来畅谈一番,我在福全楼定了位置,明天中午,还请务必赏光,明老板要是不来,我二位就一直在那儿等着。”
手被某人爪子抓住的明月,愣了下,不动声色地抽出来,对宝春这半威逼耍无赖的邀请也是没办法,只得应承下来。
不答应不行啊,没看到人家三两下功夫就将那帮很横很彪悍的人给打跑了么,只要还想好好开门做生意,这样的人他们是得罪不起的。
走出明月楼没多远,月雅就猛地拉住了宝春,“刚才是不是你干的?”
宝春一脸懵懂,“我干什么了?”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说明月的事啊,这不应该的么,人咱已经给你弄到手了,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膀,走开了。
“不,不是……”月雅看着她的背影,给郁闷的不行,她说的不是这个。
为了捧角,在明月楼大打出手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皇帝陛下听了后,兀自笑了,“这两人倒是对了脾性。”
孙平暗暗撇嘴,重点是这个么?“皇上,戏园子那种不是公主该去的地方。”
刘宸起身,走出桌案,“的确,那种地方,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都有,隐藏着危险,是不应该去,找个机会提点一下那月雅公主,别领朕的安平公主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一副都把朕的闺女带坏了的表情。
孙平满脑袋黑线,谁带坏谁都还是个问题,还有,那安阳公主是你亲生的么?都烫成那样了,都没听你关心一下。
刘宸突然转身,像是才想起来,“御医给她看过了么?”
“看了,说是还好,不会留疤。”孙平小心翼翼回答。
皇帝陛下哼了声,“自找的,一个公主,不好好待在宫里,跑去戏园子那种地方捧戏子,捧戏子不说,还跟人大打出手,传出去,朕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孙平垂头不语。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喧哗声。
“什么事?吵什么?”刘宸问。
一个太监忙跑过来跪下,“是皇后娘娘,非要见皇上,拦都拦不住。”
刘宸的脸沉了下来。
这时,皇后娘娘已经闯了进来,带着一脸的怒色,“皇上,你可要给安阳做主啊,竟有人朝她泼热水,给滚的都脱了层皮,这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根本没把皇家放在眼里,一定要抓起来斩首示众。”
刘宸冷冷地看着她,“斩首示众?”
“对啊,谋杀公主,这是死罪。”皇后娘娘狠狠说。
“要真那样,我皇家的脸可真给她丢尽了。”刘宸厉声道,指着门口,对木呆的皇后说,“去,好好问问她,是怎么烫伤的,在那里烫伤的?问清楚了,再来找朕。”
皇后有些傻眼了,或者是被皇上呵斥蒙了,帝后无论怎么貌合神不合,但面上都还算和睦,从来没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来之前,她得知安阳出了事,过去一看,见人被烫成那样,心疼的不行,可问她谁干的,她也不说,这才气冲冲地来找皇上。
皇后有些不确定了,心虚了,忙给皇上告罪,离去。
镇荣王府,荣小王爷听了明月楼下午发生的事之后,脸直接黑成了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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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地说,你们多夸夸,多支持,小风她才更的更起劲。
☆、第109章 爬墙!
迷迷糊糊中,宝春感觉自个儿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定住,动弹不得。
惊的她猛地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边站着一人,差点没被吓死。
家里遭贼了!
下意识就要喊人,只是,没等她发出声音,床边那人便开口了,“是我。”
“荣小王爷?”宝春听出来了,“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你跑这儿来干嘛?别告诉我,你是在梦游。”
“我没有那个习惯。”荣铮说。
其实,宝春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大半夜的,醒来床边站着一人,搁谁谁不害怕,况且,这个人还是荣小王爷,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霸。
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还被这个恶霸惦记上过,他该不会是耐心耗光,不想再玩了,对她准备来个先奸后杀吧?
要是真那样,依据双方功夫的悬殊,收拾她简直是分分钟。
她是该誓死不屈呢,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从了他这恶霸?
不对,动静这么大,熊儿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宝春连忙看向床里的儿子,见儿子一动不动,恶狠狠地道,“你怎么他了?”
“点了睡穴,只会睡的更好。”荣铮说。
宝春不放心地检查了遍,见的确如此,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床头那人,迫使自己镇静下来,“深夜来访,到底有何贵干?”
宝春披着被褥,坐在床上,瞪着他。
“我来问问,下午,你摸那戏子,摸的是那只手?”荣铮慢条细理道。
“明月?”宝春惊诧。
这话一出,明显地感觉到室内气温下降了好几度,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被褥。
“问这干嘛?”大半夜的,跟个幽灵似的,就为这个,到底谁有病?
“问清楚了,我好砍了那只手。”荣铮平静地说。
“砍,砍了?”宝春霍地睁大眼睛,“为,为什么啊?”
荣铮扫了眼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因为它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宝春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意识到了什么,磨了磨后槽牙,“你是不是搞错了,要砍也应该砍我的吧?毕竟是我主动拉人家的手。”
荣铮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我不会砍你的,我只会砍别人的,碰触到那个地方,就砍了那个地方。”
这话说的很平静,但她却能感觉出,隐含的寒意和怒气,这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会付诸实施,宝春不由打了个激灵,愣愣地看着他。
荣铮凑近了些,不容分说,一把拉住宝春的手,在自己宽大的掌心,缓缓摩挲,摩挲的宝春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是我的摸起来舒服,还是他的摸起来舒服?”荣铮抬头盯着她问,“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我。”
这还用想么,当然是人家明月的手摸着舒服了,白皙修长,柔弱无骨的,跟水葱似的,那柔软度,就是她都自感不如,更何况你了?
可这话她能说么?别看那人从头到尾,情绪无波的,可表面下隐藏的滔天怒气,就是搁着上百里她都能闻得到,她要是照实说,估计那明月不只是手了,连人头都要搬家了。
“这,这个……”宝春有些结巴,“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么,你一个尊贵的王爷跟一个唱戏的比什么?”
荣小王爷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摩挲的力度加大了不少,那架势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来。
别看宝春,表面嘻嘻哈哈,能屈能伸的,实际骨子里的脾气倔着呢,超过了她的忍耐度,那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你越强势逼迫,她越反弹。
一把挣脱开那人的手,“你想砍,你就去,人明月的手,摸起来就是舒服,即便是砍了,也比你荣小王爷的手摸起来舒服。”
只见荣铮额头的青筋暴跳,眼神凶狠,“你再说一遍。”
宝春迎着他的目光,“再说一百遍也是如此,明月的手摸起来就是比你荣小王爷的手舒服,你荣小王爷再霸道,难不成还能钻进我的脑子里,改变我的想法不成。”
荣铮黑着脸,握紧拳头,“我是改变不了,可我能让他消失。”
宝春冷笑,“是,你荣小王爷霸道,蛮横,谁人不知?只要是被你看上的东西,就势必要霸占到手,根本不顾他人的意愿,你说过你不逼我,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是要告诉你,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也休想碰触别的男人,你过去怎么样,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碰一个,我就杀一个,不信,就看看。”荣铮面无表情地说。
“你,你混蛋。”宝春气的大骂,“那我每天看那么多病人,你怎么不去杀了他们。”
“我是很想。”荣铮说,“但那是我给你留的最后底线。”
“谁让你留,你个恶霸。”宝春拎起枕头就朝那人砸去,“去死,就你这种霸道蛮不讲理,动不动就杀人的货,谁敢跟了你?”
荣铮顺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枕头,嗤笑一声,“甭管我如何,从头到尾,你都没准备答应我,不过,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了,你的男人,只能是我,我劝你,少动不该动的心思,少惹乱七八糟的人,否则,你知道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宝春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看来,之前领略的这人的恶劣,都还是表浅的。
荣铮走过去,将枕头放到床头,摆正,然后,看着床上的宝春,伸出手,摸向宝春的脸。
宝春别过头,躲了开去。
荣铮眼神泛冷,却还是放了手,暗自叹了口气,还是放软了口气,“你要是想那戏子还能唱戏,就别再去明月楼,我是不想逼你,可我看不了那些……”
宝春意外地斜了一眼,着实没想到这货先软和下来。
她知道,跟这人硬碰硬,讨不到什么好结果,便也赶紧借坡下驴,“那明月,是月雅公主准备用来刺激她那榆木疙瘩侍卫的,我顶多算是陪同,至于你这样三更半夜爬墙么?有什么白天说不成么?这要是被我将军爹撞见可怎么得了?”
“撞见正好,甭管你愿不愿意,这亲肯定是要提上日程了。”荣铮好整以暇地说。
“你……”宝春讥笑两声,“荣小王爷半夜爬墙,这要是传出去,看你那脸往那搁。”
“我管别人干什么,我荣铮的舌头还没人敢随便乱嚼。”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神情。
“你把兰香,马叔怎么样了?”宝春看着门口问。
“鹰五,鹰六处理的,应该是被点了穴。”荣铮说。
宝春叹了口气,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你爬完墙走了,明天马叔兰香他们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么解释,尤其我儿子。”
荣铮看了眼床里面睡的很熟的小家伙,眼神也不由柔和了些,“点的比较轻,明天只会以为自己睡的比较沉而已。”
至于外面,鹰五和鹰六,在主子进去前,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点了那个丫头和侍卫的穴。
两人趴在窗台下,一边为主子夜闯香闺放风,一边趁机听墙角。
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不容错过。
尤其,来时,主子那个发现老婆偷人醋气冲天的架势,好戏肯定少不了。
说不定,主子一气之下,就把人给直接办了。
光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两只鹰,蹲在窗台下,不怀好意地笑。
先是听到里面两人争持激烈,但这些两只鹰并不担心,吵的越凶,就预示着感情越深厚,不是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