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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的那件粉缎呢?怎么不做了袄子?”
“后宫主子们穿的色儿,哪能随便穿了。”
“怕什么,左不过在我宫里穿就是了。那粉不艳,素清淡雅,我觉得你穿定是更美。”
“呵呵,可不是,奴婢眼瞅着二阿哥也送了块粉红色的料子给素心姐姐,那料子一一”
“善眸!”素心立吼着把善眸的话下了回去。
“呵呵,”宁芳笑着拍拍说漏嘴的善眸,“没事,你去吧。”
善眸在素心瞪视的目光中巴巴退场。
“怎么?做了事还不敢承认不成?”
“主子,奴婢做什了?不过是送块料子,奴婢并不稀罕,也不想要,可二阿哥硬是要塞给奴婢,奴婢 ……”
宁芳见素心那样子,也不像不好意思,便近了近身:“素心,你是怎么想的?真的不喜欢二阿哥?”
素心看了眼宁芳,放了鞋底子:“奴婢今年也有二十五了,二阿哥才多大?主子您别同奴婢说什么年龄不是问题,年龄怎么可能不是问题?二阿哥哥现在看上奴婢是因为身边还没有如奴婢般少鲜的人,等着再长长,什么美人是见识不到的?到那时,奴婢一个宫女出生的在一位阿哥府里能有什么出路?若真是无儿无女一辈子也算利落,可若真的得了一儿半女,后半辈子岂不是天昏地暗?若真如此,还不如到了年岁嫁个老实人,一辈子也能平平淡淡的,还能常见了家人去。若是不出宫更是好了,吃穿用度皆省了给家里、守着主子一辈子也是吃香渴辣、情情暖暖的。不比二阿哥府上好?”
宁芳叹了叹气。素心虽是慈仁宫的大宫女,在这宫里奴婢才中也算说的上话的,婚姻问题也不过如此。
“如果……二阿哥是真喜欢你呢?”
“……那就再等个两年,反正左不过如此,若是二阿哥真有心等,奴婢也全了他的心。”
宁芳总觉得不是味儿,这婚姻怎么能这么随便了?
“ 这样一一可以吗?”
“主子,奴婢自以为,男女间的婚事儿左不过如此,到了年纪寻一个差不多的人便凑合着过。找到个互相喜欢的故然是好,寻不到也没多大关系,谁还能把感情当一辈子的事做?喜欢又如何?贞妃娘娘同孔格格哪个不是为情当了一辈子?到最后又如何?……奴婢不指望这辈子在情感上能有什么了,只要跟着主子,不也是活的潇潇洒洒?金银玉饰是样样不缺,怎么看也比有些主子们强,主子看呢?”
宁芳莞尔,一指点在素心的鼻头上:“你呀,我看是被我放养着惯了,心野了便不想回圈子里了。”
“呵呵,那也是主子的过错,有了草原子奴婢何必还要呆在草圈子里,奴婢哪有那么笨。”
“是是是……”
玄烨来时,宁芳正坐在济济尔身边教她搓麻,三边还坐着皇后、钮钻禄氏与马佳氏。
三小辈见了礼,玄烨上前扶了马佳氏,虚起了钮钻禄氏,却看也没看皇后一眼。
等着三人出了慈仁宫,宁芳帮着玄烨 换了内寝的家常袄子才问出了疑惑。
“索尼这老东西,真不是东西,年前鳌拜兴着风闹着黄白旗换地他便墨守不出,今日鳌拜因为圈地下狱了苏纳海等人是猖獗跋扈 ,那老东西不但不寻了公正,反到贪了白旗的地儿跟着鳌拜兴风,再加上遏必隆那小人,四辅占了三辅,便要生生杀了挡他们势的一班谏臣,这叫朕如何不火?要不是朕拦着,苏纳海、朱昌柞、王登联等便要被处以极刑一一”
“……鳌拜已经得势如此了吗?”
“哼,现在朝里,哪个敢得罪于他?便是见了朕,他鳌拜见礼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宁芳见玄烨抖着眼眶的纹路,便知道他的气得不轻,眯缝着眼不知在算计什么。
“遏必隆也有份,你怎么专冷钮钻禄氏?”
“哼, 就是要冷冷她,让他们赫舍里家紧紧神,别忘了他们是谁家的奴婢才。至于钮钻禄氏…… 还不是时候……”
宁芳皱了皱眉,很想说你何必把政治问题弄到后宫里来,却终是没开口。这后宫,有什么问题不是连着外朝的?何况如今这个局事。
“皇额娘也别同她们走得太近了。这些个人,有几人是真心对朕的?哪个不是被派来谋划于朕的?哼,等朕解决了鳌拜再找她们算算。”
宁芳蹲在榻上一手帮他扶着背顺气,一手端了几上的蜂蜜水喂了他:“好了,别气了,得不偿失,反道便宜了坏人。静下心来想想主意,早日除了鳌拜才是正道。”
玄烨大叹了口气,回了半身抱住宁芳:“……不知要到何时,才能不受这气……不再看别人脸色,像个真正的帝王。”
宁芳一脉温存:“会的……很快。”
玄烨抬了头盯着她:“皇额娘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宁芳抚着小三的额头,“我们小三会成为千古一帝,值得所有人骄傲的帝王……最重要的是,我最骄傲。”
“吧唧”,宁芳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对自己要有信心,我还指望着你带我走遍大清江山呢。”
“皇额娘又想出宫了?”
宁芳抖了抖嘴:“那也要你陪我去呀,一个人玩也没意思。”
玄烨摇了摇头,重新靠回她怀里:“等朕收拾了那班逆臣,一定带你去。”
“呵呵……好……”
午后的一束阳光正照在宁芳安心地脸上,睫毛闭着偶尔抖动一下,显得很温暖。
“阿行”蜷着只摇了摇尾巴。
番外一:康熙朝晨起
天刚起了亮度,灰朦朦的渗进皇宫的内殿来。
乾清宫里消无声息,九张龙床皆被搌微凉,龙涎香仍持续飘邈。
乾清宫总管太监李德全已起了身,歪在乾清宫左侧的昭仁殿外居的门榻上打着早盹儿。顺着门扉散出股子百合香,使他游离在梦境与清醒之间。
玄烨已然醒了,微弱光的亮度可以敏感的被自己发觉。
如同往日一般,右半边身子上压着个软玉娇香,心里便觉得踏实。
颈侧的呼吸气息平稳,吹抚在肌肤之上透着股淡淡的幸福。两臂间所触的嫩软如丝如滑,抚着令人痒痒的。
玄烨心内一动,撤了左手按向美人的丰臀,触手高弹,一抹子满足的坏笑便上了唇角。心随身动,使了个巧劲转过美人来,就想看着她。
天光作美,玄烨轻易、清楚地瞧了个全一一睡得混沌如小猪的美人。
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一脸“奸笑”的用自家的鼻子趁了趁美人的鼻子,觉得不带劲儿,便依次攻击她的脸蛋、侧颊轮、双唇、下巴、颈儿、肋骨,直至双乳皆是畅通无堵,心下那个欢悦呀,稍立了上半身子停在那里欣赏抖立的美人美
那美人被他弄得痒痒的, 起了右手一巴掌打在玄烨的颊颈间。
好嘛,在清晨空旷的皇宫里,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巴掌怎么听怎么响脆,连寝外打盹的李德全都被击了醒,待他有几秒回过味来,贼笑着继续眯了眼。
玄烨受了“刑”到也不恼, 是脸邦子有些窘色,哼了一声,便拉了背子把两人裹住,自个儿缩在其中,上面动口(含吮),中部动手(抬了美人一只右腿),下面……嗯……就这么攻城了。
美人到是没醒,只是开始哼了声,接着……便 唧唧复唧唧,龙凤当合鸣,日复一日晨,日日把攻成。
今日不用大朝。李德全眼瞅着天色亮了过半,才起了身伸展了一番,耳尖地听着门内有了声响,利爽地开门进了去,果见皇上已着了内衣,立在外 堂中扣龙袍的钮扣,便打了个千、道了早安、上前替皇上着了衣。李德全小心窥了皇上脸色,自得意满,也知道皇上是大清早便得了手,自家那嘴角便抖不住绽开了一小小的弧度。
“皮痒痒了?”
李德全一听皇上不轻不重的调调收了收心,跪在地上小声回道:“奴才哪敢,奴才这不是替皇上高兴嘛。皇上高兴了奴才不得跟着高兴嘛,敢明狐假虎威才有门儿不是。”
玄烨也懒得同他计较,提了脚出了外殿,看着李德全小心关了门 ,使了小九子接了班守了门,才春风得意地出了昭仁殿,把朝上去了。
至于昭仁殿内的美人一一小猪便大猪,没睡个日上中天是起不了身的。
反正太皇太后那里也不指望她露脸,最多午膳替人做会子小媳妇看一时冷脸也是过了,不痛不痒的,全也不自个儿不在乎。哎,同脸皮厚的人处长了,自个儿的脸皮也越发增厚了,没法子的事。
紫禁城的清晨同多数时一般无二。当所有妃嫔都起了身忙着以孝致上时,乾清宫东配殿昭仁宫的美人却还在呼呼大睡……
“皇上早朝一一…”
第六十二章 太皇太后的耳光子
腊月里,走到哪儿都是派年气。今儿正赶上下二夜的雪,宁芳领素心请安的路上便在御花园里游玩半刻。
端顺太妃赶巧也迟,正见到立在堆绣山有有笑的主仆两人。
宁芳身上正是那件扎眼的豹皮子风衣,而大宫素心着的那件獭皮子也是上等的,原是宁芳在顺治朝时得的件,现如今满屋子都是小三送的衣服,件到没用场,便使院子里的人拿去。
端顺太妃在顺治帝时虽非最得宠的,可也算是妃级,等同的獭皮子也不过才得两件,件此刻正穿在身上,却也算是旧物。而素心穿的件却是旧衣新上料,尽还是宁芳画样子加些子橙色的狐狸毛,怎么看怎么比端顺太妃身上的件气派。
太妃抖抖下眼睑,领人转身出院子。跟着的个嬷子回身瞧皇太后并素心眼,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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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芳到达慈宁宫时,满屋子的人都在乐呵着,到是吓调。想想也是,大冷的,没地比慈宁宫更暖和的。
太皇太后正把着济济儿格格的手同娜木钟并巴**两位太皇太妃着话,偶尔还打趣打趣小辈妃嫔们。
宁芳是插不上什么话的,只偶尔回回话头。
马佳氏的肚子到是圆,裹在件浅粉色的旗装里虽衬得粉嫩可宁芳总觉得色于太素,确没有素心更显色儿。
屋子的人也不知些个什么,三三两两的。宁芳几个哈欠作势隐去,正要混沌,却见乾清宫眼熟的小监急急着奔进来,被苏茉儿领去侧间,太皇太后片刻也离席,不过几句话功夫便使人散场。
宁芳也正要走,被宫女领进侧间。
太皇太后面色无常,沉思着,见宁芳来,只抬眼瞅眼便不话。宁芳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哪里又惹位大BOSS。最近没留小三过夜至深呀?
太皇太后可不管宁芳心里想什么,领着便出慈宁宫,眼瞅着由月华门进乾清宫。
乾清宫正宫的堂上片狼籍,两侧松朗的书架子都倒几扇,皇上正侧身坐在龙坐之上深远地呼吸着。
宁芳便想,若不是龙案的材料硬实,怕是都能被小子踢下来。
太皇太后个眼色,李德全退出去并合门扉。
“皇上是怎么?”
玄烨半才发现室内多两人,转身下来行礼,却并不起身:“皇玛嬷,孙儿皇上做的真是无能无功,便如此,还不如不做的好!”
宁芳心跳漏几下。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只轻轻道:“起来。”
孙子毕竟听话,刚起来,便被个巴掌扇得移几步。
可是用力的,宁芳捂着心直替小三心疼。
玄烨到是没什么气恨,只是眼孔子放放。
“清醒了吗?”
玄烨再次跪倒:“孙儿醒了,请皇玛嬷宽心。”
“醒了便好,刚才的话,哀家只当耳背没听见,若是再让哀家听第二次,便没功夫给清醒。”
“孙儿明白。”
太皇太后和缓过来,找个还能坐的位子坐定。眼瞅着皇上已经上来替她亲自安座,太后却还立在刚才的地儿发愣,便有些子不喜。
玄烨自是瞧个全,移个位子在太皇太后下首:“皇额娘——”他声喊得响半调,见宁芳回神看他,忙背太皇太后使使眼色,“皇额娘坐吧,别替儿子担心。”
宁芳小心着落座。
“说吧,什么事值得皇上发么大火,连个身份都顾不全。”
“……前几个月因为黄白两旗换地的事鳌拜便多有事出,九月里因为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府王登联大不满鳌拜圈地私行敢直言进谏便被鳌拜下刑,朕改为多部会省……却不想今日里鳌拜尽矫旨枉度圣意私斩苏朱王三人并朱昌祚长子……”
“什么?朱昌祚死了?”
太皇太后侧头去看立起来的宁芳,眼见满面惊魂、眼含红涩,便眯眯瞳孔。
玄烨来不及多想,上前扶着僵直的宁芳硬把她“自然”地按坐下:“回皇额娘,是的,朕也异常痛心,早年便听李德全道他个同乡在先帝时便是个难得的好官,今日却因直谏而遭横祸,怎么能不让朕痛心,不单是他人,还连着苏、王等七八条人命,皆是大清的好官……”
玄烨边着边在太皇太后看不见的边用七分力夹着宁芳的臂肉使意让清醒,宁芳如果话里还听不出他的用心,力上哪还能不明白?纵使再难过,也毕竟不是当年泪洒而出的光景,呼吸间已然渐渐回常态。
太皇太后是什么人精,心里怎么可能不打上个小九九?皇上虽然在话语上周全,可毕竟生硬,又明显有袒护之意,到不好直接发作,却是深深记在心上。
玄烨进屋子,便见宁芳托着腮邦子愣神,眉头不自觉皱个紧儿,不高兴便滋生出来。在几子另边冷冷地坐下,半也不言语。
好半宁芳才发现他来,瞅着他脸色不善,只当是被鳌拜气的,便坐过去想抚上他的臂膀,却不想被躲开来,心下立时不好受,连着刚刚听失朱昌祚的心神鼓脑的被引出来,巴巴的落泪珠子,先还是安静的哭,瞅眼玄烨躲过去的半边脸,立刻觉得委屈,心情再也止不住,“哗哗”“嗷嗷”地坐在当下便哭将起来。
把个小三看得愣愣的,心下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嘛,还没问同那姓朱的有什么瓜隔到先耍出来。本不想理会的,可止不住自个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