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挖掘三陵。现遵化已送来大车三十辆,就是为装载这些宝贝而准备的。各部务于3 日内完事,违者军法论处· · 一”冯养田宣布完后,又同众人计定了每一个行动细节,命令各路
第六章东隆盗宝/名,3
人马回驻地后,于当天下午务必准备就绪,然后开到马伸桥谭温江驻地集结,具体行动时间要待晚上设坛询回庙道真君之后再定。布置完毕,立即休会。
当天晚上,孙殿英在军部所住的那座古庙院中再度设坛,祈求祖师爷的降旨。自从1926 年在南口设坛求法,兵败冯玉祥以来,已有近两年没有再设坛求法了。此次盗掘东陵,他觉得事情非同寻常,必须再次故法重演,以稳定军心,让部乍觉得这确是一场正义的行动,同时也求得自己的心理平衡。
坛场摆好,老搭档谢鸣武依然在坛上烧香拨火,“差口”王尚文则不断地喝水、吐水,一煞有介事地净脏洁身。孙殿英则率部下跪在坛下,’请祖师爷显灵降旨。经过师爷谢鸣武的事先安排,王尚文果然又代庙道真君降下旨来,经谢鸣武的反复辨解,祖师爷的旨意是“满清皇主罪多端,天兵天将来发难,非是菩萨我无情,实则罪重不可免。今夜子时将兴师,三天之内破机关。”
孙殿英急忙叩头谢恩领旨,遂即带上几名亲信将官和数十名亲兵,连夜乘车赶赴马伸桥谭温江驻地。他借着残淡的星光检阅了各路装备整齐的队伍后,满意地来到师部静候子时的到来。副官再次看了下操在手中的怀表说时间已到,孙殿英从椅子上蓦地站起身,明亮的眼睛望着众位将官.粗糙有力的大手在灯影中用力一挥,底气十足地说了声:“弟兄们,按原定方案,动手吧!〃 随着孙殿英的话音落地,整个马伸桥驻地响起了嘈杂的口令声、镐头、锨把、大枪、刺刀的撞击声,呼呼隆隆的大车开动声… … 。几路队伍按事先的布置,在漆黑的夜幕中.杀气腾腾地向东陵扑去。
望着一支支远去的队伍,孙殿英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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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地宫人口
当谭温江、柴云升、丁绅庭、撷孙子瑜等师、团长,率部分别到达东陵指定位置时,杨明卿旋即严密封锁了东陵地区。周围三十里禁止一切行人通行,从山沟到树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陵区的东、西、南、北分别由一个机枪连和迫击炮连交叉把守,黑洞洞的机枪口和迫击炮筒从草丛树木中伸将出来,在星光的照耀下时隐时现。枪手、炮手躲在背后,不时用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注视着四周一切异常动静,作出时刻准备发射的姿态。陵区四周有两支马队交头穿梭巡逻,挥舞的马刀在星夜里闪着廖人的寒光,三个团的步兵不时鸣枪示威,阻止外人接近。
与此同时,刘月亭师一部也赶赴马兰峪镇和周围的村庄、他们先在村头路口张贴布告,宣告自称柴云升旧部的直鲁联军残部和奉军溃兵游勇,亦兵亦匪,非正式革命军。这些残兵惯匪屡屡私闯东陵禁地,图谋不良,有的暗中勾结当地土著,打家劫舍,抢夺民财、强奸妇女,无恶不作。本驻防之革命军,自即日起定将其全部驱逐出防区.以保东凌禁区和四方百姓之平安。
这些布告贴一出后,刘月亭又以柴云升旧部的名义,也在大街小巷张贴布告,声称谭温江师非正式革命军,本部要与他一决雌雄,将其驱逐出境。
两种不同的布告贴出后,马兰峪镇及周围的村庄随之嶙哩啪啦地响起了枪炮声,刘月亭部在四外寻找直鲁军残部的同时,又借着混乱进人店铺家舍,开始了继围剿马福田部之后又一次大规模的洗劫。憨直善良的百姓,被优愁劳苦折磨了一天,刚刚解除了惴惴不安的心情进入梦乡,又忽被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惊醒,在愈。 J 卜,~甘~J 曰.; 。 。 。 。 。 .。。.曰.。 。 ; ; .尸,,尸,,护~二‘
第六章东陵盗宝/幼5
发惊恐不安中,纷纷插牢门门,关严窗脯,企图阻止兵匪们的袭扰。但他们哪里知道,一队队兵匪在枪炮的轰鸣中,正向他们走来,那坚硬的枪托在’‘咚咚”地撞击着单薄的门扉,冰冷的刺刀挑动着一家又一家门帘和箱盖。与此同时,在狰狞可饰的夜幕的遮掩下,一场旷世罕见的盗宝事件,在东陵拉开了序幕。
开赴东陵的三支队伍中,进展最顺利的当属谭温江师,他的顺利不只在于对地形的熟悉,更在于对人的掌握。就在他从北平回到蓟县军部,和孙殿英、梁朗先、冯养田四人开始正式的第一轮密谋时,他就作了资挖慈禧陵的打算。促使他作出这个决定的,除已掌握了慈禧陵地宫全部葬宝的秘密外,还在于他觉得慈禧陵中的葬宝应多于其他一切帝后的陵寝,其价值也远非其它陵寝所能比。他如愿以偿,获得了这个机会。
当各路队伍正在马伸桥驻地广场集结时,谭温江多了个心眼,密令手下副官带着一帮亲兵,身穿便衣,依然声称马福田残部,提前赶赴北沟村苏必脱林的家中将其软禁,然后又赶赴东陵,将仅存的两个无家可归的看陵老头强行驱逐出陵区。当这两件事情悄然无声地办完之后,他率部下同柴师和丁师借着夜幕一起来到东陵。一谭温江率部来到慈禧陇前,立即让手下的亲兵换成便衣,到北沟村通知副官,声称马福田要面见苏必脱林,即行带走。副官心领神命,对其家人说道:“我们马团长今晚要见老先生,有要事相商,明天一早再将先生护送回家,不必多虑。”说完,生拖硬拽将苏必脱林弄到,匹高头战马上,不顾其家人的哭天嚎地和苏必脱林的拼命挣扎,率领众人骑上战马一溜烟向东陵奔去。
来到慈禧陵前,苏必脱林被悄偿地带到陵寝的一间配殿,还没等他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全身的长袍马褂就被兵士们剥下.接着僻头盖脸给穿上了上士衔的军装,戴上了军帽。残淡的灯光下,几个兵士看到苏必脱林那身不伦不类的军装以及歪戴的军帽后边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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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尾巴祥灰白的发辫,禁不住咏味溜溜地嘻笑起来。
笑声中.谭温江从外边走了进来,很是大方地对处于惊恐和尴尬之中的苏必脱林说:“老先生,咱又见面了。想不到你也成了革命军的一名上士班长了,哈、哈… … ”
苏必脱林望了眼谭温江,愣了一下,没有回话,大概他被这位少将师长的军装和军衔搞糊涂了。
谭温江好像早有所料,主动解释道:“我们马福田马团长已经投靠国民革命军,现在弟兄们已经是民国政府的队伍了。今奉上边的命令,要对满清的死人革一次命.我部奉命挖掘慈禧太后的陵墓,要找到这个老妖婆算算帐,今儿个请先生来,是想让你给弟兄们指明地宫的人口,免得大家劳神费力。先生,请吧!”谭温江说着,将手一挥,作了个请的姿式。
“我,我不晓得。”这时的苏必脱林好像才明白过来,很是悲愤地回答。
“老先生,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对这句话不会不知吧?”谭温江冷冷地说。
“随你咋说,不晓得就是不晓得。”苏必脱林毫不示弱地回答。“好、好、好,既然你不晓得,我看你活着也就算多余了,那就先送你上西天问一问慈禧这个老妖婆再回来说吧。”谭温江说罢,脸色蓦地一沉,冲身边的副官怒气冲冲地喊道:“将这糟老头子拉出去,先赏他个黑枣,再挖坑埋了!〃
话音刚落,苏必脱林就被几个兵丁连拖带拉拽到了陵寝外的一条水沟中,副官一脚将其瑞倒在地,随着苏必脱林头上那顶军帽的坪然滚落,一支冰凉的枪管顶住他的额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再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看你还有啥话要讲。”副官将黑洞洞的枪口在苏必脱林那光滑的额头上’' p 平呼”地点戳了两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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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东陵盗宝/2 ; 7
苏必脱林伸手摸了下额头上跳出的两个血肉模糊的大包,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深知这帮兵匪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黑枣即将钻入脑袋的最后一刹那,一股求生的欲望战胜了自己悲愤的情感,他动摇了。但为了顾全面子,又不好当场求饶,苏必脱林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官场老手,他故作缓和地说:“我苏必脱林祖祖辈辈蒙大清之恩泽,怎好做对不起祖宗的事?〃
谭温江的这一招,本来就想对其吓唬一下,见苏必脱林语气有些缓和,接口说道:“大清的祖宗早就管不得你了,你还有心思管他们。别忘了,现在你拿的可是民国政府的棒禄,按理应该为民国的革命尽力,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吗,是不是?〃
“这个… … ”苏必脱林沉默不语。
谭温江见时机已接近成熟,遂命人将苏必脱林搀扶起来,那顶滚在地下的军帽又重新扣在了他的头上,再次带进配殿的小房中。灯光下,只见苏必脱林歪戴的帽盖下,突兀起两个青紫色的核桃状的肉包,看上去既滑稽又可怜。众兵士不明白这位谭师长为什么要下令给这个七十多岁的满族老头搞了这样一身打扮,不觉“嘻嘻”笑将起来,就连谭温江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老先生,您穿着这身军装混在队伍中,给弟兄们作具体指点,只要打开地宫,里头的财宝自然也有您一份。”谭温江很温和地说。苏必脱林听了这话,霜打茄子样的脸精神了许多,他抬头望了望谭温江,长叹了一声,以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其实要找到地口并不难,在明楼下的琉璃照壁前下挖便成。”“那就请老先生给指出具体位置,以便弟兄们动手。”谭温江说着,率先退出班房,苏必脱林处于保全性命的考虑和地宫财宝的诱惑,默默地跟了出来。当来到明楼旁侧时,苏必脱林指着一段极其华丽美观的琉璃照壁说:' ‘就在下面,直着挖下去,便可见地宫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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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几乎所有在场的官兵都大吃一惊,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地宫的入口会在此处。
“先生没有记错?”谭温江半信半疑地问。
; ’我想没有,信与不信全在你们。”苏必脱林极其干脆地回答。“那好,弟兄们,动手吧!”谭温江不再犹豫,非常利索地下达了命令。
几十名精选的强悍士兵冲过来,在苏必脱林所指点的琉璃照壁下,抡镜挥锹.扒砖抛土,“稀哩呼隆”地行动起来。当这帮兵士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时,具体负责监工的刘副官按照试先的编排,喝令第二批兵士前来接替,再接下来是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 … 连续不断地替换,连续木断地挖掘,其总体的行动方针是歇人不歇锹,周而复始,循环不断,以最大限度地投入力量和发挥现场作用。当接近黎明时,琉璃照壁下已挖出一个直径数米的大深坑。再往下挖,镐头铁锹突然触到了一堵坚画巨大的青石砖墙,任凭兵士们怎样用尽气力,镐头铁锹所到之处,只有“咚咚嘟嘟”的响声和一串又一串爆蹦的火花,挖掘毫无进展。
这时谭温江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觉得全身又困又乏,早已躲进陵寝配殿侍卫们为其专门架起的行军床上进入了梦乡,苏必脱林也因年老体衰,加之连惊带吓,早已支撑不住,被刘副官特许由两名士兵看押,到另一配殿房间歇息。眼看这时突然冒出了一堵大墙,刘副官和其它几个在现场指挥的高级军官,都摸不清底细,不得不将苏必脱林和谭温江请来看个究竟。
苏必脱林步履蹄姗地到来后,只看了一眼便说:' ’这是封闭地官入口的金刚墙,只要打通此墙,便可进入地官。”
刘副官听罢,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地,同时又对谭温江说道:“这堵墙实在坚硬如铁,咱们的镐锹上去根本无济于是。”谭温江本来不想让撷孙子瑜的工兵团插手慈禧陵的盗掘,免卜尸.? ? ? … ~卜… 月口刁口.口甲..口口.口口叨pJ 山J 月~曰.? J 。 ~月占一~-翻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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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节外生枝,但此时面对这堵铁打钢铸一样的大墙,知道自己手下的弟兄已无能为力,不得不硬着头皮派人叫来撷孙子瑜,让他派工兵团的弟兄前来助战。
撷孙子瑜很快到来,他察看了地下的这堵“铜墙铁壁”后,当即表示非使用炸药不能打透此墙。谭温江一听,觉得事非寻常,自古以来未闻有用炸药盗墓之事,万一炸药引爆,其声当是惊天动地,而墙壁、墓门等将一同被炸毁,这无疑要留下明显的痕迹。万一事后上边追究起来,十二军定逃脱不了干系。他思虑半天,觉得自己不好作主,一面让撷孙子瑜先让手下弟兄开凿炸洞,二面骑马飞奔马伸桥师部,向在此处坐阵指挥的孙殿英请示。
孙殿英闻听谭温江的察报,急将梁朗先、冯养田召来密议对策。梁朗先很是干脆地表示:“既然事已至此,绝无退路,好比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不惜任何手段,速战速决,如多拖延一天,就增加一份危险。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为尽量在挖掘期间不引起外人的怀疑,可在东陵四周贴些布告,言明我军试放新式地雷,一切人等不必为此惊慌,但不得踏入东陵禁区随意探视,否则,踏响地雷被炸死炸残,本军概不负责。这样便可掩人一时之耳目。”众人听罢,觉得再无妙计可施,只好照此办理。于是,一张张试放地雷的布告,由刘月亭部很快又在东陵四周的街头路口张贴了出来。
就在刘月亭部紧急张贴布告的同时,谭温江又飞马来到慈禧陵前,这时天已大亮,金刚墙的炸洞已被工兵团的弟兄们凿好,炸药及引火装置等皆已备齐,谭温江向撷孙子瑜下达了“炸”的命令,其他官兵暂时撤离陵前,由撷孙子瑜亲自指挥引爆。这工兵团的专业特长就是攻坚克垒,炸墙摧城,在军阀混战,战事频繁的岁月,多少强坚墙固垒都在他们的攻击下,倾刻化为废墟,如今这堵封闭地宫入口的金刚墙自然不在话下。随着撷孙子瑜的一个信号,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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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壁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