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耀熹叹了一口气，一直到晚上，所有人都累到睡着以后，迅和耀熹才慢慢在廊上并肩散步。
“今天是有人假扮我了吧。”迅说道。
“是的。所以请以后都带着莫邪。”耀熹笑了笑。
“小姐，没变。”迅没有看着耀熹。
“那我问你，司马迅和隼，是同一个人吗？”耀熹同样没有看他。
“重要吗？”迅轻笑一声。
“对于你和十三姬来说，重要。”耀熹老老实实地说。
“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除了相似的容貌，什么都不一样。”迅说完后，像是在叹息般的看向天空，然后又看向耀熹。
耀熹没有直视着迅，低头摆弄了一下花朵。是的，司马迅自由自在，隼效忠于某人；司马迅是幸福的，隼却不是快乐的。
其实他和自己也挺像的吧。
那彩耀熹和缥耀云，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突然的，一阵怪风刮起，一个人影在耀熹的前面降临。
是那份熟悉感。
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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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攸飞快地看着若樱的来信，慢慢地，笑了。
彩七家里面，红家、茶家和白家终于都不用担心了。若樱提到白家宗主不日便到贵阳表示效忠，只要在这一个节骨眼上为王的一边注入白家，也就能勉强跟贵族派扳成人七我三之势，起码为王的一边争取胜算。
下一步，若樱就会转向黑家，尽力游说，当然还少不得全商联。
绛攸想起女孩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又投入到工作中。
一定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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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生病了吗？”清攸伸手探了探十三姬的额头。
“红清攸，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十三姬一把拉下清攸的手，姣好的脸容皱到了一块去。
“我、我怎么了？”清攸很惊奇。
十三姬一下拉过清攸，把他摔在地上，清攸却反射性的躲开，平日的笨拙一去不复返。
“红清攸，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十三姬甩开清攸的手。
“姬！我…可不可以不说。”清攸低下头。
“滚蛋！你就是个大笨蛋！大笨蛋啊！”十三姬把清攸推出门外，锁着门不管清攸的话，脸上早已是泪流满脸。
“对不起，姬。”清攸皱起了眉头。
是他自己太心乱，没准备好才会伤了女孩的心。
附近的人越走越远，除了清攸以外，十三姬根本无处可诉。
原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依赖了那么深。
人的情感，哎，真是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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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耀云姬大人。”静兰没有向耀熹行礼。
“茈武官。”耀熹笑了笑，把静兰迎进内室。
的确，他们已经不只是彩耀熹和茈静兰，而是缥耀云姬和茈武官。
“大人所为何事？”耀熹礼貌性地笑笑。
“蝗灾一事，你应该知道。”静兰敲了敲桌子。
“那你是想我们怎么做？”耀熹小心翼翼地掌握分寸。
“打开所有缥家的通道。”静兰直视着耀熹。
耀熹笑了笑。静兰有所成长了。他不再会感情用事，而且好好的活着。
可这不代表自己会忘了自己是谁。
“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先例。”耀熹缓下笑容。
“如果我说，王会为这一个国家带来盛世呢？”静兰靠近耀熹，“而且，缥家继续偏安。”静兰看着耀熹。
“再问你要一样东西。”
“说。”
“保证不会有战争。一旦战争挑起，缥家会毫不犹疑地承认强者，结束战役。”
“好。而且，”静兰背对着耀熹，“事完后，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耀熹愣了愣，清明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气，苦笑一下，“我该说感谢吗？茈武官大人。”
“合作愉快，耀…云姬大人。”静兰没有回头。
再次相遇，复杂的心结，能解开吗？
☆、（六十）结局
“现在我的手头上，没有其他神力的巫女，但珠翠方面，我已经让楸瑛去救助了；至于蝗灾，我现在仍处于查看数据的状态。”耀熹和静兰说着自己的情况。
“王都方面，王正加紧脚步，红茶白三家已经归信，剩下黑黄碧蓝四家。”静兰抱着手臂说。
“贵族派？”
“蝗灾一事已经满朝皆知，旺季拿了兵权到红州去。”静兰轻叹一声。
耀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没办法了，只能尽力于缥家的地方了。”耀熹皱着眉头说。
“你打算如何分配蓝楸瑛？”静兰盯着耀熹。
“救出珠翠以后，我打算让蓝楸瑛回去。”耀熹也对上了静兰的视线。
两个人总有自己的立场，静兰有静兰对王的责任，耀熹有耀熹站在缥家的身份。不知何时何月起，尽管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想法，却有更多的闭口不言。或许是分离的那一天，又或许一早就已经是。
已经尝试过了，只是我们缘分未到。
“嗯。”注意到耀熹的内心，静兰简单地结束了两个人的对话。
直到第二天清晨，稍稍睡过一会的耀熹和静兰就去了神庙，因为要凸显缥家的关系，蔷宜和迅也跟了来。
“你打算做什么？”静兰看了看耀熹。
“找历史。”耀熹看了看静兰，“你要进来？”
“嗯。”静兰微微领首。
蔷宜看了看两个人，叮的一声明白了些什么。
云这孩子，为情所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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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内室，静兰离开耀熹几丈远，耀熹站在室内正中间，慢慢行驶自己的法力，召回那些已经逝去的魂魄。一个人影彰显在耀熹和静兰的面前。
静兰稍稍张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子除了面相有点显老以外，眉目跟耀熹也有七八分相似，一看就认出来是耀熹的家人。
“…缥蓝覮瑟大人…母亲大人吗？”耀熹看着眼前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妇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云姬？你是云姬？”覮瑟惊讶地捂着嘴巴，继而又想抚摸耀熹的脸庞，却发现自己穿过了耀熹的身体。“对哦，母亲很无用呢。已经死去了哦。不过没关系，生前没有好好看着你，现在终于能好好看看了呢。”
“…母亲大人，云回来了哦。不会离开了。一定。”耀熹笑了一下，泪水随之滑落，看着自己的母亲。谢谢你，谢谢您拼死把我生下来，让我感觉到了那么多东西，让我有机会过了这二十年人生。
“从外面回来，是受了很多委屈吧。遇见蔷宜那孩子了吗？你也应该知道，母亲来是心甘情愿的，尽管璃樱他还是不看我一眼，我也是因为有爱的人在这里。你呢？云过来，放弃了很多东西吗？”覮瑟笑了笑，看着自家女儿快要大哭的眼神，轻叹一声。“这次找母亲大人，是有些什么事吗？”
耀熹正了正脸色，调整好情绪，“的确是有事情要麻烦母亲大人。彩云国现在发生了蝗灾，很多关于缥家的事我们都不知道，想请母亲大人帮帮忙。”
“蝗灾吗？以前也时有发生过的，如果是解决方法的话…是飞燕留下过的。”留意到女儿的疑惑眼神，覮瑟解释道，“飞燕是璃樱的发妻，在我去世前的前一年嫁进来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临终前就是她陪着我的。她真是一位很聪明的女性。如果是这样的话，缥家应该也有数据，但是这次蝗灾不同于上次，上次是在蝗虫还未蔓延就已经找出了的，今次却是迟了，粮食和医疗设备都不够，一定要靠你们去打开缥家的通道。”覮瑟托着头说。
“谢谢母亲大人，另外，”耀熹用手摸了摸覮瑟的魂魄，一道紫光发出，“这是护身符，这段时间您可以用有实体的魂魄在这里游走，即是能碰对象，不过，我神力有限，过了两个月左右就会失效。”耀熹皱了皱眉头。
“不要紧。谢谢你哦，云姬。记住，有什么事，母亲是你最大的依靠。”覮瑟爱怜地看着耀熹。
“嗯。”耀熹重重地点下头，憋着泪水，与静兰一同走出神殿。
出了神殿，静兰向耀熹递过一杯水，然后脱下斗篷给耀熹披上，却是一步都没有靠近。
这就是他们的距离。
属于缥耀云和茈静兰的距离。
“谢谢。”耀熹低下了头，没有像以往一样对上静兰的视线。
“…云姬大人，在缥家生活，快乐吗？”
“快乐不是用表面来看的。”
“…但愿，云姬大人，生活快乐。”静兰别过了脸。
“静兰大人同安。”耀熹同样别过了脸，没有把自己的泪水显现出来。
回不去了。
尽管不清楚自己是彩耀熹还是缥耀云，尽管两个人立场一致，终究还是有了隔阂。
他有他的梦想，她有她不可放弃的事物。
或许，分开，就是最好的结局。
耀熹和静兰走回藏书室，一路无言。
沉默，就是对这件事最好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这个想法。
真的，是真的吗？
☆、（六十一）迷失与寻找
“你是彩耀熹还是缥耀云？”
“如果是缥耀云的话，为什么你还替王朝工作？”
“为什么要背叛意愿，来到缥家……。”
耀熹吓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冷汗直流。差不多每一天都在这样的恶梦中醒来，每次都是如此的惊慌。
“做恶梦了吗？”旁边递来一杯清水，是静兰。
“谢谢。”耀熹接过，安下了心神，“对不起，吵醒你了。”
“既然醒了，那不如继续工作？”静兰望着耀熹。
“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出去冷静一下。”耀熹穿好衣服，推开了藏书室的大门，清晨的苍穹竟下起了小雪。
“榴花姬…”耀熹喃喃道。
“孩子吗？下起了雪连衣服也不带一件。”静兰把耀熹的外套给耀熹披上。
耀熹低声道谢，没有搭话，径自走了出去。静兰也一言不发，跟着耀熹走了出去，然后跟着耀熹在廊中停下，一同抬头看着满天的飞雪。
静兰想起第一次认识女孩的时候，也是在那样的场景，满天的飞雪，却是不一样的感觉。静兰瞟了瞟耀熹，明白了女孩的心情。
忐忑着、痛苦着、迷茫着。
像是忍不住似的，静兰一把搂过耀熹。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沉溺在对方的怀抱中。
“别这样。”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还是化成了简单的三个字。
天知道静兰说出这三个字花了多大的力气。
周圍寂靜得可怕，正如他們兩個之間一樣，同樣寂靜著，迷茫著。
过了不知多久，还是耀熹缓缓地推开了静兰，“谢谢。”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放下。接受不了一直伤害着你的自己，接受不了会成为你牢狱的自己，接受不了会让你的人生打破平衡的自己。
仅仅一瞬间，静兰的双眸中又恢复平静。
“我先回去了，请到藏书室去。我们还有未完成的事。”静兰别过脸，转身走回藏书室。
耀熹微微领首，同样别过了脸，压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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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兰低垂着头，走回藏书室。
尽管结果不好，起码他明白了。
什么叫不想拖累我啊，笨蛋彩耀熹。
“嘛，小伙子。我没有猜错嘛。”一把女声响起。
“谁…。覮…瑟大人…吗？”静兰一回头，看见了那个与耀熹相似的妇人。
“有兴趣和我品品茶吗？我想，我女儿看得上眼的、深爱着的男人，应该也不差吧？”覮瑟淘气地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在旁边的桌前，开始泡茶。
“…您都知道了？”静兰也在旁边坐了下来，难得的有点结巴。
“虽然见云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真的是跟我一模一样：就会憋着，不是特别伤感、特别痛，都不会流下眼泪。昨天是难为她了。但是，你知道吗？”覮瑟把茶杯递给静兰，“昨天，从她看着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的视线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连第一次见亲生母亲这样重要的事都由着你来陪她，而不是其他人，她真的是放不下你呢。”
“覮瑟大人…”静兰皱着眉头，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是拒绝你了吧。云的脾气还真像蓝家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倔强，一样永不言败。女人啊，都是这样的，”覮瑟看着旁边的一盆盆栽，稍稍顿了顿，慢悠悠地说，“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来成就他的自由。云是不想你被缥家牵绊。而且，这孩子也无法放下缥家的事，自私地将榴花大人和所有缥家人置之度外。”虽然敢爱敢恨，撇开自己喜欢的人来说，覮瑟作为蓝家的直系小姐，能够在缥家生活的小姐来说，也是一个极度聪明机智的人。
静兰低着头，呷了一口与耀熹泡的茶极为相似的茶。
“现实总是残酷的，云会迷失也是很正常的。既然她那么倔强，那你也要跨出第一步。迷失了，就把路找回来。把路找回来，把自己找回来，然后连带着自己的心愿，一步步的实现下去。”覮瑟别过了脸，嘴边似有似无的微笑一瞬间变得让人有一种距离感。
仅仅一秒后，覮瑟又恢复正常，淘气一笑，伸了个懒腰，“我也要回去睡啦！你知道我也不好用太多神力嘛！”
静兰习惯性地微微拢袖，目送着覮瑟的离去。
与其说是目送，倒不如说是若有所思。
想起过往与女孩的种种，明明心里很痛也要推开自己的女孩，还真是个大笨蛋。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
静兰拿着木兰簪子，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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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攸，万事小心。不过你这家伙也应该没有该小心的事了吧！”十三姬替清攸系好了披风。
“姬，对不起。”清攸温柔地看着十三姬。
十三姬别过了脸，把红晕压下去，“到黑州那边要加油，这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通知你的，放心，首席女官再加上蓝家公主的名号，那封书信没几个人会拿来看的。”十三姬对上清攸的视线。
“我会努力，一定会劝服黑家的。”清攸自信满满地说，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十三姬向清攸挥挥手，然后压下担忧，回到自己的后宫。
既然他是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