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夫人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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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夫人神算-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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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连带着微凉的肌肤也变得有些微烫起来。

她往高肃怀里靠了靠,将头枕在他的肩窝里,喃喃道:“那些话都是很久以前想要问你的。例如你为何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例如我要回代国去了,下一次见面还不知是何时。例如……”

高肃静静地拥着她,将那些“例如”都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例如在他离开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但却未曾表明,直到他顺利归来之后,心里又慢慢地安定下来。例如她听说他擒住军臣单于之后,忽然又有些担心,匈奴人是否会将他恨之入骨,继而疯狂地报复。

她将自己的心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说给他听了。

高肃拥着她,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轻吻她的面颊,在她耳旁低低地笑。他知道阿瑶心里在意自己,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欣喜。但阿瑶坦言那些日子的担忧,他心里又隐隐地感到有些歉意。

就这一次罢。他暗暗地对自己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含糊不清道:“我也有一句话,想要对阿瑶坦言。”

声音低低的,略带着一点儿暗哑,仿佛那日在临行前,兰陵王欲言又止时的暗哑。

她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微微仰着头望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什么话?”

他定了定神,忽然感到有些局促。

那些话留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有许多时日了,沉坠坠的像是一块铅。上回在离开之前,他曾想对阿瑶明言的,但那时自己无甚把握,便又暂且按捺下去了。

现在,阿瑶将要离开,前往代国,下一次要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因此他——

高肃捧住她的面颊,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地问道:“阿瑶,再嫁我一世可好?”

最艰难的那几个字已然开口说了,后面的那些话,也仿佛都变得顺理成章。他轻抚着她的面颊,有些憾恨又有些不甘地喃喃说道:“上一世我命主孤煞,又遭逢乱世,累得你也一同受罪。阿瑶,我心里一直都——我想与你再做一世夫妻,相携白首,你可愿意?”

他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她,眼里隐隐有些期盼之意。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道:“我……”

天啦他怎么会忽然开口让她嫁给他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呀难道不应该是先谈会儿恋爱哦不他们已经在谈恋爱了呀所以她应该答应他的话吗天呀她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怎么当新嫁娘呀要是她忽然答应了会不会显得太突兀呀要是不答应他会不会难过呀不对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世约定好的呀……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搅成了一团乱麻,连带着目光也有些迷蒙起来。高肃仍旧在沉沉地望着她,墨色瞳仁里如同有一倾大湖,将她慢慢地包容在其中,不知不觉地,她下意识应道:“好、好啊。”

耳旁响起了高肃低沉的笑声,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上,轻轻浅浅,一如他惯常的温柔手段。她推推他的肩膀,但却被他用手覆在了眼睛上,听到他沉沉地叹息出声:“阿瑶。”

一个温热且带着浓浓眷恋的吻,温暖且纯粹。

她攥住他的手,目光朦胧地望着他,轻声问道:“那你预备何时娶我?”

他一怔,随后又沉沉地笑出声来。又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阿瑶。”他低低喟叹道,“你是王女。因此我想要娶你,至少要拜官封侯。”随后又是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这些事情我已在筹备着了。阿瑶。”他深深地吻住她,反复地辗转,“等我。”

一句沉沉的“等我”,让云瑶失眠了整个晚上。

从她被高肃送回营里,再到第二天被高肃送上回代国的马车,再到沿着古代崎岖且蜿蜒的路,一路回到代国的半个月里,都在反反复复地回想着那句“等我”。高肃说她是王女,想要娶她必须要拜官封侯,但在这大汉朝里,为官者都是举孝廉,凡封侯者都是——

凡西汉封侯者,俱是战功赫赫的战将。

云瑶想起自己临行前,高肃那些饱含深意的字句和目光;还有这些日子以来,高肃的所做所为,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假如说在最开始,他想要杀掉中行说,还是为了汉军的话;那等到后来,他带人奇袭匈奴大营,擒军臣单于,完完全全就是为了立下不世战功,封侯拜将。

他、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迎娶自己的。

她握着手里的三枚铜钱,表情怔怔的,像是想笑,又隐隐有些涩然。

西汉封侯者寥寥,青年封侯者则更是寥寥无几。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在战场上搏杀。

这份心意太过沉重,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云瑶靠在车厢里,望着车顶上的一片装饰,眼里满是涩然。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乖乖待嫁,还是应该替他做些什么,才对得起他那些深沉的情意。

长恭……

代国的马车咕噜噜的,驶过两条蜿蜒的乡间小路,又驶过一条大道,终于来到了代国王都。这里比上谷郡要繁华一些,但是比起长安城来,却要黯然失色了。

胶西王翁主一下马车,便立刻开始颐指气使起来,一会儿说自己被马车硌得疼,一会儿说代国的人实在是无礼,居然在路上看了她好几眼,要是在胶西国,铁定连他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云瑶本想上前阻拦她,但转念一想,她们还要去见代王,便暂且忽视了那些言论。

代王每到午间,都会在自己的王宫里处理政务。

云瑶和胶西王翁主回宫时,恰恰是代王处理政务的时间,宫里不但有代王在,而且连代国的国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将军校尉等等都一应俱全。甚至连那位久不露面的代王子刘阳,也在旁边的坐榻里占了个地儿。

云瑶乖巧地上前,将胶西王翁主引到代王面前,言称自己已经人顺利带回来了。

随后她又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拣些重要的同代王说了。

代王听说女儿在途中遇险,而且还在军营里留了小半月,心疼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即刻命宫女将两位翁主带回寝宫里,沐浴更衣,食水招待,极力让她们过得舒舒服服。胶西王翁主一面沐浴更衣,一面懒懒地对云瑶说道,这里才勉强算是人呆的地方。

云瑶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不愿理会那位翁主。

胶西王翁主自己说了一会儿,感到没意思,便开始支使宫娥,给自己取这取那。

云瑶起身更衣,又将自己宫里的掌事女官叫到跟前来,叮嘱她们看好这位胶西王翁主,别让她到处乱跑,随后便去到了代王宫里。刚刚在临走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代王在和太尉争论出兵的事宜。

西汉的郡国里,有自己的太尉和将军,也有自己的驻军。

但这些驻军一般不会轻易动用,只有在匈奴人南下的时候,才会动用郡国驻军来抵抗。

前些年匈奴人南下劫掠,郡国驻军们打得很是艰难。但今年刘彻决意出击匈奴,统共派出了数万大军北上,一下子便减轻了郡国驻军的压力。因此他们刚才便在争论,是否需要将郡*全都派遣出去,与长安城里来的四路大军一起,迎击匈奴。

云瑶仔细地问过代王之后才知道,先前卫青等人在北面的那两场大捷,彻底激怒了匈奴人。

现在匈奴人开始疯狂地反扑,战火一路从雁门郡烧到了上谷郡,沿途边城无一幸免。

“父王现在很是头疼。”代王一面捶着自己的额头,一面叹息道,“照理来说,代国是理当出兵的。但是阿榣、阿阳你们也知道,这些年父王实在是有些怕了。”

代王子撇撇嘴,道:“父王日前不是接到了车骑将军的信么?”

“是啊,车骑将军卫青的书信。”代王连连捶案叹息,“要不是接到了卫青将军的信,父王还真打算就这样蒙混过去,或是用这支郡*从旁协助。但是现在、卫青将军邀父王与之合围,父王这把老骨头还真是挺不住。”

代王说到这里,忽然瞟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提议道:“不如阿阳你去?”

“我去?!”代王子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纸上谈兵、甚至连纸上谈兵都谈不好的文弱书生,带着郡*前去,不是送死么。父王还是从郡国里拣两个能用的将军出来罢,将兵符印鉴交与他们,让他们带着郡*去罢。”

代王瞥他一眼,道:“能用的将军,几乎都战死了。”

代王子噌地一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战战战战战……战死了?”

“是啊,都战死了。”代王的声音有些沉重,“这些年匈奴人频频南下,而且十有八/九会经由代郡。代国能用的将军,我都派到战场上去了,但他们都没有熬过三年。”

说到这里,代王忽然苦笑道:“现在也只剩一个父王留给我的太尉了。”

代王子想到那位须发皆白的太尉,禁不住抖了一抖。

“那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代王子皱眉道,“总不能随意指一个士大夫去罢?”

宫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代王和代王子都两两相顾无言。忽然间,一个清清静静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既然父王与王兄都不愿去,那不妨让我去罢。”

代王和代王子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发现出声的是自己的女儿(妹妹)。

“阿榣莫要胡闹。”代王抖了抖他的胡须。

云瑶摇摇头,轻声道:“我并非胡闹。王兄是将来的代王,自然不能随意上战场,也不能随意出王都,但我是翁主,无需顾忌到这些。而且——”她目光在代王子身上流连片刻,道,“我还可以以王兄的名义去。”

☆、40|40|

一语既出,代王和代王子都愣住了。

但他们愣了片刻之后,又感到这个主意实在很妙。

正如云瑶所言,她是代国的翁主,不用像代王子那样事事谨慎,连出王都也要小心翼翼。而且她与代王子长得有五六分相似,要是让她来假扮代王子,未尝不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代王瞥了一眼代王子,问道:“阿阳以为如何?”

代王子望望自己的父亲,又望望自己的妹妹,终于说出一个字来:

“可。”

————————

三日之后,云瑶便带着代国的兵符印鉴,前往代国驻军所在的边城。

离开之前,代王曾仔仔细细地叮嘱过她:在边城不要不要胡来、不要逞能、不要跑到匈奴人的营地去。郡国驻军虽多,但这些年被匈奴大军打得怕了,未必比得上卫青将军麾下的大军。她留在边城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平平安安地回来。

云瑶应下了,同时也将胶西王翁主的脾气秉性,透露给了代王一些。

代王撇撇嘴,道:“你还不相信父王么。她的脾气秉性再古怪,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娃罢了,又是父王的晚辈,难道父王还能栽在她手里不成?嘿嘿,刘家的人,还从未有哪一个不古怪的。”

别的不说,自己跟前的这一儿一女,也是两个古里古怪的人。

云瑶拿代王没办法,便只能叮嘱自己宫里的女官,千万要看好那位胶西国翁主,别让她又胡说八道了。她是真真切切领教过胶西王翁主那张嘴的威力的,知道那人一开口,天都能塌下来。

等到女官们齐齐应下来,说自己定会好好看着那位胶西国翁主,她才安心地离开。

云瑶靠在马车车厢里,一面思索着代王刚刚留下的话,一面展开代王留给她的一封竹简细看。

这是卫青将军写给代王的亲笔信。竹简上说,希望代国驻军能从西北面出兵,与自己形成犄角之势,合围。虽然她有些不大明白,到底“犄角之势”所指为何,但合围二字,还是能看明白的。

卫青将军是想让郡*和他们一起,合击匈奴人。

云瑶将竹简哗啦啦地一合,继而又想到,代王前不久曾经坦言过,郡国上下已经没有可以打仗的将军了。那些边城的驻军守将们,大多是临时抽调过来的。要他们上阵杀敌倒还尚可,但真要讲究起行军打仗来,他们跟卫青之间,相差了整整十个公孙敖。

因此这一回,她顶着王兄的名号前往代国边城,肩上的担子颇为沉重。

等到了郡国边城之后,云瑶即刻便与守城驻军合符,顺利接管了那支郡*。

虽然云瑶不擅长行军打仗,但她还有一个厉害的手段,那就是占卜。

她能算出匈奴大军什么时候会来,也能算出假如郡*与匈奴人迎战,到底是吉是凶。要是吉,那便迎战;要是凶,那便使出各种歪缠的主意,跟匈奴大军来来回回地绕,但就是不正面相击。

如此反复过三五回之后,郡*居然在匈奴人手底下,吃了好几回的胜仗。匈奴人被这一支歪缠的郡*绕得头疼,索性放弃了代郡,专攻上谷。

代国的压力骤然一轻,但卫青将军的压力却增加了。

前些时候,合营的两支大军已经重新分开,卫青走上谷,公孙敖走代郡,分进合击,卫青手里的人马本已经有些捉襟见肘。现在匈奴人将精力全数放在上谷郡,便感到有些吃力起来。

因此卫青又给郡*来了一封信,希望他们死守代郡。

一开始云瑶尚不明白,卫青将军所谓的“死守”,到底指的是什么。

但是当她听说卫青将军在上谷郡血战,逼得伊稚斜不得不回转,想要从最薄弱的代郡撕开一道口子是,便陡然明白过来:这一支匈奴大军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亮出了最狰狞的獠牙。

如果他们再像先前那样躲躲藏藏、胡搅蛮缠,是会被匈奴人一口吞到肚子里去的。

云瑶有些焦急,郡国驻军和守将们则更是焦急。

但现在代国无人可用,纵使他们再是焦急,也无济于事。

云瑶失眠了整整两个夜晚之后,代郡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公孙敖将军带着自己的余部,正在从从上谷郡与代郡的交界处赶往郡国边城,不日即将抵达。与那位公孙敖将军一起来的,还有当日生生擒住军臣单于的那位稗将军,高肃。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长恭……

兰陵王的能征善战,她是亲眼见过的。在这个世界上,假如说还有哪一个人能同卫青将军比肩,那定然是高肃无疑。至于另一位厉害的霍将军,他现在还是个小娃娃。

她在高肃到来的那一日,唤过一位郡国将军,低声叮嘱了他两句话,又将自己手里的半块兵符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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