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农村恶棍的猛烈攻击而被打死。“大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 会”的詹姆斯?福尔曼和他的500名追随者威吓说,如果金博士不采取更大胆的方针,他们 就要造反。1500名愤怒的黑人在蒙哥马利市以色列浸礼会教堂举行群众大会。金有令人 鼓舞的消息要向他们报告。蒙哥马利市联邦法官小弗兰克?约翰逊同意允许举行从塞尔马到 蒙哥马利市的游行,虽然这样的游行“已达到了为宪法所允许的极限”,但是他裁决说,对 待示威者的做法显然也已超越了“宪法所允许的极限”。 ###州长在由电视转播的亚拉巴马州两院联席会议上,谴责即将举行的进军,可比之为共 产党的“街头战”,就是这种战争“把古巴毁掉,把越南的吴庭艳断送,把中国强占——它 把这个世界的文明和既有的制度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他说该州当局不能向所有这些外来 的煽动者提供保护,他打电报给白宫,要联邦政府派人来执行联邦法官的决定。而这正中林 登?约翰逊的下怀。总统现在有了###提出的保护示威者的正式请求,他于是派遣了18 63名拨归联邦统辖的国民警卫队,250名联邦法院法警和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 ,两营正规陆军军事警察,一些爆破专家,检查游行队伍前方的道路和桥梁,直升机在头 顶上空盘旋巡视。此外,还为游行队伍提供过夜休憩用的巨大帐篷、一辆600加仑的饮水车 、一些厕所车、救护车、垃圾车和事先安排宿营地用的先行车。约翰逊其实也做得太过一点 了。 进军本身是一次胜利。民权运动的老手已能很巧妙地为电视摄影记者提供丰富多彩的镜头。 走在进军队伍前列的是金博士、拉尔夫?本奇、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一个穿工装裤的佃农 、一个犹太教教士、一个基督教牧师、一个修女和一个架着拐杖的一条腿的人(沿路站着 的亚拉巴马白人,他们完全不知道为自己留点脸面,竟冲着修女做出淫猥的动作;在进军者 唱歌时,哄笑着给一条腿的那个人叫拍子,“左,左,左”)。尽管亚拉巴马州的立法当局 义愤填膺地——而且一致地——谴责“有证据在进军者宿营地发生大量私通行为”,但是大 家一路上态度和平,秩序良好,考虑到参加的人是如此之多,应该说这是一次了不起的成就 。3月21日从塞尔马整队出发时是3200人,四天后到达蒙哥马利市时已增加到万人。 金博士在州首府广场上向群众发表演说,一百年以前,这个地方是南北战争时“南部同 盟”的首都所在。他在演说结束时连呼四次“光荣归于上帝!”队伍解散后,大批汽车在 80号公路上把他们拉回塞尔马。一伙满脸不高兴的三K党徒盯着他们离去。汽车的洪流稀薄 下来,这伙三K党徒要动手进行第二件谋杀了。 受害者是一位红头发的底特律人,一个有五个孩子的家庭妇女维奥拉?格雷格?柳佐。 她的 丈夫是卡车司机工会的代表,柳佐太太曾对他说:“我一定得参加这一次的活动。”在州议 会大楼外面草地上举行的###胜利结束后,她自愿运送亚拉巴马的进军者回家。最后一趟 ,她的乘客只有一个19岁的黑人理发师,他们俩正一起唱着“我们将一定胜利”时,在公 路的一段寂静的地段,一辆满载三K党徒的汽车逼近并行。这群白人暴徒中的一个汽车机工 ,用三八口径手枪对准她的头部开了一枪。她立时歪倒,鲜血从太阳|穴喷涌而出,汽车也栽 进道旁沟中。吓坏了的青年理发师搭乘便车到塞尔马报警。 第三件凶杀案是一个从新罕布什尔来的主教派教会神学院学生,在一间杂货店中被枪杀。凶 手是一个兼职的副警长,他申辩开枪是为了自卫,可是在这个神学院学生身上并未发现武器 ,证人们也说他没有任何武器,尽管如此,由12名亚拉巴马州白人组成的陪审团还是宣判 凶手无罪。在里布牧师被殴致死后几个小时,有三人被控。他们也被宣判无罪,陪审团对他 们的审议只用了95分钟。对谋杀柳佐太太的凶手们的审判,是三个案件中最有意思的。 在行凶的汽车上的三K党徒中,有一人实际上是联邦调查局的密探,他指认了他的每一个同 伙,他们用的武器,以及他们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在第一审中,由一个祖传三代的三 K党徒小马特?墨菲替他们辩护。墨菲在法庭上的总结发言是地地道道种族主义的:“ 白人 一经同黑人搞在一起,他们也就变成了白色的黑杂种……上帝是不想要我们同黑种人混在 一起的,我不管林登?贝恩斯?约翰逊怎么说。”墨菲说那个联邦调查局人员,违背了他加 入三K党的誓词,“像一条响尾蛇一样奸诈……他真是枉称自己是个白人,而实际上比一个 白色的黑杂种还坏。”陪审团还未能做出判决(以10票对2票认为被告犯有误杀罪),而墨菲 却离开了舞台:在第二审前死于车祸。主持审判的是一个偏心的法官,以宣判无罪了结,但 是这时联邦政府插手进来,以侵犯柳佐太太的民权的罪名审判那些三K党徒。这条奇特的法 律曾经使密西西比州三K党杀人者在“自由之夏”活动中落入法网,也使在佐治亚杀害一名 黑人陆军军官的杀人犯受到制裁,这次也居然再度发挥作用,在另一个由12个南部人组成 的陪审团的陪审下,法官判处被告以十年最高刑期。 塞尔马事件激励了选举权法的制定——约翰逊在3月15日向国会要求通过此法时就这么说— —全国都把这件事归功于金博士。事实证明这是他的盛誉的顶峰。前几年在密西西比州发生 的事件,开始引起了对非暴力行动的严重怀疑,亚拉巴马的杀人犯使新一代黑人积极分子的 疑虑得到了证实。这些持怀疑论者离开塞尔马时,确信从金那里已经得不到什么教益了。广 大黑人群众却并不这样看。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随后举行的一次不记名民意测验表明,只有 4%的人表示他们愿意积极支持斯托克利?卡迈克尔,2%支持更好斗的拉普?布 朗,支持三人中最为好斗的罗恩?卡伦加的则只有1%,而40%的人却支持金博 士的观点。尽管如此,那些积极活动分子却也正确地看出了那种情绪的变化。大多数人渴望 和平——大多数人总是要和平的,但是整个国家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其最显著的特点之 一就是对暴力的向往。现在回想起来,肯尼迪总统之死和暗杀他的凶手的被谋杀,看来就是 前兆。在宇宙的某个地方又另换了一次排挡。1965年同期在越南出现的追而歼之的方针,是 新露头的那一情绪的一个表现,塞尔马的谋杀事件等是另一个表现。在今后的岁月里,由于 黑人被压抑了一百年的愤怒和失望现在已迸发出来,类似的表现必将接踵而至。 1965年8月11日(星期三),那种新的城市情绪在洛杉矶的一个破破烂烂的黑人区冒出头来了 ,这个黑人区地处洛杉矶国际机场进口处的南面,房屋矮小,灰泥剥落,使人联想起波多黎 各的一些贫民窟。垃圾似乎从来无人管,到处是一堆堆破烂东西——碎玻璃、锈罐头盒、腐 烂的鸡骨头、空酒瓶等等,而由于这里还有许多在当地被叫做“那家伙”的具有代表性的 白人警察,他们随便可以拉住一个黑人公民,对他说:“我要检查你的身份证,”而使得那 里的生活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31。伟大的梦和梦的破灭(7)
8月的那天傍晚,加利福尼亚公路巡逻队的一名警官李?米尼库斯,要检查一个名叫马克特 ?弗赖伊的年轻黑人的身份证,他打算以酒醉开车的嫌疑拘留他。一群人围住他们,向米尼 库斯和他的嫌疑犯起哄。这看来似乎关系不大,无关紧要,却不料在表面的平静下面酝酿着 紧张情绪。洛杉矶正连续第四天处于酷暑热浪中。人们都在户外乘凉,很容易聚集起来看热 闹。弗赖伊被抓起来的地方在阿瓦隆大道和特级公路的拐角处,此处是洛杉矶的一个繁忙的 交通要道,白人司机驾驶的豪华的小汽车如流水般不断通过这里。最不祥的是这一带居民的 情况。98%是黑人,人口密度每英亩达人(整个洛杉矶县则是人 )。从40年代初开始,黑人移民大批来到此地,那时每月平均有2000人投入战争工业中工 作 。现在这个城市的万居民中,黑人有42万。可是这个黑人居住区 的205名警察中,却只有5名黑人。1965年每月仍有1000名黑人涌进这个密集拥挤的地 区寻求 已不再有的工作。毒品和酒精的诱惑在等待着他们的孩子,只要他们的孩子偶一失足,“那 家伙”就会来把他们抓走。在这个本地人叫做瓦兹的地区,真正的罪犯不是这里的居民,而 是这些引人跌入的陷阱。 在那个星期三的下午7点45分,加利福尼亚公路警官米尼库斯把弗赖伊这个小伙子抓了起来 。他几乎马上就遭到了麻烦。他的警车上的一闪一闪的红灯招来了很多人,其中就有被捕者 的母亲。开头她训斥她的儿子,接着她指责那位警官。由于她的情绪变得很激动,旁观的人 叽叽喳喳,也表示出不满,米尼库斯一时神经紧张,通过无线电要求增援。接着他又犯了两 个错误。他企图强使弗赖伊进到他的警车中去,并且转过脸去不理睬弗赖伊的母亲。她于是 朝他背上扑过去。另外一些警官赶到,才把她拉开,而这时人群越发表现出愤愤不平,这些 警 官靠手枪使他们不敢动手。米尼库斯同他抓起来的人终于走了,但是这代价实在太高了。由 于使用武力,大家在叙述事情经过时就不免歪曲,添枝加叶的结果,就越来越走样。有两个 说 法传播很广。一说是一个警察用警棍猛击一个孕妇的肚子。另一说是,一个警察把一个妇女 朝着巡逻车猛推,而且想掐死她。这一来,群情激愤,于是拿石块和玻璃瓶向警察砸去。到 晚上10点,看热闹的人群已变成一伙暴徒,他们攻击过路的人,推倒汽车,打破商店橱窗。 人们所熟悉的暴乱升级的各个阶段现在已一一出现。警察在晚上11点封锁了附近的八个街区 。两小时以后,约两千暴乱者冲破封锁线,在瓦兹横冲直撞,攻打外来的人,砸烂一切能砸 烂的东西,抢劫商店。 凌晨3时,暴乱程度略有下降,那些闹事的人也该睡觉了;警察的巡逻使这个黑人居民区从 外 表上看来恢复了秩序。清晨,商店老板们把保险公司的人叫了来,伙计们动手打扫,那些对 暴乱活动毫无经验的人认为这次事件已经过去了。那个星期四的晚上7点45分,也就是年轻 的弗赖伊被捕后24小时,这些人的幻想破灭了。开始还只是重复星期三晚上的一切活动 :青年们袭击过路车辆,扔砖头打警察,打破窗户。到清晨4点情况发生了变化。先一天到4 点钟的时候,因为大家太累,这个居民区倒安静下来了,现在却是另一批闹事的人涌上了街 头。这些人年龄比较大,也更凶恶,他们还都有武器。迪克?格雷戈里带着话筒到瓦兹来到 处叫喊着,要大家遵守秩序,结果在腿上挨了一枪。暴力行为已几乎接近一场叛乱的程度, 但是有关当局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一队担任快速突击行动的警察从瓦兹的黑暗的街道上把 人驱散,他们就宣布已控制住局势了。 上午10点,发生了第一起白日暴行事件,两个白人推销员受到了攻击,这时他们才明白是怎 么回事了。上午11点,一个警察打伤了一个黑人抢劫者。埃德蒙?布朗州长原在希腊度假, 读到秩序日益混乱的报告后,急忙赶了回来。他的副州长已同意了洛杉矶警察局长调遣国民 警卫队的请求。星期五下午第一批国民警卫队抵达瓦兹。那个居民区势态发展很快,当他们 集合在一所小学里听情况介绍时,听到的已都是些过时的情况了。在包括150个街区的 一个地区内,有五千多暴徒来回冲撞,用自制燃烧瓶放火烧屋,伏击闻警前来救火的消防队 。晚上9点40分,瓦兹发生了第一起伤亡事件,一名县副警长腹部受伤致死。很快又死了三 人。国民警卫队士兵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进入这个居民区,他们在到处的大火中清清楚楚地 看到抢劫者拿着枪支、各种家庭用具、酒、珠宝等一切值钱的东西从商店出来。有一些商店 外面涂写着粗大的字迹:“黑人兄弟”、“亲兄弟”、“黑人所有”、“一位兄弟所有”, 可是其中有些仍不免遭劫。有一伙人打算焚烧橡树公园公共医院,那里实际挤满了骚乱中 受伤的黑人。《洛杉矶时报》的一个黑人记者罗伯特?理查森写道:“那些闹事的人现在是 在焚烧他们自己的城市,就像有时疯人会自己断肢一样。” 星期六,在屋顶上的狙击手开始把目标对准士兵和警察。消防队员领到了防弹背心。国民警 卫队先增加到1万人,后又增至万人。星期六在40平方英里的地区实行戒严, 星期 日则扩大到46平方英里。一直到8月18日,星期三凌晨还断断续续有人出击,那时在一 所黑色穆斯林清真寺经过一场枪战后,抓住了35个黑人,这才算使这一事件告一结束。 在一场为时达六天的疯狂行动中,死34人,伤898人,4000多人被捕,损失达4500万 元。 瓦兹的破坏被认为是1943年底特律事件以来最糟糕的一次种族骚乱,但实际上这次事件应该 说 是自成一类。死亡人数一样,可是底特律事件的损失不到100万元,这一次到处都出了问 题。和瓦兹同时,8月12日,芝加哥湖西区因一辆救火车驰往西加菲尔德公园去救火,路上 却撞死了一个黑人妇女。黑人于是同警察和两千名国民警卫队员激战了两夜,发生抢劫活动 ,并用瓶子扔打白人。结果100人被捕,67人受伤。在马萨诸塞州的斯普林菲尔德(这 不是在大城市中的黑人居民区),由于在一家夜总会外面逮捕了18名黑人,于是群起指责 7个警察行为残暴;白人商店遭到黑人自制燃烧瓶的攻击,引起了大规模的逮捕,因而再次 征召国民警卫队。四千名斯普林菲尔德的黑人举行了抗议游行,最后聚集在市政厅前,在那 里争取种族平等大会的全国大会副理事长乔治?威利对他们说,“北部的民权斗争”将比在 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