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到站就是著名的八宝山站,到站的乘客请准备下车。保持公共秩序,先下后上。请年轻人给老人、孕妇和抱小孩的让个座儿,谢谢……”
我透过粉色眼镜,看到满车厢那些东西们都仿佛听到上级命令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别不服气,人家就是相当地讲文明懂礼貌,有条不紊依次下车。那个一直看着我的小男孩从我面前走过时,还冲我伸过手来。
你说,我应该、需要与他握手吗?
当然,我是男子汉大老爷们儿,尤其身边还有一个美丽无比、天下无双的红衣少女。我很绅士地伸出手去,并微微弯了弯腰说:“小朋友,你一路走好。”
大家知道:“一路走好”这句话一般都是活着的人给死去人的话。我很恰当地运用在这里,实际上是在严重地警告小男孩:你丫心里明白,你是什么货色我是清楚的,你少跟我来什么鬼把戏!
一只大手与一只小手轻轻握在一起。
那是一双怎样冰凉的手啊!仿佛在墓|穴里冷冻了一百多年。小男孩很识趣,又冲我诡异的一笑,下车了。
我真的很为我们活着的人感到羞愧,瞧一瞧人家那社会秩序,2008年奥运会时,咱们北京人都像人家那样不吵架、不骂人不“膀爷”,遵守交通秩序文明公约,全世界的人民肯定会冲咱竖大拇指,而绝对不是小拇指!
地铁继续行驶。
“哥哥,你知道他们上哪里去?”红衣少女突然甜甜地问我。
我说:“当然是去八宝山了。去山姆大叔的沃尔玛超市的可能性不大。”
红衣少女故做好奇地问:“它们去八宝山做什么?”
“回他们的家,或者,他们是从通县那边赶过来的鬼,要到八宝山开什么研讨会,比如房价问题、医疗费问题或者孩子教育费问题。人类有人类的麻烦事儿,鬼们也有鬼们的头痛事儿。”对于长期致力于我国恐怖小说事业的我来讲,编这点谎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不需要费杀一粒脑细胞。
红衣少女点点头:“今天,不是鬼节吧?”
我很不满的瞪她一眼说:“看来你是没有看过亦农先生的著名恐怖小说《石佛镇》,那上面说得很明白,鬼节是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炎热的夏天!现在是什么时间,寒风刺骨的大冬天!哪来的鬼节。小丫头不好好学习,一看就是一个没头脑没文化的一清二白的姑娘。”
红衣少女如犯严重错误的娇媚小女生,低下了头。
这时候,车厢里真的只乘剩下我和红衣少女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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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此翻风雨,人的情感会迅速升温,只少在我来讲,对于红衣少女已不再感到陌生,而好像是认识很久似的。共风雨、共患难,那一首歌是怎么唱的呢?
百年修得同船度,万年修得共枕眠……
我与红衣小女似近依偎的缘份,需要多少年的修行呢?
我和红衣少女的身体再没有完全分开,一直到地铁终点站。我们相互拥吻着,在地铁职工惊讶的注目礼下,旁若无人地走出地铁站。
红衣少女喃喃地问:“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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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叫金三顺,不对,这个名字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叫钟阿狼,钟镇涛的钟,阿柄的阿,野狼的狼,不是如意郎君的狼。今年28,未婚,非著名恐怖小说作家。”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一见到漂亮少女就情不自禁要说实话呢?
“我以后就叫你狼哥哥吧!”小红甜甜地说。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甜蜜美少女如此的请求。
我点头说:“请问你的芳名和芳龄?我知道问人家女孩子的芳龄是不礼貌的,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当我没有问。”
红衣MM又是浅浅一笑说:“狼哥哥,既然你问了,我能不告诉你吗?我叫小红,今年18岁零3个月。你就叫我小红MM吧!我喜欢听你这样喊我。”
我感叹说:“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狼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没想到这位小红MM还是一个自来熟,如果我一只人间色狼,她岂不就此掉进魔爪了?!妙龄少女且不可以她为榜样噢”
这时候,我的人性丑陋的一面再次暴露出来。什么朋友相约、兄弟情义,让它们先去一边凉快吧,我得陪美人共度一段美好的时光。能和这个红衣MM共度一日,也只少是五十年修来的缘份。我耳不热脸不红地说:“小红MM,还没吃早饭吧?小肚子饿了吧?狼哥哥这就带你去吃早饭,苹果园有一家著名的早餐店,肉包子、豆汁、新鲜牛奶,的道得很。”
小红含羞低眉:“狼哥哥,我全听你的,你说到哪里消费咱就去哪里消费。当然,咱一定不能崇洋媚外,像麦当劳、肯德基那种垃圾洋快餐馆咱就不去了。”
我点头称是,冲着最后这句话,我的这位新结识红衣少女只少还有一丝爱国之心哩。这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冬季的冷风毫不客气向我们袭来。我佯做英雄大义凛然状,昂着头,挺着胸带着红衣MM来到那家著名的早点店。
店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的伙计,很有味道地吆喝一声:“来了您,贵客一位,楼上请。”
靠,你是“睁眼瞎”啊?没看到我与漂亮少女成双成对前来吃饭吗?怎么可以说我“客人一位”呢?如果我有闲心加上手庠,肯定不顾酸文人的斯文,扑上去抽丫三五一十五个耳光。唉,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偶正遭遇桃花运,就不跟智商不高的小伙计一般见识了。
我们两个人亲亲密密往这家早点店里走。
在许多饭店入口会有一个大衣帽镜,其实就相当于农家院子里的一道影背墙,据巫师讲这样可以去鬼辟邪。我无意中朝大衣帽镜看了一眼。突然,我的“怦怦”有力跳动的心脏刹那间静止了三五秒钟——
我看到,那擦拭得一尘不染的衣帽镜里,只有一个傻呼呼的大老爷们儿,两只胳膊有些怪异地扭向一边,似乎在轻轻地挽着一个人。可是,他的旁边分明没有一个人影儿,只有空空的——空气!
我转头看看身边的红衣少女,再看一看衣帽镜中孤独的自个儿。
我的汗毛孔刹那间找开,根根汗毛倒竖,我感到了从没有过的那种毛骨悚然。今天一早与我同路乘坐地铁,紧密依偎,并且很有可能发展成情人关系的红衣少女,她,她难道竟然也是一个——女鬼?!
总笑别人傻,其实你比别人更傻!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儿,当然,我的脑袋还在我的脖子上面。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继续和她一起进饭店,若无其事地共进早餐?还是选择立即选择脚底摸油、溜之几乎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4肉包子
恐怖小说作家与一般人有些不太一样,首先他的神经是经过各种各样恐怖考验的,虽然很多时候是恐怖作家自己编织一个恐怖故事去吓唬别人,但是要想吓倒别人,首先恐怖作家要身临其境,设身处地。有的为了编出更加恐怖的小说,还会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悄悄去公墓里面……再者,恐怖作家比一般作家有更丰富的像想,比如普通人看五星级酒店就是五星级酒店,恐怖作家会想像那是一座五星级鬼店,在店的最高层,终年盘居着高档的鬼妓,只等那些肥头大耳的贪官污史去消遣时好一口一口吸干他身上的血;再比如每个人晚上都要睡觉,可是很少有人会在晚上睡觉时掀开床单向床上看一看有没有莫名的异物,一只黑色蟑螂或者一只黑皮鼠,其实那并不是人所见到的蟑螂或黑皮鼠,而是一个个小鬼的化身,只等熟睡时悄然侵入你的梦中,让你做一个又一个令你毛骨悚然甚至失声尖叫的噩梦……
恐怖只有拥有这样的想像力和久经考验的神经系统,他写出来的东西才有真实感,才会令读友不寒而栗,一边看一边骂:“D,D,D,这家伙真能白话,真,真……”
当我突发现在红衣MM与自己存在本质差异时,并没有惊惧地大叫一声,撒丫子一逃了之。而是非常冷静地依旧挽着她的细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我的手神经可能有一些问题,至到此时,才发现她的体温不是太温暖。也难怪有人感叹,恋爱中的男女是愚蠢的),在二楼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
这时候时间依然比较早,加上人们在周日都有睡到太阳晒到屁股也不起床的良好习惯,二楼的饭厅里还看不到别的顾客。我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坐在一楼临窗的位置,只少一楼还有不少空位呢!我摆的这是哪门子谱儿呢!
穿着蓝布衣服的服务女生走过来,冲我甜蜜一笑:“先生早上好,请问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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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看坐在对面的红衣MM说:“小红MM,你来点吧,喜欢什么点什么,我买单,你千万别为我省钱啊!”早上请客比中午或晚上请客都要划算得多,吃得再丰富也花费不了偶多少钱。
服务女生很怪异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出来,她肯定以为自己今天早上遇到的这位顾客是一个疯子或者刚从神经病院逃出来。
红衣MM做低眉顺眼状:“狼哥哥,听你的,你来点吧。”
我没必要再客气,点了两屉包子,一杯豆汁自己喝,一杯牛奶给红衣MM。又要了一蝶凉拌海带丝、一蝶豆腐丝。我没要花生豆,花生豆是下酒菜,现在我不能喝酒了。
服务员小女生如躲瘟疫一般急忙逃开去。
我故意逗那个服务小女生,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服务员,快点儿上饭啊,我有两天没吃饭了。有什么免费赠送的一并端上来。”最后,没有忘记学著名小品演员范伟说的那句著名的答谢词:“谢——谢——啊!”
饭菜很快端上来,我坐在那里不动,看服务员小女生很紧张地给我往桌上放。她把两屉梯包子放在靠近我的一边,一蝶凉拌海带丝、一蝶豆腐丝放在桌子中间,把一杯豆汁、一杯牛奶,全都放到我的面前。
我故意当前服务员小女生的面,将那杯热牛奶放至桌对面,温柔地对红衣MM说:“给你的热牛奶,趁热喝。牛奶凉了就不好喝了。”
服务员小女生脸吓得煞白,转身逃也似地走了。
我脸上露出开心地笑,可劲儿地劝红衣MM多吃。
服务员小女生躲到角落里,与另一个轻纪稍大一些的女服员说着什么,一边拿手指暗暗地朝我这边指。她的意思我非常明白:“姐姐,瞧,那边有一个神经病人,他对面明明没有人,可是他还一本正经地和对面说个没完。好像对面真的坐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妹妹一般。这种人,肯定是想女人想疯了。”
年纪稍大些的服务员也朝我这边看,脸上露出从容的微笑,她可能是见多识广了,对我这种“神经病”并不感到可怕。
包子味道绝对不比天津的狗不理差,我狼吞虎咽先吃了一屉包子。红衣MM很淑女地喝着牛奶,看我津津有味地吃相,她浅浅地笑了。“哥哥,你好胃口,好身体。”
我使劲儿咽了一口包子,说:“小红妹妹,你怎么不吃包子呢?味道好极了!”
红衣MM有些犹豫:“我,我不敢吃!”
轮到我大吃一惊:“为什么?难道这包子里有毒药还是有TNT? 一吃到嘴里就会‘砰’爆炸,把我的脑袋炸成破麻布片儿,东一片儿,西一片儿,把这个饭店的二层弄得一塌糊涂?”
红衣MM显得很不安,她指了指我手中刚刚掰开的包子说:“哥,你仔细看看啊,这都是人肉馅儿的包子,瞧,那个黑亮的东西是人的眼珠子,那个惨白色的是婴儿的小脚指头,还有一片小指甲呢!”
靠,鬼丫头够狠,这不是恶心我,而是希望我把一肚子刚刚吃进去的美味佳肴再一点不剩地喷吐出来吗?
我这样想着,低头细看那个刚刚掰开的肉包子,果然有一个黑黑的圆东西,看上去非常像人的眼珠子。那一截惨白惨白的骨头,连带着一片肉皮,果真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小脚指头。还有那弯弯的小片儿,真的就是一片小指甲。我的肠胃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胃部鼓荡而出,过胸、过肺,突破咽喉,直奔口腔而来。书包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5号码
我抬眼看红衣少女,她正伪装无辜地看着我。我心知肚明,这鬼丫头是在存心恶心我,想看我大吐狂吐的狼狈模样。或许,刚才在地铁里的那一幕幕,全都是这个鬼丫头施的戏法。我在心里冷笑:哼,鬼丫头啊鬼丫头,你可是太小看我这个非著名恐怖作家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大千世界,繁华都市,我嘛刁钻古怪的人没见过,嘛事儿没碰上过?靠,咱们今天就看一看到底谁在玩谁?
我佯做大喜,瞪起我威风凛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说:“哇,好好好好吃的肉包子,这馅真是做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噢!”一边说,一边将那半个包子塞进嘴里。
笑意写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对面的漂亮的红衣MM和她美丽动人的又白又细的脖子。如果我伸手一握,再稍用力一折,这细脖子恐怕“喀嚓”一声就成180度了。
这一次轮到红衣MM惊诧了。她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不相信地望着我:“你,你不会是传说中的灵异鬼侠吧?”
“鬼侠?灵异牌的?没听说过。”我摇了摇头,又将另一半包子塞进嘴里。
红衣MM咯咯笑罢,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给我上课:“灵异鬼侠是灵异七侠中的一个,专门逗鬼捉鬼,然后押到地狱十七层去炼制地狱食油。价钱一点也不便宜,每桶比鲁花花生油还要贵呢!听说临近年底价钱又要涨了。”
我皱皱英俊洒脱的眉毛说:“我是非著名恐怖作家,我怎么就没听说过灵异七侠呢?”
红衣MM微微一笑道:“你应该听说过的,据冥界鬼都的圈内鬼们传说,一位叫亦农的著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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