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时间,了解到肖梅和姨妈的心情,萧重知道还是要遵守作息时间,该睡觉时睡觉,该醒来时醒来,给奴儿做事只能穿插其间,免得小妹姨妈担心。
萧重原来还想尽早出院,发现现在是给奴儿造点难得的机会后,便不再提绷带石膏的事。尽管这样直挺挺地躺着很难受,但只要能创造出一个给奴儿干活可以全身心投入的环境,他觉得还是值得的。他就这样躺了整整十天。
十天里,他白天抽时间给奴儿灌输精神力,晚上给奴儿造点。由于精神力提高了许多,加上不受干扰并可以随时休息,他造点的速度大大加快。现在,他一次可以锁定一立方尺大的空间并很快实体化,所用时间却没有比以前增加多少。
经过辛勤地哺育,短短十天,奴儿已经身高二尺,两手已经实体化,而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实体量。
萧重打算,要让奴儿尽快达到真人大小,再慢慢给她实体化,这样,一方面免去了随着身体长大要不断返回造点的麻烦,另一方面也使他在面对奴儿时更有真实感和成就感。当然,他更向往拥抱成|人大的奴儿。
问过奴儿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受枪击没有穿孔却浑身迸裂大量骨折的原因。
原来,是奴儿在危急时刻紧急调动软晶接住子弹并把弹压分布到他全身。这样虽然造成了他全身的软组织外伤,却也避免了他和小妹被杀的恶果。而软晶进入他体内与细胞结合,将大大增强他的体力、精神力和抵抗恶劣环境的能力。
萧重觉得赚到了。虽然经受了很大的痛苦,甚至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但在那么沉重的打击下能够生存下来,并且改进体质,冒险吃苦也值得了。
第八节 鲁莽护士
转眼间,萧重已经住院二十天。肖梅终于答应上学去了,看护他的任务落到姨妈头上。姨妈是过来人,在伺候他时方便得多,就像妈妈伺候儿子一样。而姨妈看他的表情,确实像妈妈看儿子。
这些天里,麻竿、张君宜、柳晓霞、班里的同学和龙仔等人来过多次。萧重由于消耗精神力太多,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没有同他们说很多话。
这些天,唯一令他头痛的事是医生护士要为他换药。他已经过了几次换药时间,每一次医生想换药时,萧重都激烈反对。他怕医生的行动破坏奴儿在他伤口上作的处理,而且不断揭掉全身淤痂将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疼痛。他还是很怕痛的。
他以感觉伤口生长良好为由,以打碎石膏离开医院为威胁,不准许医生护士揭开身上的绷带。那一次,医生护士要来硬的,他竟然靠软晶的帮助从床上直挺挺地跳起来,又直挺挺地跳到窗台上,威胁要跳楼,把医生护士吓了个半死,这才逼着院方妥协,答应暂不换药。
星期日上午,医生查过病房后第五次提到换药的问题。
萧重知道,所谓换药,实际是医生想要看一看他的伤口。医生对他神奇般的恢复一直很好奇,也对他开始想要砸碎石膏后来又坚决不让很不解。他们觉得萧重的身体里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么多天了,萧重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揭掉绷带大概已经不再疼痛,不让医生揭开也说不过去了,他打算这几天就让医生动手。
医生走后,萧重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肖梅和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门一开,肖梅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艳丽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皮肤白嫩,长发披肩,身着米黄套装,带着一副有色眼镜和一顶时髦的帽子。她没有跟进来,而是倚在门边,看着萧重。
萧重对肖梅说:“小妹,一会儿你请护士长来一趟。”
那女人听到萧重说话,微微一笑,说了声“不打扰了。”转身走了。
萧重觉得那女人有些奇怪,问肖梅:“那个女人是谁?”
“是新来的一个护士姐姐。”
“你以前见过她?”
“没有啊!她说她负责你的护理。”
过了一会儿,肖梅去找护士长了。肖梅刚走,那个女人端着一个放医疗用具的盘子走进来。她穿着护士服,戴着护士帽和一个大口罩,完全掩盖了原来的样子,不过萧重还是认出了她。
前一次见面,这个女人就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可他说不准不安来自哪里。她五官秀美,风韵动人,虽然弯曲的红唇给人一种野性的感觉,但却不是不安的来源。
现在他才明白,这种不安来自她的眼睛。
摘掉有色眼镜,可以清楚看到她眼睛的样子,大大的,形状很美,但眼睛里却闪着妖异的光芒,给人以吸引、迷惑和神秘的感觉。不安感更强烈了!
“你是新来的?”萧重试探着问,避开她的眼光,打量着她。
白衣凸凸凹凹的,曲线很美。得承认,尽管有护士服的遮盖,她的性感仍然强烈地放射出来。
“我叫殷玲。今后你由我来护理。现在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殷玲说着,将盘子放到一边,坐到萧重身旁,闪着异光的眼睛直视萧重。萧重觉得有些刺目,把眼睛移开了。
殷玲拿出一支温度计,在萧重嘴唇上点了点,让萧重张开嘴,然后捏住他的嘴巴把温度计插进去。她插得又快又深,竟一下子插到嗓子眼。
萧重一声痛叫,恶心得差一点吐出来。他瞪着殷玲,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刚要叫她把温度计拿走,却被她的目光紧紧吸住。
殷玲的眼光刺目而诡异,就像针一般直刺人的心里,好像能把人刺穿,而其中的异彩却使人着迷、疲倦、昏昏欲睡。
萧重觉得自己差一点儿被夺去神守。他可以肯定,那目光能迷惑人的心志,而且,他似乎正在受到催眠。萧重不高兴了,干脆闭上眼睛。
令萧重想不到的是,殷玲说了声“检查眼睛!”竟然翻开他一只眼皮,让他的眼瞳无处可藏,而她的手指就那么直接触到他的眼珠上。
萧重痛得大叫一声,浑身发抖,忍不住把软晶布到眼球表面。
殷玲一愣,随即用手指用力一戳,这一下,两个人同时叫起来。
萧重仍然是痛的叫,眼球表面有软晶保护固然不痛,可是整个眼球受压仍然很痛。
殷玲的叫却是吃惊和恐惧。
软晶一出现她就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奇怪的不明能量,能够护住眼睛表面,与她所知晓的奇功异能完全不同。她想探测一下不明能量的性能,看看不明能量受到扰动时的反应,就把内力凝聚在指尖向眼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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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用力之下不但没有刺破不明能量的防御,反而被不明能量刺破自己的内力钻进来。她清楚地感觉到不明能量闪电般在自己手臂脉络里运行并迅速收了回去。她顿时惊恐万分。
“殷玲!你在干什么?” 护士长来了,朝殷玲怒喝。
护士长听到了刚才萧重的痛叫声。她知道,殷玲不管这间病房,不该到这里来,可是她不仅来了,还做了让萧重痛苦的事。
“啊!没什么。我在给他检查。” 殷玲慌慌张张说。说着,慌忙拔出萧重嘴里的温度计,端着盘子低着头急急忙忙走了。
肖梅见萧重一只眼睛泪水盈盈,忙问:“哥!你怎么了?”
萧重怒气冲冲地骂:“那个臭女人戳我的眼睛!”
“对不起!小小!她是个新手,缺少经验,请你原谅。我回去批评她!” 护士长连忙安慰萧重。
这样的护士显然不称职,她打算请求院长辞退这个新护士。
萧重相信了护士长的话,没有细想那个女人的反常和不合理,以为殷玲不过是个莽撞的生手,还对自己用软晶刺了她一下怀有歉意。
“护士长,算了。以后别叫她给我检查。”
“不会了。”护士长忙道。
护士长是龙仔的表姐,和龙仔关系密切,自然知道萧重在龙仔眼中的地位,因此对萧重也照顾得格外仔细。见萧重不再追究,护士长也松了口气。
萧重和护士长说了准备明天揭掉绷带的事。
第九节 萧重出壳
吃完午饭,肖梅去洗碗,这一去好长时间没回来,令萧重有些奇怪。等肖梅回来,萧重发现,她脸上带着奇异的红色,神情有点发呆,走路也摇摇晃晃。
萧重忙问:“小妹,你怎么了?病了吗?”
肖梅摇摇头,像是否认,又像是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迷惑地自语:“我刚才怎么回事?怎么记不起来了?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妹,你刚才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
“我,我在盥洗间,好像没有到别处去。”
“小妹!你是不是遇到了那个新来的护士?”见肖梅被迷了魂似的,萧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叫殷玲的护士。
肖梅愣了一会儿,说:“记不清了。我好像看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好亮好亮,然后,我就好累好累……”
“她问你什么了?”
“我,不记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萧重明白了。小妹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道。那双闪着异光的眼睛,大概就是迷人心智的工具。看来,小妹已被她催眠并掏去了秘密。
小妹心里的秘密只有爸爸的冤情和小哥的“特异功能”,也许还有她的梦想和感情。这些深藏心底的秘密,竟然被人用卑鄙的手段盗走,而他还把对柔弱女孩下手的恶女人当成了好人!萧重不禁深深自责。
她为什么要套取小妹的秘密?她的目的难道是小妹或者她的爸爸?似乎不是。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这个躺在床上的假木乃伊。
萧重有点清楚了。殷玲所做的一切,应当是有意为之,分明是在探查他的根底,而他却傻傻地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萧重不由重重地骂自己糊涂。
想到那个女人可能是冲他来的,萧重心里充满了疑问。她为什么会盯上他?她是哪一方的人?她是不是杀手?她到底想干什么?萧重陷入沉思。
下午,龙仔来了,萧重把肖梅和姨妈支出去买东西,二人秘谈了二十分钟。之后,龙仔打电话叫来虎仔留守。
虎仔是个有点凶相的汉子,虎躯猿颅,光头秃眉,鼻阔颧高,满脸粉刺疙瘩,一看就是狠角色。他不爱说话,一来向萧重叫了声“萧老大!”就坐到门外,不再言语,手里把玩着一把带鞘的小刀,盯着门前过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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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虎仔守护,萧重抓紧时间给自己“蜕皮”。
上午,萧重自己探查过,知道自己的软组织损伤已经愈合,骨伤也愈合得差不多,应当可以出来。
现在没有时间养伤了,得尽快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还不能让医生知道。那个女人对他的伤势一定了如指掌,一旦让医生发现他的动作,那女人可能会想出对付他的办法。必须出其不意才能反击有效。
萧重从指尖推出软晶,沿指侧割开绷带。绷带早因血液渗出干透而硬如木石,要是由医生来揭开必定痛极。
软晶沿着手指弯弯曲曲割下来。由于弯曲太多,不一会儿就难以掌握,才割开两只手掌,已觉得精神劳累,于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萧重忽然想到,如果能从身体不同部位发出软晶岂不是可以节省许多精神力?
想到了,立即试验。他把软晶集中到肩膀发射出去。和在指尖发射一样,软晶一下子穿透了绷带和铁制床头,差一点儿割伤他的耳朵。竟然很容易!
再沿着一条线移动着连续发射试试,也获得了成功。一会儿工夫,他就掌握了在不同部位和移动中放出软晶的诀窍。
萧重很高兴。能够从不同部位发射软晶,不仅方便割开绷带,还使他多了一项能力,有了秘密武器。
绷带已经沿身侧割开,想让绷带剥离皮肤仍很麻烦。先剥一根手指,从指背指肚挤出软晶推开绷带,竟然很痛,显然皮肤还与绷带粘在一起,强行揭开,疼痛不说,恐怕还要出血。怎么办?萧重静下心思索。
他试着把软晶逼到手指皮肤表面,让软晶紧贴手指皮肤移动,一试之下,竟然使绷带与手指皮肤轻松分离,还没有疼痛。
萧重大喜,立即照样做,很快,两只手掌解脱出来。等到晚饭时间,萧重的身体已全部解脱出来。
萧重掀开身上的硬壳,慢慢坐起,担心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和手臂。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原有的皮肤都已经蜕掉,全身白森森的,伤口处的皮肤是嫩红色,在身上形成清晰明显的网纹。试着抬起手臂,没有什么障碍,只是多日未活动,关节有些僵硬。缓缓运动肩部和肘部关节,没有发现骨和关节的问题。
于是,他从身下的“茧”中爬出,慢慢站起,并试着走几步。边走边自嘲地想:还可以,没有忘了走路。
觉得自己这样赤身裸体实在不雅,想找个床单遮盖一下。刚要做,门忽然打开了,肖梅提着饭盒走进来。萧重和肖梅都大吃一惊。
萧重吃惊的是龙仔竟然没有按照商量好的把小妹留在家里,而虎仔也没有发出有人来的警示。
肖梅吃惊的是想不到在病房里竟然有一个裸体男人。虽然她立刻明白是萧重从床上那个硬壳里钻出来了,而且她早已不对萧重的身体羞怯,但是面对一个站立的男人和面对一个躺下的伤员毕竟不同,她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
肖梅兴奋地叫了一声“哥!”放下饭盒扑过来,紧紧抱住萧重。
萧重没有残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令她喜出望外。只要不残废,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萧重的外表。她看着萧重光秃秃的脑袋和满身的网纹,不由笑了。这皮肤上没有留下蚯蚓似的丑陋疤痕,真是令人高兴。网纹应当比疤痕好治,也许经过简单治疗就会消失。肖梅高兴的流出泪来。
萧重围着床单披着被子坐在床边吃了二十多天来的第一顿饱饭。一边吃,一边听肖梅对龙仔的抱怨。
原来龙仔告诉肖梅和姨妈,萧重要在医院里干一件事,让肖梅和姨妈暂时不要到医院去。肖梅百般不依,几次想走出家门都被挡住。最后还是龙仔可怜她,借送饭时机让她和他一起来了。
萧重知道龙仔就在外面,他不进来是不想当电灯泡,好让自己和肖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