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奇怪地看看他,“你怎么想起这种事?我们在课本上学过,人不可能有灵魂的!难道你有怀疑?”
萧重支吾道:“这个我知道。可是,如果没有灵魂,意识怎会离开身体?我不明白。”
这个问题困扰萧重很长时间了,他一直对精神集中到一定程度就能令意识漂移不理解。
“你是说灵魂出窍?不可能有这种事!医学上把自称能灵魂出窍的人定性为精神分裂症。莫非你也有这种病?”高明一副嘲笑的样子。
“精神病?”萧重暗吃一惊。让意识在身体里游走难道是一种病态?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不过他嘴上却在说:“我倒是觉得出现这种事有可能。”
高明讥笑道:“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不可能有灵魂的!现在地球有六十亿人,可是五千年前全球还不到一千万。如果人都有灵魂,你说多出来的六百倍灵魂是哪里来的?是上帝现造的吗?那上帝可累死了!”
“那元神呢?你听说过元神这个词?”
“这是宗教术语,用来说明灵魂的,也用来说明精神修炼到最后可以凝聚成形。这东西和灵魂一样都是迷信观念!都是胡编的!”
听着高明肯定的话语,萧重心里一阵踟蹰。
也许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经历呢?难道真是病态?不过他脸上却显出了然的样子,嘿嘿一笑说:“小命啊!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有些事不那么简单。你说会不会有一些现象科学界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必迷信!不明现象也总会有合理解释的!我说虫子,咱们大老远的跑来北京,讨论这事干什么?不说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别窝在屋里浪费时间,是不是?”
萧重和他出去了。电视和高明的话,没有解决他的问题。他决定以后不再想这些事。
第六节 又见杀手
萧重和高明在大街上东瞅瞅,西望望,不知不觉逛到居民区,又跟着一位背影极佳的女子走进一个花鸟鱼市场。
这里花鸟鱼种类繁多,观赏者和购买者摩肩接踵。在一个地摊面前,几个穿低腰牛仔裤的女孩在挑选小鱼,她们有的弯着腰,有的蹲着,指点着小鱼叽叽咋咋,全然不顾自己露出一大截腰臀。那个蹲着的几乎要露出臀沟,而一个穿短裤的女孩,短裤短的连屁股蛋都露出来了。萧重和高明经不起诱惑,眼睛忍不住往那些裸露的地方瞅。
萧重边走边看,脑袋没转过来看路,一不小心踏在一个人的脚上,他连忙道歉。
被踩的人中等身材,三十三、四岁样子,带一个大墨镜,穿一身运动休闲装。那人一见到萧重,明显一愣,随即哼了一声,偏过脸向前走了,根本没有计较。
萧重见对方的反应好像见过自己,也觉得对方眼熟,仔细一想,是墨镜和脸形眼熟,还有耳朵和下巴。再想想,忽然脑子一震想起来了。
“是那杀手!”他在心里惊叫。“没错!就是他!”
想起那家伙杀人不说,还要将他和小妹灭口,他差一点儿丧命,吃了无数苦头,而那家伙却逍遥法外,顿时一股怒气涌上来,立刻返身就追,可是那杀手已经不见踪影。
萧重急忙放出软晶四处察看,发现那杀手已拐过不远处一个拐角,钻进一家渔具店。
萧重让软晶跟进渔具店,看到那杀手走到柜台后进了一扇门。想要跟过去,却发现软晶已达到控制的极限。
萧重正要往拐角处走,高明拉住他。原来,高明的手机响了,是老师叫他们回去。萧重暗骂一声,回瞅一眼,无奈地跟高明去了。
选拔赛后天进行。为了让他俩保持竞赛状态,领队和老师给他俩安排了许多练习。也为了便于做题和讨论,他们包了一间小会议室,让他俩在里面做题。
晚饭后,萧重借口要一个人思考,拿着练习题走了,来到宾馆楼下的绿地,那里有石櫈子可供人坐。坐在那里,屋里的人能清楚看到他。虽然领队没有反对萧重出去,但从窗上不满地瞅着他。
高明在屋里做练习,边写边瞅窗外。他看到萧重也在写,可萧重一会儿就停了笔,他知道萧重做完了。高明心里冒出些酸意:“这个虫子,还怕别人看你的吗?我自己会做,不屑偷看你的!”
天渐渐暗下来,高明偶尔抬头,发现萧重已经不在。他以为萧重往回走了,可等了半天也没见萧重上楼。领队觉得不对劲,和一个老师下去找,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大家都为萧重担起心来。
在大家在找萧重的时候,萧重却来到花鸟鱼市场。
现在整个市场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所有的商位都空着,虽然路灯明亮,但与白天那种繁华热闹的场面相比显得十分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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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放轻脚步来到渔具店后面一排的平房后,躲到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这房子向街道一面没有门,窗很小而且都被木板钉死,在这里探查比较隐蔽。
他射出软晶绕进渔具店,钻进渔具店柜台后的门,看到门外是一个小院,小院另有院门,开在背对市场的一面。院门外是一条胡同,通往大街。小院里所有的房子都没有亮灯。
看了院子才知道,他贴着的房子和渔具店及侧面的花店组成一个凹字形的小院。这小院处于市场的三面包围之中。小院是典型的古典建筑,四四方方,有东西厢房和北屋,前面的渔具店和侧面的花卉商店是被改造成店铺的西厢和北屋,没有被改造的只有他贴伏的东厢。
萧重用软晶察看了两家店铺。借着外面市场的路灯光能勉强看清屋里的情景。屋里没有人。萧重又将软晶钻进东厢房。
东厢房好像是给看店铺的人住的,只有床铺锅灶和简单的生活用具,屋里也没有人。
萧重很失望,正打算撤回软晶,忽然发现墙角一个挂衣架上的衣服动了一下,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有人藏在挂着的衣服里。
只见那人从衣架里钻出来,蹑手蹑脚靠到中间墙上,掀开挂在墙上的一本挂历,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那人凑到洞口看了看,将一支带消音器的大号手枪伸进洞里,身体歪斜着不断地调整瞄准位置。
萧重还在纳闷,不知这杀手把枪对着墙上的窟窿干什么,猛然想起自己正靠在这墙外的阴影里,那墙上的窟窿应该正对着他。原来杀手是要杀他!
萧重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别的,立即催动软晶向杀手刺去。
一声痛叫,手枪掉在地上,那杀手抱着脖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刚才萧重情急之下未看准就动了手,软晶没刺中脑袋却刺在脖子上。
那杀手一路滚去,滚到墙角,忽然地面一陷,那杀手消失不见。那里竟然是个地道!
萧重懊恼地一拍脑袋。这一失手把大好时机白白放过,让杀手逃走了。他急忙用软晶抓住东厢房顶翻进院子,闯进屋,奔到地道旁,用软晶进去一探,发现地道很长,里面没有人。他跳下地道摸索着追去。
地道有六七十米长,出口在胡同与大街交汇的一个垃圾箱后。萧重追到头时,那杀手已经不见踪影。
萧重恨恨地回到东厢房,仔细检查屋里的一切。屋里除了一把手枪外,没有其他武器。看来杀手另有藏身之处。
东厢房靠市场一面的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只能通过一条细缝观察外面,但屋里墙上却开了三个洞,一个在挂衣架后面,一个在中间用挂历盖着,一个在另一边用一个相框遮住。那相框里镶着一幅猫的图画。
从洞里往外看,外口是H字形的,显然是掏空灰土的砖头缝隙。从缝隙能清楚看到外面情况。
萧重暗自庆幸。那杀手一定是在他刚来时就发现了他,看到他躲在阴影里站立不动,才想干掉他,可能是因为三个洞口的角度不好,才被他抢了先手。
萧重又搜查了两个店铺,没有发现什么,心想那杀手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便悄悄离开。走到垃圾箱处,用软晶把手枪割成一堆碎块抛掉。
萧重不知道,那杀手见到他后,震惊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惊骇欲绝来形容。由于担心他要来寻仇,天黑后便一直躲在衣架后望着市场街道。
那杀手之所以开枪迟疑,是因为始终没有瞄到他的眼睛。上次使用超强子弹尚没有杀死他,令杀手失去了信心。那杀手认定只有射他的眼睛才可以造成重大伤害,便一直在寻找机会。而他一直没有乱动并且当机立断先动手,使他又逃过一劫。
第七节 街头车祸
回到旅店,看到领队、老师和高明满脸忧色坐在房间里等着他,顿觉不安,赶快主动认错,说自己看到一个熟人,追去说了一会儿话。
领队等人知道萧重白天和一个女子有过交流,都以为他说的熟人是那女子,不约而同相互看了一眼。
追女人?一个高中生?还是在这种时候?他们都觉得这事挺严重。再问萧重,萧重却不承认是追那女子,可追的是谁他又不说。
领队却不管萧重追的是谁仍然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说他不请示就擅自行动是无组织无纪律,并且不许他在北京期间再一个人出去。萧重为了平息众人的不满,自然是喏喏连声。
第二天上午,萧重和高明做了半天的题,想到明天要参赛,他俩提出想在下午放松一下。领队考虑了大家的意见后同意了,但不许他俩自由活动,而是全体人员一起出去走走,他们准备到公园里散散心。
在宾馆西面不远处有一个公园,从宾馆到那里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的路。一行人出了宾馆,说说笑笑沿路西行。
领队和老师走的稍慢,落在后面,萧重和高明走在前面,超前二十米左右。临近公园要横穿马路,萧重和高明站在斑马线路边等领队和老师。看看他们将到,萧重和高明走上斑马线。
就在这时,一辆向西行驶的垃圾车高速驶来,似乎要跟上前面的小汽车,抢在行人前面过去,但在临近高明和萧重时,却忽然方向一偏,向他俩撞来。
萧重在准备过马路时就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但他不知道危险将从何处来。路上车辆很多,走得都很正常,路边行人也不少,他看不出是车还是周围的人有什么不对,直到垃圾车撞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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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车方向一偏时萧重看到了司机的脸,那是个留着小胡子、眼神疯狂的陌生年轻人。那一瞬间萧重的心脏猛然一跳,危机感突然爆发,他猛然扑向身侧的高明,把惊呆了的高明撞开。
就在高明跌倒的霎那间,垃圾车擦着高明冲过,把萧重撞得飞跌出去。
巨大的撞击力使萧重飞出去十几米,撞到一根路灯杆后跌落在人行道上,落地后便匍匐不动。
那辆垃圾车被路边石硌得跳了一下,然后歪歪斜斜冲向路的另一侧,在撞坏两辆小汽车和几棵树之后停下来。
领队等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垃圾车撞飞了他们最宝贝的学生,而这个学生却救了另一个人。他们悲呼一声向萧重奔去。
高明在领队前面扑向萧重,到了萧重跟前看了一眼之后愤怒了。
萧重面色灰白,紧闭双眼,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流出许多血,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
高明觉得一阵心痛。刚才他还和萧重有说有笑,转眼间一个人就被毁了,这都是那个混蛋司机造成的!他怒吼一声扑向垃圾车,咒骂着把肇事司机从车里拖出来,只想痛打司机一顿给萧重复仇。然而,那个司机已经昏迷不醒。
“萧重还活着!”一位老师高叫。
萧重被送进医院。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然而,令医生难以理解的是他没有软组织受损,即便是在直接遭到撞击之处,也没有瘀肿和裂伤,他的伤都集中在内脏和骨骼上。
他的肝脏脾脏破裂出血,肠胃受挤压错位,腹腔大量积血。而且,全身骨骼除了上下颌和少数部位,上至颅骨,下至趾骨,凡是大一点的骨头都布满了细小的裂纹,就像开片瓷器一般。但是,也只是裂而未断,断而未折,即便直接遭受撞击处也是如此。他这种怪异的伤势令医生们十分惊讶。
萧重被立即送进手术室。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医生缝合了他破损的内脏,矫正了错位的肠胃,清理了腹腔积血,固定了他的四肢和脑袋,给他挂上点滴。
当萧重做手术的时候,领队等人一直守在门外。领队长吁短叹,坐立不安。高明则在不停地祷告,求老天保佑。当他们被告知萧重已经没有危险时,他们高兴的差一点儿跳起来。
萧重是在傍晚醒来的。他知道,虽然这次醒来的比上一次早,但是此次受伤要比上一次严重。上一次主要是外伤,内脏受损轻一些,而这一次,主要是内伤。内脏的受伤,使他大量失血,幸亏抢救及时,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也是因为输血及时才令他醒来时精神尚好。
由于撞击力太大,尽管奴儿全力保护了他,并由软组织和骨骼承受了绝大部分撞击力,却无法消除施加在内脏上的巨大震荡。而这种伤势在短期内是难以恢复的。他感觉到奴儿又在修补他的身体了。他知道,奴儿又要耗尽自己。他不禁为奴儿担忧起来。
感觉到又被石膏包裹起来不能稍动,萧重在心里连声哀叹,这几个月又要受苦了!好在奴儿聪明,保住了他的嘴巴,还能说话吃饭,否则,更惨!
看着哭丧着脸,眼巴巴瞅着他的领队一干人,萧重心情沉重。选拔赛是不能参加了,一次出国游览的机会丢了,真是可惜!
萧重清楚,现在不光自己难受,领队也难受。对于他的受伤,领队免不了要做检讨。如果高明选上,领队的罪过还小一些;如果高明没选上,省里可能会把失利的原因记到领队头上,那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眼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看高明的。
高明看着四肢被打满石膏脸色苍白的萧重,仍在心里痛骂那司机。想到萧重为了救他而受伤,他心里满是感激和不舍。他暗自决定,这辈子都要当萧重的铁竿朋友。
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众人没有要走的意思。萧重又昏睡过去。一位老师要高明回去休息以应付明后两天的大赛。高明不肯,坚决要陪护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