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这样的男人认为如此做法理所当然,各取所需,童叟无欺;但他们对依仗老男人的情妇,小三嗤之以鼻,姿态仿若判官,道德礼仪又回到了他们的脑子里。
天下乌鸦一般黑罢了。
包括她本身。
“公主,公主殿下!小的是真心倾慕与公主啊,没有了公主,我心如死灰,教我怎么活啊!”
对于不休不止,不肯离开的男人,舒汝又唯有一句答复:“既然活不了,那就不活。护城河无人拦,房梁结实可系绳。”
她斜倚在美人榻上,悠闲地吃着婢女宋氏递到嘴边的葡萄,一手轻急缓重地于大腿敲打着肆意的节奏。
“井没有盖,火能够燃,药随便服。”舒汝又慢慢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睨着不轻易善罢甘休的男人。
也不知山阴公主是何等的眼光,何驸马那般俊俏的,摆在不吃,专挑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货色。
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既然你服侍了本宫一回,我就赏你个恩典。”
男人刚露出欢喜的神情,她又接着道:“你想怎么死,尽可提,本宫一一满足你。”
她倾身歪首,灿若云霞地娇笑:“多凄惨的死法都满足你,你要吗?”
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后院各种奇葩皆有,甚至还有几个男人联合正义声明,山阴公主耽误了他们的韶华风茂,既然打发他们回乡了,那么也得给予一定的补偿才是。
这精神损失费都要到了她的头上。
足见山阴公主往日对他们是如何的纵容和宠爱,这些男人是忘记了她是谁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就连皇帝弟弟刘子业都玩弄于鼓掌之间,找死么?
杀鸡儆猴后,舒汝又的耳根彻底的清净了。
婢女宋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感慨:“公主殿下最是厉害了,奴婢几辈子都学不会,赶不上。”
舒汝又觉得宋氏的小手捏着捏着腿就变成乱摸了,不由拍打她的手背,吓得宋氏小脸粉嘟嘟的。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山阴公主12
宋氏背地里总是炯炯地瞪着她,服侍她洗澡的时候上下其手,伺候她捶腿的时候恨不得抱在怀里舔两口的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的心事,舒汝又不点明。
可以确定的是,宋氏极为忠诚。
就算她命令其立马去死,相信宋氏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舒汝又心有所动,一日夜里,久久没有遣她出去,默默地观察。
宋氏刚开始还没察觉不妥,过了一会儿就坐立不安,蹭蹭脚底,扭扭身子,好似她要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舒汝又将双手插*进发根,顺到末梢,没有遇到一丝阻拦涩滞。
山阴公主如绸缎的青丝果然保养得宜,放到现在,没个百万照料不出这般的靓发。
窗下放着欣赏月色的软榻。
其上摆放着矮几。
一壶浊酒,两蛊小盏并排而立。
泛着月色清辉的色泽。
“你怕什么,过来,坐。”
舒汝又刚刚沐浴完毕,身上飘散着诱*人的芳香,蒸气仿佛还在隐隐缭绕在她身边,使得她朦胧美好。
她一腿曲起,一腿折放,边挽袖倒酒,边招呼宋氏陪她喝一杯。
宋氏眨眨眼,像是小狗屁颠颠地疾步而来,犹豫了几分,虚坐搭个沿。
即便如此,她还是乐不可支,笑得一对水灵灵的大杏眼都挤没了。
宋氏算不得现代意义的美人,却具备古典的欣赏娇色。
想来也是,伺候公主的,总不能找个歪瓜裂枣的。
“公主是想要奴婢伺候吗?”伺候两个字,宋氏有点儿走音,显得较为激动,“奴婢虽然很久没伺候过公主了,技艺,技艺还不生疏呢……”
舒汝又差点儿没把才入喉的酒水喷宋氏一脸。
山阴公主这是玩什么?
老少不忌,男女皆宜吗?
怪不得她中意弱质书生类型的男人,原来是内里唯我独尊的雄性荷尔蒙在作祟。
“今天,我们谈一谈未来。”舒汝又抚抚胸口,顺了气继续开口:“未来的路还很长,你我,天下人谁也不知去向。”她意有所指地问:“何驸马以前陪伴了我一路,日后是和情形,我不清楚……你,觉得何驸马是怎样的一个人?”
宋氏一杯酒入腹,面色绯红,不似之前的小心翼翼,干脆和山阴公主盘腿对坐,自动自觉地将空杯子递到主子眼底。
舒汝又会心一笑,斟酒倒满。
“他啊,”宋氏再一杯,舌头都大了,“论学问比不上文臣,谈武力又不如武官,就,就一张脸长得还凑合,尚了公主,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知足……”
“哦?他怎么不知足了?”
“公主,你不清楚吧,嘻嘻。奴婢告诉你哦,何驸马最近命人跟踪公主,一旦进宫就马上回禀他。切,嗝,也不看看他是谁,几斤几两,脸公主的去向也管得?”
舒汝又眸色一暗。
“不提这个。”她勉强一笑:“既然你觉得何驸马相貌俊朗,不若代替你主子我近身伺候,如何?”
若是哥哥身边有了值得托付的好女人,她死也心甘情愿了。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山阴公主13
宋氏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何驸马的妾室了,还是由公主殿下亲自提拔的贵妾。
这自古以来的公主,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成为驸马的唯一?
何驸马并为求娶,公主殿下为何这般主动?
她低眉顺目,耳边是两位主子地喋喋争执。
何驸马和舒汝又都是脾气倔性之人,谁也不肯退让。
人家里都是男主人为了要女人和主母吵架,他们家是男主人为了不要女人和主母斗嘴。
宋氏正迷糊着,猛地被拉了起来,抬头对上何驸马不悦的目光。
“好,公主殿下这么急着把臣推向其他女人,臣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负气甩袖,拽着踉踉跄跄的宋氏,进入内室,砰地关门,疾色怒命:“脱衣服!”
门外的舒汝又攥了攥拳头,转身欲走,然而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
宋氏面红耳赤,“奴婢,奴婢……”奴婢心中唯有一人,可那个人不是驸马你!要不是公主殿下的请求,她才不会轻易就范!
实情她说不出来。
何驸马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人提溜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小声警告:“就是为了你家公主殿下宽心,才要做出戏给她看!你以为我不懂她的心思么?”
何驸马心底泛苦。
傻丫头。
宋氏立刻会意,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
“驸马爷早说嘛。”她翻了个白眼,身姿灵动轻盈地滚进床幔里,幻想着对象是那张游戏人间,又落寞寂寥的模子,又是叫,又是跳的,好不欢快。
何驸马吹了烛火,老神在在地坐着品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舒汝又陡地回头,推开门的手一滞,听得女子娇媚的呻*吟,床榻淫*靡的吱嘎,最后还是旋身而走。
翌日,何驸马早早上朝,宋氏也是一如既往候在身边,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舒汝又对着黄铜镜,盯着里面模糊的两张面孔,云淡风轻地问:”何驸马可曾满意?“
问完就后悔了,好像她吃醋了似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氏今日似乎沾了哥哥的体味,隐隐约约地钻入鼻腔。
宋氏怔忪一刻,才想起来山阴公主指的是什么。
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她折腾了许久后,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醒来何驸马就不见了。
也不清楚何驸马是枯坐了一夜,还是怎的。
宋氏思维大条,却也偶尔敏感。
她看得出山阴公主情绪不佳,往日为了逗哄公主殿下开心,耍宝卖萌,无所不用其极。
眼下,她仅需说个实话,夫妻俩的隔阂矛盾便一挥而散。
”何驸马他……”他骗你,他什么都没对奴婢做的话到嘴边怪了弯,宋氏差点儿咬到舌头。
“他对奴婢很温柔。”宋氏对主子打诳语,不由心虚得面红耳赤,“奴婢也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驸马他,他一直拍着奴婢的后背安抚。奴婢一点儿也不痛。”
她还是完璧之身,肯定不会痛!
宋氏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笑靥灿灿,”不过驸马爷还是最喜欢公主的,奴婢算不上数的。“
在公主心中,她永远都算不上数。
作者有话:点击,留言都太少了,肥兔有小情绪了,乃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乃们以前是很爱我的……今天不多更了,嗷!
第一卷 第十四章 山阴公主14
舒汝又觉得宋氏笑得刺眼,不再看向铜镜,垂目半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宋氏长长松了一口气。
如此以来,公主就不会对驸马爷一心一意了吧。
之前虽然公主从来都是躲着驸马,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个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因为公主太在乎驸马爷了,生怕他因为她的放纵恣意而失望。
否则为何天底下,公主殿下行事坦坦荡荡,水*性*杨*花也好,红杏出墙也罢,不在乎他人的指责评判,却偏偏威逼利诱所有人一起隐瞒驸马爷呢?
宋氏转过身拿取山阴公主的罩衣,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
另一边的何驸马心烦意乱,早朝刘子业一如既往贪恋温柔乡不予出席,臣子们自行在下面吵吵嚷嚷。
那丢了媳妇的卫将军抓着人就问,吓得一干弱质文臣退避三舍,战战兢兢。
今日的何驸马再也无心情劝阻卫将军,至交好友褚渊察其失魂落魄,宽慰担忧。
褚渊也也听说山阴公主的荒唐举止,连连感慨何驸马一代青年才俊竟是被一代淫*妇累及了名声。
女人之于褚渊如同洪水猛兽,这辈子他都不想娶妻纳妾,搅得自己不得安宁。
何驸马一肚子愁苦无法排解,遂邀请褚渊回府饮酒。
谁料,两人酒酣之际,下人来禀,公主殿下驾到。
褚渊听闻山阴公主只要是美男子就荤素不忌,也不管对方是否已经成家立室先床上交战一番再说。
他吓得红润的玉肤登时若纸白,跳起来就想跑,结果撞到了晕头的何驸马,两人滚做一团,衣带交*缠,四肢重叠,面颊磨蹭。
喝酒腿软腕虚,褚渊好一会儿没能起身,反而愈发同何驸马纠缠得紧了,登时满身大汗。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内心咆哮之声未落,耳边响起女子莺燕的问语:”你们在干什么?“
舒汝又震惊不已地盯着他们做出高难度的盘莲姿势,眼泪差点儿崩流。
哥哥不会自暴自弃了吧!
她匆匆上前拉扯褚渊,他反抗挣扎,宋氏在一旁大呼小叫,场面一瞬间乱如麻。
褚渊脚步虚浮,自何驸马身上脱离,又是一绊,砰地一声又摔倒了。
支撑上半身,手下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柔软突兀的一团。
他捏了捏,又捏了捏,这手感……
”你摸够了没有?“
褚渊别扭地垂目一瞧,果然他以绝妙的姿势压制了宋国第一美人山阴公主。
按理而言,他应该厌恶鄙夷的。
很久以前,山阴公主也曾对他两眼冒光。
然而此情此景,褚渊盯着她挑起的深邃眼角,戏谑嘲弄的眸色,心底竟是涌现一丝不服。
他的体温在升高,满脑子充斥好软的念头。
这回,轮到被砸醒的何驸马怒斥责问:”你们在干什么!“
褚渊一咕噜滚到一旁,心底骤然空落落的,小腹混杂一种虚无之感。
只听山阴公主珠玉叮咚地娇笑:”没什么,本宫有了新宠罢了。“
舒汝又一把揽住褚渊的脖颈,小巧的下巴垫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山阴公主15
何驸马不见了踪影,舒汝又就推开褚渊,整理衣衫,翩翩离去。
前后反差太大,使得褚渊一时晕头转向。
他可能是喝醉了酒,把其他绝代风华的女子看成了水*性*杨*花的山阴公主。
要不然,她怎么会对他嫌弃得多一眼都不肯看呢?
或者这是她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手段。
褚渊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适才山阴公主在他身下那冷淡缥缈的眼神深深地烙印于心海。
借着尚未褪尽的酒劲儿,他跳将追上山阴公主,脸色不善地拦住她的路,正义凛然地道:“你究竟玩什么把戏?”
从关系而言,褚渊算得上是山阴公主的姑父,自持身份,教训年幼无知的侄女,理所当然。
“何驸马青年才俊,国之栋梁,你愧对他,于心何忍?!”
舒汝又莫名其妙地打量褚渊一番,“本宫又不是对不起你,褚大人未免太过激动了吧。”
她近前一步,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肩头繁云花纹的轮廓,”褚大人的态度言行,会让本宫误会……误会大人是……“她歪头垫脚凑近他的耳后根,鼻息柔软喷吐的气息拂起他每一根神经。
”爱上了我。“
若是往日,褚渊早就不耐烦地甩掉下贱做作的山阴公主,今天他却动弹不得,任由舒汝又予取予求。
她退了半步,嗤笑一声。
按照如今的审美标准,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