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吻我,那我就吻你好了。”
话音刚落,他便俯身吻上我,冰凉的唇瓣带着淡淡曼珠沙华的香气突兀的印在我的唇上,瞬间将我的呼吸夺去。我拼命挣扎着,然而刚才已经耗尽了力气,根本没有能力推开他。
殇的舌头撬开我的唇瓣,如一尾带着沁骨冰凉的鱼儿在我口中肆虐游动,他茶色的眸仿佛映满了晶莹的星光,就那么清澈的看进我的眼中。
我惊慌失措,推不开他,便狠狠咬了他一口,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涌进我口中,可是殇毫不顾忌这些,依旧紧紧按着我的肩膀,他吻得极深,浓浓的邪魅气息将我包围其中,让我几乎窒息。
我感到压在我身上的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某处坚挺正梗在我的大腿内侧,我无比惊恐的望着殇,眼里逐渐有朦胧的雾气蔓延出来。
殇抬起脸,轻笑道:“小野猫,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有反应的女人呢。”
他线条完美的薄唇上渗着被我咬出的鲜红血珠,映着黄金华丽的光芒,竟有种教人难以抵挡的性感。
“你……你无耻!”我语无伦次的骂道。
此刻的情形令我万分惶恐,真怕殇在这里露出他的恶魔本性。
“还有力气骂人,精神很好嘛,”殇浅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我得给你烙下我的专属烙印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低头吻住我的脖子,凉凉的唇瓣吮吸着光洁的肌肤,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肌肤上传递进心底。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殇终于满意的抬起头,站起身。
“做我的女人,还是我的敌人,你自己好好考虑,”他舔了舔有些红肿的嘴唇,笑容无比魅惑,“像你现在这样,可是没有能力伤害我的。”
说完,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径自离去,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眼里的轻嘲刺痛了我。
我费劲的站起来,靠在柱子上大口的喘着气,口里的血腥久久不散,眼泪噙在眼眶中就要落下。
不能哭,我不能哭。
这个世界没有人同情我,我必须要坚强。
我用力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走下凉亭,浑身的骨骼都像是碎了一般,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不再被任何人牵制,可是我放不下左辰修,他的蛊毒再不解就会有生命危险,既然是我害他成了这个样子,我便要留在这里为他解蛊。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我会离开这里,逍遥自在,游历江湖,再不与这些危险的邪魔有丝毫关系。
我跌跌撞撞的朝洛神宫的方向走去,还没有走近宫门,突然被一群侍卫拦住。
“公主,陛下请您速去祈宁宫。”
他们叫我公主,恐怕是左辰修怕司歆傲发现我的身份特别叮嘱的,刚才左辰修还因为明阳的事情万分焦急,现在又召见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突然觉得有种不安的预感,环顾四周,侍卫们个个目光阴冷,看样子似乎打算如果我不跟他们走就要将我绑回去。
我战战兢兢的点点头,随着侍卫朝祈宁宫走去。
刚进门我便看到跪了一地的御医在不停的磕头,明阳紧闭着眼躺在软榻上,一张如花的小脸惨白惨白。
暴跳如雷的左辰修正在对御医们发火,看到我进来立刻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
“这是你干的好事!”
我被他狠狠甩在一旁,额头撞到桌子尖锐的棱角,顿时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左辰修朝我咆哮着,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他暴怒的面容与一张一合的嘴唇,耳膜嗡嗡的响,浑身疼痛,却分不清究竟是身体痛还是心比较痛。
扶着桌腿缓缓站起身,我问道:“公主……怎么了?”
看着他焦燥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一头野狼抓得稀烂。
“怎么了?”他冷笑,随即抓住一个御医,大声吼道:“你告诉她,朕的明阳怎么了!”
“是,是,”御医吓得浑身发抖,颤抖着说道:“公主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旧疾攻心,厥过去了。”
左辰修恶狠狠的望着我,目光仿佛想要将我碎尸万段。
“太大的打击?”我不由觉得好笑,“自古君王三宫六院是再平常不过的,公主何来太大的打击?”
“你!”左辰修用力箍住我的手腕,狠狠的望着我,“明阳是朕唯一爱的人,朕向她许诺过不会让任何人分享她的感情。”
“呵呵,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中含泪,不会让任何人分享感情,曾经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呢。
由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他这种擅长轻易爱上别人的男人竟对我说“唯一”,这两个字太让我感到可笑了。
左辰修诧异的望着我,我仰着头,反问道:“那你爱上别人了吗?”
他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别做梦了。”
“那她为什么昏倒,”我依旧对他笑,嘲弄的笑,“因为她不信任你,你们之间没有信任,明白吗。”
左辰修怔住。
我继续说道:“如果她相信你,她就不会伤心欲绝,不会不听你的解释跑掉,说到底还是你们之间没有信任度,这一切与我何干?”
我说的理所当然,然而傲慢的态度却激怒了他,他狠狠箍着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将我的骨头捏碎。
“如果不是你,明阳不会晕过去。”
我怒视他:“是谁强行留我在宫中?是谁想要不惜一切绑住我,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你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误会我们的关系。”
“误会”这两个字说在我口中竟是那么的苦涩,曾经我是他唯一想要娶的皇后,如今我却成了破环感情的第三者,爱过我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伤害我,面对这些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的心好痛,仿佛有尖锐的利刃剜出我的心脏,一刀一刀狠狠的插入,鲜血喷溅出一地。
“你都听见了……”
左辰修的神情突然有些复杂,他的眼里弥漫着忧伤的浓雾,将那抹莹紫晕染得飘渺迷离。
那种眼神……竟让我误以为他记起了我。
然而,终究是幻想。
他的眼中没有我,只有那个紧闭着眼毫无血色的美丽少女。
“陛下,”明阳公主身旁的丫鬟瞅了我一眼,说道:“公主今天收到一盆黑色的花,奴婢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禀告给陛下。”
“黑色的花?在那里!”
左辰修慌忙看向她,丫鬟捧出一个精致的陶瓷花盘,肥沃的泥土里,一朵妖娆的黑色花朵傲然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间氤氲着浓郁的邪气,如同给花朵镶上了一层金边,绝美的造型精巧得像不真实的绢花。
“暗夜曼陀罗!”
我与左辰修异口同声。
他霍然将目光转向我,深紫的眸心闪动着层层阴霾。
“你怎么会知道这花的名字?”
“我……”
我曾经在墨国皇宫的地室中看过无数秘籍,其中有关于奇花异草毒虫邪物的书籍,所以我看过暗夜曼陀罗的实体,可是还不等我解释,那丫鬟便抢先答道:“这花就是她送给公主的。”
我的眼前顿时天旋地转。
百口莫辩。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殇的诡计,暗夜曼陀罗属于黑暗之花,只有在魔宫才能生长,一旦离开魔宫的范围便会迅速枯萎,所以平日里魔宫中人都是用暗夜曼陀罗制成药丸,别处很难看到茁壮成长的曼陀罗花朵,可是这朵曼陀罗花开得如此荼靡,若不是殇用魔力护住它怎么可能如此。
他就是要左辰修误会我伤害我,要我在他的卑鄙手段下慢慢崩溃。
我咬紧嘴唇,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如纸。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左辰修暴怒的望着我,紫眸如同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我只是摇头,一遍遍的说着,我没有。
冰凉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却感觉不到液体的悲哀,只有痛不欲生的心伤,缓缓扩散。
他不相信我,呵,他不相信我……
“够了!”
左辰修不屑再听我的解释,他的手中狠狠用力,“咔嚓”一声,我的手腕被他生生折断,碎骨在血肉里颤动,难以克制的剧痛袭来,我几乎痛得昏过去。
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涌进口中,然而手腕的剧痛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浓烈的心痛,我的心碎了,破裂的碎屑仿佛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左辰修失去理智的怒吼道:“给我把她拉下去,关进地牢!”
立刻有侍卫冲上来将我拖住,我目光呆滞的被拉出宫门,丢进漆黑阴暗的地牢,远离了左辰修的视线。
如果这样也好,看不到他痴痴望着她的目光,看不到他对她的在乎,看不到他对我的绝情。
如果闭上眼睛就可以隔绝一切发生过的事情该有多好。
第1卷 第64章 最卑贱的奴隶
不知道呆了多久,地牢的铁门突然“咯吱”一声被打开,两个侍卫满脸谄媚的将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迎了进来,淡淡清香在充满腐朽气息的牢房中缓缓弥漫开,竟有种虚幻的浮华之美。
每个牢房的犯人都大喊着将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出粗壮的铁门,有哭丧着脸喊冤的,有恶狠狠谩骂的,牢房内立刻一片震耳欲聋的聒噪。
男子微微摆了摆手,所有守卫立刻撤离了地牢,犯人们见状嘶喊得更加猖狂,一个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甚至语言肮秽的唾骂起来。然而男子并未动气,亦没有看向他一眼,他只是略抬起指尖,凝白的指尖绽放出锐利的银色光束,如同一把毫不留情的利剑刹时穿透了大汉的胸口,大汉来不及躲避便大睁着眼倒下,脸上还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与惊怔。
顿时冒着热气的鲜血汩汩如泉涌,混合着地上腥臭的泥水潺潺流出。
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望着淡然的白衣男子。
牢房里静寂无声。
针落可闻。
男子轻轻揭开斗笠,露出那张美如春色的邪魅面庞,茶色的眸闪动着讥诮的光芒,粉红的薄唇勾着一丝浅笑,阴冷的地牢中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吹起一阵轻柔的暖风,竟让众人有种如痴如醉的幻觉。
他指尖一弹,牢门上的铁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微低下头,他轻轻缓缓走进牢房,在我面前蹲下。
我低着眸缩在角落,神情呆滞,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
殇轻轻抬起我的手,看着我手腕上青白交错的伤痕,高高肿起的关节触目惊心,仿佛一碰就会有碎裂的骨头从肌肤里钻出来,刺骨的疼痛。
“他还真是下得去手呢。”
殇的声音极轻极淡,带着软软的笑意,如同冷血的修罗。
我兀自发着呆,恍然不觉他的存在。
殇微微蹙起眉,眸中冷光一闪,将我的手狠狠甩开,没有骨骼支持的手软绵绵的甩在长满青苔的墙壁上,骨头再度破碎,发出骇人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咬住嘴唇,脸色惨白,唇瓣被牙齿咬出了淋漓鲜血,却依旧一言不发。
“这样就崩溃了么,”殇的语气带着点遗憾,声音如同无辜的孩子在讨要糖果般轻软甜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意思,如果你死掉,我会觉得很无聊呢。”
我的心神还停滞在刚才左辰修的绝情中,无论殇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回荡着无数凌乱的记忆,此刻竟似心如死水。
殇微眯起眼,怀疑的打量着我,通透的眸直直看进我没有焦距的瞳孔,良久,他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在我面前装可怜吗!”
他站起身,绝美的脸庞上卸去笑容,换上冰冷的阴毒表情。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
说着,他走出去打开隔壁的牢门,命令两个表情猥亵的男人走进我的牢房,我静静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自闭的猫咪呆滞的平视前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殇抱起肩一副看戏的样子,嘴角斜斜勾出嘲弄的笑容。
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扑向我,黝黑的大手粗暴的撕开我的衣领,雪白肩膀露了出来,光洁的颈子上还留着殇吮吸过的红色印记,殇的眸光一暗,随即又立刻恢复了起初的冰冷无情。
粗糙的手将我外罩的衣衫扯得粉碎,米黄色的肚兜赫然而出,另一个男人爬了过来,在我的脖子上乱啃,浓烈的汗味充斥在牢房里,有种令人作呕的淫糜之气。
我始终神情木然,像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弄。
当那只手就要解开我的肚兜时,一道银光骤然穿透手背,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脸上,只听到杀猪般的一声嘶嚎后,两人连滚带爬的冲出牢房。
殇蹲下身看我,原本脸上的冷漠轻嘲不知何时已变成疼惜,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愤怒,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
“你真的不知道反抗吗,你明知道求我的话,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轻轻一颤。
他说的……还真是好听呢。
可是,我怎么可能那么笨。
我是在赌,用我的身体赌他的底线。
只是我忘记了,他与我有着同样的坚持,这样的手段只会让两个同样倔强不服输的人两败俱伤而已。
殇望着我茫然无神的瞳眸,眼微眯,拧起的眉头渐渐融入些许焦躁。
蓦地,他解开身上的白色长衫裹住我,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有些怔滞,不待我反应过来,殇突然将我拦腰抱起,他抱得倍加小心,我却只是不住的颤抖。
“疼吗?”
他轻声问。
我狠狠咬着嘴唇,始终不肯开口。
“笨蛋,”他低叹,“为什么不论他怎样伤害你,你都可以对他那么好,对我……却视若不见。”
我的心一震,涣散的眸光下意识的看向他。
那张绝美的面孔此刻竟有着受伤的神情,迷蒙的眼神如同心碎的精灵,恍惚间似梦若幻。
怎么可能一样。
左辰修是因为忘记了我,而他,却只是为了可笑的一己私欲。
为什么,总是我最在意的人伤我最深,为什么……会这样……
心口痛的说不出话来,我将头埋进殇怀中,无声的哭泣,他的身体一僵,将我更加往怀里拥了拥。
我可以嗅到他身上淡雅的清香,仿佛瞬间洗净了铅华,不复邪惑。
良久,我虚弱的开口:“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