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月狠狠地喘息着,恨恨地说:“还有呢?是谁指使的?!”
小织梦兽吱呀吱呀地摇着头,大眼睛里闪着无辜的光芒。
“接下来的看不到吗?还有再前面的?”
☆、墨色之莲【9】
小织梦兽只能不断摇头。
东菱蹲下来,扶着她道:“小姐,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为什么看不到,难道她梦境中有禁制?”
小织梦兽忙不迭地点点头,表示这不是他的错。
“禁制……”凰北月看向雪姨娘,看来,这果真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啊,惠文长公主的死,是经过多少计划的?
雪姨娘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额头上渗出点点冷汗,刚才做梦,又梦到当年的事情了。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当年惠文长公主死去的情景,还是会时时出现在她噩梦中。
报应,难道真的是有报应吗?到了现在,她唯一的韵儿都死了……
“雪姨,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若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凰北月冷冷看她一眼,拿起小织梦兽,和东菱一起离开。
他们走了之后,雪姨娘一个人坐在牢房中,闻着那刺鼻的腐血丹味道,知道自己的生命和躯体都在一点一点被吞噬,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娘。。。。。。”忽然身后有人轻轻地呼唤她。
雪姨娘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吓了一跳,猛然回过头,却看见萧韵那张憔悴的脸,顿时惊叫一声。
“娘|!小声一点儿!”萧韵立刻说,警觉地左右看看,这里是长公主府的地牢,只是一些家丁看着,戒备没有那么森严,她三星召唤师的实力,很快就潜伏进来了。
雪姨娘瞪着带血的眼睛看着她,看了好久,才颤抖地伸出手:“韵,韵儿?”
“是我,娘,我来救你出去!”萧韵说着,慢慢走过来。
雪姨娘的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凄惨地哭着:“韵儿,娘以为你。。。。。。。”
“哼,是凰北月那个贱|人来告诉我死了是吗?”萧韵冷笑,“娘,我们母女两福大命大,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就算要死,也要拉着她做垫背!”
雪姨娘擦着眼泪,抓着木栏说:“让娘好好看看你。”
“娘,等出去再好好看,咱们先离开。”萧韵小声地说着,在被凰北月布置了元气禁制的牢门上上下摩挲着。
雪姨娘看着她,担心道:“这元气禁制,能解开吗?”
“爷爷曾经教过我,如果以冰属性布置的元气禁制,那冰属性的召唤师会更好地解开。”萧韵认真地摩挲着,手指感应到一处元气最为薄弱的地方,心里一
一喜。
她从纳戒中拿出一串珠链,默默地念了几声口诀,然后将珠链往那个元气禁制中最薄弱的地方砸去!
砰地一声,那元气禁制波动一下了,可是没有破解开,萧韵又试着第二次,还是没有破解开。
以她三星召唤师的能力,要破解一位至少是九星召唤师的人布置的元气,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锲而不舍地试了五次之后,还是成功了,那元气禁制渐渐地弱了下来,然后光芒一闪,就消失了。
萧韵露出轻松的笑容,拿出自己的宝剑把牢门劈开,将雪姨娘扶出来。
☆、墨色之莲【10】
“娘,你受苦了。”萧韵抱着雪姨娘羸弱的身体,鼻子一酸,就哭出来。
“别哭,韵儿,快离开这里。”雪姨娘拍拍她的背,没有死,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情!
她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萧韵擦干眼泪,点点头,扶着雪姨娘从地牢出去,在经过琴姨娘的牢房的时候,雪姨娘停下来,冷眼看着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琴姨娘。、
“哼,琴妹妹,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都落得这个下场。”
琴姨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别得意,你会比我惨的!”
雪姨娘不屑地冷笑:“我现在已经要出去了,至于你,这么多年来你教唆着老爷处处远离我,这笔账,今天就跟你算一算吧!韵儿。”
“知道了,娘。”萧韵冷笑一声,让雪姨娘自己扶着墙站好,然后用宝剑砍断了牢门上的铁链,走进去,一把揪住琴姨娘的头发!
“琴姨,黄泉路上要是遇到惠文长公主,你就告诉她,她的女儿,很快就会来和她作伴了!”
琴姨娘双眼中有泪光闪过,然而最后一刻却没有多大的害怕,只是放声大笑:“好啊!黄泉路上,我也等着你们来给我作伴!”
萧韵阴狠地一笑,一剑割断了她的脖子!
鲜血溅了满地,那琴姨娘的倒在草堆中,眼睛依然不甘地瞪着他们。
看见那样的眼神,雪姨娘也是心中一寒,不过这么多年的仇人终于铲除了,她的心情也是无比畅快!
“娘,走吧,我已经联系了爷爷,他会派人来接应我们。”萧韵走过去,重新扶起雪姨娘,一起离开。
“韵儿,你刚才说,凰北月很快就会下地狱,是什么意思?”雪姨娘虚弱地问。
萧韵很有自信地道:“娘,这次救了我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的召唤兽是六阶的神兽幻灵兽!这个人,他很想杀了凰北月!”
“凰北月怎么会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雪姨娘虽然身体被腐蚀了,但脑子没有坏,还是能想通一些事情。
“这件事,我一会儿好好跟娘解释,那凰北月确实不简单!”想到凰北月的身份,萧韵还是愤恨不已,恨不得能现在就把她除了!
雪姨娘听她这语气,知道事情不简单,三两句说不完,因此也就不再问,先逃出去再说。
地牢出来的假山后面,看着雪姨娘和萧韵离开之后,两到黑色的人影才缓缓地走出来。
“小姐,就这么让他们逃走了吗?”东菱担心地问。
凰北月的面色在月光之下有些忽明忽暗,讳莫难测,“不放出诱饵,怎么引得大鱼上钩?”
“可是,万一萧韵泄露了小姐的身份怎么办?”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何况,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萧启元那个老东西,敢大张旗鼓地说出去。”
有了灵尊的教训在前,萧启元已经心存惧怕了,何况说出她的身份,对她来说只会更让人尊敬,对他们却什么益处都没有。
☆、洗髓丹药【1】
凰北月唯一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光耀殿的墨莲,已经被萧韵带来了,若是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做这样的打算了。
和东菱回到溶月轩,小赤金圣虎屁颠儿屁颠儿跑出来,欢快地绕着凰北月的脚跟跑。
东菱笑道:“小虎,别闹了,走,带你去吃东西。”
凰北月走向房间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说:“小虎?”
东菱立刻不好意思地说:“东菱只是随口叫叫,还等着小姐给他取名字呢。”
“就叫小虎吧,挺好的。”凰北月看了一眼小赤金圣虎那憨厚活泼的样子,觉得小虎这个名字很适合他的气质。
正打算走进房里,一转头,看见小织梦兽坐在窗户上,从他的袖珍小包包里拿出一颗黑色的种子,用短短的小手捧着,对着浮光森林的方向默默地吸了一下鼻子,眼睛水汪汪的。
才来了一天而已,就这么想家。
凰北月看着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师父带走的时候,也曾偷偷的这样子远望过家的方向。
她走过去,拍了一下小织梦兽的脑袋,小织梦兽‘吱’了一声跳起来,抱着他的种子,万分紧张看着凰北月。
凰北月好笑地问:“有名字吗?”
“有就眨眼睛,没有就不用眨。”
小织梦兽瞪着大眼睛不敢眨一下。
“没名字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小织梦兽眼睛一辆,扑闪扑闪地看着她,似乎非常期待。
凰北月想了一下说:“你整天就吱吱呀呀的,不知叫吱吱,或者呀呀,你喜欢哪一个?”
小织梦兽扑闪着眼睛,吱吱呀呀地怪叫了几声。
凰北月知道跟他是没有办法沟通了,于是说:“喜欢呀呀就眨眼睛,喜欢吱吱就不眨。”
小织梦兽立刻瞪着眼睛,一眨都不眨。
看来是喜欢吱吱了,凰北月嘴角一弯,忽然想逗逗他,就说:“喜欢吱吱吗?可我觉得呀呀比较好听。”
小织梦兽立刻迈开小短腿走过来,献宝一样的把他的那颗黑色的种子给凰北月看,吱吱呀呀的,那样子,完全就是在讨好她。
凰北月终于笑起来:“吱吱,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小织梦兽很失望很苦恼地把身上的花瓣都垂下来,垂头丧气的样子。
凰北月摸摸他的头说:“好了,不是都叫你吱吱了吗?再不高兴的话,就不给你名字了。”
小织梦兽身上的花瓣一瞬间就开放了,露出那张圆圆的脸,咧开嘴巴傻傻地笑着。
“好了,去吃东西吧。”看见他高兴了,不再想家了,凰北月也就不用担心了。
吱吱准备从桌子上跳下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把他的种子放在凰北月的面前,笑着对她眨眨眼睛。
凰北月拿起那颗种子看了看,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的种子,比她的拇指大一点,黑漆漆,被吱吱天天把玩着,所以锃亮锃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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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丹药【2】
“唔,谢谢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看见吱吱那个期待地看着她的样子,凰北月还是表示了一下感谢。
吱吱开心了,这才从桌子上跳下去,凰北月将那颗种子收进纳戒中,撑着脸,在窗边坐了一会儿。
想着刚才在雪姨娘的梦境中看到的一切,心中又泛起阵阵疑惑。
惠文长公主那句‘远离是非之地,莫要再入帝王家’,真是耐人寻味啊,仔细一想,这件事,莫非和皇室中人有关?
能一碗药毒杀如此有地位的长公主,整个南翼国,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权利?
细细思索着,越想,心中越是觉得寒意重重,竟是一片苍凉。
惠文长公主,她一生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会是这样结局?
虽不是她亲生经历,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个过程,心里还是觉得无法释怀,心中原本幻想的一切美好,似乎都在慢慢坍塌。
凰北月心情苦闷地走出去,拿出黑色的斗篷披上,召唤出冰灵幻鸟,飞上夜空。
“凰北月,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好歹过的轻松一点。”魇在她身体中,能感受到她的苦闷。,因此想说两句开解她的话。
凰北月冷冷看着前方,眼睛里蒙着一层看不见的阴影,“我已经看见了,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如果真是皇室中人,你打算怎么办?”
凰北月沉默不语了,就是想到这些,所以心里才更加郁闷。
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反而有种却步的感觉,惠文长公主当年是什么样的心情?到最后害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人!
夜晚的风呼呼从脸颊边吹过,夹杂着几片雪花,临淮城的冬天,真正的来临了吧。
“魇,不管最后真相是怎么样的,我绝对不会逃避!”
坚定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气势凌厉。
魇不禁微微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底是佩服她的勇敢果决,还是该对她的固执倔强感到叹息呢?
这女娃子太高傲了,眼睛里容不下一丁点儿沙子啊!
“冰,去质子府。”凰北月抬手拂开脸颊上沾着的雪花,又重新恢复了清冷的神色,对冰灵幻鸟下令。
冰灵幻鸟立刻翅膀一转,朝着质子府的方向飞去。
这几年南翼国和北曜国和平共处,没有战事发生,因此对于北曜国质子的看守,也就不那么严密。
从上方很轻易就降落下来,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凰北月让冰灵幻鸟离开,自己慢慢走进有灯火的地方。
忽然筝筝的琴声响起来,悠悠然,令人神往。
这琴声很平淡,像是信手而弹的,只随意的波动了几下琴弦,然后旋律却直入人心,如杨柳春风,不经意之间,总是能吹到最柔软的地方。
她慢慢顺着琴声走过去,只见灯火阑珊处,一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
‘叮’地一声,琴声顿住,风连翼抬起头,看见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洗髓丹药【3】
这平淡的口气,好像她就是自己家里的人,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凰北月看他一眼,淡漠地说:“怎么不弹了?”
“一人独奏,觉得无趣。”风连翼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过,长长的衣袖如流云一般散落在古琴边,为他添了几分谪仙般的风华。
“翼王子的琴艺高超,曲高和寡,自然只能一人独奏了。”凰北月淡淡地说。
风连翼微微笑道:“也不尽然,不久之前,曾有一位神秘之人,以萧和我合奏一曲,毕生难忘。”
凰北月面无表情,脑子里却想起当时一曲琴箫合奏的惬意,那一次她也是毕生难忘,他的琴声,超凡脱俗,绝对是当世无二。
她那箫声也不过是胡乱一吹,在他面前,完全就是献丑。
风连翼看她突然不说话,精绝的面上带了几分笑意,问道:“不知道北月郡主对哪一种乐器比较精通?”
“什么都不精通。”凰北月快速地说,“我对音律,一窍不通。”
“原来这样。”风连翼温雅地点点头,“今日下了雪,光景正好,北月郡主若有雅兴,不如,我教你弹琴吧?”
凰北月看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尴尬。毕竟是她突然闯入他的家中,他没有生气,把她当贵客看待,已经是极大的礼遇了,她当然也不能太不识趣了。
“翼王子有这样的兴致,自然奉陪。”她走过去,风连翼站起来,把位子让出来,让她坐下。
他弯下身,为她细细的讲解的琴艺的基础和基本指法,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宛如音符一样,有种令人心神安定的效果。
凰北月的手指在琴弦上漫不经心地拨动一下,发出一连串清越的音符。
她其实对琴也有一点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