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容易跟她讨饶的人儿,哪像是有些自控能力深藏不露的高人?
“啊~可是。。啊~王爷。。您、您到底。。啊~~带不带我。。回。。回皇都。。啊。。啊~~”
随着少女稍事停歇的攻‘袭,美艳男子夹杂着轻喘凌乱的气息,再次传入少女略微自满的耳朵里。
“想回皇都?给本王撒个娇先!本王在塌上,真的制不住你了?嗯?”
没有任何的前奏,少女抵着美艳男子的身体大力压到塌板上,吮吻住美艳男子不时挑衅她忍耐底限的魅‘惑薄唇。
新一轮的攻防守占,在九月的圆月高悬之下,正式拉开帷幕,不遗余力的上演开来。
凰凤历六百三十一年十一月,凰笞王爷奉女皇之命回皇都受封领赏,沿途上千里路遥,只带了三百亲卫死士兵护驾。
凰笞王爷麾下七十万实名女军分两路留守,一方三十万女兵隶属凰笞王爷直系却被派往西领幪巳守城驻扎,由上官临玥将军暂代将帅之职。
一方四十万女兵隶属上官临玥将军直系却被凰笞王爷下令驻守落水边境,并发告凰王敕令,凡未得见上官将军亲手玉印者,不得私自调用实名女军一兵一卒,否则,依令言行,任何人皆可杀无赦!
同月中旬,凰笞王爷与三百凰女亲卫在暮云春畔遭遇上千人伏袭。
“王爷,快逃!”
凰笞王爷的三百亲卫,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以一敌三,浴血奋战,虽然杀死前来刺‘杀王爷的上千人,但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亲卫是能睁着眼睛走出暮云春畔的。
“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醒醒啊!对不起,王爷,都是语妆不好,都是语妆任性,要不是语妆非要吵着来,王爷也不会为了语妆受伤。”
马车的挡板底下,几十枝羽‘箭‘射透‘挡‘板‘穿‘插入下,扎进躲在挡板下方的少女皮肉里,血水,在少女的背部衣衫上,汇成条条血流,顺着少女完美的体线,淌淌流下。
☆、王爷,相信我吗
“唔!”
少女的额角,渗出大滴大滴的汗水,替身下的美艳男子枝枝夺命的箭矢。
听到美艳男子带着哭腔的呼喊,扭拧着眉眸,抖抖沾了汗水的睫毛,一掌按住地面,息气凝神,运内力于体脉间,倏然大喝一声,气脉迸发出一股骁狠劲气,连带着马车整个挡板,和背上插着的十几枝羽箭全部被震飞。
扑!扑!扑!
失去箭头在伤口处堵挡的阻塞,少女的背部涌出一注注血泉,很快,少女的脸色,变得憔悴不堪,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王、王爷?”
美艳男子惊慌的看着少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面上,吓得顾不得自己幽堂少主的身份会‘暴‘露,扶起少女几近昏厥的身体,封住少女身上几处大穴,暂时止住血液的流逝。
“呵呵。。本王的小醋坛子,何时。。会得如此深厚的武功了?本王。。怎不晓得?”
身体里的血不再像溪泉一般沽沽流向体外,少女在隐约中好似看到她同塌七年的小家伙的眸子里,怎竟不像是普通人那样或是墨黑,或是琥珀的颜色?
而是。。盈盈浅浅的泛着丝丝如血液般纯美清透的艳红色?
她的小家伙。。是天生的血眸吗?
“对、对不起。。王爷。。我、我、”
七年,他并没有存心隐瞒她,他会武功的事实。
只是碰巧,每一次他练武的时候,她都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几年前的赏花节,她分明是看到他把很多女兵都打到校台下面去的,可是后来,她也没有问他他的武功为什么会那么好啊?
再后来,她不问,他便不答,他总是觉得,她若没问,他就去抢先答了,反倒生出些许让人看不清楚的怀疑了。
但是现在她在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问出来,他还是不小的震惊到了,心底,稍稍有点害怕的感觉,怕她怪他隐瞒她长达七年之久。
“我。。我。。”
美艳男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话,从内衫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送到少女的面前,含着几分怯弱,动了动唇,说道:“王爷。。相信语妆吗?”
“呵呵,难道语妆会害了本王不成?”
早在他一举夺下副将之职的时候,她就应该料测到,她的小家伙,应该非是等贤之辈。
如今,算是见着了。
她的小家伙,还会止血封‘穴呢?
大难不死,自有后福!
她的小家伙既然救下了她,便不会再来害她。
同塌共枕那么多年,他若是想杀她,岂不一早就下手了?
何必等在今日?
张口卷着药丸入喉,甘甜中带着一点苦味,滑过她的腹脏,好像起到了一点恢复血气的功能,灵丹妙药啊!
不愧是南冥口中的‘少主’,救人识事的功夫,还是有的。
“谢、谢王爷。。”
她、她没有怪他?
甚至,连一句责问的话都没有就选择相信他,吃了他送给她的药?
有几秒钟,美艳男子是极为不解的,因为少女对他的信任,已经超出了他能够认识的范围。
☆、她的骨子里只有仇恨
“呵!谢什么?没让本王把血流尽化成干尸,本王倒要多谢谢你呢!”
伸手掐了掐美艳男子沾了地面上土灰的脸颊,少女眺着视线向各处张望一眼,确定没有属于敌人的气息存在,才放下心的舒缓口气,染着血点的清美面容上化开一抹冰凉的笑意。
“那、那王爷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从落水起程,他就命令南冥提前赶回幽堂等着他,可是谁也想不到女皇会在半路上向王爷下手,而且,不知王爷看出来了没有,那些伏‘击他们的人,好像并不是一起的,应该是分帮分派来的。
南冥不在身边,三百亲卫除了他,全都战死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帮忙做事情,只能他自己亲自动手。
毕竟,王爷的伤,不能一直那样放着,否则,伤口会感染,会发炎,会死人。
他不舍得他的王爷离他而去,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不舍得。
美艳男子扶着少女在马车的车轮上倚好,自己跑到另外一辆没有被打散的马车里取来棉花,锦棉白绢,还有一套少女干净的衣衫,急急的跑回来,放下,转身又跑了远去。
“你………?”
想去干吗?
看着美艳男子一溜烟儿似的跑远,少女扶着车轮坐好,额角划出几道黑线。
瞧那小步子跑的,还真快,眨眼之间,就在她眼里消失了。
他也不怕万一再有伏兵袭‘来,她无力应付?
不过。。
看着美艳男子着急的围着她跑东跑西的,少女的心里,突然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自从母皇驾崩,有多少年,她没有感受到被人关怀的滋味了?
虽然在母皇离世后的五年里,她的父君还活着,可是皇姐每次都会派人跟踪在她的后面,即使她入了父君的寝宫,也永远都看不到父君真实的面容,在她与父君之间,总是会隔着一道珠石做的碧玉帘子,密密麻麻的阻隔在她和父君之间,永不相看,但却永不相忘。
有的时候,她会隔着玉帘子把手伸过去,想要感触一下父君存在的温暖体温,可她,只能触碰到一股比铜铁还要冰冷的肢骨。
她的父君。。是带着铁链被锁束在床塌上的。
没有可以蔽体的衣衫,像一只被人驯服的野兽一般,锁在床塌上,有时,她那好皇姐因她生怒了,还会把她的父君直接扔到刺骨的地面上,一扔,便是整月。
往事历历在目,少女的心,凉如冬季里寒冷的冻川,此番她若不死,必也不会让她那处心积虑谋算她的皇姐好过。
因为,她的心。。是冷的,她的血。。是凉的,她的骨子里。。只有仇恨。
愤然如火,少女一拳凿在车轮上,震的车身打晃,下得从远处跑来的美艳男子双手一颤,手里捧着的一大方冰块,啪达一声,摔落在地,碎成拳头大小的冰,慌得美艳男子快速拿衫衣拾着冰块跑回来。
“王爷,怎么了?手疼吗?伤到没?”
冰块倒进马车车板上,美艳男子握着少女的手仔细检查着。
☆、本王的小醋坛子真能干
“呵呵,没事,等你等的烦燥了,不疼。拿那些冰块来做什么?”
少女动动被美艳男子握在手心里的手指,眼眸望向美艳男子辛苦搬到车板上的那些冰块,不解。
“王爷的伤口需要清理,可是带来的水源里都迸进了血渍,脏污的很。语妆去山道下面的那条河里去采了干净的冰来,一会儿把破碎的马车木头给烧了,煮些干净的热水既可以给王爷泡茶喝,也可以烧些膳食给王爷吃,还可以兑了米酒给王爷清理伤口啊!天色已经黑了,回皇都的路又那么远,只能劳烦王爷在山野多陪语妆一夜吧!”
如果没有遇到伏兵,他们赶在晚上就能到达皇都了,可现在?
唉~
美艳男子看到少女的手面没有流血,只是打出一小块红痕,皱了皱眉头,朝着红痕的地方呵了一口气,认命的说道。
“呵呵,你。。会做膳食?”
少女好奇的看着平日里十指不沾洋葱水的美艳男子,诧异的很。
“呃。。语妆不做,难道王爷会做?”
很瞧不起他么?
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都是他替父亲做膳食的哩!
松开少女的手,美艳男子站起身走到被少女震碎的车子前,翻翻找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席可以扎驻的小帐子,不大,仅仅能睡下两个人,对他和少女来说,足够了。
“喏,王爷,晚上夜里凉气大,就在马车前备了帐子辛苦一下?”
美艳男子回首望了少女一眼,不等少女回答,自顾自的取来草石开始扎帐子。
“呵呵,本王的小醋坛子真能干!原来什么都会?让本王刮目喔!”
帐子扎好,美艳男子搬了几块大面积的车板挥起掌面咔咔劈开,那一气呵成的气力让少女着实赞着几许欣慰。
要是她知道小醋酝子如此厉害,就不用担心他会被伤到,还去替他挡箭了。
“王爷,铺好被子了,您先到帐里歇着?热水等会就好了,乖!”
美艳男子抱着劈成小块的车板低身钻进帐里置好一切,走到少女的身边搀起少女走进帐里坐好,在少女没注意的时候,啪的一下在少女的脸颊上甚为羞涩的亲了一下。
亲得少女冷不防呆愣住,目光怔怔的看着扬起薄唇快速跑出小帐的美艳男子,心里咚咚的直往喉咙里跳。
“呃。。本王的天呐。。小醋坛子他、他竟敢偷亲本王?还、还说本王‘乖’?他哪里看见本王‘乖’了?本王。。很适合‘乖’这个形容词么?”
‘乖’这个字,向来都是女人用在男子身上的吧?
当然,如果在其它三国,好像是男子用在女人身上的?
可是她的小醋坛子,又不是男子国尊里的男儿,干吗用那种男人宠爱女人的方式和她说话?
坐在帐里,少女一直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想不通,理不明的。
少女总感觉,她的小醋坛子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变了些什么,也好像长大了些什么,再或者,是。。变得成熟了?
变成。。像她的师兄那种会照顾女人的男人了?
☆、再也不会让你这般委屈了
“王爷,热茶沏好了,放在小桌上了,您小心点拿,烫!”
小帐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卷了袖子,提了襟裙,手中捧着一大壶芙蓉枣茶和两个茶杯的小人儿,额头上,脸颊上,全都沾染了黑乎乎炭灰,唯有那双拎着茶壶杯子的手是干干净净一白如洗的。
“嗯。。”
少女的回答,只说出了一个字,小人儿就从少女的视线里消失了。
“王爷,晚膳好了,烤野兔子,鲜鱼汤,草苏叶蒸饭,您尝尝?”
过了一会,小人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巾面纱蒙在脸上,遮住脸上脏脏的火灰,端着一只大大的方盘走进帐内,方盘里,放着一只烤好撕开的野兔子,一盆露出鲤鱼脑袋的鲜汤,还有一小木桶白米饭。”
“呃。。都是你做的?”
野兔子的味道,香飘四溢,取来撕好的一片放在唇里,肉嫩爽滑,火候很好,膳味调理的也不错,很合她的胃口。
少女颇为欣赏的点点头,用筷子复又夹了一片放在小人儿盛好的饭碗里,送到小人的面前,手袖一抬,想去摘取小人儿的面纱。
“呃。。王爷先吃,语妆外面、外面还有水没烧开。。”
小人儿敏捷的躲开少女的手指,把饭碗推送至少女的面前,再次从少女的视线里消失。
“也罢。。快些回来。”
听到小人儿的解释,少女虽觉得有些没有必要,但也没作多想,允了小人儿的意思,自行吃起膳食。
“王爷,这是山里的柿子果,没有其它的东‘西做甜品,您看合不合胃口?”
第三次,小人儿从帐外跑了进来,用棉布包着一大堆山上柿子树上结的冬柿,摆放在少女的面前,用匕首剖开上面的柿皮,只取出里面不涩口的地方放在小碟子里递给少女尝试。
这一次,小人儿仍旧带着面纱,卷起的手袖也放下了,提起的裙襟也落地了,一双美美的眸子里,不晓得是委屈了,还是累的辛苦了,漾着些许红润。
少女看到小人儿完全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柿子也没动几口,拉着小人儿坐到身边,关心的问,“怎么了?照顾本王,你辛苦了,等本王伤好了,再也不会让你这般委屈了,好吗?”
“王爷。。语妆是不是很坏?”
听到少女包含爱意的话语,小人儿摇摇头,问了少女一个不在意想之内的问题。
“因何有此一问?”
他很坏么?
她怎么不知道?
面纱之下,小人儿的脸上隐现着几道红肿的痕迹,少女按住小人儿的身子,一把取下面纱,惊愕至无语。
“这、这怎么回事?上哪里划破的?”
小人儿的脸上,美艳的容颜,尤其是那红彤彤的小脸颊上,布满类似被草丛割破的血口,长的能有手指大小,小的连半寸都不知道。
难怪他一直戴着面纱,是不是去抓野兔的时候被干草划破的?
那胳膊上?腿踝上,是不是都有相同的划痕?
她的小醋坛子,让她说什么好?
定是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