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叶贵君,是奴才没长眼睛,说错了话,累得叶贵君赏打,伤了手指,奴才万死难却其疚,还望叶贵君消消燥火,日后奴才定当多学多看,多长些伺候的心思,再也不会累伤叶贵君亲自授教。”
舌间,充斥着一股生血的腥味。
梦初阾听见美人男子的声音,忙朝着美人男子的方向贴在地面上爬去,不敢抓住叶贵君的衣襟,只好砰砰在地面上磕着脑袋,以求搏得美人男子的原谅。
“呵!知道便好。你家主子能不能见本贵君,那话,不是你这奴才能够做主说的,也不是你家主子能够做主说的。本贵君来此,是奉了皇命来的,你家主子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若是有违了皇命,谁也担待不得。不消说你了,就是你家主子,也没得那份能力,明白么?”
眸里萃着几朵破碎的冰花,美人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抚摸着手里的玉如意,唇畔漾开一抹含着危光的冷意。
☆、拿皇上的旨意来压他?
“奴才明白,是奴才一时大意,顶撞了叶贵君,奴才万死。”
跪在地上的梦初阾,磕得头皮渗出血丝,没有叶贵君的命令,依然不敢停止的磕着,砰砰的撞地声音,听得庚年殿里所有的奴才们都心惊胆颤,梦初阾每磕一次,发出一道声响,其它的人就不由的随着声音颤抖一次身子,担心着如此惹了叶贵君的祸事不知道会不会轮到自己的身上。
二皇子在殿内端正仪容,拿着一柄小镜照着不染胭脂的脸颊,勾起唇角,问向匿身在屏风后的三名男子:“衣服可都穿好了?再不穿好,本宫的奴才脑袋怕是都要磕碎了。”
“回皇夫,可以了。”
屏风后,传来那名一直交相授教的冰霜男子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里,除了恭顺,再也听不出其它什么。
“嗯,也罢,你们且在那儿等着吧,本宫处理完待客,你们再继续。”
看得出领首的那名教房师傅是认死理,不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情绝不会作罢的人,二皇子放下手中的镜子,捋顺面颊两侧适才乱出来的发梢,不再对站在屏风后的人多作理会,而是直接朝着殿外话丝生冷的说道:“梦初阾,你是本宫的奴才,还是叶贵君的奴才?本宫尚且没罚你,其它人可有比本宫还大的权利来罚你?”
皇庭后宫,三院之内,皆属他的管辖范围。
叶贵君到他的权限范围来罚人,来意明显是朝着他来滴么?
不过,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若是真闹了起来,小心他不地道,放狗咬了叶贵君这厮,谁让他无事惹得他的殿前,扰了他安宁的心绪!
跪在殿外磕头的梦初阾一听到殿内二皇子传出的话,怔着磕到发昏的额头,左右为难,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弄不清楚他的皇夫主子是要做什么。
是要替他讨个公道吗?在叶贵君的面前?
不会吧~
这也不行啊!
叶贵君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宠人,惹了叶贵君,没有好处啊!
“怎么不回答本宫?”
殿内的二皇子声音,在梦初阾停滞的一瞬,甚是不以为然追问一句,似是完全没有把叶贵君当作一回事放在眼里,只是关心他的奴才,料想着他的奴才的处境。
“呵!”
这个新来的皇夫,不过才三日未过,就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可饶恕!
叶贵君握着手里的玉如意站在殿前,眸里射出两道渗着狠意的冷光。
“回、回皇夫,奴才、奴才是庚年殿里的奴才,皇夫是庚年殿的主子,自然,也是奴才的主子。”
皇夫的追问,叶贵君近在眼前的怒气。
梦初阾再如何畏惧叶贵君,也只得如实回答。
“嗯,这便好了。梦初阾,以后都需得明白一句话,本宫是你的主子,要罚,也是由本宫来罚。庚年殿的奴才,就算是犯了不该做的事,也是归交本宫来管。其它的人,就不须劳烦了。叶贵君是吧?既然你是奉了皇命来了,那还是做些皇命里应该做的事情罢,总想些无用的事情,岂不费了皇上想让你我修好的心意?”
殿内的二皇子,悠然闲适的饮着热茶,念起叶贵君的来意,不觉内心里生出几分好笑。
拿皇上的旨意来压他?
看他怎么反制其身,也拿皇上的旨意来挫挫这位叶贵君的。。贵气?
☆、会被欺压的很惨
“你!呵!呵呵!”
二皇子的言语,生生刺痛了叶贵君心里最不平衡的那根神经。
同时两国联姻,凭什么他就是贵君,而暄昭来的这个小娃就是皇夫?
凭什么他是先来的人,却要奉了皇命来庚年殿给后来的人问安?
叶贵君不是不知道皇上让他来给皇夫问安的意图,就是为了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戏,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夫君对皇夫都尊敬有佳,那其它的各宫院里都得忌讳着点了,不要无事来招惹皇夫的麻烦。
以他作戏,这等把他的荣耀踩在脚底下的事情,让他如何容忍?
冷冷的笑意,泛起在薄薄的唇边。
叶贵君哼出几声凉凉的笑意,推开正殿的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殿内,隔着纱帘望到姿仪端正,美颜如玉的少年,不危不惊的坐在茶桌前品茶时,眸底,散着讽刺。
“叶贵君是么?本宫早有所闻,是皇上如今最得宠的夫君是吧,听说,皇上一个月里,整半个月都会留宿在你那里?真是让人羡慕的好福气!过来坐吧,陪本宫饮饮茶,消消你那满腹的火气?来人,把纱帘挂开吧。”
隔着一层模糊的纱帘,二皇子无法看清楚叶贵君的模样,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个甚为高傲,完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绝美影子,透着一股脂粉浓香厚抹的阴柔味道。
二皇子不太喜欢这样扮妆的男子,感觉少了些身为男儿内在的阳刚之气。
虽然美艳达到了顶峰极致,可是偏于女儿家的柔软气息,过多的覆盖了男儿本身庄正,肃穆的醇厚,不可取之也。
“是,皇夫!”
殿内先前的竹塌,已经被教房师傅们抬入屏风之后挡了起来。
庚年殿的宫侍们拉着扯绳吊起纱帘,迅速腾出一片澄净的视线给殿内的两位主子。
“呵呵,叶贵君果然有吸引皇上的资本呐。本宫自叹不如。”
水眸里的一弯月色,凝荡着轻浅的微波。
薄薄的怒蕴,仿佛天生与来的傲慢无礼,替叶贵君的存在,做了最好意喻的诠释。
二皇子可以看得到叶贵君隐忍不发的燥火,也完全能够理解叶贵君此时出现在庚年殿,内心无法平衡的理由。
光看那一尊握在手上的玉如意,已然被握的打着颤丝,二皇子就可以知晓叶贵君此时在心里把对待他的厌恶,放在了是何等想要尽情侮辱的位置上。
不可非常可惜,二皇子并不打算让叶贵君的想法成功,如若成了,那他以后在皇宫里,还能有何立足之地?
会被欺压的很惨吧?
亲手斟上一杯热茶,二皇子扬起眉梢,把茶杯推至茶桌的另一边,大方的邀请叶贵君入座,自己面前的一杯清茶,则是在品饮一口之后,没有续杯,也没有接着啜饮入喉。
望看着清茶上漂浮着几片碧色茶叶的水面,二皇子清楚的看见自己映在茶水面沿上的素色脸影,藏了一丝淡淡的,温和柔婉,极为无害的笑容。
这杯凉茶,一会说不定还会有着大用处呢?
☆、许得一方清宁
“承蒙皇夫夸奖,梓奷愧不敢当!不过皇上倒是也曾说过如此类似的话呢,想必是皇夫与皇上心灵相通,才会想法如此接近?梓奷手中的这柄玉如意,就是当初皇上初纳梓奷为夫时,亲言所赠,梓奷一直小心珍藏着。”
欠身行拜一礼,叶贵君抚摸着手里的玉如意坐到二皇子对面的椅子上,如同珍爱宠物一般,摸着冰凉凉的玉感,透着娇媚的脸上,全是自我回味的幸福感觉。
“呵呵,叶贵君能得皇上圣恩沐宠,本宫也替你高兴着。而且叶贵君能替皇上分忧,在皇上下朝之时,细心体贴陪伴,皇上得此知心的人儿,本宫亦替皇上高兴着。尤其,叶贵君今日能来庚年殿探望本宫,本宫更是高兴着了。虽说是皇上颁下的旨意,替本宫忧心着,但叶贵君能尊了皇上之意前来,足可见叶贵君你也是替本宫忧心着的。以后宫里殿外的,本宫还要有劳叶贵君你担待着了。”
玉如意的赏赐,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么?
不好意思,他听了之后,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二皇子看出叶梓奷是故意在他的面前炫耀皇上对其的恩宠,可是再恩宠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皇上一声命令之下,乖乖的来向他问安?
美眸,眯起一双笑眼。
二皇子故意提起女皇以凰旨为喻,让叶贵君前来问安的事情,友好的露出一脸单纯,似完全没有入经尘俗的天真,让人看不出,那是出自谋划好了的表情,是刻意要说出来,为的,只是让听得人,更加难堪。
“呵,皇夫说笑了。不错,梓奷确是奉了皇命来的,可是若梓奷心底不愿来探望皇夫,皇上也是不会强硬的非要梓奷来庚年殿的,梓奷的心思,皇上还是不愿强求的。倒是梓奷看到皇夫殿前门可罗雀,大婚三日,都无其它夫君来问安,所以,梓奷这不是领个好头,做个来探望皇夫的第一人了么?”
手里的玉如意轻轻摆放在桌前,硕大的玉花面故意停在离二皇子很近的距离,叶贵君一时黯淡的脸色,因由言语里对皇夫的嘲讽,缓和些许颜色,端起茶杯湿沾了小口,润润干渴的喉咙,垂下的眼帘里,透着一股不甘的怨色。
“那倒也是。本宫喜好清静,于大婚之前就曾捎了口信给皇上的,只许得一方清宁,不便他人作扰。不瞒叶贵君说,本宫这寝殿里,除了殿里的奴才们时常外出进来的跨迈殿门,还真就只叶贵君前来走了一遭呢!”
呵呵,说他门可罗雀?
是在挖苦他在宫中没权没势呢?
他可不是任人贬低的主子咯~
想贬低他之前,做好先自损一半的准备好了。
说他是宫里最清静的可怜人,怎么不看看自己呢?
一个只会踩着奴才走过的门槛入得殿来的主子,会和奴才有什么分别吗?
和他斗嘴,再回去省几年时间,好生修行去罢。
二皇子说罢,眯起的笑眼越发的泛开温和笑意,闪动在叶贵君的视线里,怨色,愈渐浓重。
☆、年少不知所谓
“呵,皇夫好会说话。想必都是用得这样天真无邪的面孔来搏得皇上的宠爱,却在皇上的背后,用足可匹拟的狠毒言语,来中伤向皇夫主动示好的人?果真是让梓奷长了见识。梓奷是奉了皇上之命来向皇夫问安的,既然皇夫如此不待见梓奷,那梓奷也就只好了却心思,离去便是。皇夫日后,须得小心了呢。”
说他踏了奴才走过的门槛,把他比喻成奴才吗?
哼!年少不知所谓,以后在凰凤后宫里,看谁能笑到最后。
表面和乐的关系,因着皇夫的一番话语,挣出裂痕。
叶贵君放下茶杯,眸中厉色渐现,拿起手中的玉如意正要离开,眸光忽然一顿,停在屏风之后影射的几道身影里,诧异的皱起眉头。
庚年殿里,藏了人?
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说皇上迎娶皇夫入宫三日,都未曾有记载传出同塌消息,难不成,皇夫在后宫里私藏了相好的女人?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他不就抓住了皇夫的痛脚?以后的事情,就好玩多了。
本欲离开的脚步,退后收回,叶贵君眼眸瞄着屏风后的暗影,复坐回原位,也不出言开口,只是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顾自把玩着。
“呵呵,叶贵君不是生了本宫的气要离开么?怎的,不气了?”
好笑的男人,发现屏风后的秘密了?
枉着皇宫里都传叶贵君是位心思缜密的人,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心里所想的事情,一骨脑的全摆放在脸上,就连偷着去观瞧的眼神都不顾及,他想由着叶贵君想要抓脏的心意都不行了。
就是要叶贵君怀疑他,就是要叶贵君不由自主的上钩,他才好借题发挥,敛敛叶贵君的脾气,不知这叶贵君能否配合着?
二皇子的脸上,似是很担忧某些场面被发现般,颇为愁烦的余光瞥了眼屏风之后站着的三名教房师傅,站在二皇子的角度,二皇子可以看到每一位教房师傅脸上的表情。
可是有一点奇怪的现象,让二皇子蛮是感觉不太一样的地方。
那三名教房师傅的表情,看起来为什么那么慌张?还局促不安地用手撕扯着衣角,嘴咬着嘴唇,怎么?怕被叶贵君发现?
他们与叶贵君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
“皇夫说的话,梓奷言听受教,感慨颇多。梓奷怎能使了小性子,不顾皇夫的尊仪,未经允许,就自行离开?怎么说,梓奷都要多与皇夫说些话,暖暖心才是嘛!不能辜负皇上对皇夫的一片心意嘛。皇夫,梓奷如此真心待您,皇夫可曾也真心待梓奷了?”
娇声柔媚,透着一股子刻意接触的热情。
叶贵君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那扇藏了人影的屏风,言语之中带着稍有些顾忌的试探。
“呵呵,此话怎讲?叶贵君是否多虑了?天色不早了,本宫还要尽早休息,叶贵君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略拢忧愁的眉额,犹豫不定的话语,显出些许焦急的烦躁。
二皇子惶惑受惊表情,表现的入目三分,刚刚好,成功的招惹起叶贵君怀疑的心态,请叶贵君,入了他设下的‘偷人圈套’。
☆、值得让他飞蛾扑火
“皇夫这般说话,是真的不待见梓奷,还是屋中自有原由不可让梓奷所知的?皇夫不是说庚年殿梓奷是第一位的客人么,可是依梓奷的想法,怕是皇夫的言词,有些不可信的吧?在梓奷到来前,皇夫不是差了梦初阾在殿外守着?莫非,皇夫在殿里,招待了特殊的客人,不想让梓奷知道吗?”
二皇子不安的神色,虽极力显示着,可还是被叶贵君不着痕迹的的看在眼里。
这样的表情,也更加证实了叶贵君在心里的猜测。
摇曳的脚步,向前屏风的方向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