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想负担,也逐渐放开了性子,时常亲自给游锦澔下厨做个晚饭或者夜宵,虽然两人依旧是分房而睡,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之从前更像是一对夫妻了。
正当林筱悠在琢磨着要怎么展开最后一波助攻来圆满结束任务时,游锦澔却提出,要带霍心蕊回离城去见游锦澔父亲。
霍心蕊自然是欢喜的答应了,林筱悠也理所当然的被叫上一同前去。林筱悠不禁一阵发愁,以她经常捅娄子的性格,会不会被游锦澔的爹直接赶出家门啊……
☆、见家长啦
六年前,游锦澔的母亲赵氏因病去世,其父游安伤心不止,花了足足半年时间方才走出阴影。赵氏乃是离城人士,两年前,游安见游锦澔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打理酒楼事务,遂退休让位,搬回离城的老宅居住。
再有十几日便是清明,游锦澔要带霍心蕊回去祭拜母亲,也是情理之中。
此番前去离城,路途遥远,又因为是乘坐马车,速度不比骑马,即使走官道,也得费上个大半时日。
颠簸了一路,可算是在日落前到了离城的老宅,林筱悠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颠散架了,半爬着下了马车,心里估摸霍心蕊也铁定吃不消这样的折腾,正准备去接她一把,却发现游锦澔已经体贴的扶着自家夫人下了马车,林筱悠甚至欣慰。
游府的老宅依山而建,与其说是个宅院,不如说是个山庄更为合适。然而大门看起来却是十分低调,并不似别的宅子般极尽奢华金碧辉煌。林筱悠还在对着山庄私下感慨游锦澔是个富二代的时候,一道明黄身影忽然便从宅院里窜了出来。
待林筱悠定睛一看,那明黄身影已经飞奔到了游锦澔面前,不知何时还拉着游锦澔的右手来回晃动着撒娇,“澔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婉儿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呢!”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黄毛丫头?林筱悠费解的打量对方,样子不过十五六岁,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女模样,绫罗绸缎加身,也是个千金小姐。且不说她从游府老宅里蹦出来,还轻而易举的拉了冰块脸的手,常年扑克脸的游锦澔竟然还亲昵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不像文档君对林筱悠的那般粗鲁,而是充满让少女心爆棚的温柔。
两人自然而亲密的动作,林筱悠觉得很不好,偷偷瞄了一眼霍心蕊的脸色,同样是一脸的蒙圈和尴尬。
游锦澔抽出被婉儿拉着的手,扭头朝霍心蕊道:“进去吧,我们先去见父亲。”
霍心蕊温婉的点头,与游锦澔并肩进了府。被落在身后的婉儿失落的撅了嘴,朝霍心蕊的背影不开心的哼了一声,随后又兴冲冲的跑到游锦澔的身边,叽叽喳喳,怒刷存在感,“澔哥哥,游世伯已经等了很久呢,还吩咐人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林筱悠站在门口,看着前面一动两静的场面,心中无限哀怨,每一个女主角身边,是不是都会有一个看似是男主妹妹实际是头号情敌的存在啊?
但是,所有阻挡霍心蕊和游锦澔在一起的人,都是她回家的绊脚石,统统要消灭掉!
林筱悠斗志被重新点燃,拔腿就去追已经走远的三人。还在身后整理马车上行李的徐枫无奈喊道:“小悠,不来帮忙么?”
“没空,都归你了!”
林筱悠头也没回,扔下一句话就没影了。面对说跑就跑的队友,徐枫无奈一叹,只好默默的独自干苦力。
没想到,见了游锦澔的父亲,林筱悠才发现游锦澔的父亲和游锦澔完全不一样,和善的很,完全不是游锦澔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霍心蕊恭顺的朝游安福了一福,游安忙抬手虚扶了一把,“心蕊啊,一路上辛苦了吧,快坐下,快坐下。你们能一起回来,为父十分开心啊!”
之前和游安和霍心蕊的见面,还是游锦澔和霍心蕊成亲的时候,游安喝了一杯媳妇茶后,便又匆匆回了离城。虽然在晋城待得时间不长,但游锦澔对这门婚事不满意,游安一眼便看透了。如今见二人一同归家,心里自然欢喜的紧。
“是了,先前听闻你们还遇上了刺客,你们可有受伤?”游安关切询问。
游锦澔朝游安摇了摇头,“有劳父亲挂心。”
霍心蕊也笑着接道:“让父亲担心了,锦澔将我们护得很好。呵,那次也多亏了小悠,我才逃过一劫。”
“小悠?”作为游府新成员,林筱悠并不被游安所知。
游锦澔将目光投往霍心蕊身后站着的林筱悠,淡声道:“她就是,是心蕊的贴身侍女。”
游安顺着游锦澔的视线,成功定位林筱悠,林筱悠拘谨一笑,紧忙朝游安又行了一个礼,游安满意的点点头,注意力重新转回游锦澔身上。
“先前锦澔赶回离城处理事务,匆匆来也匆匆走,也忙得没有回来看看,许多事情为父都不甚了解,这回,你们可要留下来多陪为父几日啊。”
因着分隔两地,父子见面的机会总归不多,现下酒楼较为清闲,游锦澔本就打算带霍心蕊回来小住一段时日。可还没等游锦澔说话,乖巧站在游安身边的婉儿又开口了,“是呀,澔哥哥难得回来,这会可要好好陪世伯,婉儿可是天天听见世伯念叨着澔哥哥呢。”
游安拍着婉儿的手背开怀一笑,“哪里,婉儿时常陪我这个老头子,还给山庄帮了不少忙呢。”
婉儿低头调皮一笑,害羞道:“嘻嘻,婉儿这不是惦记着庄子里种的果子嘛!婉儿最喜欢吃伯父种的果子了,又大又甜。”
林筱悠还正纳闷这亲闺女一般的存在究竟是谁时,游安恰好朝霍心蕊道:“心蕊,这个是婉儿,秦家的小女儿,也是我亲自看着长大的丫头。你们不在的时候,经常来陪着我呢。”
秦家,离城的又一户有钱人家,秦家老酒,乃是一绝。
霍心蕊礼貌的朝秦婉打招呼,“婉儿姑娘好。”
秦婉笑得娇甜,亲热的挨着霍心蕊旁边的椅子坐下,“心蕊姐姐好!一直都听闻姐姐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喜欢的很。我有预感,我和心蕊姐姐一定会十分投缘呢。”
霍心蕊回以温婉一笑,并没有觉得婉儿的话哪里不妥。
可若不是当时看到了秦婉嫉妒中带着嫌弃的眼神,林筱悠差点就信了她这副天真单纯的模样。
“来人,备膳!”
游安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一群侍女便布置好了一桌子的好菜。
婉儿趁机又道:“今日婉儿还从家里带了一坛好酒,澔哥哥和游世伯可一定要喝的尽兴哦!心蕊姐姐,我们也快入席吧。”
说着作势便要去挽心蕊的胳膊,却因林筱悠强行走到婉儿和霍心蕊的中间,不得不将手缩了回去。林筱悠抢先一步伸手扶了心蕊起身,对婉儿笑眯眯道:“婉儿姑娘,我来扶少夫人。”
婉儿对林筱悠的突然出现十分不满,不由撅了嘴,林筱悠见状,压低声音,依旧笑眯眯的凑到婉儿耳边:“婉儿姑娘,叫姐姐不合适哦,要叫少夫人——嫂嫂。”
秦婉瞪大眼睛望着林筱悠,一时找不到反驳,只不忿的跺了跺脚,跟在霍心蕊身后入了席。
☆、秦家往事
从晋城到离城车马劳顿,用过晚膳后,游安便让游锦澔和霍心蕊早些歇下。
游锦澔打算去书房处理些琐碎公务,遂让霍心蕊和林筱悠先行离去。此时此刻小婉儿又忽然蹦了出来,亲昵的挽上了霍心蕊的手,“心蕊姐姐,你一定累了吧,你就别等澔哥哥了,澔哥哥每次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嘻嘻,我早早的就安排侍女给你们收拾好了屋子,走,我带你回房吧。”
秦婉水灵的大眼睛中满是乖巧,语气中浓浓的体贴与热情。然而,林筱悠却十分不待见秦婉一副山庄女主人的架势,再次强行隔开秦婉与霍心蕊的距离,霸道的扶着霍心蕊,然后朝小丫头夸张一笑,“不劳婉儿姑娘大驾,我送少夫人回房便是。”
秦婉哪里肯依,立马绕到另一边,挽上了霍心蕊的右手,挑衅的朝林筱悠扬了扬下巴,“你一个新来的下人,知道山庄的路怎么走么?”
夹在中间的霍心蕊自然感受到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望了望两边谁也不让谁的傲娇表情,只好朝林筱悠极轻极轻的摇了摇头,让小悠不要介怀。
林筱悠想了想,考虑到对方是个山庄贵客的身份,为了不伤霍心蕊和游锦澔的面子,只好挫败的撒了手,乖乖的退回到霍心蕊的身后。秦婉见状,又是朝林筱悠得意的一瞥。
可秦婉还没等带着霍心蕊迈步离开呢,就听见身后游锦澔淡淡的声音,“婉儿,辛苦一日,早些去歇着吧。”
婉儿松了霍心蕊的手,惊诧转身,不禁低喃了一声:“澔哥哥……”
游锦澔并无多话,径直上前牵了霍心蕊的手,相携离去。
游锦澔这一牵,直接看愣了林筱悠和秦婉,霍心蕊也有些意外,可游锦澔却依旧面不改色,反而还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
待林筱悠反应过来,不禁开始偷着乐,哈哈,冰块脸也是会主动的嘛。
可林筱悠此刻的笑在秦婉眼里,却是□□裸的挑衅和炫耀,秦婉气鼓鼓的跺了跺脚,朝林筱悠一哼,这才不情愿的跑开了。林筱悠还没弄明白秦婉莫名烧到她身上的怒火,又听见了身旁徐枫幽幽一叹。
徐枫望着秦婉跑开的背影,“她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跟她置气。”
林筱悠不乐意了,“她哪里像个孩子啦?谁家孩子成天在别人家夫人面前摆出一副‘哎呀你们家事情我最清楚了,你不懂的我来告诉你’的样子?这山庄是她说了算么?还整天澔哥哥长澔哥哥短的,冰块脸他不嫌肉麻,我还嫌酸牙呢。”
徐枫看着林筱悠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心想这秦婉那丫头是不是踩到了她的尾巴,所以她才会一副炸了毛的样子。
“你笑什么?”林筱悠不解侧头,因着身高的差距,林筱悠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徐枫的脸,一边还在思考自己的上一句话是不是哪里用词不当,让徐枫理解不了。
徐枫无辜的摇了摇头,林筱悠便又问道:“难道你们都不觉得,秦婉她……对冰块脸和少夫人,过于亲近了么?而且,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少夫人。”
徐枫微勾唇角,“蠢笨如你都感受到了,何况少主和少夫人?你的反应,也不要过于紧张了。”
由于当时徐枫忙着收拾行李,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秦婉对霍心蕊的充满恶意的眼神,可那样的眼神却正正好好的落入了林筱悠的眼里,可以说,林筱悠对秦婉的一切敌意,都来自于秦婉那一眼。
见林筱悠仍旧满脸不顺心,徐枫继续宽慰道:“其实,少主对少夫人的态度,很明确不是么?即使秦婉姑娘真的对少主有什么其他念头,也不会影响少主对少夫人的感情啊。”
“这不是重点,冰块脸对少夫人的态度是一回事,他对秦婉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了。”林筱悠越想越不安心,霍心蕊那个闷葫芦,有话都是憋在心里,就算今天吃了一坛子的醋,也会一声不吭,甚至还会单纯的认为秦婉真的只是个孩子,是她自己多心了。
“秦婉姑娘经常在山庄借住,与少主情同兄妹,对山庄里的事务较为熟悉,也是正常的。”
徐枫又十分不合时宜的多嘴解释了一句,林筱悠闻言,只能感慨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果然是不一样,只好挑眉扔给徐枫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笑容,留给徐枫无限思考的空间。
而已经离开众人视线的游锦澔,依旧没有放开霍心蕊的手,还带着她绕路经过了一处花园。花香阵阵中,唯有低低虫鸣。
“让你为难了。”霍心蕊跟在游锦澔身后,低声抱歉,“你不是还要去书房么?要不你……”
“无妨。”游锦澔放慢脚步,与霍心蕊并肩而行,霍心蕊也不由的跟着游锦澔的节奏缓缓穿过花园。
由于自己的手仍旧被游锦澔轻握在掌心,霍心蕊不由有几分紧张,视线不敢与游锦澔接触,只偏了头试图将注意力放在身侧蔷薇上。可通过手中传来的温热又不断的让她分神,心里溢出丝丝缕缕的甜意,不经意就攀上了唇畔。
然而,秦婉一声声甜腻的“澔哥哥”又突然钻入脑中,引得霍心蕊心头一颤。
思绪混乱中,却听见游锦澔平淡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二十几年前,父亲刚刚开始经营云客来,有一个商客因为被偷了银两,连日奔波水米未进,在酒楼前一时昏厥,父亲收留了他几日,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些盘缠。”
听到游锦澔开始说起关于游家的故事,霍心蕊的视线转回了他身上,“后来呢?”
“那个人就是秦婉的父亲。事后,秦父特地回到离城还父亲的恩情。随后秦父在离城定居,还成了亲,秦家酒业也逐渐有了起色,与游家的来往也渐渐增多,两家的感情日益增厚。”
原来这就是秦家和游家的渊源,霍心蕊了然的点点头。游锦澔一直目视着前方,静静的说着这段陈年往事,“秦婉,她比我小六岁。在她十岁那年,娘亲也过世了。”
霍心蕊恍然大悟,秦婉十岁,也就是六年前,那年,游锦澔的娘亲也因病去世。故此,他们两个之间才会同病相怜。霍心蕊微微垂眸,并没有打断游锦澔。
“那时候,秦家酒业正是最关键的时段,秦父忙于事务,对婉儿疏于管照,父亲见婉儿失了母亲又离了父亲,遂接到山庄中一同照顾。秦父对此十分感激。两年后,秦家酒业稳定,便将婉儿接了回去。三年前,秦父续了弦,那姨娘为人倒也和善,只是婉儿接受不了,便经常到山庄来,小住几日。”
听罢,霍心蕊沉默不语,心底对秦婉有多了几分怜悯。游锦澔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霍心蕊,极其认真的道:“父亲将她当作半个女儿,我也不过是将其当作小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们……也不过只在山庄里住上半月。”
这一番话,让霍心蕊莫名羞红了脸,好似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了,忙不迭的将头低了下去,害羞道:“别说的好像我十分不待见婉儿姑娘似得,我、我、并没有误会你的意思……”
游锦澔好似轻轻一笑,也不接话,只拉着霍心蕊的手继续向前走,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