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太可惜了!你可否给哀家这个老婆子一个面子,先去楚王府拜堂,三日之后,哀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哀家发誓,绝不徇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水萦月冷声反驳,“即使杀了他也可以吗?”
“这……!”闻言,太皇太后微微愣住,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宁芷云和她的大哥宁玄昊,二哥宁玄恆,三哥宁玄玉从里面走了出来!
近看之下,水萦月和宁芷雅更像,不止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就连身上的气质都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怕就是她的眼神。
对,就是眼神!
宁芷雅的眼神是温柔如水,纯真无暇。但是眼前的女人真巧相反,她眼神犀利,清冷中透着一股子精明,还有宁芷雅身上所缺的坚强和勇气。
“雅儿……!”最先忍不住开口的是宁玄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水萦月清秀的小脸,盈满泪水的双眸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思念。
听到大哥开口开口,宁玄恆激动的上前一步,也忍不住开口,“雅儿,快要十六年了,我们好想你!”
宁芷云虽然明知道水萦月不是宁芷云,却还是万般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方开口道:“大哥二哥,他们不是雅儿!她是信阳侯府嫡女水萦月!”
“水萦月……!”宁玄昊猛然瞪大眼睛,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睛不停的在水萦月小脸上打转。越往下看,心便越寒。
是啊!虽然他们长的有七八分相像,可是,那眼神和岁月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的小妹离开那年正是十五岁,现在过去差不多十六年了,今年应该三十一岁!
前面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三十一岁的样子。
虽然她的眼神成熟老练,可是,那身段和容貌是骗不了人的!
她怎么看,怎么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当初雅儿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正是因为他们对雅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六年前,所以他们才会将她误认为是雅儿。
水萦月一直以来对宁芷云都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看到宁芷云,便礼貌的点点头,跟她打招呼,“苏夫人……!”
宁芷云满怀歉意的看着水萦月,给她道歉,“水小姐,对不起,因为家兄实在是太想念舍妹了,所以才会将你误认为是雅儿!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待水萦月回答,宁玄昊突然一把捏住水萦月的手腕,情绪异常激动道:“水萦月,你的娘叫什么名字?她人现在在哪?能带我们去见见她吗?”
“大哥……!”宁芷云皱着眉头,对于自家兄长这么失礼的行为感到很是惊讶。
她大哥一直以来都冷静自持,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挑动他的情绪!像今天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她觉得这种行为很冒失,却也能理解。
毕竟,雅儿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这件宝贝突然失踪了十六年,音信全无,现在突然有机会见到,换成是谁,都会失控的。
一向很讨厌陌生人碰触的水萦月此次居然奇迹般的没有生气,并且对于宁玄昊的碰触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当感觉到宁玄昊手心的温度时,她的身体居然有一股暖流划过。
对于将她误认成宁芷雅的事情已经解释过无数次,可是这次水萦月仍然耐着性子再次解释一遍,“我娘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我娘叫怜熙,她不叫宁芷雅!”
如果不是实在调查不出结果,她真的会以为怜熙就是宁芷雅,宁芷雅就是怜熙。
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
可是,如果宁芷雅真的是怜熙,宁阁老不可能从来没见过水千里呀!
他们同朝为官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知道水千里就是自己的女婿呢?
这一点怎么都说不通啊!
闻言,宁玄昊俊脸惨白,放开捏住水萦月手腕的手,失魂落魄的倒退两步,喃喃自语道:“死了……死了……好不容易的线索有断了!”
别说宁玄昊了,在听了这个答案后,宁玄恆和宁玄玉也是俊脸惨白,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雅儿实在是太狠心了!十六年了,一封家书都不寄给我们!过的怎么样,好歹告诉我们一声,她这样一走,害的我们牵肠挂肚了十六年啊!枉费我们疼爱了她十五年,真是白疼了!”
宁芷云心头一酸,眼泪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
虽然心酸,虽然很想念宁芷雅,可是宁芷云也知道,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宜说太多,忙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哥,算了!今天是安王大喜之日,咱们不宜将家事带到外面,走吧!别打扰了他们,咱们回大堂吧!”
“嗯!”三人点点头,深深的看了水萦月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从新回到大堂。
待他们离开,太皇太后仍然不死心的开口,“萦月……!”
不等太皇太后说下去,水萦月便抢先一步道:“太皇太后一向对臣女好,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向着臣女,处处维护臣女,太皇太后对臣女的大恩大德臣女没齿难忘!但是,安王今天的行为实在是欺人太甚,如果他不给臣女一个交代,臣女实在是忍不下心里的这口气!臣女不想让太皇太后为难,同样的,太皇太后也不要为难臣女!”
见水萦月咄咄逼人,就是不肯退让,太后的耐性耗尽,忍无可忍道:“水萦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哀家和太皇太后好言相劝,你不依不饶,难道真的要哀家发火吗?虽然今天之事是我安儿不对,可是,他的初衷也是因为爱你!这样难道也有错吗?”
水萦月挑挑眉,反驳道:“如果在做坏事之前,都打着爱的名义,那是不是都可以被宽恕?同样,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都可以被宽恕?被原谅?倘若如此,那还要国法干什么?”
“你……!”太后气急,正欲开口,却听到一个森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萦月说的不错,今天之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否则……萦月的屈辱怎么办?”
闻言,大家一同抬起头,只见凤楚歌从天空上方飘然而落,稳稳的落于水萦月身边,大红色的喜服迎风而舞,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肆意飞舞,整个人显得既邪魅又尊华。
“楚王……!”看到陡然出现的人,太后忍不住惊呼一声,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
凤楚歌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看向水萦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柔声问道:“你怎么样?没受到伤害吧?”
水萦月摇摇头,甜甜一笑,“我没事!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
闻言,凤楚歌心里一暖,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高兴,不为别的,就为水萦月相信他!
她相信他会认出新娘不是她,她也相信,他会在最快的时间来找她。
这种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他很高兴,也很温暖。
看着凤楚歌突然出现,太后虽然很害怕,也很心虚,却不得不强制镇定下来,努力的扬起一丝笑,温声道:“楚王,其实整件事都是一个误会!这件事安儿也是受害者,他并不知道新娘弄错了!这种误会大家都不想发生!刚才哀家正准备派八抬大轿送楚王妃回楚王府,却不想楚王来了!为了表示歉意,哀家派人一起护送你们回去吧!”
对于太后刻意太好的言词,凤楚歌只当没听见,根本懒得搭理。
见他不理自己,太后顿觉一阵难堪,脸微红,气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不错,是我换故意设局换了新娘!我爱水萦月,凭什么我爱的女人要嫁给你,而我却要娶一个草包女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既然我输了,我也不会苟延残喘的求你,也不会不要脸的推卸责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得不到水萦月,我生无可恋,即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倒不如一死求个痛快!”君少安傲然的抬着头,虽然努力的想掩饰,可是眼底浓浓的悲伤和失落却是怎么都无法彻底掩饰掉。
堂堂七尺男人之躯,他怎会去求饶。
得不到水萦月,如果让他看着她和凤楚歌卿卿我我,他倒宁愿死了算了。
“啪……!”君少安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的脸又被打的偏向一边。
看着脸彻底被打的红肿起来的君少安,太后没有心疼,有的只是失望和伤心。
“安儿,你实在太让哀家失望了!一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寻死,你简直是太没有志气了!天下女人何其多,有不是只有她水萦月一人!她不喜欢你,有的是女人喜欢你!你为什么偏偏要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儿寻死觅活!哀家辛辛苦苦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以这来回报哀家的吗?早知道你这么不争气,哀家当初何苦辛辛苦苦的生下你!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这样也就眼不见心不烦!”
面对太后伤心欲绝的指责,君少安只是抿着薄唇不语。
听着太后的话,太皇太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不悦的开口,“太后……!”
君少安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孙儿,虽然对于他们母子的野心有诸多不满,可是,那毕竟还是他的孙子!
见孙子被这样指责,作为祖母,肯定会心疼。
凤楚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深不见底的眼底若有所思。
就在他沉思间,夜天凌带着君少卿赶到!追星逐月带着水萦心赶了过来。
夜天凌一来,马上放开君少卿,跑过去劝凤楚歌,“喂,我说凤楚歌,你可千万要冷静啊!虽然君少安此事确实做的太过份了,可是也没有必要出动楚家军啊!虽然君少安该死,可是,他府中的其他人却是无辜的,你何必殃及无辜!”
君少卿也不敢有片刻停留,忙也加入劝说行列,“楚王,夜将军说的对,此事咱们从长计议!我答应你,等过了今天吉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安王的过错而殃及安王府一百八十口人啊!”
追星逐月放开水萦心,单膝跪地,惭愧道:“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们的失误,求小姐责罚!”
水萦月弯腰将他们扶起,“不关你们的事,君少安存心想引开你们,即使你们没有离开,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引开你们!”
追星逐月不语,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内心却还是内疚自责的!
今天新娘被掉包,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原本的指责是保护水萦月,如今,却出了这样的错误,是他们失职!
知道他们一时半会无法释怀,水萦月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必须他们自己想通,否则,旁人说再多,都没有用的。
水萦心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君少安,想从他脸上找到任何后悔的蜘丝马迹。可是,从她出现到现在,君少安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她是不存在的透明人,陌生的让她害怕。
水萦心一步步来到君少安面前,眼眶盈满泪水,伤心欲绝的逼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水萦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痴心一片,用生命去爱你!可是,你为了得到水萦月,居然毫不犹豫的将我推给别的男人!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是不是?”
在问话的同时,水萦心不停的在心里祈祷,希望君少安能说个‘不’字!希望他能安慰自己,今天这一切不过是场意外,他从始至终想娶的都只有她水萦心一人。
可是,当君少安开口后,她唯一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君少安冷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凭你,也配?本王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娶你,不过是为了今天的计划!从赐婚开始,你不过就是本王的一颗棋子!你能去换水萦月,是你的荣幸!”
无情的话刺的水萦心心如刀绞,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水萦心奔溃的顿在地上,失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爱了你十年,从小的希望就是嫁给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水萦月?为什么你千方百计的想娶水萦月?却不屑看我一眼?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情真意切的质问,让在场的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可惜,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问,君少安都不屑再看她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得不到回答,水萦心只得不停的,反复的问同样一句话。
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君少安会喜欢水萦月?她自认不管家事,相貌,学识都胜过水萦月无数倍!
可是,偏偏,她喜欢的男人却宁愿爱一个不如她的女人都不爱她。
她不明白,想不通!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捏住,疼的她都无法呼吸。
满堂宾客均对水萦心露出同情的表情,也为君少安的无情感到心寒。
夜天凌根本没有时间去同情水萦心,想着凤楚歌刚才血洗安王府的话,他就害怕的要死。
既然无法说服凤楚歌,只得将希望放到水萦月身上,“萦月啊,你快点劝劝凤楚歌,他刚才发话,要将安王府夷为平地!君少安虽然该死,可是,安王府其他的人是无辜的!怎么样都不能伤及无辜啊!”
君少卿点点头,忙接着说,“楚王妃,夜将军说的不错!安王府其他人是无辜的!更何况,安王是朕的胞弟,他今天犯错,朕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初不是朕耳根软,听母后的话,让你们婚期在同一天,他的阴谋也不会得逞!这一切都是朕的疏忽,要怪你就怪朕吧!千万要阻止凤楚歌,千万不可犯下大错!朕知道,唯一能说服他的只有你一人!就算朕求你,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
水萦月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指着君少卿的鼻子破口大骂,“不错,整件事都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见过耳根子这么软的皇帝?人家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主见都没有!如果不是你一道又一道的圣旨,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局面!”
作为君王,向来都是大家阿谀奉承,哪里有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更何况,骂他的还是一个女人。
虽然他觉得面子有些拉不下,却也没有反驳,而是默默承受。
事实上,在赐婚这件事上,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