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对自己的冷漠,对自己行同陌路人,他的心里就很难受。
不过,十六年都忍了,他也不在乎再多忍些时日。
悠悠岁月,只要大仇得报,有的是时间共聚天伦。
想到这里,凤楚歌抱着水萦月的手臂又紧了紧,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将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这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多时便睡着了,史无前例的睡的很香甜。
听着凤楚歌均匀的呼吸声,水萦月在心里叹口气,也跟着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最近她特别贪睡,总是觉得没精神,浑身没劲!也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吧!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下半夜,两人*好眠。
翌日,凤楚歌和水萦月相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们才猛然惊醒,从*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美梦被惊,凤楚歌脸色很难看。
“喂,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还睡呢!快点起来,玉璃来了!”夜天凌倒是一点也没感觉到他的不悦,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身穿一袭白衣的白玉璃。
水萦月看了门外一眼,不放心道:“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夜天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啦!凭他的本事,进行宫就像进无人之地一样!别说行宫里只是一些不会武功的太监和丫鬟伺候,就是大内侍卫和御林军,他也来去自如,游刃有余!”
水萦月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白玉璃看着水萦月,点点头,喊了声,“弟妹!”
凤楚歌本能的将水萦月挡在身后,双眸一凛,厉声道:“夜天凌,你把玉璃带到你的房间去,我稍后就去!”
夜天凌笑了笑,故意伸长脖子看了水萦月一眼,不怕死的说道:“哎呀,你怕什么呀?嫂子又不是没有穿衣服?她衣衫整齐的?你还怕我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
“一、二、三……”三字的音还没落下,只见夜天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白玉璃一溜烟的就跑了,那速度,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简直让水萦月叹为观止。
看着夜天凌落荒而逃的背影,水萦月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这家伙,不识趣,每次都要你发火才行!”
“他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凤楚歌说了一声,然后翻身下*,开始洗刷梳洗。
“我先过去,你如果熟悉完了,可以到夜天凌的书房来找我!”凤楚歌很快的梳洗妥当,出门前还不忘记跟水萦月交代一声。
既然水萦月已经知道他的所有过去,那么他的计划他也不需要对她隐瞒,夫妻间,就是应该坦诚相见嘛!
“好!”水萦月应了一声,待凤楚歌出门后,这才起*梳洗打扮。
当凤楚歌来到夜天凌房间时,夜天凌和白玉璃正在说着什么,见凤楚歌进来,纷纷将视线投到他身上。
夜天凌咧嘴一笑,*道:“我以为你还需要和嫂子多温存一下呢!”
凤楚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在白玉璃身边坐了下来。
他觉得,和夜天凌说话就是浪费口水,有和他说话的近,还不如保留一点力气。
“楚歌,以咱们现在的情况,还不宜对北燕国皇帝出手!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是想杀金成雍那只老狐狸,那是轻而易举之事!”白玉璃向来沉稳内敛,和夜天凌的性格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夜天凌借口道:“那是肯定!金家现在在北燕国独大,势力遍布朝野,这只老狐狸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我看,北燕国皇帝只怕早就对他有了忌讳!”
“不错,金成雍表面上还是北燕国皇帝最信任的臣子,但是北燕国皇帝已经对他渐渐有了嫌隙!只不过碍于皇后娘娘,他一直都再隐忍!这期间,我不停的挑拨金家和皇家的关系,他们的关系一度差点破裂,但是最终还是重归于好,这里面,少不了皇后的帮忙!”白玉璃如实的将情况说给凤楚歌听。
他比水萦月更早知道北燕国皇帝是凤楚歌娘亲的,也是他在潜入北燕国很久之后才打听到的!
因为北燕国皇帝把皇后保护的很好,又给他费劲心机的该了宗籍,所以想调查她,真的是很废时间。
虽然他这翻话不应该对凤楚歌说,但是他不希望瞒着凤楚歌,凤楚歌应该知道一切。
夜天凌还不知道北燕国皇后是凤楚歌娘亲的事情,但是在听了白玉璃的话后,本能的皱起眉头朝凤楚歌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凤楚歌和这个北燕国皇后之间的关系不单纯。
看出夜天凌心里的疑问,凤楚歌直言不讳的说道:“北燕国皇后是我娘!”
“啥……!”夜天凌瞪大眼睛,长大嘴巴,惊的下巴险些脱节。
凤楚歌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给夜天凌讲了一遍。
越往下听,夜天凌脸上的惊愕马上被愤怒所取代。
到最后,更是气的一脚踹开身边的凳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插腰,气的在屋里来回走。
“可恶,可恶,实在太可恶了,简直是*!这样的*,怎么当了北燕国皇帝的?灭人满门,还强抢人气!不……不对,不是骂他是*,他连*都不如!骂他*,还侮辱了*这两个字呢!”
白玉璃和凤楚歌不出声,而是任由夜天凌发泄辱骂。
直到夜天凌骂累了,累过瘾了,不骂了,坐下来喝茶喘气时,白玉璃才道:“怎么不骂了?骂完了?”
夜天凌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喝了一杯,这才愤愤不平的继续说道:“这怎么能骂完,骂他三天三夜都骂不完!不过,我累了,等我喝口茶再骂!实在是太可恶了,这样的昏君,活该国破家亡!凤楚歌你放心,等这次对付了金成雍那只老狐狸,我就陪你回国,然后率百万雄狮将北燕国踏平!咱们血洗北燕国皇宫,让他秦家断子绝孙!”
白玉璃无奈道:“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还率领百万雄师,你要替楚歌报仇但是也不能拖累东凌国啊!”
夜天凌瞪大眼睛,尖着嗓子不可思议道:“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灭人满门一百七十口人,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白玉璃耐着性子解释道:“想踏平北燕国,咱们必须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否则师出无名,那就是东凌国理亏在先,万一北燕国和其余两国合作,那东凌国岂不是就被你给害了!报仇归报仇,咱们不能伤及无辜!”
被白玉璃这样一说,夜天凌也总算是慢慢冷静下来,“那现在怎么办?就对付金家吗?那岂不是太便宜北燕国皇帝了?”
“你放心,如果金家满门是被北燕国皇帝所杀,那么势必会让北燕国众人寒心,到时候,咱们再伺机而动!”白玉璃如此说着,在心里早就已经有一个圆满的计划。
只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还不是说的时候。
夜天凌没出声,半响后,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又问道:“不对啊!你刚才说北燕国皇后是凤楚歌的娘,既然北燕国皇帝和金成雍是她的仇人,她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闻言,凤楚歌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虽然动作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却还是被细心白玉璃给看到了。
白玉璃道:“你觉得,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怎么当上北燕国皇后的?北燕国皇帝想服众,让当时还是丽妃的皇后光明正大的坐上皇后之位,就必须给她找一个靠山和后台!而金家就是皇后的靠山和后台!皇后可是以金成雍表妹身份入宫的!金家和皇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金家出事!”
“什么?金成雍表妹?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夜天凌瞪大眼睛,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他在为他的兄弟难受!
凤楚歌千方百计的想报仇,而他的娘不仅嫁给仇人为妻,还认了仇人为表兄!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生存之道!”白玉璃也不想多解释,因为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越说越乱。
夜天凌看向凤楚歌,满怀期待的问道:“凤楚歌,你娘不知道仇人是现在和她同*共枕的丈夫还有她名义上的表兄对不的?”
凤楚歌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娘怎么可能不知道仇人是和她同*共枕的丈夫还有她名义上的表兄。
当初,就在她丈夫尸骨未寒时,她现在同*共枕的丈夫强行占有了她!那个名义上的表现就在门外守着。
当初,她可是亲眼看到傅家大院*之间烧为灰烬。
当初,他也许昏昏沉沉,可是她却是清醒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会嫁给仇人,会认仇人为表兄!但是他更宁愿相信,他的娘亲是忍辱负重,只待时机成熟便给傅家报仇雪恨。
凤楚歌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却告诉了夜天凌答案。
看到他这样,夜天凌纵使有千言万语,对凤楚歌那个所谓的娘有意见也说不出口了。
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沉闷的话题,白玉璃话锋一转,突然说道:“楚歌,我看金家二小姐似乎对你有好感!”
不待凤楚歌开口,夜天凌便抢先一步说道:“那个女人就是空有美貌的草包,你放心,凤楚歌看不上她的!”
夜天凌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水萦月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什么草包?看上谁?”
夜天凌直接回答道:“金家二小姐啊!”
水萦月在凤楚歌身边坐下,不以为意道:“你们不是在讨论对付仇人的事吗?怎么提到金家二小姐了?”
“白玉璃说,金牡丹对凤楚歌有好感!不过我相信我兄弟,他只喜欢嫂子你一人,肯定看不上金牡丹那种胭脂水粉!”夜天凌说着,还不忘记好好拍拍马屁,讨好一番。
“天凌……!”白玉璃皱眉,觉得这话对水萦月说不妥,正欲开始阻止,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凤楚歌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道:“王爷,金丞相派人想请王爷和将军到丞相府一聚!”
☆、153:似曾相识
房内的四人对视一眼,凤楚歌方又问道:“有说是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又回答道:“说是王爷和将军难得来一趟北燕国,他们想尽地主之谊设宴款待二位!”
凤楚歌张口,正欲拒绝,却见白玉璃突然身上,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轻轻的摇摇头,倾身至凤楚歌耳边,细声道:“去去无妨,也可打探虚实!”
闻言,凤楚歌这才改口,道:“你先下去,本王准备一下就和夜将军过去!”
“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夜天凌忍不住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金成雍这个老狐狸也不知道再想什么,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们说,金成雍除了请我和凤楚歌外,有没有请其余两国贵客?”
水萦月道:“凤楚歌和北燕国皇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金成雍那么狡猾,肯定是已经开始怀疑凤楚歌了!我想,他原本想请的估计只有凤楚歌,只不过怕凤楚歌怀疑,就连带把你也请去了!这次,他肯定会旁敲侧田,好好打探一下凤楚歌的身份!”
白玉璃赞赏的看了水萦月一眼,也开口说道:“弟妹这次说的不错,金成雍这次宴请你们,目的肯定不单纯!不过,这是北燕国境内,他又是走正常途径请你们过去,所以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大可放心的过去,只是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提防,千万不要露出马脚!金成雍狡猾的很,只要你们一句话说的不对,就会引起他的怀疑!我们现在暂时不能和他硬碰硬,正面冲突!”
水萦月看了白玉璃一眼,发现他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成熟稳重!
夜天凌是欢跳,吊儿郎当。凤楚歌是沉默寡言,冷若冰霜。而白玉璃则是沉稳内敛!他们这三人居然也能成为好兄弟,真是一种奇迹。
夜天凌瘪瘪嘴,“我就是个箭靶,不管什么箭射凤楚歌,我就要站在前面替他挡着!唉……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走吧!十六年了,我也是应该去会会这个‘金叔叔’了!”在说到‘金叔叔’三个字时,在场的三人都觉得凤楚歌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并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走吧!”夜天凌无奈的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这才朝门口走去。
凤楚歌朝水萦月看去,水萦月笑了笑,站起身来到凤楚歌身边,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房间。
白玉璃一直坐在房间里,直到他们彻底离开,这才悄无声息的站起身,如来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凤楚歌和夜天凌带着水萦月出了行宫,金家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见他们走了进来,忙迎了上去,“奴才见过楚王,见过夜将军,奴才是金丞相的家奴,奴才奉金丞相之命来接二位去丞相府!”
“走吧!”凤楚歌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跳上马车。
夜天凌随后也跳上马车,和凤楚歌并肩而坐。
水萦月由于是随侍的身份,只能和金家的下人同坐在外面,一起赶马车。
“架……!”金家的家奴举着马鞭用力的在马背上狠狠的抽了一下,马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水萦月坐在金家家奴旁边,无聊的甩了一下腿子,有意无意的找着话题,“这位小哥,你知道你们家丞相为什么接我们王爷和将军去丞相府吗?”
金家家奴看了水萦月一眼,笑道:“这是主人的事,做奴才的怎么会知道!”
水萦月又问,“那除了咱们家王爷和将军外,还宴请了宁王,大皇子和二皇子吗?”
金家家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个我倒没有听说,好像也就请了楚王和将军吧!”
水萦月呵呵一笑,故作傻乎乎的说道:“你们丞相人真好,我们才来了两天,他就请我们家王爷和将军吃饭!”
闻言,金家家奴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看着水萦月无奈的一笑,便不在说话了。
在整个北燕国,也许就这个人说他们丞相是好人了!连金家的人也不会说他们丞相是好人。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丞相不是好人?”水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