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珍彩回到家后,看见母亲双眼红肿。彩云喜极而泣道:
“小彩,你爹,他来信了,说下个月要来北京。”
“我爹?”珍彩怔住了。彩云握住她的小手,、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和爱情,声音哽咽忧伤:
“娘亲本来是一个青楼女子,在十二年前遇到你爹,我们一见钟情,我便委身于他,他也偷偷地替我赎了身。但是,你的爷爷坚决不肯让我进门,所以…”
珍彩愤愤然,滔滔不绝道:“所以,爹爹就把咱们安排到这来了?然后不闻不问,连封信都没有,害得你天天以泪洗面。他太不负责任了,我才不要认他。娘亲,我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婆家,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彩云赶紧解释:“小彩,你误会你爹了,他不是的,你爹只是情非得已。快十二年了,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见面,但是他一直托人照顾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而且,你也长大了,再过几年还是要找个好人家的。”
“娘亲,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能够赚钱养家。”
“乖。你毕竟是王家的骨肉,如果王家能认回你,那么你的身份就彻底改变了。”
“娘亲,我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他调任来京城。那么他爹会让你们相见吗?”
“只有你爹一个人来。”彩云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有些害羞的轻轻地绞着着她的帕子。
“娘,难道你一点都不怨他吗?”
“恨过,可是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不过,还好有你,能看你平安快乐地长大,将来再嫁个好人家,娘就什么都不求了。”
“娘,我说过了我不嫁。”珍彩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自从收到所谓爹爹的书信,彩云的精神特别好,每天总会不自觉地笑,算起来,她也是近三十的人了,女人的成熟和妩媚尽显在她身上。看着她一脸的幸福甜蜜,珍彩虽然有些不甘心,也替她高兴。此情此景,让珍彩想起了夏雨荷的那句经典台词“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但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不然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只盼望她那个爹不要再辜负母亲的一片深情了。
最终彩云却没能等到他心爱的男人,不是他没来找她,而是他死了,没到北京就得疾病死了。彩云也因此一病不起,身体越来越瘦,越来越憔悴。找了无数的大夫,可是大夫说“痼疾于心,药石无灵。”珍彩每日照顾她,衣不解带,可她最后还是走了。那一晚,珍彩坐在彩云的床前,她不放心的叮嘱道:
“小彩,我可怜的孩子,娘亲没有办法再照顾你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太思念你的父亲了,所以,我想去见他。”才说几句,她就开始剧烈的咳嗽,珍彩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早已经泣不成声。彩云接着道:“但是王家不会让我进祖坟的,就把我火化了吧,到时我随风而逝,风儿会把我带到你爹爹身边,与他重聚。”
彩云虚弱的身体喘息了一下,双手用力的攥着珍彩的手:“小彩,答应娘亲,要嫁一个普通人,相依相守的过一辈子!不要做第二个……。”她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去了。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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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从月亮上下来的马车
珍彩遵从母愿,看着彩云随风而逝,心道他们应该已经重聚了吧。她们相依为命了四年,现在却只剩下珍彩一个人了,她伤心欲绝,无助孤独,她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亲人。再三思考之下,她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到所谓的王家,他们不认彩云,又怎么会认她这个私生女呢。就算他们想认回他,她也不会去那个冷冰冰的地方。而事实却出乎了她的预料,没过多久,珍彩的爷爷居然大老远的派人来接她,因为她的爹爹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珍彩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力量太薄弱了。家仆一拎,她就被扔上了马车。万般无奈之下,她假装很顺从,待他们警惕性下降之后,在中途逃了回来。
可是这个世界,对于珍彩来说,生存真的很难。珍彩的琴弹得没有娘亲好,所以没法卖艺,女红又只是一般,所以不能做绣活;不过幸好,她能做出好吃的桂花糕,所以她找到了一份餐馆打杂的工作。那个“好心”的老板垂涎她的“美色”,她差点被弓虽。暴,她才十一岁,如果不是正好踢中了那个人的命根子,后果不堪设想。珍彩有家归不得,在大街上游荡,也许是彩云看到她如此可怜,在天上哭泣,人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珍彩站在屋檐下,又冷又饿,心想,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她突然想起来那个池塘,她冲进雨中,朝那个方向拼命地跑,雨点落在她的身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脚下一滑,跌倒在路上,连日来的伤心难过以及营养不良,珍彩的身体非常虚弱,她爬不起来了。渐渐地,眼前的大雨不见了,只看到一轮明亮的月亮,一辆马车从月亮上驶下来,那是王子的马车吧!她伸出右臂,向马车伸过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不是一辆普通人家的马车,车厢里面坐着两位贵公子,一个大概二十一、二岁左右,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另一个十四、五岁左右,长的也是仪表堂堂。车夫猛地一个刹车,这才避免了把珍彩踩于马下。马车突然停下,由于惯性,车里的人险些被颠下来。
“小六子,你怎么驾车的?信不信爷扒了你的皮?”年少的公子气道。
“回爷,这前边躺着一位小姑娘,估计是被淋晕了。”
“有那么多晕了的姑娘,也管得过来吗?赶紧走,要不然大门要关了。”
“是”小六子驾起车甩开鞭子,驾着马车绕过珍彩,走了。
催促快走的年少公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了趴在路边,正被大雨淋着的可怜小姑娘,他的心里嘭的一动,马车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雨帘里。
。。。。。。。。。。。。。。
珍彩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四肢酸痛,甚至于每一个骨节都疼。珍彩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环视四周: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并不大,卧室中间有一张八仙桌和四把椅子,在她对面还有一张床。虽然陈设简单,但是仍然能看出卧室的主人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人。她的失望溢于言表,她既没死,又没回现代,她还在清朝。她回想起那个雨夜,是谁救了她呢?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正在这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推门而入,看见珍彩清醒了,笑着走向珍彩:
“姑娘,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看到她的笑容,珍彩觉得温暖无比,就要站起身来,向她施礼道谢:“我好多了,谢谢你救了我。”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按住她的肩膀,道:
“不是我救了你,是咱们爷把你带回来的。你要谢就谢他吧。”
“你们爷是谁?我这是在哪?”
“我们爷是八阿哥,这儿是廉亲王府。这是我的房间,我睡在那张床。”她指了指对面的床。
“八阿哥?你是说八阿哥胤禩?”珍彩很激动,急于确认耳朵是否出现幻听。
“你这小丫头,怎么能直呼爷的名讳呢?”少女有些不悦。
“对不起,姐姐。”
看到珍彩低下了头,少女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吓到了这个刚刚苏醒的小妹妹,她毕竟什么都不懂,柔声哄道:
“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就惹祸上身了。以后在府里,切忌要注意尊卑。好了,反正就咱们两个,不会有人去告发你的。我叫秀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珍彩。”珍彩低声说道。
“你家里人呢?”
“都去世了……”想到自己的这两个月的遭遇,珍彩开始呜咽起来。短短续续地讲了自己的身世和的经历。本来照顾珍彩是八爷的吩咐,听完珍彩的讲述,秀兰心里着实难受起来,自然从心里多疼她一些。珍彩清洗一番,吃过饭,又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珍彩心中七上八下,自己竟然被有名的八阿哥胤禩给救了,那天晚上马车里的人应该就是他吧!他的结局可真是太惨了,现在想想,雍正究竟和胤禩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那么折磨他?另外,胤禩的福晋也是个传奇人物,史书上说她是个典型的妒妇,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样子。
就在这一天,珍彩做了一个影响她一生的决定——留在八阿哥府当差。原因有三:其一,在外面,像她这样的小丫头基本上无法生存,前一阵子的经历足以说明这一切;她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赚到钱,填饱自己的肚子;其二,就算是王家人知道她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强行带她回去。这里的主人,不是他们可以开罪的主儿。就等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坚实无比的靠山。第三,等到八阿哥出事的时候,自己早就长大,脱离开王府了。
珍彩求秀兰,想在府里找份差事,她会做一些厨艺,还会一些女工,杂活什么的都能干,为了能找到工作,夸张了一些是难免的。秀兰说去问问,又好生安慰了一阵儿,便去忙了。
第二天,秀兰就为珍彩带来了好消息,八阿哥胤禩决定留下珍彩在府里当差。
事实也证明,珍彩的决定是正确的。府里包吃包住,发统一的工作服,每九天休息一天,自由支配,但是如果出府要经由管家刘方批准。珍彩算了一下每个月发放的俸禄,基本上可以全存起来。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要做满三年才能离开。和秀兰比起来也算是不错了,秀兰家一辈子都是王府的奴才,没有希望能够离开。
8、当差
珍彩当差的地方是在厨房,离王府的主院很远,除了负责上菜的承应人,都不得进入主院区域。这更让珍彩感到满意,没有机会与大人物们接触,那么肯定就不会惹麻烦上身。看看厨房就知道,像八阿哥这样的皇子王孙生活得有多奢侈。厨房很大,各种烹饪装置齐全,现有庖长(厨房长)一人,副庖长(副厨师长)一人,庖人(厨师)五人,配菜师十人,承应长(领班)二人,承应人(传菜人)八人和厨役十人。珍彩属于其中一个厨役。府里只有八阿哥和八福晋两位主子,光厨房的差人就有三十七个人伺候她们的一日三餐,别的还不知有多少人呢。正在感叹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道:
“吓到了吧,你没去过御膳房,那才叫气派呢,光是每天在御膳房里忙活的,就有五六百人。”
“这位小哥哥去过了?”珍彩假装不懂,扑闪着水眸,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当然……没去过。”只见他眼珠转了转接着说:“我只是听师傅说过。”
“哦,那么你师父去过了?”
他用手挠了挠头说道:“这个,他是听他师傅说的。”
“哦。”珍彩心中暗笑,没再发问。虽说他所言可能失真,但是一个王府都有这么都厨师,皇宫里自然不用提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彩。你呢?”
“我叫小狗子。”
“啊?”珍彩诧异,心想,外面的人也就罢了,八阿哥府的人,居然叫这个名字,也太不雅了吧,问道:“你的大名呢?”
“大名叫陈小狗子。”珍彩无语。
这之后,小狗子对珍彩很是照顾。但是珍彩总是无法叫他“小狗子。”慢慢熟稔之后,得知他家里有三个姐姐,两个弟弟,但是家里穷,七岁便来王府做工,现在已经六年了。他现在是庖子张师傅的徒弟,负责配菜。
珍彩虽然是和母亲学了几年厨艺,但是只是会做自己和母亲喜欢吃的那几样,而且也不能说是什么*的美味。现在一定要学一门技术防身,以备将来能够混口饭吃,而厨艺也算是自己所爱,所以打定主意也想要拜师。但是厨师们一般都不想收女弟子,因为女人劲儿小,像是珍彩现在的样子,恐怕连勺都掂不起来。珍彩便求小狗子,小狗子又求他的师傅。
起初,张师傅也是不愿意的,但是见珍彩做的桂花糕也算有模有样,而且虽然每日对珍彩的殷勤视而不见,可她对张师傅端茶送水仍毫无怨言,毫不懈怠,在坚持了一个月之后,珍彩正式拜师了。
珍彩拿着香,对祖师爷伊尹磕头,然后向师傅张正磕头,随后是师伯和师叔磕头,又拜见了师兄们。礼成,珍彩成为了正式的学徒。
“俗话说‘老阴阳,少厨子,’作为厨师,一定要有健康的体质。因为它工作量大,而且较为繁重,需要付出很大的体力。否则无法承受,这也是我不愿收女弟子的缘故。”张师傅顿了顿又说道:“我们做在人前,吃在人后,甚至忙起来,连一顿完整的饭都吃不上,加上还要经受炉前高温,油烟熏烤等,需要很强的耐受力。即‘四得’。”
“师傅,何为‘四得’?”珍彩问道。
“‘四得’即饱得、饿得、热得和冷得。”张师傅说道。
“师傅,我能做到的。”珍彩自信的表态。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你去择菜,洗菜吧!”
“择菜,洗菜?您不教我怎么做菜吗?”
“菜都选不好,如果能做美味啊。”
“对哈,谢谢师傅,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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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关于伊尹
伊尹据说是河南汴州人,他母亲居住在伊水边,怀孕后,有一天,梦见一个神人和她说,如果你有一天看见石臼里冒出水来,你就马上往东跑,千万别回头看。
有一天,伊尹的母亲果真发现石臼冒水了,于是她就赶紧向东方跑,一直跑出了十几里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身后成了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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