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再次诊脉,却发现她已恢复如初,恍若从未受伤!
“到底是哪位高人,到底是何等神技?求夫人告知,到底是哪位前辈大能,将夫人治愈,小老儿一定要拜见求教!”大夫一脸谦恭。医道无止境,且问且追寻,他行医数载,自认妇科一道已是拔尖之能者,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周蜜蜜将欢喜掩在心底,故作高深的说:“世外高人,可遇不可求。”
“唉。看来我没有此等机缘啊!”大夫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孙思媛独自一人到了愚山,当初栽种的几十万棵树死了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长势良好,估摸着都能长成。
地上的青草白菜等小玩意儿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枯黄的残叶伏在地表,隐隐能显示出曾经的浓郁生机。
“唉,到底是根基浅啊!”孙思媛蹲下来捏捏地上干硬的土块。
没有植被防蚀固土,山留不住水;没有水,山养不活花草树木。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山体的环境越来越差,绵延千里的广袤愚山,也就只能荒废在此。
“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漫步山间,孙思媛查看着小树们的情况,三五不时的浇点灵泉水。
偶然在荒草中发现一片艰难求存的绿叶,扒开枯黄的残叶。孙思媛就看到一棵娇弱的小草孑然而立。
如此弱小又顽强的生命!
为这一片不起眼的翠绿。为这一棵在别处无比寻常的小草,孙思媛感动的险些落下泪来。
愚山不愚,它一直在这里寂寞的等着,等着为万物生灵提供一个繁衍生息的世界,等着有朝一日创造出万亩苍翠,勃勃生机!
管它天意还是人为,我一定要把愚山治理好,青山绿水。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百兽称王,有何不可!孙思媛从空间取出草种,满山头的边走边撒:长吧长吧,来个一夜青山,来个惊世骇俗!
走到当初因为树苗不足而闲置的树坑处,孙思媛选了一个挖的较深的,从空间拿出了自己准备的树苗连着根上的土一同放进去。
这是孙思媛从空间灵树上截的一根树干,在空间用灵泉浇灌,发根成苗。
往坑里灌了许多灵泉水,再用小铲子把树苗周围的土细细填好,还上去踩了几遍,把土压的严严实实。
“灵树啊灵树,你若真有灵,便替我镇住这山头,呼风唤雨,早日长成参天大树,庇佑此间生灵!”把小铲子收回空间,孙思媛寻了个道下山,边走边撒些草种子,听说晚上要下雨了,你们就借着雨势发芽长大吧!
一夜雨声潺潺。
天明后已是六月。
午间蒋大哥来赵府传了个喜报,蒋大嫂在酱油坊生了个大胖小子,请的是京城有名的产婆,母子平安!
“好,好!”套上马车,把为小婴儿准备好的东西一股脑的带上,孙思媛要去看蒋大嫂和孩子。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坐在马车上,孙思媛摸摸小衣服,捏捏小鞋子,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见自己的干儿子了,要是在地球,这孩子可是儿童节出生呢!
她已经和蒋大嫂说好要给小宝宝当干娘,至于过继的事,孙思媛压在心里没说,先等等吧……
马车外的蒋大哥终于当爹,正激动着呢,看什么都比平时美上三分,便是夫人唱的这小曲儿,虽说曲调怪异,词也无甚雅趣,可蛮好听!
小婴儿刚出生还未睁眼,虽说是“大胖小子”,可通体红润,整个人也有些皱巴巴的,脐带打结系在肚子上,丑陋的很。孙思媛私心里有些失落:不是说萌宝生下来就软萌可爱,貌美肤白,大眼睛卟灵卟灵闪瞎众人么,怎么这样啊!
“怎么样,夫人,孩子漂亮吧?”偏偏蒋大哥还在那炫耀,“瞧这鼻子嘴,长的和我一个样!”
“漂亮,漂亮!”孙思媛笑的很不真诚。
回到赵府后,孙思媛吵着闹着要过节,赵有钱想了许久才明白是什么节,气的撂下狠话:“明年我过完生日就叫你过三八节!”
“额……”孙思媛一算日子,额,不虚,先把儿童节的福利拿到手再说……
扎两个冲天鬏,穿一身鲜嫩的鹅黄衣裳,孙思媛在赵有钱面前摆了个亮相的造型,然后十分暧昧的朝赵有钱眨眨眼:“嘿嘿,小奴家年方十八,云英未嫁,大官人带我去买买买,我就给你做媳妇哦!”
“思媛。”
“嗯?”
“人丑就要多读书,云英是妓女你知道吗?”赵有钱冷笑。
完了,丢脸丢大发了……孙思媛脸颊冒火一般迅速爆红,眼看这场子也找不回来了,孙思媛索性破罐子破摔,脸皮什么的不要了!
“客官,来玩儿啊!”朝着赵有钱抛个媚眼,孙思媛妩媚一笑,尽态极妍。
“思媛。”
“嗯?”
“更俗楼好玩吗?”
看着赵有钱离去的背影,孙思媛一瞬间想起了八关村那只风情万种的神兽羊驼,仿佛有千万只在心中奔腾而过……
羞了半天,孙思媛渐渐回过味来。
不对呀有钱,你咋知道我去过更俗楼啊?
喂,你给我说清楚啊!
第一百零五章 走马观花
京城的六月天比通州县凉快些,孙思媛又让庄管家借了次兵,开启了改造愚山的“二期工程”。
树苗是早先预定的,这会儿根都发好了。林场的人觉得这个月份栽树难活,不过反正有钱挣,他们没人愿意多那个嘴。
这次树苗育的多,借的兵也多,换个山头叮叮当当的挖坑,炎季太阳当头,没人喊累的。他们中有些人来过一次,知道在这干活儿可有福利呢!
而孙思媛呢?她就偶尔过去往泡树苗的池子里加点灵泉水,其他时间在羊舍忙着呢。
除了小羊羔,其他一百来只羊的毛被孙思媛几人剃了个精光,洗干净之后,有足足二百五十斤的羊毛。
将羊毛稍加处理,纺了一斤的线,孙思媛加班加点打了件背心和羊毛裤。
“哈哈,养羊什么的,大有可为嘛!”捏着小背心,孙思媛笑的十分嚣张。照这样的势头,她以后完全可以待在家里等着数钱嘛……
赵有钱看那衣服大小就不像自己的,没兴趣。
“有钱,我去找蜜蜜啦,我要把羊毛卖给她,哈哈……”带上两件衣裳,孙思媛骑着小白离开了。赵有钱无奈,当初被周蜜蜜买了蚕茧的时候可把人家放在心里恨呢,这会儿羊毛出来倒是上赶着找去了。
打从先前在孙思媛这寻了个为皇帝分忧的好法子之后,孔方圆就把孙思媛记住了,这回一有难题。就来了赵府,孙思媛不在,赵有钱接待了他。
喝了好几碗凉白开。东扯西扯了一大堆,互相吹捧的两个都累了之后,孔方圆终于屈服了——这王爷,太能瞎扯了!
“实不相瞒,王爷,我这次来就是想向王妃求个点子。”王妃到底在哪,你就麻溜的告诉我吧……
“哎。孔大人有难题,为什么不和我说说,你怎知我就帮不了你呢?”赵有钱不知从哪摸出一副扑克牌:“来。孔大人,今儿教你个两人玩的新玩法,对花儿。”
没能禁得住诱惑,俩人这就玩起来了。边玩。孔方圆边把问题给交代了。
说这京城有一流氓,最爱寻花问柳,偏偏他是高官之子,即便偶尔调戏良家妇女,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有侠士看不过眼,打了闷棍,这流氓腿就瘸了。
再说这京城有一女痞子。为人凶悍无匹,偏偏她是重臣之女。即便偶尔做些打砸抢烧的恶事,民众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有侠士看不过眼,动了刀子,把女痞子鼻头给削了。
这流氓娶不到媳妇,这女痞子嫁不出去,两边偏偏求到皇帝那儿,请皇帝给指婚。皇帝老早就知道这俩人品行,哪里愿意指婚,他还想着恶人须得恶人磨,俩人凑一对儿才最好呢,干嘛还要祸害别人!
这话皇帝也就对着孔方圆说说,孔方圆当真了。他自己想不到好法子,皇帝让他到赵府找孙思媛,他就来了。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这多简单啊……”赵有钱丢下一张方块儿四,孔方圆手里没有方块儿也没有王牌,打不起,只能苦着脸把牌抓手里,眼看着手里的牌多的都要放不下了。
“孔大人可曾听过‘走马观花’?”出了张方块儿五,赵有钱心里暗笑。
“不曾听过,敢问王爷‘走马观花’是何意义?”默默收起方块儿五,孔方圆虚心求教。
“孔大人,你不妨做一次大媒,去那两家说亲,但不说姓甚名谁,选个好日子,最好是黄昏时分,叫那女子站在门前嗅花,叫那男子骑马经过,这俩人若是看对眼了,那婚事便成了,余下的嘛,呵呵……”
三言两语,孔方圆便懂了,嘴上夸着:“高,王爷真是高啊!”
心里念着:王爷心够黑啊!我才不做这大媒呢!也不知老龙王有没有兴趣……
赵有钱想什么呢?他想,多看书果然是没错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下一句是啥?哦,恶人自有恶人磨!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孙思媛笑的好不开心:“哈哈,有钱你太坏了,哈哈哈!”
庄管家和小玉姑姑也是一脸无奈,但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那流氓与那女痞子,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吗?
奉天殿,皇帝与孔方圆下棋。
正是孙思媛最爱的“象狮虎豹狼狗猫鼠”。
皇帝执象大杀四方,无兽可挡,偏偏翻出一只孔方圆的老鼠,孔方圆眉开眼笑,直接用老鼠把大象给吃了。
“唉。”皇帝叹气,“你说这象究竟是何等神物,拿虎捉狼,好不威风,却又为何偏偏敌不过一只小小的老鼠呢?”
“皇上,玩乐而已,管那么多干嘛……”孔方圆用自家猫捉了皇帝的老鼠,这下皇帝再无翻盘的机会。
“走马观花,走马观花……”皇帝念叨着这个词,“孔卿,你也是饱读诗书、状元之才,为何比不过……比不过我那有钱弟弟呢……”
“额,大概是皇家血脉缘故,他毕竟是您的弟弟呢。”孔方圆不声不响的奉承了皇帝一句,心里却思量:坑人的法子罢了,比不过便比不过!
“弟弟,弟弟啊……孔卿,他在我心里就是这头狮子,我自诩为象,他是不能翻盘的。”皇帝在桌上摆出一狮一象,“偏偏,他身边有只这个啊!”皇帝捏过一张“鼠”。
没有孙思媛,赵有钱不过是银司府赵府一个无用的废人!偏偏,偏偏遇上孙思媛,他竟如一头苏醒的雄狮!
而今若是鼠灭了象,狮不就独大了么!
他不想杀害自己唯一的兄弟,但赵有钱越是成长,他越是有些担心。为人兄长的仁德与自私独断的人性激烈碰撞,此消彼长,难分胜负……
“现如今想这些有的没的,当初一刀杀了哪有这么多事儿!”孔方圆在心里念叨,没有说话。
“孔卿。”皇帝突然盯着孔方圆,目光灼灼。“孔家一门忠烈,我知你是最愿意为国尽忠的。”
“皇上,有事您说!”被皇帝盯着,孔方圆有些不自在。
“你可愿做这个,替我解忧!”皇帝拿出一张“猫”。
“额,皇上,你要我杀了王妃?”孔方圆皱眉,“那你得跟庄管家打好招呼,别拦着我,毕竟我也打不过他。”
皇帝听了孔方圆的话,摇摇头,“不对,不是猫,是这个!”他挑挑拣拣,拿出来另一张“鼠”。
“孔卿,我是要你去勾引她!”
第一百零六章 不治之症
皇帝这边在算计着别人的妻,哪知天意弄人,他自己的媳妇、新溪国的皇后不幸陷入了生死一线。
皇宫,天景殿。
“周太医,我姐姐到底怎么了?”季佳音被挡在皇后卧室外,只能拦住为她诊断的太医。
“娘娘昨夜急起高热,全身症状如同中毒,胸痛、咳嗽、咳痰,起先少量,而后迅速转为大量鲜红色血痰,呼吸困难,发绀迅速加重,呼吸低缓,如同……如同……”周太医身体都有些颤抖,迟迟说不出嘴里的话。
“你倒是说啊!如同什么,啊?”季佳音对着周太医大吼。
“如同枉死症啊!”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周太医冷汗直冒。
枉死症,不治之症,病因不明,得之必死,无药可医!最可怕的是,它还会传染!
“不可能,不可能!姐姐为什么会得这个病,没道理!”完全不顾形象,季佳音一把扯住周太医胸前的衣裳,把他挺直的腰杆拉弯,面对面,季佳音疯狂的咆哮:“你个死老头竟敢诅咒姐姐,她可是皇后,我要让姐夫诛你九族!”
“不敢妄言,不敢妄言啊!”周太医腰杆险些没被折断,再被季佳音这么一吓,登时腿软了,眼泪都要掉下来。
气的一把松开周太医,季佳音就要往皇后卧室冲。
周太医医者父母心,也不顾什么规矩了,把季佳音强拉住。死死掐着她的手腕:“不能去,不能去啊!”
这屋里头的宫女都撤了,只有皇后最忠心的洁云姑姑近身伺候着。也是抱着必死的心,要随皇后去了。
“韩家!找韩家!”季佳音眸色血红,如同凶兽一般盯着周太医:“去找华工国韩家,他们不是有神药吗?去找他们,去啊!”
不等周太医答复,她却自己瘫在地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为什么。为什么!”
姐姐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得枉死症啊!
华工国路途遥遥,而枉死症。从发作到身死,不过二三日……
她是姐姐一手带大的,母亲贪玩,总忘了照顾她。是姐姐牵着她的小手教会她走路。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说话,她至今还能回想起姐姐教她习字时,那贴在她手背上温热的掌心。
前几天,姐姐还答应随她去暹国游玩,姐姐身为皇后,不宜贸然出行他国,被她纠缠不休,面上无奈。却从来没有厌烦,最终还是为她而妥协。
可是……
周太医看季佳音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