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你有啦?谁的孩子?”他“嗖”的站了起来摆正我的肩膀,愤怒的喊道。
“说,是不是姓江那小子的?”他目露凶光,我还在当机中,这什么耳朵?我有说我怀孕?我有说我生孩子?
“唉!小墨,算了,不打紧,是我欠你太多,你把他生下来,我就当自己的孩子养,只不过那江什么的,你不要再想他。”说完把我抱紧。
我猛一推开他,跳起来,揪着他衣服;我是真的怒了!
“你胡说什么呢你?!谁怀孕谁怀孕了?你这小子是不是欠抽啊你?还有你这耳朵?”我气的不行。
“你没怀孕?哈哈,太好了,小墨”他眼睛复又亮了起来,抱起我转了好几个圈!
“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这个神经病!”
一刻钟后,我站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他,
“代……代沟”喘着气,喝了口水歇了会。
“你……你坐下。”那么高,要和他对视,脖子仰的难受。
他顺从的坐下,眼还带着笑意。
“你喜欢我么?喜欢我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我……我欠你太多,要对你负责!”
“欠我太多?感情不是还债!”
“我喜欢……喜欢……”他也说不出喜欢什么,那里抓着头发,“我不管!你已经收了我的卖身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很丑么?你为什么三番四次赶我?”
这小子一定是在我多次打击下,严重的伤害了自尊心,我的冷漠挑起了这个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少爷的征服欲,对自己,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大口,把碗一丢(还好没碎,不然我要心疼死),一脚踩在板凳上,一手叉腰,指着他道:
“你第一次出现就害的我,小阡,还有小白忙活了一晚饭不会煮,水不会烧,不仅在我家白吃白住!还偷我的银子!不仅偷我的银子,还在逼我买你未遂之际殴打我!不仅殴打我,还引来一群黑衣人,砍伤我的手臂,烧了我的家园,最可恨的是我家小阡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我为什么要接受你?我变态啊!”我端起另一碗水,也不管不顾再一大口灌下!
“还有,你凭什么就笃定我会接受你?!就因为你长的好?我有自知之明,你不要告诉我在短短十几天内你就爱上我了?!既然这条可能性也不成立,那你硬要倒贴我就是有阴谋,不是阴谋,你也是当玩玩或是逆反心理,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要接受你?!你不拿真心出来,却让别人为你捧上自己的真心,我不是你们那的花痴千金小姐!我自己有手有脚,不但养的活自己,还养的活家人!再说,你那一屁股的麻烦还没处理干净就扒着我不放,你这叫没责任心!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态硬要和我扯在一起,但在美色和性命面前,我可以做出理性的判断:留的小命在,不怕没柴烧!”
我换了只脚,再继续道:
“再者,你凭什么让我不想江寒?!我遇他在先,早已定了终身!最重要的是我们两情相悦!你插进来,才是第三者!狐狸精!我是传统的宁国女性,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要是今天我抛弃江寒跟了你,那才叫始乱终弃!道德沦丧!”
“最后,抛开什么打了屁股就要负责的狗屁理论,老娘不在乎这些,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爱我吗?!哼!”我放下脚,抖了抖衣服,站的离他远点瞪着他,怕他又发癫打我。
他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胸口,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回房去了。
我是不是说话太直接了?摸摸头,唉,正事还没说呢,怎么就搞成这样了,还得想怎么赚银子呢,又得我独自琢磨想办法了。
自那晚过后三天,他一句话也没再对我说过,不过照旧三餐做好了饭菜端我房里,也不和我同吃,气氛异常诡异。我的伤算是大好了,也顾不得他,戴了顶帽子,遮着大半个脸,一大早牵上小白出门去做市场调查。我必须得化妆一下,这毕竟是个大城市,恐怕还很难接受女子做车夫这样劲爆的场面。在街上转悠了一天,中饭也随便在路边解决,大致摸清了道路,看着天色渐晚,忙赶着小白回家,一个人单身在外,我还是会害怕的,以前有小阡在家,心理总有个盼头,也不觉得害怕,但如今就只剩自己,也就胆小起来。
一到家门口,竟然乌黑一片,那小子不会走了吧?唉,要是真把他赶走,我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鼻子有点酸,怎么又只剩我一个了呢。小白在旁边低声嘶鸣了一下,我拍拍他的脑袋,抱着它脖子,擦干了眼泪。
“还好有你,小白,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咱们回家,我给你刷刷毛。”小白喷了口气,我就当它回应我了。还是动物讲情义啊!
和好
我牵着小白进了马厩,屋里果然没人,我心也不免失落下来,不想回房,太冷清,拿着把毛刷,搬个板凳垫着帮小白刷毛。
我就只剩小白了,心情很沮丧。不行,不能让自己萎靡下去,我还要赚够银子找小阡呢!古代没有电灯,一到夜晚就黑灯瞎火,为了驱除心底的恐惧,我边奋力地刷着毛,边大声唱起歌来:“遇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
“小墨,你上哪去了?!急死我了!”一个人影冲上来,在我跟前刹住,不敢靠近我,但还是把我打量了一遍,看看我有没受伤。
“你没走?”我很高兴的跳下凳子,多个人陪总是好的。
“我干嘛走?我找了你一天了?!还以为……还以为你彻底恼了我,丢下我走了,后来发现你没把银子全带走,又怕你出事,就急着出去找你。”听着他担心的语气,我心底暖暖的,嘿嘿,不会再是我一个人了。
“我去做市场调查了!你别担心,我可不是千金小姐,没人会注意我。”
“市场调查?”
“额,就是去转转,熟悉熟悉地形,咱回房去吧,外面怪冷的。”
“好,快进屋。”说完,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就进了屋。
“我今天出门转转,觉得还是可以搞我的出租马车计划,现在正处年关,生意肯定不错。”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够随便出门做事,以前在宝来镇,那地小,这里可是个大城,复杂的很。”
“所以我要你帮忙,你有什么药可以让我长出喉结的?我想易成男子,这样上街就不用担心了吧?”
“那也不行,过完年我就可以做夫子挣钱了,你别出门,哪有女孩的手和你一样粗糙的!再说,我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来养我!”我翻了个白眼,在宝来镇,还不是我养你。
“你听我说,我赶车赶了多年,有经验,除了赶车,我啥都不会,你让我老待在家里,我闲不住,再说,你要过完年才去做夫子,我们家可没剩几个钱了,你知道我是个财迷,你就让我出去嘛?”我摇了摇他的手臂道(女主终于有了小女人神态,她自己还没觉察到)。
“可是,可是……”我不等他可是,又晃了晃他的手臂,用自认为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好吧,等等,我帮你配药。”他无奈的进了房间捣鼓东西。
今天出门买了几套小号男装,明天正好派上用场。改明个在小街小巷贴几张海报,街口、巷尾发发传单,再让章陌把我的马车改良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上,章陌拉我进他房里,给了我一颗圆圆的东东,让我不要嚼直接吞了,我一闭眼,把那吞了,奇怪,下不了肚子,哽在喉咙里,也不疼不难受,我咳了咳,也没咳出来,忙拿了面镜子,哟,俺也有喉结了。
“这东西以后能消掉吗?”真神奇,连声音都变了。
“只要我再配个药丸,你就能消掉了。”他在一旁笑道。
“呵呵,行,真有本事啊你!咳咳……咳”我拍了拍他胸脯,练了练嗓子,用京剧的腔调唱到:“小哥我,上工去了……了……了……”比划着手势绕他走了一圈。
“淘气……快去看看小白,我给你改装了一下,能坐4个人。”他现在对我奇怪的语言已经免疫,见怪不怪。
“才坐4个啊?那不是少做很多生意?”
“你一个女孩子家拉那么重的东西干嘛?”他没好气的说。
又不是我拉,小白都没意见,我嘟哝着,算了,小白说不定也不乐意载那么多人。
我高高兴兴地随他蹦出了房。
“呀,不得了啊,这车改装的真是舒服,章狐狸,你真厉害!”一不小心把他的外号给说了出来。
“狐狸?”他挠挠头,不过还是一乐,因为今天我夸了他两句,应该算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对他的认可。
“小墨,你把名字改改吧,我怕他们找来,以防万一。”
“哦,改什么呢?”
“要不叫小黑?”他嘿嘿的笑着。
这取名字的水平和小阡有的一拼,我还小黑子呢,我的马叫小白,我叫小黑,那不是黑白配?!切,秀逗!
“你才小黑,我改你也得改,章陌,章书陌都不行!”
“那好,那我叫什么?小百?”
我要晕了,他不是名满京城的才子吗?
“要不你叫华仔?”
“为什么?不要,跟猪仔似的!”代沟啊!
“那学友?朝伟?富城?伊健?吴尊?霆锋?彦祖?曼玉?嘉玲?……”
“什么跟什么呀?!”他一个劲的摇头。
我摊摊手,没办法了,天王天后,他全看不上。
“到底叫什么好呢?”他干脆蹲那,做冥思苦想状。
这人真烦!
“这样吧!别耗脑力了,你就叫铁林,我叫国立!”我现在可是个男人了,嘿嘿。
想了想道:“那好,就这个吧!”他很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名字。
万事开头难啊,宣传了几天,还是一个客人也没有,我蹲在一家酒肆的门口郁闷的张望着。
“那位小兄弟,就你,对,就你,过来一下。”酒肆里的一个小二把我喊了过去。
“这位小哥,你叫我啥事啊?”我低声下气的问道,怕他收我停车费。
“你这马车是不是载客的?”
“是啊是啊!”我忙点头,难道今天要开张了?!
“我们店里有个顾客喝醉了,你给送送,是个大户,30文,送不送?”
“30文?!”我在宝来镇10文拉个客,划算啊。
“怎么?嫌少?40文,不能再多了,你不拉,我找别人去了!”
“拉,拉,我拉!人在哪呢?”
“行,你等着,我进去把人扶出来。”说完就跑进店里去了。
“你到地,只要喊他家人出来接就行了。”人扶进了车。
“好嘞!走喽!”我谢过小二哥,一扬马鞭,驾着小白往目的地赶去。
今天真是走运,后面还接了几个赶着做生意的商人,给的价钱也高,我数了数,230文!一两银子是1000文,不错,嘿嘿,我已经非常满意。
买了些卤好的鸡爪,一小瓶桂花酒,往家赶去,家里亮着烛火,有人等着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哼着小调,喂了小白,就进了屋。
“铁林,铁林!我回来啦,买了好吃的呢!”没人应,厨房有炒菜的声音,我忙跑进厨房。
“铁林,做什么好吃的?真香。”说完就叼了块菜往嘴里送。
“小馋猫,洗手没?!快洗手吃饭。”拍了我手一下端着菜就去饭厅了,我吐了吐舌头,帮忙拿着碗筷,跟着来到饭厅。
“我今天挣钱啦!你猜挣了多少?”我炫耀道。
“呵,也没指望你赚钱,注意安全,别累着就行!”他给我添了饭,又朝我碗里夹了菜, “快吃,天冷,菜凉的快,吃完再说。”
“我今天挣了230文钱呢,你吃这鸡爪,这可是我特地给你买的,还有桂花酒呢,吃完饭喝,空腹可不能喝酒。”我嚼着菜得意的显摆着。这是我前世带来的习惯,挣了点钱就喜欢给家人朋友买东西。
他抬头怔怔的望着我道,“小墨,你对我真好,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在家还是叫你小墨吧?你在家能不能也别叫我铁林,好像侍卫的名字,你喊半天,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叫我行之吧?这是我娘喊我的名字。”
“哦,那好吧,行之?”
“诶!”他傻笑的又给我夹了口菜,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我摸准了门道,经常在一些酒肆前,或城门口蹲点,生意着实不错。也和几家酒肆的小二混熟,有什么生意他们都照顾我,当然我也给他们一点好处费。给我介绍第一家生意的那个小哥叫鸣欢,个性单纯,没什么心机,没两天就跟我混的称兄道弟,经常给我拉客,我也乐的在这陌生的城市结识新朋友。
这几天不仅载客,还接了拉货的生意,也琢磨出哪里的年货便宜,哪里的衣服鞋袜实诚。去了家衣帽店定了几身新衣,也给章陌定了套,想起不久前那晚的闹剧,当时还心疼那帮他置办衣服的银子,哪想到还会搭上房子和弟弟,世事无常。
过年
又是充实的一天,今天大年三十,本想提早收工,取了定做的新衣,准备往家赶。路过一家酒肆,正巧碰上鸣欢,他把我往店里拽,硬要我陪他喝两杯,好像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我不能喝酒,一喝就全身起疹子,还容易发酒疯,又哭又闹的。所以就陪他坐了会,听他聊了会心事,无非是看上哪家姑娘,提亲遇到什么阻碍云云。我看天色已晚,不敢多待,忙起身告辞,他喝的有点多,不依,非得拉我喝两杯才肯放我走,我无奈,只好陪他喝了两杯,喝完赶忙脱身离开。
风一吹,我一阵哆嗦,酒劲开始上来,我拢紧了衣服。额头温度已经很烫,驾着马车急急的往家赶,要是酒劲全上来,就完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脸已经烫的不行。
“行之,行之”无力地叫着章陌,我是连下车的力气也没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额头怎么这么烫?谁给你喝酒了?”他一把抱起我就往屋里走去,轻轻把我放到床上,我还能闻到他身上做饭的油烟味,好熟悉,恍惚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