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做个小将领,原本也管不到这些事。直到有一回,他去城镇采购,偶然见到了一次马匪过境后的场景,深受触动。当时马匪还未走远,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了那批人,没想到真叫他他找到了对方藏身的地方。
当年王焕年轻气盛,自恃武艺高强,便叫了营里几个关系好的兄弟,一起黑衣蒙面,趁夜把马匪的老窝给端了。
原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冲动,却带来了后面的一桩祸事。
作者有话要说: 火奂火奂:阿聆,儿童节快乐!
不想恋爱想回家:……你想表达什么?
6666666:他说想和你生儿童啊,噫~王焕你这个臭流氓!
阿花活过三集了:哦漏,世子好污。
妹控即正义:已报警,不谢。(妹妹走,哥哥带你去游乐园~
不想恋爱想回家:……(也并不想去好吗
☆、意外
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他们做的本是一件好事,可却是一件建立在意气之争上的好事。他们没有妥帖的准备,没有长远的谋略,只想着给敌人迎头一击。
这一仗打得漂亮极了,以至于那群靺鞨人不相信这一切是官兵所为。他们认定了这是当地百姓在报复,而后越发肆意地骚扰村民,并要挟百姓交出黑衣人。村民饱受摧残,最后甚至恨上了这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
看着蓝湖镇上民不聊生,王焕等人心中也不是滋味。他们一时痛快的行径惹来对方的报复,马匪找不到他们,便将气都出在了百姓身上。
这样算什么英雄?
这不过是不懂事罢了!
年轻人总是爱惹祸,却又不知道如何弥补。看着百姓叫苦连天,王焕于是又做了一个决定,他和小伙伴们商量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彻底从武力上把那批马匪打得叫爷爷!
于是当靺鞨马贼又一次在村庄外叫嚣的时候,一伙黑衣赤旗的儿郎从天而降一般,将毫无准备的马匪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次是大白天,马贼终于看清了这些黑衣人的装扮,他们黑巾蒙面,可还是挡不住眼中杀气。他们纪律严明,进退有序,又个个武艺高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大家只知道,只要有马匪出现的地方,就有赤部儿郎身影,而王焕作为其中的领头人,因手腕上的红色标志,也被当地百姓尊称为“赤首”。
那伙靺鞨马贼折损大半,终于在两个月后彻底销声匿迹,众人推测,马匪应该不是消失了,而是散伙了。蓝湖一带恢复了平静,至此,十几个赤部儿郎心照不宣,退下黑衣,烧了赤旗,再度回去当自己的兵油子。可这一段传奇版的战绩却被当地百姓记在心间,口口相传,甚至出了话本,传到了河东河西,如今,又传到了京城。
王焕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申屠威会旧事重提,又映射他的身份。那伙马贼的确是靺鞨人,长期的草原生活习惯和口音都不会错,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和拓国申屠皇室有关。
石聆也陷入沉思:“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受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王焕说他组建赤部是大约三年前的事,时间对不上。
王焕一怔:“你是说……”
他忽而想起什么,脸色一沉。
“那次,我是在途中遇刺。”
石聆掌心握紧,有人要杀他?
“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的命。”王焕安抚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问我伤是怎么来的,我不想说。因为这伤的确有些莫名,我那时也不明缘由。我与同僚是在路上忽然被袭击,而对方人数远多于我们,却只是纠缠了一会儿便撤了,不过我们几个人也都相继挂了些彩。”
原来那次这么凶险,石聆忍不住忧心。
“会不会和申屠威有关?”
王焕沉默。
石聆不说,他倒是没想到。
如今看来,那些人本就是来试探他的,那日他身边几个人刚好都是当初参与了“赤部”的几个兄弟,情急中难免露出些套路马脚。
这么说,当年的靺鞨马匪背后之人,居然不是靺鞨人,而是拓国人?那这件事就值得深究了。
石聆道:“申屠威在针对你,他这个人不怎么好对付,你要小心。”
王焕微微怔忪:“阿聆,你好像对申屠威很关注?他有什么特别吗?”
石聆沉默。
前世的事情她并未跟王焕讲过,那本就是她都不该知道的事,也犯不着说出来叫王焕跟着一起烦恼。可是眼见着前世的人一个一个出现,她也难以跳脱这个怪圈,忍不住去关注。
“我觉得……申屠威可能是我上辈子的仇人。”石聆说完,看向王焕,眨了眨眼。
真真假假,随他去想吧。
王焕却认真听着。
石聆失笑:“你信啊?”
这种话都信?
王焕颔首:“有什么不信呢?阿聆不说假话的。”
当初石聆在信中所说的事,哪件不是匪夷所思?并非他接受能力好,而是因为那是石聆说的,这个姑娘轻易不会说谎,所以他试着去相信,而后发现,如果她说的是真,那么她身上的一切故事都合情合理。
世间事不过“道理”二字,道理都说得通,便没什么可信不可信。
石聆听罢垂首,她什么也没说,心里却突然就踏实起来。这男人把她读得透透的,吃得死死的,自己载在他手里也只是时间问题吧,可笑自己从前还那般挣扎。
“总之,这是个让人忌惮的人,你要当心。”
王焕忽而笑了。
“阿聆真是很厉害。”
石聆不解。
王焕揽过她,道:“若按你所说,他上辈子伤害过你,而这一世重逢,你能不惧不畏,还能坦然讲给我听,真的很厉害啊。若是我,或许连见他都不敢,又或者恨不得跟他拼命。毕竟是上辈子让我栽过跟头的人,心里总会忌惮,无法保持冷静。”
石聆听着,无声地点点头。
认可了,也不知道是认可了自己很厉害,还是说自己其实不够冷静。
反正王焕会懂的。
“所以,这些事用不着你去面对。阿聆放心,那个申屠威针对的是我也好,是你也罢……他这段时间得罪的可不只我们,此时此刻,还用不着我们动,自会有人去收拾他。”
本想着,这个人和这件事都与自己无关,可既然是石聆都忌惮的人,他也该有所表示才行。不过,此刻,在京城,可轮不到他出手。
石聆敏感地察觉到王焕的话里有话:“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不是计划。”王焕别有深意地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三日后,申屠艳入东宫,封太子侧妃。宫中大摆宴席,石聆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却,只送了份妥当的贺礼。又过两日,申屠威率领拓国使团离开京城,踏上归途。
事情就发生在拓国使团离京的第六天。
申屠皇室离开京城以后,并没有一路走官道,而是在曲江附近停留了几天,据说是因为使团中有人生病,在此处休养。异国他乡,水土不服,也是常有的事,朝廷初时并未放在心上。不想三日后却传来消息,拓国二皇子申屠威遇刺,伤势极重!
此消息一出,朝臣哗然。
正是非常时刻,拓国与明珠关系极其重要,石聆虽然不喜欢申屠威,但是更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死在明珠境内。
据说凶手是当地的一伙流民,在使团众人的饭菜下了药,目的不过是谋财。至于申屠威为何会受伤,使团之人语焉不详。而罪魁祸首因为熟悉当地地形又善于伪装,因此并未落网。
这件事从起因到结果都极其匪夷所思。
什么样的流民能突破拓国二十勇士的防伪,伤到申屠威?既然是为了谋财,又为什么会对申屠威下手?
拓国皇室震怒,要求明珠朝必须给一个交代,景仁帝也是眉头紧锁。
石聆身在户部,也从同僚口中得知了早朝的情形。难得的是,对于这件事,向来不和的沈国公和林相等人居然站在了同一边,认为应该全力彻查此事,无论拓国皇室提出什么要求,此刻都不宜与其翻脸,此事毕竟是明珠有愧。
事是在曲江地界出的,除了当地官员之外,还有一个人受到了牵连,这个人就是王焕。
当初王焕扬言曲江灾银必会寻回,一个月之后却无功而返,而今曲江再出流民祸乱,还伤了拓国皇子,这件事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景仁帝突然下诏,王焕子时进宫,直到丑时方出,不顾宵禁,连夜离京。
石聆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早。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有人说皇帝连夜召见淮阳世子,将人痛骂了一顿,也有人说皇帝召见淮阳世子是因为这其中另有隐情。而王焕连夜出京,毫无疑问是去了曲江。他钦差的职务尚未卸掉,申屠威在曲江出事,他赶去倒也合情合理。
事发突然,王焕连句话都来不及给石聆留,石聆对此也习以为常。她没有想到的是,王焕离京的第二天,石聆回到家中,却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迎着石聆归来的马车,似玉有些忐忑地等在门外。
驾车的腊九正纳闷似玉的出现,就见似玉小跑步过来,在石聆耳边说了什么。
石聆眉间一凛,整了整官服,昂首走入自家宅院。
院子里多了不少人,皆是随从打扮,有些石聆还有些眼熟,似乎在王焕身边见过。大厅的主座上,一位衣着华丽,保养得当的中年美妇端坐于上,见石聆进屋,也不说话,只以眼神打量。
石聆看了看眼前的妇人,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李妈妈,略微颔首致意。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焕的生母,外界传闻中与石聆不和的沈郡主。
“下官石聆,见过郡主。”
石聆如今是朝廷命官,见了沈郡主自不必行大礼,但这是王焕的母亲,她作为晚辈总不能没大没小。
沈郡主似乎意外于石聆的识时务,随即眼中一暗,更加笃定了什么,只冷哼了一声:“石女官,久闻大名。”
语气绝对算不上好,石聆便是再迟钝,也能看出沈郡主今日来绝不是与她聊天的。
确认了对方来者不善,石聆反而心里有了数,恭恭敬敬地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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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沈郡主的印象里,石聆是个心机深沉,又善于诡辩的女子。
她先是莫名地出现在王焕身边,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得王焕和赵家六小子都围着她团团转。而后这个姑娘利用王焕进了京,她便想,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女子,看上的大概是淮阳侯府的势力。
若是如此,也并没有什么。
王焕再不济,也是个世子,她的儿子,又不是嘴歪眼斜,便是名声不好,其他又能差到哪里去?有几个女人惦记着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
可是这个姑娘似乎没有这么简单。石聆实在是很能作,先是莫名地得罪了太子,又在百花宴上得了皇帝的青睐,最后居然被破格提拔进了户部,做起女官来了!
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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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些,但不丢人,若是她老老实实,王焕执意要她过门,沈郡主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个儿子她并不想多管。可是如今这姑娘偏偏入了朝堂,只要是朝廷的人,就少不了党派之争,沾染上太多是非的女子,淮阳侯府供不起。
石聆如今的身份,沈郡主巴不得离她远远的。那日她在席间,她亲眼看见她与自己的儿子行从甚密,甚至连皇帝都几乎默许了她与淮阳侯世子的关系。而更让她震惊和惧怕的是,她隐隐地感觉到,她的儿子似乎并不拥护太子。
沈郡主除了是沈国公的女儿,皇后娘娘的庶妹,同时还是淮阳侯府的主母。淮阳侯如今已经是个等死的人,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便是天塌了也叫不醒,但是她不能不为淮阳侯府的未来打算。
皇后是她唯一的靠山,淮阳侯府可以中立,但决不能站到太子的对面去。
所以沈郡主坐不住了,当初王焕不顾差事连夜从曲江回来,便是为了这个女人,如今王焕走了,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她。
“石女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沈郡主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道,“你要怎样才肯离开我儿子。”
真是庸俗的对白。
石聆想,可惜这是古代,不然沈郡主大可以拿一打钞票招呼过来,一个“滚”自解决战斗,根本不必花时间与她缠斗。
凝神不语,她要想一想,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局面。
解决一个沈郡主很简单,可是这是王焕的母亲,她得掌握一个合适的度,叫沈郡主明白立场,叫那些在背后撺掇沈郡主的人知难而退。
——说的就是这个。
沈郡主怎么会突然想到亲自出面?
这后面没有皇后的功劳,没有太子的手笔,她可不信。
所以她要思考,她要想想怎么做,才能在背后帮王焕一把。
石聆的沉默在沈郡主看来便成了为难和心虚。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有些本事,可到底是个年轻人。
“你可以好好考虑,只要你提得出,本郡主就办得到。”沈郡主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我本也并不想这样,要怪就怪你太出色,我们淮阳侯府不需要一个在朝堂上抛头露面的儿媳妇。石姑娘,恕我直言,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淮阳侯府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出乎意料的,石聆居然点了点头。
“您说得对。”
沈郡主脸色一黑,大概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就这么应下了。
到底是年轻人,连反话都听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目的已经达到,沈郡主不想多言,转身欲走。
“郡主留步。”
石聆抬起头,沈郡主这才看清了这姑娘的长相。五官都很平凡,可是放在一起很是耐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淡然安宁,仿佛什么事都走不到她心里,沈郡主这会儿突然就懂了,为什么皇后对石聆极其不待见。
因为石聆这幅宠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