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眼泪一直是软弱的象征,只有弱者才会流泪,她不是弱者,所以也不需要眼泪。
可是,只要一想到此后这个男人不在属于她,她便觉得好痛苦、好难受,在也控制不住她所不屑的眼泪。
这个男人,把无比强大的她变成了弱者;果然,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而无形。
墨流殇皱着眉头,动作温柔的擦掉她的眼泪,“小笨蛋,本帝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勉强你?可是,比起失去你,本帝更愿意去强迫你,如果真的只有强硬的手段才能留下你,那么,本帝也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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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赤瞳抿着唇,身上缝制合体的衣服被烧的残破不堪,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破洞,一头漂亮的头发也烤的焦黄。
他手中的灵剑此刻一片漆黑,看上去如同废弃的破铜烂铁一般,看不出一丝的灵气,赤瞳嫌弃的把剑扔在地上,皱眉愤怒的看着面前指高气昂的女孩。
火火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一缕被斩断的头发,她转头愤怒的看向赤瞳,如同被点炸的炸药一般咆哮。
“嗷,你,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割断了老娘的头发,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放过你了,嗷嗷,我要烧死你,太虚妖火……”
她手掌一伸,一片金黄色的火焰席卷,如同焚灭世间一切一般;赤瞳抿着唇,脸色逐渐惨白起来,他刚刚突破到破碎境,修为比起太虚神兽火火要差上很多,并且,他答应过师姐,不会随便使用妖瞳术。
“住手……”
另外一道霸气又好听的少年声响起,一抹纯白的身影飘飘从虚空落了下来,一片昏黄如同晨光破晓的光芒冉升,霸道的朝着太虚之火迎去。
两道光芒碰撞在一起,万点星光四射,一抹俊秀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赤瞳身前,映入人群眼中的是一张完美到极点的面容。
“小帝,让开。”
火火看到拦着她的居然是小帝,差点气的吐血,她瞪大眼睛瞪着他,手掌心有金色的火焰在翻腾。
小帝眉心的朱砂在阳光下艳丽妖娆,他手掌一收,抬着胸*膛傲娇的说道,“笨小鸟,他跟那个女人交情匪浅,你一时冲动杀了他,不怕那个女人生你气吗?”
想到苏晚落,火火脸色变了变,可是依旧不服输嘴硬无比的说道,“那也是他先割断我的头发的,姐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我的气。”
小帝双手环胸凉凉的看着她,讥讽的说道,“笨小鸟,你人品可真够差的,说来听听,你又做什么人神愤怒的事情了,才会让人家忍无可忍的把你头发也割断了。”
要说谁最了解火火,绝对是小帝无疑,她只说了一句话,他就立刻看透了绝对是她先惹祸的无疑,这个小*妞彪悍火辣,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如果不是她实在惹恼了人,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被一个破碎境的小子斩断头发。
小帝不屑的扫了赤瞳一眼,根本就没看清他的长相,只是那刚突破到破碎的修为,还不足矣引起他的重视。
“哪是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不过就是看他长的好看,所以……忍不住……亲了几下而已嘛。”
说道最后,火火的声音立刻变得很低很低,照小帝这么说来,好像这件事情还真就是她的不对;可是怎么办?亲也亲了、打也打了,但是,她的头发就是不能白被割断。
想到这里,火火刚刚低下去的气焰立刻又嚣张起来。
小帝一张脸黑沉了下来,他立刻想起了火火看到美男那副没出息的模样,想当初也是追着他偷着强着亲了许久。
转眸第一次正眼看向赤瞳,面前的少年五官如刻、眉目如画,精致的让人叹息,最震撼的是他那双红眸,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非常蛊*惑漂亮,眸底有三辦花朵在慢慢转动。
怎么看都是个绝色的少年,难怪这个好色成性的花痴笨小鸟会忍不住去偷亲人家,真是活该被割断头发。
☆、丢不丢脸
“话已至此,你要杀便杀吧,本大神懒得插手你的烂事。”
小帝眯起眼睛从赤瞳身上收回视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火火,转身便大步离开。
火火瞪了无辜的赤瞳一眼,立刻追了上去拉住小帝的手,“唉,小帝你等等我,我不杀他了还不行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小帝用力甩开她的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脸色要有多臭就有多臭,“你杀不杀他关本大神什么事,让开。”
“小帝,你干嘛这么生气?”
火火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小帝,难道她又在无意中惹到他了吗?仔细的想了一遍,自己最近好像很乖的样子,应该没有惹到他吧?
“我最近都很听你话的没有偷着亲你了,你怎么脸色还是这么臭啊?”
她两只手的拇指绕来绕去,精致俏丽的面容尽是纠结;听到她的话,小帝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见好看的男子就想亲想摸,笨小鸟,你可不可以有点出息?出去以后不要说你认识本大神,本大神嫌你丢脸。”
火火不爽的撇了撇嘴,她是太虚神兽耶,怎么会丢脸呢?不就是亲亲摸摸长的漂亮的少年吗?怎么就没出息了?
“小帝,如果你觉得我亲别人丢脸的话,那么以后你给我亲好不好,如果你给我亲的话,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亲别人了,这样就不丢脸了对不对?”
小帝……
他很想大声的问她这个理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却到底忍住了,无比头疼的瞪了火火一眼,转身绕开她就走。
“喂,小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火火双手叉腰看着小帝的背影,一脸得意洋洋的大吼;小帝脚下一软,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为什么,他突然就有了一种中计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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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放开我,流殇,不要这样……”
苏晚落摇着脑袋挣扎,唇上被男人霸道而强势的啃咬,她的眼泪在两人唇齿之间辗转,甜甜中带着略微的苦涩。
男人把她压在身下,一双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子,清冽动听的声音夹着难*耐的渴*望,“落落,本帝想要,给我。”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称呼她,却是在这种情况,他不想伤她分毫,可是,此刻他能想到留下她的方式,却是仅此而已。
她每次都用那么绝望又哀伤的语气拒绝他的靠近,他一身能力、却唯独对她无计可施;男人这种生物一旦被逼到绝地,不管他多么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都会变的一样的弱智而悲哀、幼稚而可笑。
强大如墨流殇,此刻也魔怔一般的认为,只要他能得到苏晚落的身体,那么,她便再也离不开他了,所以,他无比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不要,墨流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此刻的苏晚落很难过,她用力的推阻着墨流殇进一步侵*犯;她难过的不是墨流殇强迫她,若是在从前,墨流殇想要她,她绝对不会拒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她难过的是自己已经不配了。
“落落,本帝会很温柔的,乖……”
执念可怕的男人在温柔的诱哄,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他很用力很粗鲁的一扯,她的裙子便应声碎成一堆破布。
苏晚落湿润的眸底闪过一抹心疼,她看了一眼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咬着牙抬手便一掌挥了出去,直接拍在男人结实的胸*膛。
“哼……”
墨流殇停下手中的动作闷哼一声,唇角流出一道血迹,一滴滴的掉落在身下苏晚落的脸上,绽开一朵朵妖娆的花朵。
苏晚落抬眸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眸底闪烁着心疼的光芒,她害怕墨流殇发现什么,极快的侧开视线,绝美倾城的面容一脸冷漠的说道。
“墨流殇,我若不想要,谁也休想强迫,就算你,也不行。”
墨流殇勾起唇角笑了笑,潋滟的眸底极快的划过一抹苦涩,他轻轻擦掉苏晚落脸上的血迹,眸中的欲*火在飞快褪去。
“落落,是本帝太心急了,不过,本帝迟早会等到你自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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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你把这瓶丹药送到墨公子手中,务必嘱咐他服下。”
苏晚落眉头锁着淡淡的哀愁,手中拿着一个白玉雕刻的玉瓶,里面装着几颗神阶的修复丹药;昨夜,她一掌打伤了墨流殇,虽然知道那点伤不碍事,可是她总归是放心不下。
她本来想打伤他后就把丹药拿给他的,可是害怕他察觉到她心软,所以到底没有那么做,可是今日天一亮,她立刻就坐不住了,用意念传唤来了飞霜。
飞霜一言不发的垂头站在她的面前,恭敬的从她手中接过药瓶,“是,主人。”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晚落,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苏晚落揉了揉眉头,有些疲惫的说道,“飞霜,若是有话不妨直言,我们虽是主仆,但是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奴隶看待过。”
飞霜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如此,属下就直言不讳了,主人,属下不懂你为何要这么狠心的对待墨公子?”
他是跟苏晚落时间最久的仆人,他们之间有主仆契约,他虽然不可能向苏晚落那么随心所欲的可以完全感应到他们的思想,但是做为仆人一方,他也可以隐约感应到苏晚落的心思。
他能隐约感应到,她绝对是喜欢墨流殇的,至少,要比喜欢北寒焰强烈的多。
苏晚落苦笑着摇了摇头,“飞霜,人生瞬息万变,我们经常说我的命运我做主,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事实上,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去阻止或者改变下一秒发生的事情。”
“就好像我虽然不喜欢苏家的人,但是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可是事实确实苏家被人血洗了;我想要平静的生活,可是,生活却总是逼得我狼狈不堪;我是喜欢他,可是又能怎么办,发生了那些我无力掌控的事情以后,我已经没有资格去拥有他了,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推开他。”
☆、那蓝少主
“墨公子,这是主人让我交给你的疗伤圣药,请你务必服下,才算不枉费主人白费苦心。”
飞霜把药递给盘膝坐在床上打坐修炼的墨流殇,这个男人气宇睥睨,虽然带着一副面具,从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淡漠无波的模样,但是却依旧遮不住他让众生臣服的王者之风。
每次看到他,他都有种从心底想要膜拜的冲动,飞霜如是想,也只有这样傲世苍生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的主人。
墨流殇睁开眼睛,指尖依旧有磅礴的灵力流淌,他抿唇看着飞霜手中的药瓶出神,轻声呢喃着说道,“小笨蛋这是在关心本帝吗?可是,她为什么不亲自给我?”
飞霜见他只是看着他手中的药瓶出神,却并不接过,只好开口劝慰,“墨公子,主人给你的丹药都是绝世难寻的神阶灵丹,每一颗都可遇不可求,倘若你服下,身上的伤一定可以很快就好起来。”
墨流殇苦笑着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轻飘飘的声音似乎在无奈的叹息。
“飞霜,你可知道,于本帝而言,最好的疗伤圣药,也不过是小笨蛋而已;本帝身上的伤无碍,不过是皮外伤罢了,真正致命的是心口上的伤,若是小笨蛋不替本帝治愈,恐怕,任何灵药都没有作用;所以,烦劳你把丹药带回去还给小笨蛋,就说,的好意,本帝心领了。”
杀人不见血的,往往都是心上人的绝情,这才是真正致命的武器。
飞霜忽然想起了苏晚落之前一脸苦涩的说出的话。
“飞霜,你不会知道亲手把他推开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可是,他那么好,无比残忍的真相却会伤害到他,因为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所以,我只能自己痛苦。”
她不想伤害墨流殇,所以选择让自己痛苦。
飞霜此刻却想告诉苏晚落,最能伤到墨流殇的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她的绝情,她可知道,她的绝情才是对墨流殇最致命的武器。
他不知道苏晚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他却知道,那绝对是非常可怕的大事;因为苏晚落原本就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如果真是什么普通的事情,她不可能把自己搞得那么痛苦。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苏晚落说,可是却无从说起;首先他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其次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模式不同,他的想法她未必可以接受;再者,他不过是契约仆人而已,就算主人没有把他当奴隶看过,依旧改变不了他奴隶的事实,他有什么资格干涉主人的事情?
不过,他也真心希望苏晚落可以幸福。
事实上,曾经的飞霜也是生活在地狱之中的,可是自从苏晚落买下他,他便从地狱到了天堂,尝过了一辈子不曾体会的尊严和热血,以及认识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所以,从他认可苏晚落的那一刻起,苏晚落便是唯一住在他心中的人了,他有什么立场不让自己唯一在意的人幸福?
“墨公子,飞霜是主人的仆人,所以,有时候可以感应到主人的想法,飞霜可以对天发誓,主人绝对是非常喜欢你、在乎你的;飞霜虽然不知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飞霜却知道,主人她之所以推开你,也是为了你好,她绝对,要比你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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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之神域,沙城。
“少主,属下已经翻遍了漠之神域,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您让属下寻找的女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主惩罚。”
一座青石雕刻的王宫,王座上,坐着一袭藏蓝锦袍的男人,男人五官如雕刻,俊美迷人的全身充满阳刚之气。
他墨发如瀑铺陈,头顶挽着一支金质发冠,少许柔顺的发丝顺着他的耳侧垂落,眉心有一抹黑色的纹印,看上去晦暗而诡异。
他慵懒的拨弄着拇指的扳指,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双膝跪地,满头直冒冷汗的属下,温润的声音轻飘飘的说道。
“哦?已经三个月了,本座交给你的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你说?本座该怎么惩罚你呢?恩?”
地上的属下听到他温润如春的声音,却更忐忑不安起来,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这个男人可不简单,别以为他长的温润就是良善之辈,他的手段,沙城的人提起,谁不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