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解舒雨和兰芝那些朋友当时都住在哪里,还有舒雨在书中日记中提到的一些朋友的情况。
林达记得舒雨家当时在竹林镇租的房子是用来度假的,但是她提到的几个朋友都在竹林镇有房子。当年的竹林镇人口又不多,他们的住处肯定有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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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准备找一张当年的地图,然后再去买一套小孩子玩的城市游戏,里面就有很多房子、街道的模型,可以摆出来看看。对了,再买一套背英语单词的卡片,这样,就可以像沙盘一样,再现20世纪初竹林镇的街道、房屋位置了。
她觉得这些都做完了,就会走进兰芝的世界里,而且,就会更接近兰芝被害的真相,当然还有叶子和任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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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41)
这话她已经问过贾午若干次了,他都听烦了,他回答了也不止一次,“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老想这事?”其实,他不想说的是,“当然有关系了,不是你对别人都说那围巾是你放到我的口袋里让我拿的吗?这下惹火烧身了吧?”但他知道如果这样一说,肯定会爆发一场争吵不可。
他准备坐到电脑前继续写他的小说了。朱惠看到贾午不想说,就拿起手提包出门了。他知道,只要妻子一处门,没有大半天时间不会回来,因为她的一帮朋友不管玩牌还是唱歌都是一天。这样也好,落得耳根清净。
朱惠走了大约半小时,他的小说才写了一小段,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他猜想,又是赵悦他们,因为这段时间他们还会来找他的。他知道,都是那条围巾惹的祸。
没想到,门一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她面带微笑,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不等她开口说话,贾午看她提着笔记本,就猜到她是哪家媒体的记者。她虽然没什么姿色,但她提的问题吓了贾午一跳:“贾校长,你好!听说你夫人的围巾在聚会的那天晚上不见了,为什么警方对此会特别注意呢?”
听到她问这个问话,贾午吓了一跳,他纳闷怎么记者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幸亏朱惠不在。他摆了一下手,表示拒绝后,就想把门关上,但是这个记者却抓住门把手,不让他关。她接着又说:“我是《百姓时报》的记者牛焉,我正在写一篇关于竹林镇凶杀案的系列报道,里面要提到围巾的问题,想请你说一下。”
贾午知道为什么人们一般不愿意和记者打交道了,除非是想靠媒体为自己扬名的人。可硬要完全拒绝似乎心里真的有鬼似的,于是,他干脆把门打开,但并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他站在门口回答:“那条围巾的确是我妻子在聚会中解下来,让我放到手提包里。但警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是放到你的手提包里,她是让你放到你的口袋里。”
该死的!“我妻子让我把围巾放到她的钱包上面,我当时是放了。”这时,贾午没注意到,自己的脑门上开始出汗,“你知道,当时聚会人那么多,谁知道谁拿走了别人的小东西。”他态度生硬地回答。
牛焉却很高兴,他不拒绝采访就有门,“但你想过吗?为什么有人没拿那个皮包,却拿走围巾呢?或者说,为什么要偷走围巾呢?”
“我没说偷,我说的是‘拿’,也许有人更喜欢那条围巾吧?”
“那个人为什么要拿呢?她难道真的只是喜欢吗?”牛焉仍然微笑着问。
“我真的是猜不出来,请你离开!”说着,贾午也不管这位记者要怎么写他了,把门使劲关上了。不管牛焉在外面怎么喊叫,他也不再开门。他听到邻居都出来问怎么了?只听得牛焉还在大声问:“贾博士,你认识卜医生吗?”
他的鼻尖上已经冒出汗珠,脸也发烧。贾午在门后站了几分钟,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然后喝了一杯茶才回到书房。这时,他脑子里关于小说的思路一片空白,都是这个该死的记者闹的!他知道今天是写不下去了,以前写的也没什么意义了。他知道,记者的消息一见报,他就会成为整个小镇人们的关注焦点。包括他说话的口气、表情都会被记者写到文章里。这个记者还会查出他的多少东西?难道连他的历史也不放过?对他的过去,警方又掌握了多少?
这两天报纸和电视上的报道他都看了。新闻上说,卜医生的患者记录都找不到了,连电脑里储存的都没有了。但电脑的记录不能恢复吗?
如果再有人问他,他是否该承认他曾找过卜博士进行过心理咨询吗?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该死的!这个记者没完没了了?他在拿起话筒时,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至少要装出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原来电话是林达打来的。她问博士什么时候方便把书还回来。
他松了口气,“任何时候都可以,你这么快就看完了?你直接过来吧,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他的口气里流露出热情。
放下电话,他的眼前浮现出林达的面容。一头黑色的秀发自然地飘在脑后,高高的鼻梁、小巧的鼻子,一双漂亮的眼睛,从眼睛里可以看得出聪慧和执着。
贾午靠在椅子靠背上,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在电脑上敲出:“人的本能是时刻都发挥作用的,这是来自天性的东西,没法改变它。”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42)
他想起来,刚起床不一会,妻子文眯和他开始争吵,破坏了他努力营造出的好心情。起因就是刘大头说他今天要与王先生见面的事。
在跑步的路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前妻。他远远地瞄到前妻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及时地躲开了。因为他知道,又该给前妻半年的赡养费了。但他在酒店未出手前,暂时还不想给,能拖就拖一拖。
回到家里他仍然很不愉快。文眯若无其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瓜子边看武侠版的小说,大头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生气。本来他想安静地喝杯茶,吃点东西,再看看酒店的各部分数字的估算是否准确。但是,他看到估算报告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他知道文眯已经看过了。于是就硬着头皮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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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好气地对文眯说:“你现在日子过得可是真滋润,昨天打了一天的牌,睡得不错呀,睡出美容效果了吧?”
“你别管我睡得好不好。你说,你关于酒店的这些数字你估算得太不靠谱了吧?难道这么大的酒店就值这么点钱?你这不是白送吗?”文眯仍然是质问的口气。
“卖点钱总比破产好。”他接着冷冷地说:“你再不要问了,干你感兴趣的事吧。如果这酒店能出手的话,咱们就不背这沉重的包袱了。王先生对我开的价会认真考虑的,如果价格太高,把人家吓跑了,那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手了,尤其镇子上发生这么多的死人的事,再找这么大的买主都难。”
文眯一把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酒店的评估计划,拍打着那些纸张忿忿地说:“我知道,我说的你不听,你开的这个价会让我们变成穷光蛋的。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你应该把手里的股票都卖掉,那时还是牛市,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不光要卖掉酒店,连股票都要全卖掉,比那时卖至少要亏了一多半。”
文眯把书往沙发边的地毯上一扔,报告上的曲别针掉了,纸片散落一地。她看着飘落的纸片,像是祭奠时烧的纸钱,感觉就更加不好。于是,她更加愤怒地说:“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你手上的股票,连那时买进的一半都不值。”文眯的口气了充满了鄙夷。
大头觉得心里有股怒火往脑门上冲,他伸出手说:“把那些资料给我拣起来。”
“自己拿。”说着,文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小说看起来。大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脸色发青。但他站了一会,慢慢地松开了双手。如果真的动手,文眯会闹个没完,以前他都领教过。好男不和女斗,他这么宽慰着自己,还是弯下腰自己拣起来。
4个多小时后,大头看着这些材料,他还想起文眯把材料往地毯上扔的情景,文眯的愤怒和不屑的表情,他看的十分清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记得他临出门和文眯打招呼时,文眯没吭声,却把茶杯使劲地往茶几上一墩。
此时,他坐在酒店二楼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时地将眼睛浏览到手里的材料上。等着王先生。他穿着很正式的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一看表,已经马上就到12点了,王先生该来了。他和王先生说好在午饭时谈酒店的出让问题。这时领班进来说:“王先生到了,我将他已经领到你吩咐的座位上了。”
“好的,我马上下去。”他立刻到卫生间擦了把脸,重新抹了护肤霜。去年他在文眯的坚持下,做了面部整容,现在眼角的皱纹没那么多了,眼袋也没了,皮肤也绷紧了。文眯说,这样看起来他与她的年龄相差就不那么大了。但是,过了不久,大头认为整容的效果没想象得那么好,他总觉得整容后,脸部是年轻了,但脸的下半部分却显得与上半部分不对称了,尤其和他发福的身材不协调了。不要说别人看,自己都感觉那么别扭。
当然,现在还有让他更焦虑的事。他梳了几下染过的头发,急忙下楼了。
他知道,一般星期一客人都不多,尤其是中午,都是些散客。他到了楼下一看,楼下50多张桌子,只有7张桌子有客人,显得很冷清。而王先生正坐在靠角落的雅座里等他呢。
这种情况会影响他谈价钱吗?他不由得想。
他以前到高尔夫俱乐部打球时,看到过王先生几次。王先生有60多岁了,一头浓密的黑发,不知道是否像他一样也是加工过的。大头猜测他可能是染过的,因为连鬓角都没有一丝白发。王先生身板挺的直直的,他性格外向,很健谈。不说话的时候,就像邻居老大爷,面容慈祥,但说起话来,底气很足,精神饱满。只是王先生的眼睛小了点,不笑的时候,显出一丝阴损。
等大头一坐下,几道凉菜就上来了。刚开始谁也没谈生意,只是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
等吃过饭,一道甜汤端上来,王先生把话切入主题:“你想离开这地方,我想进来,咱们都不问对方为什么。我今年61岁了,一辈子攒了点钱。我想退休后找点事做。我熟悉酒店,想买一家酒店自己经营,恰巧你给我提供了这个机会,因为这个地段我看中了。”
然后,王先生用了半小时的时间,一直在说酒店的种种不足,给人以这家店的问题很多、如果不卖就根本无法支撑下去的感觉。
王先生继续说:“我知道你在这家酒点也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财力,但是,酒店却没有生气,也没有人气,这咱们刚才都看到了。还有,厨房的工作效率也不行。”
对他的话,大头不能同意。大头在装修这家酒店的时候,高价请了当时室内最好的设计师,他雇佣的主厨也是高价从南方的一家四星级大饭店挖过来的,炒得一手好菜,连面点师傅都是从西安请的。厨房的布置就是按他们的要求做的。
王先生的报价是60万。远远低于大头心中的底价,仅酒店装修一项就投入了50万。
“这是你的第一次报价吧?很高兴再听到你第二次。”大头强装微笑以掩饰自己的失望。
王先生的平和的表情消失了,一对小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如果我买下了你的酒点,我要花上大笔的钱装修成我需要的样子,而且,我要退掉你现有的员工,重新从外地、甚至从北京雇佣国宾馆的厨师。重要的是,我还要找一些高素质的管理人才。”他的话,在否定大头曾经所做过的一切,这让大头忿忿不已。但是,与王先生相比,他显然处于劣势。他想做辩解,但王先生把手像领袖那样一挥,就挥掉了大头还没说出口的话。他平静的笑容中透着冷酷,“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报价,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报价的。”
然后,他站起身来,微笑着对大头说:“首先感谢你请我吃午饭。对我说的价格你再考虑考虑,我出的价够合理了。如果你因为价钱想不通不想卖也没关系,咱们还是朋友,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不过,我听说,如果酒店卖不掉,你妻子是不会高兴的。再说,如果我太太看我没有用60万的价钱买到酒店,可能会很吃惊的。”
他与王先生握手告别,王先生临出门还回头微笑着说了一句:“你尽快给我答复呀。”
他目送王先生走出门后,一屁股坐在靠背椅上,万分沮丧地看了一眼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
这时,领班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原来是文眯的电话。
大头在想,怎么和文眯说王先生开的价呢?没想到,文眯根本没问这件事,她在电话里急切地告诉大头:“我刚刚听说在竹林镇塔巷街20号的那家后院又挖了个大坑,大家传说是在寻找叶子的尸体,就是两年前失踪的那个姑娘。那个地方不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吗?我真的害怕死了,你快回来!”说到这里,文眯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43)
吴思理脸色一变,不由得把正在看的材料往桌上一放,很不以为然地说:“我父亲?你说我不在。”但那姑娘过一会又回来说:“我说了,但是他不走,说要一直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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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理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让他进来吧。”
门慢慢地开了,一个老头的脸先探了进来。吴思理坐在那里没有动,他的身体语言仿佛在告诉来访者,他并不欢迎来人。
这老头也是瘦高个,背有些佝偻。与吴思理去年见到他时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比上次见他时更瘦了,满脸的沟壑纵横交错,两腮塌陷,颧骨显得更高了。不多的一点头发,已经花白,他只有63岁,可看起来至少有83岁。我应该对他道歉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