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届学生会成立了,我担任了校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喷博》杂志主编陈兴林则被推举为学生会宣传部长,我们一起继续为这份杂志的出版做着不懈的努力。
我的学习和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时光却在我身边流逝,在我内心世界里留下一些沉甸甸的记忆。
自分别之后,我已经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给廖敏去信了,我怕自己燃烧着的情感传染给她,强迫自己不去干扰她,就象一个胆怯的逃兵,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边躲藏起来,在一种悔恨与自责的心态中,默默地倾诉对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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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学基础课程业已完成,紧接着就是专业课程的学习。在学习专业课程前,我们要去油田实习一个月的时间,实习地点确定在天津大港油田。
当我踏上金城至北京特快列车的时候,正是廖敏高考的第一天。我不知道她的状态好不好,内心总是悬掉掉的。在列车启动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两眼直盯盯地看着车窗外面,却无心欣赏外面的景色,思绪总是停留在对廖敏无端的牵挂之中。
列车在黄土高原上飞速地行驶着。班主任欧阳带领我们全班三十几个同学坐在同一节列车车厢里边,大家绘声绘色地谈论起这次难得的旅行。
突然,班长扬林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喊到:“同学们,为丰富我们这次旅行生活,活跃旅途气氛,我建议大家表演节目怎样?”
话一出口,立即有人响应,只见李红抱着一把吉它,站在两排坐椅间的角道里,大声弹奏起一首名叫《站台》的曲子。
“停一下”女同学张琴跑来推了一下李红,吉它声停止。
她建议道:“大家说说,弹吉应不应该有人伴唱?”
“应该!”
“让金副班长上来,要不要?”
“要!”
大家齐声呐喊,掌声响起,我被座在旁边的姜峰推出座位。
我对廖敏的思绪彻底被打乱了。于是,站在李红跟前,向大家挥手致谢:“承蒙同学们的厚爱,让我献丑了!”
“别那样酸溜溜的好不好,我们听不懂,快唱!”一个同学高声叫喊起来。
李红手里边的吉它声再次响起来,我随着音乐的节拍引吭高歌:
长长地站台
漫长的等待
长长的列车
载着我无尽的爱
哦,孤独的站台
哦,寂寞地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
歌曲唱完,掌声雷动,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喝倒彩,勇敢地脱去头上的旅行帽,学着明星们表演的样子,向大家不停地挥动。
其他座位上的旅客则伸出长长的脖子看着我和李红,一个小男孩从车厢的另一头跑来,向我帽子里边放上一元钱,附着我的耳朵说:“叔叔,你们唱得真好!”
他大概把我们两看成卖唱的了,我举起这一元前在同学们面前炫耀着,大家被逗笑得前俯后仰。我慌忙地跑回座位,顺手将帽子挂到车厢衣服钩上。
接着,其他同学先后表演了好几个节目之后,大家开始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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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列车的颠簸中觉得有点困乏,便将头趴在茶几上睡了起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被一阵风吹醒了,觉得脚很麻木,便站起来伸懒腰。
“我觉得车厢里有点闷热,打开车窗透透气怎样?”姜峰问我说。
看着他头上的旅行帽,我本能地摸了一下头,问:“我的帽子呢,是不是被风吹走了?”
他没有吱声,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女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莫名其妙地问。
“我在笑你的记性不好,风是向你那边吹来的你的帽子怎么会飘到窗外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的帽子挂在衣钩上,便抬头看了看被风吹得摇晃不定的帽子顺手将它摘下来重新戴到自己头顶上。
“你去哪里?”我问小女孩。
“我们学校放假了,我回老家陕西渭南。”
“你也在金城上学吗?”
“是呀。”
“什么学校?”我对她有点好奇了。
“金城旅游学校。”小姑娘爽快地回答说,。
她看上去大约在十六、七岁之间,长得不很出众,却有一副天真的面孔。
“你也是学生吗?”她问我。
“是呀,我们是金城理工大学的,去天津实习!”我回答她说。
“原来我们在同一个城市里上学,以后我认你做大哥好吗?”,小姑娘天真的样子着实可爱。
“那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问。
“李欣!”
这时候,小姑娘从口袋里拿出一本通讯录放到我跟前,说:“大哥,能给我留个通信地址吗?”
我于是在她的通讯录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一路上,我们对小姑娘很照顾,火车到郑州站后她便下了车。
五十四
五十四
大港油田坐落于渤海之滨,这里以前是茫茫得海滩,后来经过探测发现石油后,油田工人及其家属搬迁来这里,形成继我国大庆、辽河、胜利、克拉玛依之后的第五大油田。这里的房屋大部分是新建设而成的,交通十分方便,油田设施也逐步完善,内设有体育馆、游乐场、游泳馆,职工办公楼,俱乐部、宾馆、宿舍和招待所。
油田率先在我国使用定向钻井技术,建立了海上钻井平台,钻井深度达四千米以上。因此,使用的钻井技术和设备十分先进,使用的钻机、泥浆泵、钻杆、钻具、压裂、固井车打都采用国内外大型的生产厂家的设备。
这些设备是我们专业课中涉及到的内容,我们来此实习的目的是:尽快熟悉和掌握它们的使用方法,从而达到将设备设计出来,为以后的毕业论文做好准备。
我们再招待所包了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可以住二至三人,我与姜峰分配到一个房间,房间的设施很简单:两张单人床,一个公用桌子,上面摆设一台黑白电视机,电视机接收信号不好,只能看中央台和附近的地方台播放的电视节目;房间地板上镶着瓷砖,很光滑,床下放有两双拖鞋,一个木头制作的洗脸架上放着两个洗脸盆子;玻璃窗上安装上一块红色的窗帘。
我们安顿好房间后,班主任欧阳老师将我们聚合到楼下开始训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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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
我们这次来油田实习,主要是为即将接触的专业课程打好基础,为了尽快弄清油田钻井、采油设备的安装、使用方法,你们要耐心向现场施工工人学习和请教。
在实习期间,我们要宣布几条纪律,希望大家共同遵守:有事情要请假,不准私自外出;不准酗酒闹事;不准打架斗殴;不准有偷盗行为。
训话完毕后,我们便四散而去,小部分同学在招待所周围转悠,大部分人因为旅途劳累,都跑道房间睡觉聊。
招待所设有职工食堂,实习期间我们都在食堂用餐。
第二天,我们吃过早餐,全班集合点名后,浩浩荡荡地直奔就近的一个钻井队施工现场。
我们从空旷的原野上远远望去,一副丛式井架巍然伫立在沙滩上,井架高达好几十米,顶上插着的一把小红旗迎风招展。这台钻机正再进行深井作业,我们大老远就听见隆隆的机器声,一个个井队工人头戴安全帽,穿着满身油腻的工作服,在井架上专心致志地工作着,对我们的到来无动于衷。
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井队长热情接待我们,他认真向我们讲钻井施工工艺流程,我们将他围在中间,一个个地向他提问,他热情解答后,让人给我们取来几顶安全帽,让我们排队去钻井平台上参观,。
钻机的动力系统是几台大型进口柴油机,通过链条式减速器,传递到钻井平台上的绞车、转盘,转盘旋转时,带动连接钻杆转动,钻杆上的牙轮钻头深入地层,地下得泥土、岩石通过泥浆泵、高压水龙头送来的循环水稀释成泥浆,送入泥浆循环池,再经过过滤后,吸入泥浆泵,完成泥浆循环。这样,一根根钻杆深入地下,直达油层为止。
钻一口三千米左右得井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遇到卡钻事故,就要进行事故处理,施工周期自动延长。
井队是露天作业,工人们休息用的是铁皮活动房子,冬天不保温,夏天不隔热,条件十分艰苦。
时值七月下旬,太阳从头顶上直射下来,散落再辽阔得沙滩上,海水被蒸发出来得热气弥漫再空气里边,白色得海盐则沉积再沙滩上,我们再沙滩上行走,犹如走进了一个露天蒸气浴池,全身被弄得大汉淋漓,口渴难忍,有的男同学居然脱掉衣服去海水池子里面泡澡,起来时身上粘上一层海盐。
我们从招待所到几个井场实习好几天后,皮肤被晒得黑黑的,就象涂抹上了一层菜油。趁中午休息时候,我们就去游泳池里面游泳;晚上,我们三无成群地沿着采油厂周围散步,去欣赏海滩上的夜色;有时候,我们趁工人们换班休息时间爬到井架上向远方了望,可以看见蔚蓝色的大海,原来大海离我们很近。
我们决定去看大海!
在一个星期天上午,我们一行五人向海边进发了。
路上三男两女:姜峰、叶兵、张琴、刘芳和我。
“小时侯,我就有一个梦想:去海边看大海,你们猜我现在想的是什么?”,来自新疆的张琴问我们说。
“想尽快到达海边!”我说。
“不,我在想海是什么样子?”
“大海就是一个宽阔无比的池塘,你无法找到它的边际!”叶兵回答说,他很富有想象力。
“我认为大海应该是一个怒吼着的怪兽,让小船迷失方向,将生命吞没!”,姜峰看过《鲁滨逊漂流记》,她把大海看得很恐怖。
“你们都错聊,大海应该是蔚蓝色的天空下一汪碧波荡漾的海水,海天相连,波澜壮阔!”刘芳说,她把大海描述得诗情画意的。
“其实,我们都没有见过大海,我们都再玩盲人摸象得游戏。一会儿,我们到了海边后,看着大海再发表意见如何?”
大家采取了我的建议,彼此都默默无语了。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来到了海边。
此时,海水已经退去,抛下一片泥泞的海滩;海滩上留下许多小贝壳,金光闪闪的,恰似漫天的星辰;海滩与蔚蓝色的海水相连接,从海平面上伸出一根兰色得线条,紧紧地栓着蔚蓝色的天空,形成一条壮阔的海岸线。
一轮红日象一个燃烧着的火球从海底钻出来,映红了东方的天空,无数只海鸥再海面上展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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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我的思绪开始活跃起来,写下了《日出》这首小诗:
大海拉着天空的衣袖
奔向遥远的天际
一轮红日从壮阔的海岸线上
挣脱出来
欢快地在蔚蓝的天空中跳跃
羞红了大海得脸庞
于是,大海掀起汹涌的波浪
愤怒地拍打着无辜的礁石和不幸的沙滩
几朵白云在天空中窃窃私语
退潮后海水离我们很远,我们听不见淘声。于是,我们脱下鞋子、卷起裤腿、赤脚走进泥泞得海滩去寻找海水。
我们好奇地拾起地上的贝壳,准备带上岸后,送给远方的朋友和情人。
由于泥泞的海滩上很难行走,张琴、刘芳和姜峰都没有走远,便折了回来,我和叶兵装着看海得信念,一步步地象大海有水的地方行走,海滩上留下我们两排清晰得脚印。
海水看起来很近,却是那样的遥远,我们在海滩上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却象是再原地踏步,直到我们气喘嘘嘘,满头大汗的时候,我们才往回走。
待回到岸上时,我和叶兵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我发现他们三人坐在一棵树下乘凉、聊天,便走到他们旁边就地躺下来。
“你们看见海水了吗?”张琴笑着问。
“还早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突然,我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两腿交叉的地方,我赶忙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拉链坏了,里面没有穿内裤。
我的隐私|处第一次在女同学面前暴露无遗,我的脸不觉红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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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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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们的实习生活也接近了尾声。在这即将和大港这块东海油田明珠分别的时刻,我们却有些恋恋不舍了,是它让我们体验到了钻井工人们艰苦的生活,是它让我们感受到了大海的气息,是它让我们带走了一份珍贵的记忆(多少年来,我虽然没有再去过大港,可时常梦见自己在大海中行走的情景,我的记忆总是那样的清新)。
实习后,我们要放一个多月的暑假。有同学准备去就近得塘沽码头乘坐轮船去上海、青岛、大连等地,就地和我们分手了;有同学和我们一起去天津,吃上一顿“狗不理”包子后,就此分道扬镳了;大部分到达北京车站,有人去爬长城,有人去逛故宫,有人去赏颐和园、观北海,大家意见不统一。
我与同学们告别后,去了一趟天安门广场,瞻仰了毛主席纪念堂,便搭上一辆开往重庆的火车,换车去林城与哥哥见面。
林城是西南地区最大的交通要道,过往的车辆较多,客流量相当大。哥哥承包的两个推车就是在站台上叫卖,每天休息时间很少,虽然挣钱多,但条件很艰苦、劳累的。
我是早上十点左右到达的林城,哥哥推着食品车在站台上接我。好几年不见,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显得非常瘦小,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显然是疲劳过度引起的。而嫂子肥胖的身体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已经是两个女孩子得母亲,为了要一个男孩,据说她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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