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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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惊滟-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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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公主,你以后的人生路还很长,这节骨眼上想那么多干什么,徒惹伤悲。回了国,你父王兄长自会给你作主,他们难道还会亏待了你?”
  她的言下之意,死人已矣,总不能为他长守,人生苦短,日后若能遇到合意的人,当然还可以嫁,死了丈夫,从一而终,没遇到好男人也罢,若是遇到了,就不能错过机会。
  赵湘兰哪能没听出她的意思,可是她长久以来受到的礼教思想,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念想,只作没听见,嘤嘤地哭了一会,才绵软无力道:“太子好像受了伤,麻烦姐姐也过去瞧一下,平日他都不太理人,对姐姐倒是言听计从,顺便也好好劝劝他。”
  步惊艳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免得动了胎气,对孩子不好。”
  从赵湘兰那里出来,她没有去看凤陵歌,只是走到农家小院的天井里,坐到一个高高的稻草垛上,遥遥望着前面那条主道,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司徒方还没回来,不知把那队步守城的骑兵收拾得怎么样了?他回来后,这边一万兵马,又该做怎样的部署方能避开步守城的追杀?她知道,现在步守城的心思,不仅仅在南图上,还有太子凤陵歌。他可以借他太子之名号召拥戴凤炫的旧部,打着正义之师的名称反过来去攻打凤远兮,既然凤远兮已经声明不是他的儿子,为了江山,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更是危险。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只觉草垛一沉,一个身影已跃了上来,是凤陵歌。他脖子上吊着带子,手臂打着厚厚的绷带,想来是胳膊受了伤,刚刚包扎过,身上还透着浓浓地药草味。
  “没想什么,只是在等司徒方回来。”步惊艳侧目看他绑得像粽子的胳膊,皱眉道:“好像伤得很重,有没伤到筋骨?”
  凤陵歌摇头,“一点小伤,没什么。”
  步惊艳看不得他淡漠的样子,故意吓他,“怎么会没什么?如果伤了筋骨,如轻忽怠慢,小心以后胳膊长不长,到时候两只手臂伸出来不一样,一长一短,多难看。”
  凤陵歌一怔,试图抬了抬手臂,“不会吧,军医说皮肉受伤,经脉被扭到,敷些日子的草药就会好,怎会一长一短?”
  “哦,军医说能好就没事了。”引得他动了容,步惊艳忍不住微扯了一嘴角。毕竟是小孩子,跟她装深沉,还嫩了点。
  这句话说完,两人好像就没了话题,其实不是没有话题,是有些话题现在不宜提起。过了一会,凤陵歌突然用能动的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筏递给她,低声道:“这是你二哥在离开竹林小院前让我转交给你的,我一时忘了,现在记起就送过来。”
  当真是忘了?
  步惊艳接过信筏,狐疑地瞟了少年一眼,当初清澈的眸子,此时已染上让人看不透彻的幽深,如果她这次不是很尽心尽力的避开步守城的铁骑把他护送到此地,步玉的这封信恐怕他还会一直忘记下去吧。
  来不及多想,就急急撕了封口,展开信一看,脸上却青一会,红一会,最后竟是满满的欢喜。
  当那个老喜欢抱着我的胳膊撒娇的臭丫头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这样写,是不是感觉到我准备开始交待后事?哈哈,当然是了。”
  舒月,我是师父,那日遇见你时,你竟然叫我师父,我差点就应了出来,可是知道我为什么否认吗?因为我过来时借用了步玉的身体,周围有很多他的人,如果被你叫成师父,岂非要贻笑大方?步玉这家伙长得跟我一个模样,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不过如果不是他这副皮囊,我还不上他的身呢。
  其实步玉在抚州的时候,夏皇凤炫为了铲除步守城的势力,就暗地里派杀手对他动了手,他一个文弱书生,就算有再多强手保护,总有疏忽的时候,所以在年前,他就被人宰了,恰逢我魂归来兮,将他的一切都传承了,如果害得你大大的掉了眼泪,那我也欣然承之,毕竟为你做了那么多,送我些泪水也是我应得的。不过在见信后,就不要再以二哥的名义哭了,一定要改成师父,我在时空那头都看得到的,别企图欺骗。
  其实我为收集玄天镜费了很多力,如果不是你此次接下鲁米亚金字塔的事,我还没有机会进入塔内,托你的福,现在玄天镜已经在手,所以为了奖励你,于是过来帮你解决一些难题。
  首先是步玉,他不是个好东西,表面装着温文尔雅,对步惊艳还好得不得了,实际上觑窥的是南图。因为当初韩素把南图交给他保管,是让他做监管人,同时,他也知道韩素没有死,只是怕她把这个消息露出去,做的表面功夫而已。他是想如果天临国找了来,总可以用韩素抵挡得一阵,再者随时可以杀了她,只是韩素也不是省油的灯,让他一直没有得逞,于是他不得不继续扮演一个好哥哥的角色。
  自然,我接手了步玉的事情,南图就由我来安排,我的也就是你的,所以我把它藏到了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等到你排除万难需要它的时候,就按我下面画的图去找,定不会让你失望。而且我最后会让想得到南图背一个黑锅,谁叫他贪呢,别怪我算计他。等我走后,你只要往外面宣传一下南图已从我身上被人劫走,估计南图的困扰就全部解决,以后都不再是问题,哈哈。
  还有抚州五万兵力的事,抱歉,我只能带走两万,其他三万全按你的发展发针送到赵国边境,让他们带了家属随便找个地儿快活去了,如将来有用,自可凭玄阳令收回,总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带走的两万兵力,看你让清风楼兄弟赚钱的组织能力,想必也会恰当的利用,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期盼啊。
  至于你要嫁的人,我看那个沐长风情深意重很不错,多像我,嫁他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只是我毫无建设性的建议,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谁,其实你也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喜欢就抢过来,何必那么矜持呢?稍一犹豫,若被别人占了先机,岂非不合算?
  那个沈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很敬佩他,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收服,让他对你服服帖帖被你牵着鼻子走,也不是大患,所以你要尽量善加利用,有便宜不占那是猪的行为,你千万别做猪。
  好像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为你费了不少心神,所以如果想感谢我的话,就虔诚的为我修一个祠堂吧,天天烧香敬拜我,我会乐得从梦中笑醒。
  最后交待一件事,你哪天若活得不耐烦了,可以在祠堂里朝我跪三天三夜,我会以光一般的速度把你接回去,你的肉体我还保存着,毫毛都没少一根。
  哈哈,就这样了,废话说了不少,后事也差不多交待完,我想你眼泪肯定也干了,没良心的丫头,就此别过,希望等你过完这一辈子见。。。。。。
  信一看完,步惊艳捧着信喜极而泣,二哥步玉确实死了,可那是一个与她极不相干的人,原来是师父在搞鬼,怪不得与他相处时,她常常以为自己有幻想症。记得那次在驿馆他吹的冬天里的一把火,明明就露了破绽,她还傻乎乎地没做深入的调查,任他糊弄了这么久。
  不过那又有什么,没死不就是好了吗?可恨他为什么不带她回去,只顾着一个人走,是他没良心才对。
  但是,在果子谷时,他身上的金剑是怎么回事?是自杀?师父又不像一个对自己那么残忍的人。是他杀,那又究竟会是谁?不过有一点,极有可能是杀韩素的人对他下的手,是了,师父的信是先留的,他自然也不会知道是谁要杀他。
  凤陵歌看她一个人捧着信封又哭又笑又忧愁,莫名其妙,想悄悄瞅瞅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她却折了信转过身去,分明就不想让他看。他哼了声,从草垛上跳下去,看到石梅在廊下洗衣服,不阴不阳道:“石梅,你家小姐疯了,还不去看看。”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一头雾水的石梅,小姐明明在草垛上好端端地,哪里疯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是在咒小姐,顿时直骂这位太子爷才叫疯了。
  直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州城外才响起马蹄声,司徒方他们终于是回来,步惊艳提了一天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此次第一次与步守城的铁骑正面接触,步守城由于估算失误,败了一阵,不过以他的手段,接下来肯定不会如此轻松应付。好在贺秋带兵还有些经验,再加上一众为了太子安全热血沸腾的兵将,要想将这残破的州城暂守一些时日等待支援或另想他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第二天,经过几个高层将领一商议,决定在有限的条件下,还是要加强城防,挖深壕沟,加固垒高城墙,在城内把箭羽弓弩大石准备足。
  “我们的战备物资,最多能支持逍遥王的两次进攻,还有粮食,也就大约二十多天的量,如果在这期间不能突破防线,我们大家必困死在这里。”
  军机营帐内,一片肃穆,气氛紧张而沉闷,一个将领皱紧浓眉,陈述着目前状况。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若是就此停驻在这里被动的等待援军,绝对于他们不利。另一个将领问贺秋,“统领认为我们是在这里干耗下去好呢,还是干脆一鼓作气冲上去?”
  贺秋的视线从案上的地图称开,沉声道:“我们一直等待的,是五百里外由张副统领带领的一万兵力的救援,可是求救的消息发出去数日,却不见那边的动静,极有可能他们已被逍遥王难堪。再一方面,赵国那边多日前也说派了两万兵力来接太子殿下,亦是没了声息,这两支能救援的兵力都没了着落,我们也不能把命交给老天,我认为,应该要就现有的力量,直接与逍遥王一战。吟风先生认为怎么样?”
  司徒方沉吟了半晌,“贺统领这个建议不错,现在逍遥王还不知我们的底细,现在杀出去,倒是可以攻他个出其不意,只是我们这边也不知道他安排在郴州究竟有多少兵力,如果他轻视我们,兵力可能不会超过两万,我们还有得一拼;如果他查探清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兵力肯定会增加,我们想突围,无异于天方夜谭。”
  “也就是说,我们拼了还有一定的胜算。”有人顺着他的话意说道。
  而另也有人表示忧虑,“但是败了的话,就代表太子殿下将受到威胁,风险太大,不可取。”
  两种意见之下,有人问也在其座得太子凤陵歌,“殿下以为如何,究竟该怎么做?”
  凤陵歌虽有胆量,但毕竟年龄不大,且未见识过此等一个决策就影响到无数人的战争,也不拿不定主意,觉得左右为难。
  而他犹豫的这一时间,两种意见已经在营帐内争论开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论怎么辩论,似乎都不能说服对方,以致僵持不下。正在这时,有斥候掀帘进来紧急来报,“贺统领,我们的人刚才在五十里开外发现大量兵马驻扎,从旌旗来看,应该正是夏国那边的兵马。”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个逍遥王还没解决,又来了大夏兵马,等同于雪上加霜,两方一夹击,他们焉有幸理?
  贺秋大惊,对那斥候道:“快,再去探查,他们刚扎营,看能不能他们究竟有多少兵力!!”
  “是!属下遵命!”斥候应声而去,留下一帐脸色沉重的人。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步惊艳看着那斥候消失的营帐门口紧皱秀眉,就在众人将要叹气的时候,她眼前一亮,忽然说道:“大家不用惊惶,凤远兮突然派兵过来,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说不定,还能有利于我们突围而去。”
  众人倒抽口冷气,明明是值得担忧的事,难道到了这位不多言且美丽水灵的二小姐手里,真能化险为夷?
  步守城身居江东流域,自也不是消息闭塞,从那天步惊艳向他部下喊话,说步玉已死,南图失踪,他才终于醒悟,南图原来在步玉身上,早知如此,他应该早向步玉要了那张图,现在倒是便宜了他人,就算再抓步惊艳回来,已经毫无价值可言。但是太子凤陵歌,他却势在必得,他才是将来为他铺就帝王路的好棋子。
  为步玉的死伤心了几天,派出人到果子谷打听步玉被杀的原因,同时亦不忘派人打探凤陵歌退到了何处?有多少人护他?可是探回来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是退到了地界并不远的裴州,但却没人能查出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据查探的人说,里面每天号声阵阵,马声嘶鸣,人数似乎不在少数,甚众。
  而且,据探子探到的消息,据说从大夏境内,隐隐有一支军队每在黑夜就行走,白天就休息,目的地似乎也是冲凤陵歌而去,难道是凤远兮已经知晓他的意图,试图来杀凤陵歌?
  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行动必须加快。
  就在探知那支黑夜行军是凤远兮的兵力后第二天,步守城让人率五千兵马临到了裴州城下。此次兵临城下,那边的人仍是以一副亲和的姿态在劝说,希望步惊艳能放下某些误会和成见,回到她爹身边。
  “逍遥王是二小姐的爹,他又怎会加害小姐?二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王很想你,说那些误会,他会当面向你解释清楚。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解释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站在城下发话的人语音很诚恳,好像他就是步守城一般,简直是语重心长,让人都忍不住要责备站在城楼上的二小姐太狠心太不懂孝道了。
  两军对垒,一个城上,一个城下,明晃晃的太阳光下,铠甲被映射出夺出绚丽的光芒,整个天地间似乎都银闪闪一片。
  刚垒高不久的新城楼上,凤陵歌一身戎装,伤了的胳膊已放了下来,脸色坚毅,只是冷冷地盯着下面黑压压声势惊人的敌军。而步惊艳一身军装,左右二侧站了贺秋和几个将领,大声放言下去,“如果逍遥王真是想我们父女二人团聚,为何又纠集了如此多重兵铁骑?究竟是想好言相劝还是另有企图?”
  下面的人只是想从言语和神色上探知城内的实际情况,见她不动声色,各城垛口的机车似乎都准备齐全且各就各位,就算带了五千兵马,心里也没了底。
  那人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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