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我火气立马就来了。
“我能这么狼狈,还不是拜你所赐?”
“人蠢不能怪社会,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蠢?我就是蠢出翔了才会帮你来偷这破篮子武功秘籍!”
“是啊三娘,给你这样的任务还真是高估你了呢。”
“……”我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滚粗!”
敢不那么毒舌吗?他是从小听小骂王长大的吗?这满满的撕逼技能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喂!
我鼻子一酸,脸颊上顿时一片滚烫,我还没反应过来我这是怎么了,就看见旁边的夏南胤脸色一愣。
他这人向来极度的自负,照理说这种吃惊的表情在我有生之年是不可能从他脸上看见的,他定定的望了我好一会,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你哭什么。”他的语气是惯有的满不在乎,这时却似乎多了一点无可奈何,“先说好,眼泪对我没有作用。”
欲盖弥彰!我在心里啐他,眼里眼泪掉的更凶了,这是女人专属的最厉害的武器,无可厚非的,厉害过一切神兵宝甲,穿肠剧毒,这是古往今来无数男人得出的血淋淋的教训,也是古往今来无数女人总结出的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我满意的从夏南胤脸上捕捉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他那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阴鸷,过于苍白,可能跟他这个人本来就有病有关……他这时看起来十分的不爽,绷着脸凤眸一眯,“还哭?你想不想要解药了?”
我抹了抹眼泪,一副梨花带雨(也许)的表情,“你是专程来给我送解药的吗?”
他拧着眉,“废话怎么那么多,到底要不要?”
“你倒是给我啊。”
话末就见他眼梢一挑,不怀好意的扬起,我心中顿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眼见夏南胤脸上又浮起那股整你之前必然出现的诡异笑容,一边缓缓的朝我靠近。
他那薄薄的双唇微微一张,嫩红舌尖抵着一小颗药丸抿在唇间,青丝拂过他的鬓角,软软的垂落在脸畔,睫毛挑起几根发丝,妖娆指数达到了max,一双丹凤眼风情万种,水雾氤氲,恍若镜花水月,梦里桃园。
“解药就在这里,你是要还是不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解药梗出自伊吹五月一张万花插画!
☆、喂药堂堂
他双手抓着我的手,禁锢着我的行动,只留下我们两张彼此近距离对视的脸,他的脸美的惊绝人寰,让人脸红心跳,我敢打赌只要是个人,在这么近距离下跟他对视,没有谁把持的住。
那张脸美的毫无死角,没有瑕疵,老少咸宜,男女通杀,到底是要多逆天的基因才能造就这张脸啊。
我的视野被他那张脸牢牢的占据了,就是我这么没节操的人居然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一片小鹿乱撞,我的目光有点躲闪,又不愿示弱的闭上,只能强撑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跟他对视。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有病啊?”
我压低声音骂了一句,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我一直都认定他这个人病的十分不轻。
夏南胤不说话,微微眯着眼睛,双唇抿着那颗药丸,一副十足优雅动人又惹人遐想的表情,他维持着这个任君采撷的角度,整张脸都似乎写着四个字,“来弄我噻”。
我靠!他真觉得我是吃素的吗!
我觉得个人尊严受到了赤果果的挑衅,心里一横,什么也不想就猛的朝他嘴唇咬了过去。
我是真的在咬,那绝对不是一个吻,我的牙齿咬住了他的嘴唇,伸出舌尖就想将那颗药丸勾过来,却不料他忽然就将药丸咽了回去,用舌头卷着藏在牙齿后头,我顿时就懵了。
卧槽,这人能再恶劣一点吗?能再狗一点吗?
他的嘴唇软软的,温热的,带着一股清淡的香气,委实让人有点心神荡漾,可我这会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十日相思的解药上面了,根本不关心此刻和我嘴对嘴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头猪,我愣愣的望着他,看见他诡计得逞的阴险眼色,短暂的呆滞后,我下定了决心,破罐破摔的将我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妈蛋!有种你把解药吃下去,不然我就算跟你法式热吻三百回合也要把它挖出来!
我的舌头在他嘴里攻城略池,掀屋揭瓦,搅的风生水起,夏南胤的舌头则是左躲右闪,藏着那颗小药丸就是不让我得到,还真尼玛变成法式热吻了,我怒火中烧,身体气得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用力,将夏南胤往旁边一推。
我俩原本的姿势是他攥着我的手将我抵在岩壁上,这会我突然的大发神力似乎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被我一个反推,局面调转,变成我将他压在了岩壁上。我听见一声闷响,估摸着是他的后脑勺撞在了石头上,也明显的感觉到夏南胤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暗爽,趁着他手劲一松,一把就将自己的一只手抽了出来,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固定住,更加加深的跟他继续着这场药丸夺还战。
夏南胤吼间溢出一声十分细碎的低吟,我看见他眉峰一蹙,一只手迅速的伸过来将我的手拉开,另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猛地又将我往反向一推,我特么还没享受够压人的乐趣和快感,两个人的姿势就又调转了,回到了原样。
他这次没有耐心再跟我玩捉迷藏了,身躯压着我,嘴里舌头也不再躲闪,而是瞬间反攻将我逼回了自己的营地,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颗药丸滑了进来,我还没做好准备,它就咕噜噜的滚进了我的吼道里。
“咳咳咳……”
唇舌相交一分离,我立马被呛的一阵咳嗽,脸都咳红了,他却是不慌不忙的抿着唇往后一退,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指尖滑过被我咬破口的地方,唇角扬起一个让人有些胆寒的弧度。
“三娘,咬的挺过瘾啊?”
我咳完了,也不害臊的就回了一句,“过奖过奖,老师教得好。”
“呵。”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添几分鬼魅之感,我看见他那双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音调凉飕飕的上扬,“我还能教你些别的……”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学。”我扯了扯嘴角,一边扶着岩壁站了起来,身上被点穴点了太久,这时活动起来跟骨质增生似的。
我侧头望了夏南胤一眼,看见他一副悠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带路啊,世子殿下。”
“带什么路?”他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刘海斜斜覆在额头,眉目温润如玉。
“出去的路啊。”我有些不耐烦,“别告诉我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来的就带我怎么出去,我答应过给你偷暮剑飞歌,既然吃了你的解药,我就一定会做到。”
“那就不用出去了。”夏南胤淡淡说着,伸手从衣服里面抽出一卷纸,望着我道,“这里就是暮剑山庄的地宫。”
我一怔,“你说什么?”
盯着他的脸看了良久,又抬头看了看四周,我终于相信夏南胤这次没有骗我,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他幽幽望了我一眼,也不理我,率先先走在前面,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死了。”一边伸手摸到岩壁上面,食指轻轻的敲了几下,就听见一阵咔嗤咔嗤的齿轮转动声,一个凹槽从岩壁上露了出来,他手掌一伸,从凹槽里面拉出一个圆环,圆环另一头固定着一条锁链,夏南胤手持那个圆环转过身躯望着我,朝我一递。
“……干嘛?”我被他这副如同出入自己密室一样的熟稔给震住了,一时茫然不知他是何意。
“体力活,自然是你干。”夏南胤言简意赅,我这才顿悟,心中骂了一声“靠”,只能接下那个圆环,卯足了力气往外一拉。
整个岩壁内部放佛猛然的一颤,紧接着我们原本密闭封死的前路开始发生变化,那看起来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岩层开始往里收拢,逐渐露出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俨然一个巨大的机关洞穴。
我叹为观止的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不敢做过多停留,连忙跟着夏南胤走了出去。
暮剑地宫里头光线微弱,一片混混沌沌的昏暗,甬道狭长又坑坑洼洼的,也没有什么长明灯之类的照明物,我又不是夜行动物,一路难免磕磕碰碰东撞西撞的,其实这倒也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走在前面的夏南胤却完全没有受到黑暗的阻碍,步伐稳健如履平地,也许是听我跌跌撞撞的声音听的不耐烦了,回过头来讥笑了一声,
“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脑袋究竟有多硬吗?撞够了没有?”
我没有好气,实在受不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还要被他揶揄,恶狠狠的低声吼了一句,“少罗嗦,不然接下来我的铁头的目标就是你!”
他轻嗤了一声,一张风华绝伦的侧脸模糊在黑暗里,我感觉到他向我靠近了一些,向我递来一只手。
“抓着。”他淡声道。
……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我狐疑的与他双手交握,看见他转回脸去时,唇角扬了起来。
我们彼此无言的默默在甬道中走了一段长长的距离,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我一起一伏的呼吸声,还有一前一后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夏南胤的手和容乾的手不一样,没有习武之人练出来的一层薄茧,柔软细腻,一摸就是一双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干过重活的手,也比容乾的手掌要温暖许多。
一片静默里我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觉得似乎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好像也不错?
这个念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我立马被自己吓了一跳,当即猛地摇摇头,该不会真把脑袋撞傻了吧?这种想法也能有?跟这种抖S在一起?扯蛋吧!
有了夏南胤这个GPS一样的自动导航,地宫里所有的机关都形同虚设,在我绞尽脑汁要将那张地图记在脑子里,可实际来了却发现基本都忘光了的时候,他却是真真正正的将那张地图完全的记下了。
我摸着头上那层纱布,包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操作的人一定毫无经验而且十分敷衍,但不管怎样这次我算是被他救了一命,虽然直到此刻我依然十分的怀疑,因为我了解夏南胤这个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对我施与任何的善意。
“你是料到我会出差错,为了顺利取得秘籍,这才亲自来的么?”我盯着他的后脑勺问他,突然很有冲动把他脑袋剖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低声笑了一声,“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水准嘛。”
“我的水准怎样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绝对不是会好心来给我送解药的人。”
夏南胤的脚步略微一顿,另一只手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这样直白真让人伤心啊,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我不是来给你送解药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只是他这次的目标若是暮剑飞歌那还好,可我总觉得还有什么更坏的事情要发生……
“那你究竟……”
我话没说完,夏南胤突然停下了,半侧过脸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忧喜,“到了。”
在他前面,是整个地宫的尽头,昏暗的甬道里一扇古旧紧闭的青铜门伫立在那里,整扇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幽幽的散发着一种荧绿色的淡光,成了这一路以来唯一的光源。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不要不要和谐!脖子以上啊呜呜呜呜呜_(:з」∠)_
☆、中计堂堂
夏南胤伸手想去触发机关,极度静寂的空间里,我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我飞快的将他一拉,往旁边一闪躲进一块岩石间的夹缝里,见他张嘴就要说话,连忙抬手将他的嘴巴给堵住。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速度快的惊人,我凝神屏息的严阵以待,夏南胤却优哉游哉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眯着眼任由我捂着他的嘴巴,也许觉得这么安分不是他的风格,伸出舌头在我手心舔了一舔。
次奥,这人属狗吗!
我被恶心了一下,又不敢收回手怕他出声,只能让他舔……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们两个同时暴露,他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全身而退,而我明显没有这个本事。
我们藏在暗处,虽然外面也不十分明亮,但好歹接着那诡异的绿光能勉强看清,很快就有两个身影顺着我们来的道路急掠而来,停在了那扇青铜门前——竟是容乾和阿遇。
这两个小王八蛋,抢了我的地图,不去找庄主夫人调查线索,也跑来地宫要做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看见容乾一边研究着那张地图,一边开始琢磨起青铜门的机关来,看起来是要将其打开的样子。
……只不过智商似乎明显不够,捣鼓了半天,始终觉得无从下手,我心里憋着笑,看见容乾紧锁的眉头,突然有个恶作剧一样的念头浮上心来。
我侧头望了望夏南胤,一把抓过他的肩膀,将他向外面一推。
容乾的一声警惕十足的“谁”才刚刚响起,我也管不了他们那边情况怎样,掉头就往岩层夹缝里边跑,地宫的地图我的确是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在终端密室这附近的地形我却记得些许,也许是因为之前用了最多的时间研究这块地方,因此我记得青铜门的旁边是有一条夹道通向地宫正路的,然后顺着正路就可以走出去。
夏南胤定然不会想到我突然来这么一出,我这一路来对他言听计从看似完全在掌握之中,可是要知道,就算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本就非善类,真以为我会心甘情愿乖乖给你去偷什么暮剑飞歌?做梦吧!
他突然暴露在容乾面前,两人不管怎样肯定首先会有场恶战,容乾定然也不会轻易饶他,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个地宫,重见天日。
果不其然后头很快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幸灾乐祸的抿着嘴笑,在黑黝黝的岩道里跑了好一阵,一路上都有容乾他们习惯性留下的记号,简直就是神助攻,跟着那些记号跑,不多时我就看见了出口,胜利已在眼前——
“是你!”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身后一个声音猛地就传来,把我吓了一跳,瞬间的惊慌后我才意识到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我认得。
我转过身去,看见暮婉薇握着剑从另一条夹缝里面钻出来,看样子明显不熟悉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