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堂堂(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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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堂堂(穿书)-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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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躲闪,就感觉到另一道凌冽的剑气也直冲我而来,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肯定是容乾也杀过来了,此刻我被前后夹击,真是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了,正准备放弃治疗准备赴死,却见容乾那把剑直接越过我的身侧,朝万鬼刺了过去。
  我目瞪口呆的见容乾和万鬼杀至一边,心想难道容乾是要留着我的狗命,好让他自己亲手来取吗??
  何况此刻也不是和容乾诉说来龙去脉的时机,我心里惦念着齐葛士,这会儿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吧!
  想到这里我立马轻功飞起,边朝底下的阿篱甩颜色让她赶紧离开,此刻我是没有闲工夫管她了,还是自己逃命重要。我在雷电交加的风雨里借着伞乘风破浪,边跑边担心这样在雷雨天高空飞行会不会被一道雷劈成化石标本,话说黑炎伞导电吗?不能吧??
  我胡七胡八的想了一会儿,身后突然一阵风声追至,我扭头一看,见容乾已飞速解决了那仅剩的万鬼,正持剑施展轻功朝我紧追而来。
  容乾轻功极好,虽比不上举世无双的陆雀,但追我这种半吊子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何况我此时早已是急火攻心,步法凌乱,周遭环境又是疾风暴雨,我一路跑的跌跌撞撞,视线被雨水模糊看不清路,却不得不时不时回头看容乾追上来没有,终于在一次回头又回头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一颗异常粗壮的大树树干上头,然后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像只落水鸡一样跌落下地。
  我扶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抹眼睛一边想,完了完了。
  我才刚站定,就感觉到身前有人走来,耳边只听一声拔剑嗡鸣,我吓得一缩脖子,抱头大喊一声:“好汉饶命 !!”
  这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回荡在树林里,久久不能平复,我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见面前容乾黑着一张脸还略带抽搐的神色,手里雪名剑正越过我的脑袋插在我身后的树干上。我非常不解的回头望了一眼,心说这棵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发狠的插。人家?
  回头我才发现,容乾那一剑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我刚刚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大概勾到了一条盘踞在树上躲雨的碧绿色的毒蛇,那条蛇挂在树干上应该是正准备咬我一口,结果嘴巴都还没张大就被容乾一剑给爆头,当场毙命了。
  我在大雨里咽了口口水,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都居然没有一剑砍死我,反而还救我一命,那么看来,确实还有周旋的余地?
  容乾利落的将剑抽回,就着剑上的雨水一甩,将蛇血甩净,然后薄唇一张,单刀直入的问我:“你到底是谁?”
  我的拳头捏了又捏,大雨里,我望着容乾狭长的,满是水光的眼睛,他的刘海湿湿贴在额头,鼻梁和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容乾的面容一如往日冷漠,此刻更是多了许多疏离。
  既然这一事实已避无可避,那便索性面对吧。
  “容乾,这些话我本来应该一开始就和你说的……”
  大雨浇的我有些发冷,搞得我讲话的时候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颤音,我强迫自己望着他的眼睛。
  “不管我是谁都好……但绝不会是霓风轻,霓风轻已经死了。”
  我快刀斩乱麻,不似以往那般插诨打科糊弄玄虚,直接将一切最终的结果甩给了容乾。漫天的风雨飘摇打湿了他的衣襟和眉眼,容乾站着一动不动,连眼神似乎也没变,可我总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瞬间也一并被打湿了。
  “我是不属于这里的人,因为我并不知晓也无法掌控的意外替代了霓风轻的魂魄,占据了她的驱壳,这些我原本在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闹得今日这副田地是我自己作,对不起。”
  说到这里我已经不敢看容乾的眼睛了,可该说的说还是得继续说。
  “让你们师姐弟天人相隔……虽非我愿,可这件事我的确无法撇清关系,你恨我或者要杀我我都能能理解……可是容乾,你师姐的死并非我所造成,我也因为这个意外背井离乡无法与家人团聚,从衣食无忧的生活沦落到不得不日夜争斗厮杀。今日我话已说明,所有事情都已坦诚,可并不代表我会坐以待毙,你若执意要杀我,我定会全力抵抗,和你死斗到底。”
  这番话我说的字字肺腑,讲到最后,我感觉到眼眶温热,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幕幕记忆凌乱不堪掠过脑际,我感到身心俱疲,容乾心死莫大于哀,我又何尝不是?如果永世都不得不留在这个地方,我倒更宁愿选择霓风轻的结局。

☆、好戏堂堂

  我屏息凝神,等待容乾的答复。
  那短短无言的半分钟里,我设想过很多后果,也想过容乾气急攻心懒得和我废话,直接一剑砍来,可事实上,这些都不是。容乾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被雨淋的控制不住,非常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我伸手揉了揉鼻子,容乾望着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日江上相遇,你为何没在一开始将真相告诉我?”
  我没想到容乾竟然会问我这个,睁大眼睛愣了愣,才嗫嗫道:“以当时的情形,我如果马上自曝身份,你可能给我活路吗……”
  容乾冷冷道:“因此你便一直骗我,若非谎言败露,你打算骗到什么时候?”
  额……容乾真是针针见血,专挑我心虚的点逼问。我左顾右盼,声音更小:“可是我也……我也明着暗着向你示意过很多次我不是霓风轻啊……我以为你懂的啊。”
  “我可以接受你性子不同从前,也可以接受你记忆全失,你从来和我暗示的都是这两点,我都接受了。”容乾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可你从没说过你和她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不仅如此——”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冰冷:“你还占用了她的躯体。”
  听见他这话,我本来还觉得非常愧疚的心,突然有点小情绪了。
  “容乾,你是觉得当一个人性格大变记忆更替,那她还可能是以前的那个人吗?还是说在你看来,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只是那副皮囊就够?”我顿了顿:“而且刚才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占据霓风轻的躯体本就非我所愿,这件事情不能怪我吧?”
  “不怪你怪谁?”
  “怪夏南胤啊!他抓的霓风轻,他才是罪魁祸首,关我什么事啊?”我光速甩锅。
  容乾眯了眯眼,态度冰凉又鄙夷:“那你难道脱得了关系?”
  我有点急了:“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我刚才就说了这事我不可能一点责任也没有,我倒霉认了,要杀要剐随你,我从一开始就认罪了,你是觉得我诚意不够还是怎样?还想我怎样?”
  “我不会杀你。”他答的很快,眼神也更冷,“只要你在风轻的身体里,我就不会杀你。”
  “……好,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就行。”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道:“既然你这么给面子,那我也必须替你好好照顾霓风轻这副身体不是?你看我淋雨淋了这么久等下感冒就不好了,伤在风轻身痛在你容乾心啊亲,不如你今儿就放我一马,咱们等雨停了再好好检讨成不?”
  我边说边转身准备走,却突然被容乾一把给扯了回来,力道是丝毫不带怜香惜玉那种,我胸口上伤口被他这一拉,瞬间疼的我两眼一黑,差点休克。
  我火了,轮起黑炎伞就朝容乾打过去,容乾一手拽着我的胳膊,另一手握着雪名剑鞘将伞挡开,然后行云流水的顺着格挡的趋势,将伞压至我胸前,继而将我整个人往后压在了树上。
  他的力气压倒性的大,我后脑往后一撞,坚硬树皮硌的我头皮发麻,容乾松开钳制我胳膊的手,转而捏上了我的下巴。
  我被他捏的生疼,眼泪都要出来了,在这个脸对脸暧昧的距离里,我再次感到无比的无力和疲惫,这便是我曾经有过一瞬间觉得可以托付的人,现在正在我的咫尺,低着头用嫌恶与冷漠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闭了闭眼,有气无力的问他:“挨这么近干嘛?不怕你师姐今晚托梦胖揍你一顿?”
  容乾死死盯着我,道:“你这张嘴真的很讨厌。”
  我无所谓耸耸肩:“讨厌我也得说,我不是霓风轻,重要的事情我已经说了超过三遍了,拜托你不要和我玩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把戏了。”
  雨水顺着他额头流下,打湿他的眉睫,容乾目光冷淡,语气毫无起伏,配合上他那张苍白的脸,让人感觉到没来由的森冷:“就算你不是霓风轻,你也必须是霓风轻。”
  “……”我佯装冷静的脸终于挂不住了。
  原本想着这样撕破脸,容乾肯定会对我敬而远之,没有一剑捅死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可现在这个发展是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当我是替身?”
  怕他没听懂,也怕自己不够确定,我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把我当做霓风轻的替身?!”
  容乾沉默不语,唯有目光愈发寒冷。
  “你疯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从前我只觉得夏南胤是疯子,可现在看来,容乾也不远了。
  我想挣脱他,无奈容乾抓住我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我的肩胛骨捏碎,我边挣扎边尖叫道:“你可以杀了我,但要我继续作为霓风轻活着,不可能——”
  他面带讥诮,“你从前借着她的身份,不是一直活的很好?”
  “那是从前!是无可奈何!是迫不得已!是逼良从娼!时代变了!真相大白了!你能不能有点与时俱进的精神??我不是霓风轻!不是!!你想都别想,你休想!做你爸爸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我扯着嗓子喊,挣扎的更加用力,容乾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大的反应,一个没抓稳,被我挣脱了一只手,照着他脸就狠狠抓了过去。
  我打不过你,我抓你一脸花还不行吗?
  容乾被我气势震了震,一个躲闪不及,竟真被我的指甲挂了一条浅浅的口子,我瞅着血流了出来,眼前一亮,更用力朝他抓了过去。
  他将我的手重新抓住,眉峰一压,用力将我按回树上。
  力量上的差距过于悬殊,我用尽力气试图挣脱,却仍是纹丝不动。心里又气又急,一个无措之下,眼泪竟流了出来。我自认为自己精神还算坚固,穿越过来后什么变态的人还是场面都见过。讲真,我并不害怕被容乾憎恨,也不怕他动手杀我,可他现在却是要否定我的存在,让我再次成为他的霓风轻,我不是棋子,更加不是谁的影子,所以唯独这点,我完全,一点也不能忍受。
  我被气的神志不清,徒劳地拍打着他的手,哑声说:“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
  “那你又是怎样对我的?”他声音低沉,几乎睫毛碰着我的睫毛,目光中有些悲凉。
  就在我和容乾僵持不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是好的时候,大雨磅礴的密林里突然发出了一些别的动静。
  只是单凭一点风吹草动,是不可能撼动容乾的,直到那股动静越来越大,并且越来越近,容乾才终于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
  树丛里突然蹭的冲出一个人,尽管披头散发的,可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竟是阿遇。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阿遇也会在这里,便见紧随他其后,又有四五个黑衣人冲了出来,手里抓着剑,追着阿遇砍。
  我一看那几个黑衣人的装束,便认出是万鬼,个个武功都不低,从中挑一个都能和阿遇打成平手,更何况现在是几个人围攻,阿遇被乱刀砍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见情况不对,容乾果然立即将我松开,自己提了剑猛冲而上,黑衣猎猎,杀气乍现,迎着追的最紧的那个黑衣人喉咙就是一剑。
  “容乾!”阿遇惊喜的叫了一声。
  我脱离了他的魔掌,正在哭唧唧的揉着自己的肩膀,就听得树林里又是蹭蹭几声,抬头一看,正巧看见一个一头白色长发的影子从树梢上飞掠过去。
  这特征也太明显了,是齐葛士?!我心里咯噔一下,抹干眼泪正准备立马追上,就见紧跟他之后又窜出一个人,这个人我更眼熟,不是夏南胤是谁?
  看来人都到齐了,倒是一出好戏啊。
  事不宜迟,我立马追了上去。
  但追了一段路,我就发现有些不对。跑在我前面的是夏南胤,我原本以为夏南胤追的是齐葛士,可是仔细一看,夏南胤追着的那人虽然的确是白头发不错,但明显是个成人体型,齐葛士上次见面时最多只有十岁,可现在这个白头发的家伙看起来最少也有二十了,难道他不是齐葛士,是齐葛士的哥哥或者爸爸??
  额,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头雾水,但还是准备先追上去再说。那两人追一阵打一阵,跑的并不快,我没花多久就追上了。夏南胤见我追了过来,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是不是精分惯了出了精神病,竟张口就指使我道:“将他抓住!”
  我简直想往他脸上吐口水,但手还是不由自主抓向了那白头发的家伙。那家伙侧身对着我,本来正和夏南胤在苦战,见我朝他攻过去,扭身一躲,我抓了个空,只勾到了他的衣角,手一抓只觉得抓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再一看他人已经瞬间躲开了好几米。
  白头发的这个空隙,鸡贼如夏南胤当然不会放过,手中长扇一挥,扇骨里细针暴雨梨花般射向白头发,硬生生将他从空中打到了地上。
  我见那边已无悬念,心里烦躁,于是收回手看了看,见手上抓到是一个锦囊,我正皱着眉准备将它丢掉,就听见夏南胤突然又喊了声,声音里居然带了些焦急:“文姬泪!”
  文姬泪?我楞了一下,低头重新审视起手里的那个小小的锦囊:难道这里面装的就是文姬泪?
  夏南胤那细针估计淬有剧毒,白头发的挨了那一招,整张脸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成紫色,真是立竿见影。夏南胤见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朝我冲来。
  我往后一退,手里握着那个锦囊,朝他大喊:“你别乱来!你敢过来我就把这药毁了,反正解的不是我的毒。”
  夏南胤满脸阴鸷,花容月貌也掩盖不了他此刻的戾气,他冷笑一声,道:“我还怕你不成,药毁了我再取便是。”
  我见他果然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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