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堂堂(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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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堂堂(穿书)-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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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红昭真是个大少爷,说什么也不肯坐马车,无奈只能让阿遇去雇了一艘船,我们一行四人乘船逆流而上,前往药王谷。
  一晃就到了夜里,夜凉如水,容乾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四肢温度冰冷的跟死人一样。我抱着一碗水坐在容乾房间里望着摇摇晃晃的窗外月色,坐到刚烧开的开水都变的冰凉,也不知道维持这种发呆的状态多久了。
  直到床上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微呼气声,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一回头就看见容乾正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张冷峻的脸上较平日更为苍白,借着凉薄月色,竟让我有种一碰就要碎的错觉。
  错觉过后我简直想扇自己一耳光,要是连这个挂逼都一碰就碎的话,我也可以洗洗赶紧准备一碰就碎了。
  我端着碗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沿着床边坐了下来,伸手习惯性的摸摸他的额头,发觉恢复了一些温度,但依然还是有些冷。
  我琢磨着,应该是他体温本来就偏低的缘故……换做到了现代,也许红外线都扫不出来……
  我闷不做声的正准备把手抽回来把碗递给他,不料容乾突然飞快的伸出手,一把就将我的手掌给握住了。
  ……我去,什么展开?要告白吗?
  我有些困扰的抬头望着他,那双向来寒冷的狭长眼眸里似乎有星光起起迭迭,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像是一整条银河都藏进去了,没来由的震慑住,呆呆的和他对视着。
  后来我回想,当时那闪闪的瞳仁,定是承载了希冀的光才会那样的动人,只可惜,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向来不是很在意。
  “你干嘛?”我问了一句,就想把手抽回来。
  无奈我用力抽了好几次,容乾就是死死的抓着不放手。
  这么明显又强硬的吃豆腐真的好吗?
  “风轻。”他叫了我一声。
  “……干嘛。”我有些别扭,气氛好像过于暧昧了,于是我开始转移话题,“是三娘。”
  “风轻。”
  “……三娘。”
  “风轻。”
  “……”我心塞塞的,不和他争了。
  他感觉到了船身的摇晃,望着我问了一句,“这是要去哪?”
  “药王谷,找神医齐葛士,给你解毒。”
  “你不要黑炎了?”
  “要,怎么不要。”我淡淡道,“但是黑炎没有你的命重要。”口中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这的确是真的。我抬眸望着他,“容乾,你这毒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赶紧解掉,不然会死的。”
  看他抿唇不语,我心里有点发怵,又补充了一句,“既然被夏南胤看见我仍留在附近,凭他的脑子肯定能猜到我是要蓄力回去抢夺黑炎伞,这回再强行闯入沛南王府实在不是良策……”
  他淡淡的打断我,“我知道。”
  我倒是有点局促的,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我原本不怕死……”他的音调有些沙哑,听起来性感极了,夜色夹着月光在他脸侧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将他根根发丝都剔了出来,晶莹透亮的。
  他披着三千青丝,一身宽袍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时的凌厉,倒是多了些许惺忪的慵懒,让人觉得好接近了一些。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那句话的尾音还在空气里拖拖拉拉的,人已经忽然朝我靠了过来,一把将我揽在怀里。
  这这这进展太快了啊喂!
  他的气息拂到我的耳边,薄薄的嘴唇就碰着我的耳垂,随着他唇形的一翕一合若有若无的撩拨着,我很没出息的脸红了。
  “但是我找到你了,我开始怕死了。”
  “嗯……先放开我……船上还有未成年,给阿遇看见影响不好……”
  “风轻,嫁给我吧。”
  我用尽全力,逃一样的奔了出去。
  一出船舱就见着在外头的凡红昭,他背靠着船沿的扶栏,两条手臂随意的朝两侧搭着,看见我狼狈的跑了出来,剑眉一挑。
  巨大的鹅黄色弯月就悬在他的头顶,在夜幕里摇摇晃晃,弯月的一角藏在一片缭绕的云层里,看起来像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你不答应他?”他冷不丁的开口道,语气一贯的讥诮。
  我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你偷听?”
  “爷听力太好,光明正大。”
  ……行,你就接着装吧,总有我弄你的一天。
  如果这是一本少女漫,这样的发展无疑是喜大普奔的,从此我就能和容乾共结连理,成为江湖上一对快意侠侣,行侠仗义……但这并不是。
  一旦自身扯上了这些儿女情长,我都会觉得麻烦,简单来说我对这个身体实在没有什么归属感,也许霓风轻也是爱着容乾的,但我毕竟不是霓风轻。
  他越是不遗余力的爱我,我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替身,还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不是,这令我很不爽。
  “奇怪了,你们女人不是都爱有钱有势或者强大的男人么?容乾这样的第一杀手,江湖上多少女人盼着能够得到他的倾心,还是说,你这是欲拒还迎?”
  不,不是这样,欲拒还迎是个什么鬼,我是发自内心的,拒绝接受容乾。
  金钱?势力?力量?啊,我确实是喜欢这些的,有谁不喜欢这些呢,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和别的女人一样也乐意通过男人来得到这些。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抢,不欠任何人。”我望着凡红昭说道,见他嘴角一扬,直起身就朝我靠了过来,束发在夜风中飘动,发丝缱绻缠绕,如同黑色的雾气。
  他凑到我面前,一张脸上全是不屑打量的神色,眼底明里暗里都是戏谑,“就你?用什么抢?”
  我面不改色的和他对视,毫不退让,“你不需要知道我用什么抢,你只要记好你今天这句话就够了。”
  “哈,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么?”
  “不。”我朝他笑了笑,“天上我干预不了,但我能覆地。”
  “哎,还心怀天下?”他扯了个冷笑,视线飞快的往我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扫了一圈,“也是,”
  说了一半,凡红昭已经直起身来,把我晾在一边自己迈步就走,留下一句话飘在风里,像迎面甩了我一个耳光。
  “胸不平,而以怀天下啊。”
  以前写毒舌属性写的太爽,我现在才知道一旦真的遇上一个毒舌是多么心塞的一件事情……再损我,信不信我搞来一架挖掘机把你整个红莲谷都挖了!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这样愤愤的想着,大船船头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可怖的尖叫,似乎将静谧的夜色硬生生的划出了一条口子。
  “有鬼啊!有鬼啊——!”
  

☆、有鬼堂堂

  鬼?
  我一怔,前面凡红昭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说好的武侠呢?一秒钟变灵异?
  咚咚咚的几声,听见声音的阿遇也从二层跑了下来,手中握着剑,与我对视一眼,一同朝船头方向跑了过去。
  一过去就看见掌舵的船家连带几个伙计,都缩在首舱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双手抱着头一副磕了药又被逼吐出来了的表情,船被他们停在了河流上,不再往前行进。
  “发生何事了?”阿遇几步就走了上去,凡红昭跟在我身后也赶了过来,只是明显不当这是一回事,抱臂靠在门边,明摆的看戏架势。
  我懒得管他,跟着阿遇走了进去。
  船家抱着头埋在膝盖里,阿遇怎么问也不说话,就在那儿呜呜呜呜的哭……一个大老爷们,一直呜呜呜呜的哭,然后阿遇忍不住了,揪着他的衣领强行把他的脸抬了起来,这一抬才发现对方已经哭成了泪人,或者说是萨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有些反胃。
  被阿遇这样拎起来,船家像是突然有了脾气,怒气冲冲的就将阿遇的手拍开。
  “说了没有往死人谷的船!你偏不听!你不听!……是你逼俺开来死人谷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找俺啊!”
  我皱着眉,之前由于凡红昭不肯做马车,嫌颠簸又耗时,于是我只能让阿遇去找艘船,上船的时候我曾见过这个船家一面,当时就觉得他黑气聚顶脸臭的要死,只是那时我以为阿遇跟他砍价了或者他便秘了几天所以脸色不佳,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看来……
  “阿遇,怎么回事?”我侧头问了一句。
  阿遇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码头上没一个人敢开去药王谷的,个个都说那儿是死人谷有去无回,所以我给他壮了壮胆。”
  ……所谓壮胆,其实就是武力逼迫吧,哎,真是熊孩子。
  我心里叹息一声,觉得是时候展现我身为一个女人的温婉了,于是我上前几步蹲了下去,用那块刚刚从门口扯下来的,大约是抹布一样的手巾,给那位船家擦了擦脸,然后柔声道,“大叔,世上其实没有鬼的……”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那一瞬间眼神应该是感激的,可下一刻却变成了巨大的惊恐和厌恶,五官都扭成了一团,扬起一巴掌就我的脸呼了过来。
  “鬼啊——!”
  “喂!”我连忙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掌风,那一巴掌若真的拍在我脸上肯定要把我鼻子都拍歪掉,我也懒得再展现什么女人的温婉了,将抹布往他身上一甩,“鬼个屁啊!没见过女人吗!”
  我有些生气,这船家是真磕了药么,指着一个妹子就鬼啊鬼的嚷,要说霓风轻的样貌也不差,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怎么说也能算个七分女,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文艺高冷的范儿,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被认成是女鬼吧?
  “就……就是你!你的脸……俺刚刚看见的就是你的脸!”
  旁边阿遇憋着笑,我瞪了他一眼,这熊孩子是不是没有弄清状况啊?现在是取笑我的时候吗?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看见的不是我的脸还能是谁的?”我没好气道,见船家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又开始呜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边往后缩。
  “不是……你的脸……你的脸在外面!女鬼!鬼!”
  他说话断断续续,毫无逻辑,阿遇已经捂着肚子在旁边跺脚了,跟个神经病一样。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转过身躯就往首舱外面走去。
  平静的河面上倒映着鹅黄色的月影,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浓雾,将粼粼水光都掩盖掉,只有一片模糊又粘稠的影子。
  夜风冷飕飕的吹过,四下静寂无声,船身停留在河面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具沉寂的浮尸,被雾霭吞没。
  这气氛变的略快啊,我心里起疑往船沿走了几步,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往下一望。
  这一眼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河面上虽然有雾气,但现在还隐约能看得清,只见我们船四周的河面上密密麻麻的飘着数不清的死鱼尸体,鱼肚白翻了起来,阴惨惨的飘在水面上,一眼望去像是一双双没有眼珠子的眼睛。
  刚刚还好端端的,突然间这么多的死鱼怎么来的?
  我小说里确实有药王谷这个地方,齐葛士只是个养蜥蜴的又不是鱼塘主,就算真要出什么问题也应该出在剧毒巢穴那儿,这大半夜的河面飘死鱼是闹哪样啊?
  就算他突然创新兼职起了鱼塘主,可谁想承包这一整条河的死鱼啊喂!
  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只能侧身往回走,脚步前半边才迈进首舱里,就看见里头阿遇已经没有在笑了,反而换上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一手握着剑,警惕的盯着我看。
  气氛有些奇怪,我脚步顿了一下,放慢了速度,缓缓的又往前走了一小步便立刻站定,此刻的阿遇像是一只护着自己领地的小老虎,全身上下都是十成的戒备。
  这种敌意除了白痴都能明显的感受出来,我不解了,但是不敢轻举妄动上前,只能问了一句,“你干嘛?”
  “你是谁?”阿遇不答反问,还是这么学术性的一个问题。
  与“宇宙起源”,“时间有多长”,“我从哪里来”并列而驱的一个问题。
  我是谁?
  

☆、送肉堂堂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难道身份暴露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否定了,灵魂穿越这种事情如此抽象,且毫无根据,阿遇这种表面臭屁实则呆萌的小少年,怎么可能突然识破。
  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我确实用的是霓风轻的身体,难免有些做贼心虚,当下只能佯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口上嗤笑了一声,
  “你笑傻了?问我我是谁?”
  我一边说一边装着随意的就想向他走去,不料阿遇突然将腰上长剑唰的一声拔了出来,音调一沉,“不要动!”
  我被吓了一跳,心说不动就不动吧,莫名其妙的又望了望四周,凡红昭不知去了哪儿,剩下的就是一堆缩在角落里的,口中呜呜呜的喃喃念叨着“女鬼”的船家和伙计了。
  气氛着实有点诡异,我心里有些烦躁,于是开口对阿遇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不是三娘!”
  他回的倒是快,只是我没搞懂,当时只觉得好笑,“你问我是不是?我不是的话会告诉你不是吗?”说完了才发现此刻形势似乎并不太适合开玩笑,因为阿遇已经有冲上来砍我的冲动了。
  慢着——我心里一跳,想起刚刚船家说的话,突然醒悟过来。
  “你是说,”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这船上,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船家说刚才看见了我的脸,可我之前一直和容乾,凡红昭呆在一起,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看见的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霎时间手脚冰冷,我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和我一样的人?会是谁?霓风轻本人?
  不对,这具身体就是霓风轻的身体啊,我就是霓风轻本人啊。
  可这个结论毕竟是我自己主观得出来的,难道这个一直在沛南王府潜伏的身体也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霓风轻,仍在这个江湖上伺机而动?
  那她现在是在这艘船上?是为了容乾而来?那我的身份岂不是要败露了?
  脑中一团乱麻,无数个可能性塞满了我的大脑,连带无数个可能性又延伸出无数个后果,快要把我的思维挤爆了。
  阿遇看见我惨白的脸,以为自己说中了,杀气又重了几分,提剑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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