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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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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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丑简直要被他逼疯了,这个人,在她前世以及这辈子见过的人里,都能跻身超级神经质行列了,“我说过,我是生意人,我所做任何事,都是生意。丁公子是想和我做生意吗?如果是,请速谈;如果不是,恕不奉陪!”

丁举文一咬牙:“如果我要的是你,请开价。”

阿丑走到他面前,极其严肃:“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即使那样东西一文不值,他们也要等到得到之后才幡然醒悟。如果有一样东西,只值一文钱,可是你买它要花一万两银子,你会如何做?”

丁举文沉默。

“你会说,谁想买谁是笨蛋,”阿丑摇头,“可你自己也是这样的笨蛋!放手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你和昱王世子又是一路人吗!”语气颇酸,显然把夏翌辰列为假想情敌了。

阿丑看了他很久,心中叹息:这人脑回路怎么长的,长成科举模样就看不懂世故人情了?她和太子党的人就是个相互利用关系,他不清楚,拜托也别妄加揣测呀!还有,我和谁一路人,关你什么事?

“丁公子,你没有权力干涉我的生活我的选择,这一点我相信你明白。相识一场,我也不希望搞得太僵。你太年轻,太意气用事,这样下去,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另外,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很多时候,我们根本用不上自己的双眼。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彼此能够达成各方的意愿就好,知道得太多,就是把自己送上黄泉路。”阿丑说完便走,也不想听丁举文接下来的说辞。

糊涂人说糊涂话,有什么可听的?

回到人多熙攘的地方,阿丑刚和那群贵妇人们聊了几句养生之道,只见男席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

钱夫人年纪不大,也许是保养得宜,望之如三十许人,倒是看得出眼角的精明干练。她看见那边的异动,立刻就着婆子过去打探了。

阿丑思索一阵,方才夏翌辰提到的那个潘志琼,理论上也应该在席间。不过夏翌辰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动手吧?

未几,打探消息的婆子回来了。

“夫人,没什么大事,”婆子回禀,“方才赋诗的时候,大少爷不当心打翻了酒壶,有个小厮伤到脚了。”

钱夫人这才松口气:“没有大事就好,璋儿年轻,有些毛手毛脚也是难免的,人没事就好。那小厮送下去包扎了吗?”

阿丑主动请缨:“钱夫人,若不嫌弃,阿丑去瞧瞧罢。”

“也好,劳烦阿丑姑娘了。”钱夫人点头答应。

阿丑走出席间,跟着一个婆子来到倒座房附近。

门外,钱之璋垂头丧气,不言不语,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阿丑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查看了小厮的伤情:“还好,只是皮外伤,能帮我拿些纱布绷带之类的吗?”

婆子答应着下去了。

阿丑将小厮的伤口处理好,便走到门外询问钱之璋。

钱之璋见阿丑出来,有些惊疑:“姑娘还是先给……”

“我都处理好了,”笑话,她让那婆子去拿什么纱布,压根就是调虎离山,那婆子十有*是钱夫人的人,在这多碍事,“方才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酒壶,装的是西域的玫瑰醉,”钱之璋叹息一声,“毁了刘大人写的一副寿字。”

“正四品按察副使刘晖?”

“是,阿丑姑娘,父亲当场怪罪的时候,刘大人出来拦住了,我才这么出来的。可是等下寿宴结束……”钱之璋十分不安。

阿丑心中有了揣测:“好端端你怎么会打翻酒壶,谁推了你,还是怎么着?”

钱之璋愈发惊讶:“阿丑姑娘如何得知有人嫁祸于我?当时我离酒壶有些距离,压根就没想到会打翻。可后来走到一边时,有人拦住我,我刚想绕道,就被推了过去。”

“如今这事你只能烂在肚子里,没有证据,贸然说出来会更糟糕。”阿丑寻思着钱府的复杂关系。钱之璋自幼丧母,钱夫人表面上对他好,暗地也使了不少绊子吧?如今她是恻隐之心作祟,想要帮一帮,可也帮不了多少。

钱之璋有些懊恼:“我自然知道只能烂在肚子里,之前发生的事,我也不是没长过教训。可我相信阿丑姑娘不是会害我的人,故此……”

阿丑伸手打断她的话,迎上那个拿来纱布的婆子:“就等这些东西了,都拿齐了?”

婆子点头呈上东西:“拿齐了拿齐了,姑娘请。”

给那位小厮的伤口又包扎一遍,阿丑跟着婆子离开,却在临走时对钱之璋使了个眼色,指向墙角。

钱之璋会意,不动声色,等他们走后,才走到墙角捡起一块纱布,上面用药写着:刘大人墨宝必用千年墨,白醋加水可洗掉酒渍,之后风干即可。

阿丑回到席上,继续和那些贵妇人们谈论些吃食养生之类的和谐话题。

不多时,那边席上就说要变戏法,请大家前去观看。

钱之璋按照阿丑的方法,将一幅脏了的寿字变回本色,众人纷纷拍手称奇,钱展业面色稍霁,可嘴上仍旧不饶人:“犬子就喜欢这些旁门左道,不务正业!”

钱夫人依旧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丝毫破绽,连阿丑也不得不称赞她能装会演,在外一副慈母模样,实则藏了不为人知的私心。方才席间为钱之璋开脱那番话,“璋儿年轻,有些毛手毛脚也是难免的”,这到底是开脱呢,还是骂人呢!

只可惜钱府后宅的事,她只能帮到这里,何况这个世界说来有仁义,其实残酷。弱肉强食的环境,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ps:

一更

☆、124 被困

没过几日,便传来潘志琼大病的消息。

阿丑自然被钱展业叫去给潘志琼看病了,不过看不看得好,怎么才能好,还不是阿丑说的算?

“这病来势凶猛,怕也是平日不慎注意,而且潘将军底子虚,只能慢慢调理,我不敢妄用虎狼之药。”阿丑语气十分为难。

钱展业来回走动,愁眉不展,过了片刻才问:“我看潘将军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怎么会底子虚?”

潘志琼底子虚这件事,并非阿丑胡诌。他罂粟上瘾,早把底子掏空了。

“所谓外强中干,就是这种情况,医理很难解释,但他动辄盗汗,睡眠也不安稳,”阿丑叹息一声,“底子虚的人我不敢擅用虎狼之药,否则会伤了根本,因此只能慢慢调理。”

钱展业对医理也并非一无所知,作为读书人,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他踌躇一阵,叹息道:“既如此,你开个方子,给他慢慢调理罢!”

阿丑答应着下去了。

钱展业转向一旁的刘晖:“寿阳知县的请愿,怕是要换人或者推迟。换人的话,目前还真没有好的人选……”

刘晖也十分为难:“自从林浩渊出事以来,淮南道的将领就一直没补上。朝廷这些年新提拔的将领都在北边,南方顾忌不上呀!”

“北方这些年虽没有大战,但诛邪国一直很活跃,”钱展业解释,“所以北方兵力也一直没有富余。先推迟几日。如果实在不行,怕是只能请冷都督出马了。”

堇堂后院。清梦来找阿丑。

“姑娘,我家公子想请你去给一个人瞧病。”清梦语气有点焦急。

阿丑不禁问:“这么棘手?”徐泰家学渊源,连他也治不好的病人,譬如当初诸症并发的钱展业,还是十分罕见的。

清梦点点头:“姑娘如果方便。跟我去看看吧,就在城外。”

阿丑思索了一阵,徐泰这个人,说恶人倒谈不上,何况她也没什么特别价值。想罢便吩咐念心:“堇堂你先替我看着,我日落前肯定回来。”于是跟着清梦离去。

马车驶出城门,在一处院落停下。

“姑娘请。”清梦掀开帘子,将阿丑扶下马车。

走进院落。只见花草繁盛,其中还有一些名贵品种,然而最关键的是,他们可以入药。阿丑暗自感慨,徐泰果真是个敬业的医者,就连种花草也想着入药。

“徐公子,不知是什么棘手的病症?”阿丑行礼后直接问。

“阿丑姑娘,多日不见。”徐泰示意她坐下,“其实这位病人,姑娘早先已经看过了。”

徐泰此言一出。阿丑在面纱下不由蹙眉:看来这件事,不太简单。别又节外生枝出什么问题才好。十有*,就是关于潘志琼。

“徐公子想要问什么呢?”阿丑整理了一下思绪,平和地问。

“潘将军刚被委派前去寿阳清剿山贼,就生了大病,实在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徐泰盯着阿丑,想要看出什么来。

阿丑叹息一声:“这些朝廷之事,我也插不上嘴,可潘将军的底子……”她十分感慨地欲言又止。

“姑娘但说无妨。”徐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公子可还记得,曾叫清梦让我去给从四品军器局参议岳进贤诊脉?”阿丑问句带有忧心。

徐泰似有所悟:“莫非,潘将军也染上了那样的……”

阿丑点头:“是,我诊脉之后才发现,潘将军也……所以他如今身体实则已经垮了,就算治好了如今的病症,我也没法治好他的亏空,更别说用虎狼之药了!可惜我虽发现,却不敢和钱大人明说,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我能理解。”徐泰面色稍稍缓和,轻轻颔首,“可笑整个淮南道竟然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

“徐公子也莫要过度忧心,总会有办法的。不知除了潘将军的事,公子是否还有其他事?”没有她可就溜之大吉了,太子党和四王爷的争斗,偏偏她在最中间,两面为难,更别提还有一个强大的山贼,居然能操控淮南道的官员,别是搞谋反的吧!

徐泰顿了一下,摇摇头:“我既已问清楚,便没有旁的事了,多谢姑娘,姑娘请回吧。”

阿丑刚想起身,不知是从哪里飞出一个白衣女子,将她点穴定住:“慢着!”

“容姑娘,你这是——”徐泰蹙起双眉,很是不满。

容清澜一身白衣,丁香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可惜的是美目中杀意凛然。她盯着阿丑:“徐泰,你又动了恻隐之心。此人知道太多,你居然就放心她怎么走了,不怕她泄露秘密,坏我们的事吗?”

“阿丑姑娘口风很紧,我绝对放心!”徐泰隐忍着怒气。

“你放心?”容清澜瞥了眼徐泰,很是轻蔑,“我不知你哪来的放心!她给潘志琼诊过脉,如果敌方怕她察觉什么,来逼问她;或者干脆这就是敌方派来的细作,你要怎么收场?”

徐泰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嘴巴最紧,就怎么做。”容清澜毫不留情。

“你忘了主上曾说必须留着她!”徐泰出言阻止。

容清澜有些不忿,厌恶地扫了眼阿丑,可又无从反驳,因为四王爷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好,那就听主上的,暂且留她一命!可是不能放她走,若她真是敌方的人,我们拿着她还能有些用。”

阿丑如今算是信了,这个容清澜,完全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婉,简直就是个烦人的女魔头!可如今她完全处于劣势,该怎么办呢?

徐泰一甩衣袖,显然是快忍不住濒临爆发:“我说过,阿丑姑娘背景可靠,不可能和那些贼人一伙!”

“不管是不是,总之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容清澜毫不退让,“你知道潘志琼这边一病,我们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去寿阳查个清楚。可这里面有多大危险,我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差错!”

徐泰咬牙沉默良久:“那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能伤到阿丑姑娘;第二,事情办完之后,必须立刻放了阿丑姑娘。”

容清澜颔首:“好,那我也有要求。”

“请说。”徐泰略松一口气。

“我不伤她可以,但必须封住她穴道,此人狡猾得很,保不定还会用毒。”容清澜瞪了阿丑一眼。

“行,总之不能伤到她。”徐泰重申。

阿丑暗自咬牙:容清澜,你够狠!把我困在你手上,你居心何在!她该怎么办呢,看样子,徐泰虽然有护着她的意思,可很明显徐泰争不过容清澜。虽然她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奇异的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现下靠徐泰几乎是无用。那么,她该怎么自救?

还没理出头绪,容清澜已经不给她机会了,径直上前劈她一掌,令阿丑昏了过去。

车轱辘的声音渐次传来,马车的上下颠簸将阿丑摇醒几分。

行路?

是了,昏迷之前,他们好像说要自己去寿阳调查什么……于是把她也拎过去了?

头痛欲裂的阿丑倏地睁开双眼,马车里除了她,便只有清梦。想动一动双手,却是动弹不得。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了,似乎还点了穴,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她今日倒了霉运了!

“清梦?”阿丑试探性出声,发现自己能说话,并没有被点哑穴。这一点尚可称欣慰,否则饿死渴死都没人知道。

清梦愣了一下:“姑娘醒了?”

“我在哪里,要到哪去?”阿丑直言快语。

清梦似有为难,吞吐不言。

阿丑无奈叹息:“罢了,离寿阳还有多远?”

“不远了。”清梦回答。

“你是徐泰的人,还是容清澜的人,抑或都不是?”阿丑直视她双眸。

等了很久,就在阿丑以为清梦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开口:“我本是四王爷的人,后来容姑娘提议四王爷把我指派给了徐公子。”

阿丑面纱下翻了个白眼:这关系真够复杂的!

“那你更愿意跟着谁?”反正如今动弹不得,八卦一下当做打发时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清梦摇了摇头:“我们这样的人,没什么愿不愿意的,跟着谁不是跟。”

“那让你跟着容姑娘你愿意吗?”阿丑一阵见血,那有什么跟着谁不是跟,跟谁可是很大差别的好吧!

“我……”请梦想回答,谎话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你们来寿阳,该不会想孤军深入敌营吧?”阿丑一边揣测一边说。

清梦没有正面回答:“主子们自有主子们的意思。”

黄昏渐渐临近,车马行到一处终于停下,看来今夜是要露宿了。

不多时,有人猎来一些野味,大家混着干粮就地开吃。清梦也捧了一些食物和水来到马车上。

“姑娘……”清梦刚想说什么就被阿丑打断。

“若不想我吓着你,就让我自己吃。”阿丑语气生硬。

清梦叹口气:“可是姑娘,我,实在不能给你松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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