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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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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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断,另两个刺客一个。被朵去右手,一个被砍断了脖子。那断了手的刺客惨叫着打旋跌开,身子还未落地,便被一个侍卫一刀捅进了后心。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六个刺客死了四个,侍卫们虽是人多势众,也倒下了七八个人。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俱都带伤,此时围攻杨浩的只剩下两个人,眼见情势不妙。二人呼啸一声,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急急蹿向巷弄之中,身法快逾追风。
  杨浩抬腿一踢,那铁锹头便飞了起来,带着凄厉的啸声追向逃往左边小巷的那个刺客。那刺客听到身后动静,想也不想挥剑便挡,不想背后飞来的东西既不是利箭也不是投矛。而是飞旋而至的铁锹头,锋利宛如利斧的铁锹头化作一团虚影。呼啸着旋转而至,哪是一柄剑挡得住的。只听“嚓”地一声,剑断,“噗”地一声,人头飞起,无头的尸身又狂奔出两丈多远。咋嗵一声滑到在地,贴着雪地又蹿出七八米远。
  穆羽带着人要往右边巷中那人追去,杨浩还剑入鞘,淡淡地道:“刺客轻身功夫极好,不用追了,全城戒备,追查凶手
  他说着,回头向不远处的人群看了一眼,那个白须老者已不见了踪影。杨浩不由轻轻一笑,”
  “浩哥哥,你没受伤吧?。杨浩刚一回府,早已得着讯儿的冬儿、焰焰、娃娃、妙妙便紧张地迎了上来。杨浩一看冬儿大腹便便的样子,真比冬儿还要紧张,赶紧抢上去从妙妙手里接过她的手臂。担心地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几个胆大包天的小蟊贼罢了,你怎可出来走动,眼看分娩在即,要是滑上一下,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冬儿上卜仔细看他,见他果然不曾受一点伤,这才放下心来,她甜甜一笑,柔声道:“我哪有那般娇气的,再说娃娃和妙妙小心着呢,这地面扫得也干净。”
  杨浩道:小心无大错,总之,安全第一,再不娇气这段时间也不许再到院中走动了。娃娃、妙妙。你们看紧了她。”
  杨浩一边说,一边扶着冬儿回了花厅,一家人坐下,反正也没有外人。杨浩便老实不客气地摸上了冬儿的肚子。
  “看看,看看,我就说吧,你不害怕,孩子还怕呢,这么大冷的天儿。别冻着了他,嚯,他在里边打拳抗议呢。”
  冬儿比较显怀,腹部高高隆起。杨浩小心地抚着她的肚子,里边的小家伙果然不安份,正在拳打脚踢,杨浩的手按上去,也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在里边很有力地搪着肚皮,杨浩要是轻轻按一下做为回应,他在里边就闹得更加欢实,紧跟着杨浩的动作动弹起来,杨浩不禁失笑道:“这小家伙,一看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儿,可不像他娘一般文静。”
  焰焰和娃娃、妙妙看了自家官人那股子小心劲儿,都眼热的很吧不得自己换了冬儿坐在那里,可是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又不禁暗自泄气,三个小美女互相瞄了一眼,心照不宣,暗暗告诫自己:趁着冬儿有孕,冬天公务又不繁忙。这些天一定得使出浑身解数,让官人常往自己房中走动,教他鞠躬尽瘁、辛苦耕耘,总要让他杨家的种儿在自己肚里生根芽那才安心。
  “快过夫年了,得嘱咐府上的人,今年帅府里不得使用爆竹。”
  杨浩说着,又弯下腰去,把耳朵贴在冬儿的肚子上,听着里边健康有力的心跳声,杨浩忽地心中一动:“冬儿生孕比萧绰晚呐,冬儿还有大半个月就该生了,那萧绰,,现在应该已经生了吧?”
  第003章 生来就是天子
  辽国上京,大内,月华宫。
  一群群内侍字人进进出出,行色十分匆忙。穿红袄戴络缨狐尾帽的女兵们手按刀柄,戒备森严。北院宰相室昉、萧氏族中年纪最长的老爷子萧鼎带着几位萧绰的长辈至亲、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耶律皇族的老王爷在月华宫前殿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踱来踱去,各怀心思。
  月华宫里,有一位十九岁的女子,马上就要诞下孩儿,搁在旁人家,这不过是一家一姓的紧要之事,而搁在皇家,却是举国关注的大事。
  先帝已经死了,契丹已经半年多没有皇帝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照理说,压根就不该等着皇后娘娘诞生皇子,这件事变数太大,为了皇权的稳定,早该另立新君了,但是萧绰凭着她的铁腕手腕、朝中心腹重臣的支持、萧家的支持,硬是抗住了皇族的重重压力,坚持到了今天。
  今天,这个即将呱呱落地的婴儿如果是个男婴,那么契丹将马上诞生一位新皇帝,皇后娘娘将晋升为太后,在皇帝成年之前代为掌管朝政,朝廷政局将不会生什么改变,如果是个女婴,那么马上就得议立新君,就得重新进行权力分配。
  兹事体大,谁不关心?满朝文武都到了大殿等候消息,宫卫军已将皇城团团围住,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而诸皇族、大族的族帐军、五京乡军等都在秘密进行调动,以防不测的生,整个契丹潜流涌动,只有那些对此严重事态一无所知的寻常百姓还在兴致勃勃地逛大街,购买年货,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和随之将之的元宵放偷日。
  “哇……哇……哇……”
  一阵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自后殿中传出,萧鼎老爷子、室昉老爷子连着耶律家的几个白胡子老头儿都挤到了后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有那沉不住气的,已大声叫了起来:“快,快说一声,是男孩儿还是女孩?”
  殿中热气腾腾,萧绰满头大汗地躺在榻上,稳婆和女医急急忙忙在做着善后,巫师仍在屏风前面抽疯似的蹦着、跳着,在紧密的蝎鼓声折腾的一身大汗。热水、干净的棉布、银剪刀,以及补充元气的清炖参鸡汤……,宫女们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萧绰已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神志有些帖惚,孩子的啼哭声听起来也是忽远忽近,她被人半扶起来,一碗参汤递到了嘴边,萧绰用力推开,吃力地问道:“我……我儿……,是男……是女?”
  一个稳婆眉开眼笑地道:“娘娘大喜,娘娘生的是一位龙子,是一位龙子,好结实,白白胖胖的…………
  “抱…………抱来我看。”
  孩子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洗干净,就被净布裹了呈到萧绰的面前,萧绰亲眼看了确是一个儿子,这才松了口气,欢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做了个不引人注意的手势,殿角的女卫领暗暗松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一碗参汤下肚,又过了一阵儿,一个小小的人儿被送到了她的榻边,萧绰扭过头,看着那已陷入甜美梦乡的小家伙,粉嘟都的脸蛋儿,胖胖的双下巴,闭着眼睛睡的正香,两只小手时不时的还要扎撒开来,似要抱住什么东西,然后慢慢的又落回脑袋旁边,双手抱头,睡的憨得可爱。
  萧绰唇边绽开一丝甜蜜的微笑,看着那小小的拳头,时张时合,小小的手指看着细细的,好象透明的一般,初为人母的萧绰看着竟不敢去碰触一下,好象一碰就碰折了它,过了好半天,她才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娃娃的掌心,小娃儿立刻紧紧攥住她的手指,再也不撒开。
  “小冤家,今天你可折腾死娘了……”
  萧绰喃喃地说着,凑过去轻轻贴了贴儿子那比新录鸡蛋还要光滑、新鲜的豆腐还要娇嫩柔软的脸颊,甜蜜、温馨、满足的感觉充臆了她的心胸,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这小冤家的爹不在眼前。她把自己的儿子抱在胸前,这时何尝不希望她的男人也能把她抱在胸前,似这般轻轻絮语……
  银州白虎节堂侧衙。
  一个白老者拱手道:“太尉,老汉一路追踪,已查得明白,那刺客来自党项明堂部落,是受该部酋李继捧所命。”
  “明堂川李继捧?”
  杨浩立即走到他特制的大沙盘前面,这副沙盘是整个河西陇右地区的山川地理图,山川、河流、草原、沙漠、城池俱都十分详尽,不同势力派系控制的地区上边还插着分别异表其势力颜色的小旗,小旗上面又标明他们的族帐、人马,是目前整个西域最详尽的一份地图,动用了“飞羽”“随风”、“继嗣堂“三方面间谍势力才绘制完成的,有这副地图在,许多骁勇善战却目不识丁的将领也能把整个西域形势了然于胸。
  丁承宗也推着代步的木轮车到了沙盘前,盯着银州更北方那处土黄色的小旗,徐徐说道:“李继捧,是李光俨的亲侄儿,今年二十有八,李继迁死后,银州诸雄争位,夏州李光睿立了李光雾为银州防御,李继捧失宠,对夏州不无怨言。
  我们本来以为,李继捧会因此失却对李光睿的忠心,而且凭他在明堂川的势力,也构不成对我银州的威胁,再加上目前太尉打得是驱逐庆王复我国土的旗号,还需要宋国这面招牌撑门面,李继捧名义上也是宋臣,所以没有打他的主意。不成想,他倒想刺杀太尉了。”
  说起周围形势,丁承宗如数家珍,杨浩要总揽全局,做将将之人,对于诸多细节都交给手下人去做,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做个事必躬亲的主帅,对这方面的情报自知不如丁承宗了解,便又问道:“明堂川有毒少人马?如果我倾力一攻,又走出其不意的话,能否一举攻克?”
  丁承宗道:“那里更偏向北方,农耕者少,畜牧者多,有族帐一万四千余户,七万多人口,不过大多散居各处放牧为生,他们没有足够的粮草养活那么多城市百姓,所以集中居住在双龙城的百姓丰限,常驻精锐兵马不足五千,那座城虽是建于双龙岭上,却残破不堪,不值一守。如果咱们能出其不意挥军一击,李继捧必败。
  不过麻烦的是两点,第一,李继捧家当有限,敌得过就敌,敌不过就弃城而走,他本以游牧为主,一旦逃去四面八方皆可逃逸,追无可追,我们一走,他又可回来,如果不能聚而歼之,则顶多伤他此皮毛,劳师远征,得不偿失,另一方面,李氏还不曾主动对我们用兵,我们也没有李继棒刺杀太尉的证据,如果贸然挑起事端,恐在道义上陷于不利的一面。”
  杨浩冷冷一笑,在沙盘上点了点,淡淡地道:“有些人是属驴子的,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你想与人为善是行不通的,在这个强者称王的地方,有恩也得有威,恩威并抚,才能让人心服口报口你没有强横的手段,保证一有机会,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反起来比谁都快。在西北,就得做狼王,做狼王,岂能不露露你的尖牙利爪!”
  丁承宗微笑起来,欣赏地看了眼自己兄弟,颌道:“好,既然太尉有意打一打,那我马上去召集幕僚,研究一下由谁出战、调动多少人马、何时出战,有了详细计划,再呈报太尉批准。
  李继捧手下有一大将,名叫张浦,此人是个汉人,有勇有谋,银州人,素得李光俨器重,李光俨死后,李光雾继位,大肆任用私人,张浦在他手下不得志,便投奔了李继捧,李继捧是个粗人,不足为虑,倒是此人有些计谋,要想出其不意,一举歼灭明堂川之敌,需要仔细筹谋一番。”
  杨浩点点头,又道:“还有,哪些部落遭了白灾,部落中的粮食无以为继的,要早些派人输运粮草过去,不服的要打一打,肯归顺的,我们也要一视同仁,予以照顾。”
  丁承宗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官告退。” 这些事,杨浩并未瞒着那老者,这老者是竹韵的父亲,姓古名大吉,也算是一个江湖异人了。他虽是继嗣堂的人,不过杨浩现在与继嗣堂正在蜜月期,一些有时效限制的机密,也就无须对继嗣堂的人有所隐瞒。
  丁承宗离开后,杨浩才转向古大吉,含笑一揖道:“有劳老人家了,这番奔波,实在辛苦了,请古老丈在银州歇息些时日,待计议已定,说不定还有劳动老丈出手的事情。”
  古大吉见他堂堂宰相般的人物,对自弓如此礼敬,不禁受宠若惊,连忙摇手道:“太尉客气了,客气了,老汉可当不起太尉一揖,有什么事情,太尉尽管吩咐便是。”
  杨浩呵呵一笑道:“好,老丈先去休息吧。”
  古大吉答应一声,转身欲走,忽然又犹豫了一下,讪讪地笑道:“能为太尉效力,老汉是毫无怨言的,不迅……,老不以筋骨为能,老汉如今的身手比起壮年时候可是差了许多,别的老汉不怕,就怕万一有个闪失,会落了太尉的大事。小女竹韵,尽得老汉真传,为人也算乖巧伶俐,如果太尉不嫌弃,可以把她收在身边听用,一定对太尉有所助益的。”
  杨浩一呆,慢慢露出笑容道:“喔……,竹韵姑娘机敏聪慧,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本官一向是器重的。她如今正在芦州那边训练,飞羽”等那边空闲下来,本官会把她调回来听用的。”
  古大吉一听满脸的褶皱都欢喜的展开了来,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唔……那老汉告辞了,告辞了。”
  古大吉迈开大步,欢欢喜喜地走了出去,杨浩望弄他的背影,半晌才哑然一笑。
  古大吉是个武术高手,说他是江湖异人也不为过,不过从武艺上来说,他固然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供继嗣堂驱策奔走的下人罢了。一个真正脱世外的人,是指他的心胸志气,如果这一点到了境界,哪怕他手无缚鸡之力,也能笑傲王侯。反之,一个世俗之人,有家庭、有子民,为了红尘俗世无尽的繁杂操心,就算他武功盖世,还是一个世俗之人,要对权力和财富低头。
  如今乱世,武人的地位并不算低,但也绝对算不上高,武侠小说里可以傲视一切的武林高手是不存在的,真正的武术高手全都货卖帝王家去了,就算扶摇子陈抟那样真正把心性修炼得无视红尘诱丅惑的世外高人,早几年还不是与赵官家有所接触,绮赖帝王权力,成就了自己脱的地位,古大吉又何能免俗呢。
  为人父的,谁希望自己的女儿整天刀剑不离身,做些刀头舔血的亡命生涯?在古大吉心中,女儿如果能成为像自己这样年轻有为的一方豪雄的侍妾,已是攀了高枝,得了个求之不得的好出身了吧?
  杨浩对古大吉的用心并没有什么鄙夷,反而生出许多感慨。把竹韵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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