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更疼。
“你什么意思?”她面色不改,冷眼看着他。
“他们都说你攀上来谈广告的谢总,都说我签到那份广告是因为谢总要给我的补偿。柯澜,他都快四十岁了,哪点比我好!就因为他比我有钱有地位,死了老婆还没结婚吗?他给了你什么,许诺了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婚姻我也可以给你!”又是愤怒又是不舍,潘子豪的情绪膨胀到了极点。
这些谣言他原来是不相信的,那么温柔那么可心的柯澜绝不是势利虚荣的女人,她甚至从来都没要求他买过一份礼物。车子是他自己送的。买房她不要,劝说了好久才让她搬到他给她租的公寓套间里。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用自己跟钱做交易!而且,她也知道,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尽全力满足她的任何需要。可是现在,他有点相信了。她这么坚决地离开,无非是因为已经找好了下家。
柯澜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捏碎了,就像被捏碎的心一样。
他们相恋一年多了。没想到,在他眼里,她竟然是那种朝三暮四、攀龙附凤的女人。没想到,他和别人一样那么看她。
也是,如果他不是认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大概也不会想着与她玩地下情。
暖洋洋的阳光下,柯澜竟觉得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有刺骨的寒风正从胸口穿过。。。。。
“对,我是和谢总在一起了。他比你有钱,比你有地位,他能给我他的全部!而你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老婆给的,一旦离婚你能得到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无非是拆散别人婚姻的一身骂名!我不蠢,我知道该怎么替自己打算。所以,潘先生,请你不要再骚扰我。”柯澜冷笑道。
对,柯澜,就是这么说!若是在以前,她还会为自己辩解。可现在她不想再多说一句,也不屑于再多说一句。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又这么不信她的男人,不值得她再有任何的留恋。反正这段情已经不能善终,那就彻底粉碎!
与其让别人来伤害,不如自己先鲜血淋漓!
以往那些零碎的、不堪的、屈辱的回忆忽然潮水般涌来,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多少人恨自己不能生得美些,而她却恨,恨自己生得这副模样,恨自己为何不能普通一点,遇上普通的人,谈普通的恋爱,走进普通的婚姻,走完普通的一生。
事与愿违。她遇不上良人,又总是搭上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也罢,也罢。。。。。。
她承认了!她竟然都承认了。。。。。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心有不甘,喘息着问她。他知道自己欺骗在先,没有对她愤怒的资格,可还是愤怒!
“你是想问我们上chuang了没?”柯澜呵呵了两声,红唇微启,“你说呢,潘先生?”
潘子豪刚刚还紧紧拽着她的手,连带那双深深凝望她的眼睛,此刻都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刚一松手,柯澜便转身离去。最后看他的眼眸再无波澜。
她来得匆忙,走得恍惚,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黑眸。。。。。
“今天的菜是不是很合你胃口?”薛雪儿注意到吃饭时,皇甫一鸣紧绷的脸渐渐缓和了,她的心情也跟着放松。
“嗯,还不错。”皇甫一鸣似乎吃得津津有味。其实是那一桌的情形看得他心情大好。
面对她的旧*,柯澜的表情很是淡漠,显然不是来和好如初的。
她说了几句,但是毕竟隔了一段距离,餐厅里也还有别的声音,皇甫一鸣听不清楚。只是看见她低头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放在桌上。潘子豪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那些东西是什么。
柯澜很快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潘子豪却拉住了她,似乎在恳求。
见她细细的手腕被潘子豪拽在手里,皇甫一鸣握着刀叉的手有片刻的停顿,然后收紧了。
他等了一会,那只手还没有松开。
他开始倒计时。如果十下之内,那个男人还没有松开他那只讨厌的手,皇甫一鸣准备走过去,替他松掉!
十、九、八。。。。。在数到三时,潘子豪终于松开了,丧气地垂下头去。
很好,他们是彻底结束了!被我盯上的女人容不得其他任何人纠缠!
餐盘撤下去,服务生端上薛雪儿爱吃的甜品。
“雪儿,我失陪一下。”皇甫一鸣轻声说了句,站起身来。
薛雪儿微笑点头。
他要去抽烟。几次吃饭下来,她已经知道了他这个习惯。这里是无烟餐厅,而且他从不当着她的面抽烟,她知道他要暂时去吸烟区。
皇甫一鸣往餐厅外走去。经过一个负责给客人倒水的服务生时,很快递了个眼色。
餐厅外的走廊拐角处有个吸烟区。
皇甫一鸣长腿迈过去,在干净舒适的长条沙发上坐下,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点上。
刚吸了一口,那个服务生过来了。
“皇甫先生。”二十出头的服务生恭敬地称呼。皇甫一鸣是这家的常客,餐厅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认识他。
“他们说什么了?”皇甫一鸣吐了口烟圈。
在薛雪儿回到座位之前,他已经嘱咐过这个服务生留意柯澜那一桌的情况,留意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回头再告诉他。
“那个女人好像是来还东西的,有车钥匙,还有钱。”
皇甫一鸣手里的烟颤了一下,“什么钱?”
“说是车的折旧费,租房的钱,还有医药费什么的,好像十来万。”
原来她是来和潘子豪了断的。车子、房子、钱,她都退回去了,不错,很有骨气!
莫非她被潘子豪骗了,不是为了钱去当小三的?现在她知道了潘子豪已婚的真相,所以辞职离开公司,和他彻底分手了?应该就是这样!这个发现让皇甫一鸣很高兴。原来她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女人,他好像误会了她!
兴奋之后,又是懊恼。他不该以那种方式开始他们的关系,她得有多厌恶自己!之前,他还以为是她故意玩的把戏,现在想来,真是自己惹怒了她。怎么办,去道歉吗?还是制造个偶遇,让她重新认识一下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管,等她找上门来,再好好对待她?。。。。。
一想到她那双生气的眼睛,皇甫一鸣觉得头疼。自己已经把开场搅得乱七八糟,好像怎么做都难以让这只愤怒的小狐狸乖乖听话了。
见皇甫一鸣神情喜悦地低头思索,服务生又接着说:“后来他们有点争吵,那个女人好像是因为跟了别的老板所以才分手的。”
“你说什么?!”皇甫一鸣刚刚还略带喜色的脸突然寒了下去,低吼的声音让服务生不由害怕地颤了一下。
“那个女人好像是,是因为跟了别的老板,所以才,才分手的。”服务生低声地重复了一遍,惶恐不安,说话都不连贯了。
皇甫一鸣狠狠地把手里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似乎是想把那个女人也给掐碎了!
他刚刚还在为她的精彩行为喝彩,为自己的失误懊悔,现在又恨不得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攀龙附凤的女人,和钟妮一路货色!她和潘子豪分手,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她来还潘子豪的东西,也不过是因为看不上。就跟钟妮当初还掉表哥所送的所有礼物一样,当了biao子,还要装清高!而几天前,她在办公室里拒绝他,不过也是因为她已经找好了下家!好一个“档期”满满的交际花!
心情因为一个女人反反复复的感觉,让他的脸色更加糟糕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是给你的。”皇甫一鸣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钞票,递给服务生,“不要告诉别人。”
“谢谢皇甫先生,我知道怎么做。”服务生喜滋滋地拿着钱,赶紧回了餐厅,生怕皇甫一鸣把怒火撒在他头上。
皇甫一鸣放回钱夹,眯了眯狭长的双眸,站起身,往餐厅走去。
薛雪儿还在,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关于柯澜的问题他会在送薛雪儿回家之后好好地想。显然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既然她有了新的金主,自然对工作无所谓了,他之前妄想通过这个把她逼回来的想法好像太过于简单了。
很好,柯澜,你不仅引起了我所有的兴趣,更点燃了我全部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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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柯澜小姐,我们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我们公司的空乘人员已经招录满了,暂时没有空缺。”
这已经是第九家航空公司了。
柯澜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出来。
从离开广告公司的那天起,她就没停止过找工作。她工作时间不长,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全部积蓄除了还亲戚的债,剩下的刚才已经全给了潘子豪。她没有时间为失恋伤感,也没有时间为自己舔伤,她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尽快挣钱。
那天,怒气冲冲地走出那个什么皇甫一鸣的办公室,S&R航空公司的工作算是泡汤了。可是,没理由她所有投出去的简历都没有回应啊。
她不甘心,索性一家一家地跑去问结果,几乎跑遍了W市所有的航空公司。而答案要么是人招满了,要么就是说她大半年没在本行业工作了,不符合要求。
还有最后一家。这一家她是在三天前投递的简历,也还没有回应。如果结果还是一样,她只能放弃空乘,换个别的工作了。
柯澜走进地铁站,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手机忽然响了。
“喂,你好,请问是柯宏的女儿柯澜吗?”电话那头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地铁里人声嘈杂,柯澜不是听得很清楚。但是爸爸的名字还是敏感地刺激了她的听觉。
她拿着手机,迅速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
“你好,我是柯宏的女儿,请问你是哪位?”
“这里是C区派出所。你父亲在我们这。他把人砍伤了,请你赶快过来一下。”
爸爸把人砍伤了!她不过才出来半天的功夫,怎么会?。。。。。
柯澜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顿了好几秒。
“喂,喂,柯小姐,你在听吗?”
“不好意思,我在听。警察同志,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柯澜忽然觉得有些晕眩,几乎都快站不住了。
她靠在墙上,深呼吸几口气,然后撒开腿跑出了地铁站。
从出租车上下来,柯澜飞奔进C区派出所。
一进大门,便听见左边的办公室里传来鼎沸的吵闹声。
一楼坐着值班警察。
柯澜上前气喘吁吁地问:“警察同志你好,请问是不是有一个叫柯宏的人刚刚被带到这里?我是他的女儿。”
正在低头写工作日志的值班警察听到“柯宏”这个名字正要皱眉,可是一抬头看见她那张绝美清丽的面孔,刚蹙起的眉头松开了,只是不无着急地说:“你总算来了。你父亲在左边第三个的办公室里,当事人闹得很厉害,你快进去!”
“好,谢谢!”柯澜点头道谢,往左边拐去。
第三个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柯澜一走到门口,便看见自己的爸爸正目光呆滞地坐在角落里。他的左边站着两三个警察,右边是四五个陌生的男女。他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吵,只是呆呆地坐在那。
柯澜知道,爸爸又犯病了。
在心里焦急又忧虑地叹了口气,柯澜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你们好,我是柯宏的女儿柯澜,请问我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电话里说爸爸把人砍伤了,可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受伤的样子,柯澜抱着几乎渺茫的侥幸,希望一切都是个误会。
一看到女儿的身影,坐在角落的柯宏一下站了起来,冲到柯澜身边,两个警察拉都拉不住。
“澜澜,澜澜。。。。”柯宏拉着女儿的手,笑呵呵地喊着她的名字。他的笑和他的眼神一样,近乎呆滞。
几个正在和警察大声说话的男人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柯澜,愣住了。大概没想到那么个糟老头子会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一时间,刚才还嘈杂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死家伙,你们看什么呢!还不快说正事!”男人身后的女人气恼地揪了他们几下,几个男人才回过神来。
“哦,你就是这个老头的女儿啊!你自己说说这个事该怎么了断吧!”站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黑黑的,块头也很大,说话的时候瞪着眼睛,气势汹汹的样子。
“就是,必须得赔钱,还得让她爸爸坐牢!”
“你看你爸爸都干了些什么事,好端端的一家人全躺医院了!”
☆、051 把自己放在肮脏的“祭坛”上(求首订!)
他一说话,其他的男女纷纷开腔,对着柯澜大声叫喊,她的脑袋像炸开了锅,懵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她身边的柯宏好像这时候才意识到周围有那么多陌生的人,他们的叫喊声让他恐慌,拽着柯澜的手往外拉,“女儿,我们回家,回家去,我要回家。。。。。”
“不行!你们不能走!”
“对,坚决不能让他回家!”
“警察同志,快把他关起来,免得他跑了!”
。。。。。
“对不起!”一边是犯病的父亲可怜巴巴地要回家,一边是死咬住他们不放的一群人,柯南忍不住大声说道,“我爸爸有病,能不能请你们先不要吵,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短暂的安静后,那边的人声音更大了。
“有病了不起啊,有病就可以随便砍人啊!”
“就是!知道你爸爸有病就应该好好关起来,干嘛让他随便在外面跑!”
“打了人还有理了,警察同志,你们管不管!”
。。。。。
“你们先等等,都不要说话,好吗?”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站在那群人和柯澜父女中间,两边看了看,声音不大但足够威严,他铿锵有力地说,“这边的女儿刚来,我们先让她弄清楚情况,再研究该怎么办。你们一直这么吵,也解决不了问题,是吧?”
“那好,先听警察的。”那些男女嘟囔了几句,不再喊了。但是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生怕警察说的情况会有半点的不对。
那个警察转过身来,对柯澜说:“情况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
警察讲述得有点快,那边的人时不时也忍不住过来插嘴。柯澜听得有点晕,但还是清楚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柯澜的妈妈早就死了,她一直和爸爸柯宏住在一起。前几天,从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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