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烈的掌声,皇甫禹走上台。
“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公司的年会。。。。。。”
皇甫一鸣挽着薛雪儿的手站在台下。
大厅里的灯光已经调暗了,只有讲台上是明亮的。
大家也都站在了台下,认真地听皇甫禹讲话,也都在认真地看着他。
皇甫一鸣却把眼神溜走了。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刚才注意的角落。
那里的人群已经完全散开了,都围到了台前。
她也过来了。
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手里依然拿着一个酒杯,也许装着香槟,也许装着洋酒,也许只是水。光线有点暗,他看不清楚。
她的人面朝皇甫禹的方向,目光却停滞在某一个点,似乎在想什么,而且想得有点发呆,神情不像刚走进大厅那般热情、欢快,反而抹上了浓浓的忧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甫禹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走神,所以他肆意地看着她,看她姣好的侧脸,完美曲线的身姿。。。。直到她也感觉到了这样炙热的目光,侧过了头。
看到他在看自己,柯澜愣了一下,眼神想要快速地闪躲开,却被他瞪了一眼。
他微眯着眼,用愠怒的表情告诉她,自己很不高兴。不高兴她在这里穿成这样,不高兴她被那些男人包围着,不高兴她对别人热情微笑。
他不知道她是否读懂他的意思,先让她知道自己生气了再说,让她谨言慎行些。等宴会散了,他再好好“教训”她!
可是不到五秒的时间,她却扬起了嘴角,对他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Cheers。”她用嘴型无声地说着,然后将酒杯放到嘴边,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无视他的怒气,还跟自己调起情来!
可是一秒怒气之后,他却笑了。
这样的她,他未曾见过。带着几分野性,有着几分淘气,透着几分姓感。。。。。他真想冲过去,从她嘴里喝掉她刚饮下的酒,品尝酒,也品尝她!
“啪啪啪。。。。。”
又是一阵鼓掌声,把他从失神中拉回来。
他回过头来时,薛雪儿已经在看他。
“怎么了?”薛雪儿见他刚回过头来,也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刚才在和职员打招呼。”皇甫一鸣笑着,余光却看不到了她的身影。她已经像灵巧的小猫一样溜走了。
音乐响起。
刚刚还在围在台前的人,自觉地退到了两边。
皇甫一鸣知道该他和薛雪儿上场了。
“雪儿,可否与我共舞一曲?”他微笑着,弯下腰,极为绅士地伸出手。
“好。”薛雪儿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浅浅地笑着,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和被众人瞩目的骄傲,和皇甫一鸣一起走入中心的舞池。
。。。。
柯澜站在一根立柱后,静静地看着共舞的两个人。
他们一边舞,一边看着彼此,目光在温柔地交流。
他们看上去那样般配。
一个娇小,一个高大。
一个甜美,一个帅气。
一个恬静,一个张狂。
一个优雅,一个尊贵。
。。。。。
他温柔地牵着薛雪儿的手,每舞出一步,就像在她心口上划了一刀,疼痛难忍。。。。。
他对他未来的妻子果然是不一样的。那样的珍视,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呵护。
他定不会嘲弄她,不会羞辱她,不会喜怒无常地对她。。。。。
他本来就是属于这位高贵的小姐的,自己又为何要忧伤,为何要痛苦?
插足的是她,侵略的是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
她在慢慢逾越那条底线,不是吗?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容忍别人存在的地步,不是吗?。。。。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所以她要变,变成另外的样子!
从三个月变成一年,这是她曾经答应的条件,她无法违背。即使能耍无赖逃走,对他来说,找回她,易如反掌。
一年,就一年!
。。。。。可是,一年,太久了。
三个月就能让她爱上这个曾经憎恨的男人,若是一年,岂不是让她更加离不开他。。。。
不要,她不要沦落成那样的境地!
既然自己走不了,那就让他来抛弃她、厌恶她!
他不是讨厌钟妮那样的人吗?那她就变成那样的人!
姓感的,招摇的,高调的,爱慕虚荣的,勾三搭四的,水性杨花的,朝秦暮楚的。。。。只要是他讨厌的,她就要去做!一日不够,那就一周。一周不够,那就一月。
他终究会嫌恶她,也终究会抛弃她。
到那一天,她,就自由了,不用再迷茫,不用再矛盾,不用再自我厌恶。。。。。
眼前的一幕,让她很痛,痛得指甲都掐得深深地陷入了皮肉。
可她就是要逼自己看着,看清楚这样的现实,看清楚他终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爱人。
多看一秒,就能多一丝的决心。
多看一眼,就能多一分的勇气。
难忍的泪水渐渐浮了上来。舞池中/共舞的两人,刹那变成了好多个两人,好多个他和她,在她眼前放大了,又模糊了,最后又融合了,变成一团团的光影,好像他们再也分不开了一样。。。。。
音乐停了。
人群开始鼓掌,呐喊,叫好,然后围了过去,把那两个人圈在中间。
柯澜撇过头,从立柱后面走出来,在大门口取下自己的大衣,走了出去。
没人发现她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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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总经理,我来晚了。”
林筱晓喘着气走进大厅,正好碰到皇甫一鸣。
“没关系,刚刚跳完第一支舞而已。”皇甫一鸣似乎正在张望寻找着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那个,有没有看见冷柏航?他来了吗?”林筱晓小声地问。一边问,一边在人群里搜索着。
昨天说好今天一起来参加年会的。她为此兴奋了一晚上。今天也早早收拾好自己,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想让他惊艳,想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可是回到家,她一直等,等到六点了,也不见他人影。忐忑地打了他的电话,他却在电话里说有急事,不能接她了,让她自己去。
激动了一天的心情,此时就像被忽然碰到针的气球,嘣的一声,炸了,碎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也许是他先挂的吧。
林筱晓呆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恹恹的。
没关系,我是林筱晓,越挫越勇的林筱晓!他不来接我,我可以自己去,我一样可以让他惊艳的!林筱晓握紧拳头,对自己笑了一下,然后走到镜子前,仔细确认脸上精致的妆容没有被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弄花,穿着大衣出门了。
今天是除夕夜,外面很冷,街上的人很多,打车的人也很多。等林筱晓终于打上车,赶到酒店时,已经过了七点半了。
“他来了。刚刚还在这的。”皇甫一鸣也跟着她在大厅里看了一圈,却没找到冷柏航,“这小子跑哪去了?”
“没事,我自己找他吧。你去忙。”林筱晓笑了笑,匆匆地往大厅里面走去。
这里很大,也许他在某个角落里坐着。也许他在和别人聊天。也许他去了洗手间。。。。。只要他来了,只要他在这,她就是欣喜的,就能找到他。
“筱。。。。。”皇甫一鸣喊了一个字,还是停下了。林筱晓刚来,她哪里知道闺蜜柯澜在哪。他还是自己去找吧。
大厅里里外外,皇甫一鸣都找了。甚至连洗手间,他都找人进去看过了。
柯澜不在。她的大衣也不在。
手机也无人接听。
她去哪了?已经回去了吗?还是跟哪个男职员躲在哪个角落里厮混?。。。。。
越想心情越差,皇甫一鸣干脆搭乘电梯去了一楼保安科。
“皇甫先生?”保安科科长认识皇甫一鸣,见到他忽然来这,有些吃惊。
“你好,打扰了。”皇甫一鸣一脸严肃,“帮我在监控里找个人,可以吗?”
“这。。。。”科长有些迟疑,毕竟这监控重地闲人不得进入。
“好吧,您请进。”
“闲人”还得分人。混了这么多年当上了科长,他自然掂得清什么人需要讨好。
“皇甫先生,您想找什么人?”科长让坐在监控台前的工作人员站起来,自己坐在那操作。
“一个年轻女人。你把二十分钟前十六层宴会大厅门口的监控调给我看,我自己找。”皇甫一鸣没有说的很详细。他的女人当然他自己找。
保安科长没有多问,很快便帮他调出了之前的监控录像。
皇甫一鸣盯着屏幕。
果然,过了一会,便看着穿着红色抹胸短裙的她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大衣。
她是一个人。
她好像有点茫然,在走廊上站立了一两分钟,才又迈开了脚步,走进了电梯。
“看看她去哪?”皇甫一鸣迅速地说。
“好,等等。”科长又很快地找到了柯澜乘坐的电梯的监控录像。
她按下了酒店顶层的按钮。
皇甫一鸣微微眯起眼。
“谢谢。”说罢,他迈开大长腿走出去了。
电梯到了顶层。
门一开,皇甫一鸣便感到了这里的凉意。
酒店顶层通着天台,敞开的大门,即使楼层里的暖气再足,也比楼下的温度低了好几度。
皇甫一鸣匆忙地去找她,又匆忙地上来,没穿大衣。突然骤降的凉意让他蹙了蹙眉,还是走了出去。
顶层的光线很昏暗,只有墙角里亮着一些壁灯,发着幽幽的蓝光。
他环视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看到人以后,朝敞开的通往天台的门走去。
走到天台,就更冷了。
凛冽的冬风肆无忌惮地刮着,甚至开始飘起了小雨,一点点湿润了他昂贵的西装。
原本开放的露天饮吧,因为是冬天,所以暂时停业了。但有些桌椅还摆放在一边,错落有致,也阻碍了他一眼望过去的视线。
皇甫一鸣再往前走了走,目光跳过那些桌椅,借着攀岩在栏杆上的彩灯的光亮,继续搜索着。
走了十几步,他眼眸一亮,看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人,穿着大衣的女人。
这样长款修身的大衣真的很适合她,纤细的腰肢,修身的下肢,就连背影都那么的好看。
她站在天台的角落里,微微靠着栏杆,撑起左手,托着下颌,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好像在想心事。
皇甫一鸣看不到她的脸,不知她此时是喜是忧。
“怎么跑这来了?”
他在她身后说话,声音低沉。
她身体一僵,犹豫着,缓缓转过身来。美眸里浮上他没有察觉的惊喜。
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出来透透气。”她仰头看他,眼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他是特地来找她的吧?看他没穿大衣,应该是匆忙找来的。她的心颤了一下。。。。
“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啊,”他一把搂过她的细腰,贴紧了她,“被一群男人围着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他轻笑着,眼底却尽是恼怒和嘲讽。
一语惊醒她,欣喜也一闪而过。她不该一见他就什么都忘了。
柯澜垂眼低笑,曼妙风情的样子,双手搭在他微湿的肩膀上,然后又抬起眼,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这样不好吗?至少在公司里,谁也不会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
他一愣,一时竟无话可说。她说的没错,她与其他男人谈笑风生,谁又能想到他才是她的男人。
“那也不能穿成这样和一堆男人挤在一起,”他极力抗拒着她眼神的魅惑,沙哑地道出自己一整晚的不快,“你恨不得自己被揩油或是被他们意yin吗!”
“一年一次的年会,公司里哪个女人不好好打扮自己。”她眨眨眼睛,无辜的表情,“而且这是今天下午买的新衣服,买了不就直接穿上了。不好看吗?”
“好看!”他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半是调/情半是警告地说,“不过只许穿给我看!”
她咯咯地笑,故意直往他怀里钻,一副娇柔作态的样子,“好霸道的男人啊,五万八的衣服只让我在你一个人面前穿,真浪费。”
他不喜欢听她这样的笑声,甜得有些发腻。
蹙了蹙眉,他把手从她腰上移开,扶正了她,“别笑,我是认真的。”
“好吧,你的钱你说的算。”她还是柔若无骨地往他身上靠,声音越发得甜腻,“你的未婚妻呢?”
“纠正一下,不是未婚妻,是准未婚妻。”虽然知道那是迟早的事,不过皇甫一鸣现在还拒绝听到这个束缚自己自由的称谓。他在人前可以对薛雪儿呵护备至,礼数周全。但在人后,这个太让自己觉得无聊的女人,他能不提就不提。
“好吧,准未婚妻。”她轻笑,“你不怕她找你,发现我们吗?”
“放心,”他不屑地耸耸肩,“他们已经回去了。”
薛家的人来参加他们的年会,但中途就回去了。这是他们一贯的表达方式。让皇甫禹知道,他们对皇甫家有心,但这份心能有多深,份量有多重,还待定。
其实皇甫禹也是这样的心思。他让皇甫一鸣准备了礼物送给薛雪儿,他们皇甫家尽到了礼数。但是薛家人要离开,皇甫禹也不强留。
皇甫一鸣当然是高兴的。他们越早离开,他就越自由。
薛雪儿回去了,正宫娘娘不在了,所以他就想到她了,所以他就来找她了?好一个调剂品!
埋在他胸口的脸闪过一抹苦涩的笑。
“怎么,吃醋了?”他故意调笑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想要看她的表情。
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不作声,或者淡淡地表示否认,结果却看到她略带委屈的脸,撅着嘴,撒娇似的说,“对啊,我吃醋了,该怎么弥补我?”
她有点反常,却激起他浓厚的兴趣。
“宝贝儿,你说,想要什么补偿?”他浅笑着,微微露出迷人的酒窝,粗粝的指腹在她勾起的嘴角慢慢摩挲。
刚才的小雨已经停了。但她好像在这站得太久,脸上的肌肤几乎凉得刺骨,指尖拂过去,也是湿润的。大概是刚才的雨水。
她今天化了些妆,比往日里要浓一些,很美艳,正适合她妖媚的气质。只是眼角的眼线晕了点,似乎刚被什么擦拭过。也许是想擦掉睫毛上浸着的雨滴,也许是别的。。。。。
他忽然有些心疼,心疼她那么瘦,那么凉,想把她按在柔软的大chuang上,给她最沉醉的温暖。。。。。。
“嗯,”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似乎在试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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