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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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胜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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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方葵妙拿着一迭文件往系办走,没什么专长的她,在园游会的准备上只能负责打杂、跑腿的工作,虽然如此,她还是忙得很快乐。

系办的门开着,方葵妙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后就走进去,看着杭尚伶坐在桌后紧皱着眉、瞪着桌上文件的模样,她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学姐,”她将手上的纸递上,“这要请你盖章。”

“放着,”杭尚伶低着头道:“等我把这东西搞懂,邬谚睡醒前我得把这东西搞出来。”

睡醒?方葵妙环视四周,这才发现邬谚睡在短沙发里,一双长脚挂在扶手上,细框眼镜则危险的垂在手间。

像是许久没看到他了,方葵妙放轻步伐走近,在他身边半跪着,她巡着他脸的眼满是想念。

他最近很累吧?一向浅眠的他如今却睡得很熟,紧闭的眼下是疲惫的痕迹,如果她能替他做什么就好了,能让他别这么忙、这么累……

可惜她什么也不能做。

轻叹口气,她取下他悬在指间的眼镜,将它放到一旁放好。

“阿——”杭尚伶开口。

阿妙忙转过身,食指轻放在唇间。“嘘……”她很小声的说。

其实很想放大声音吵醒邬谚,但又怕被修理,杭尚伶没办法的压低音量:“阿妙,你过来。”

方葵妙疑惑的走近。

“喏,”杭尚伶将一堆文件交给她,“这是你要的东西,然后,”她又抱起另一堆,“这个麻烦你帮我拿到体育馆给活动组的组长好吗?就是年纪轻轻,头却快秃了的那个家伙。”

方葵妙点点头,本来要离开了,却在不放心的看了看邬谚后,靠近杭尚伶低声道:“学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传话给阿谚?”

“要我传什么?肉麻情话我可不传。”杭尚伶先说了。

“不是啦,是邬爸爸说今天晚上要加班,他要我告诉阿谚最晚九点前要过去,我怕等会儿就遇不到他了,所以……”

“我知道了,”杭尚伶先记下,接着突然好奇的问.“阿妙,我知道邬谚最近很忙,所以常见不到人,可你呢?你也在忙什么吗?怎么很少见到你跟在他身边?”

方葵妙眨眨眼,她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这是她准备给邬谚的惊喜,可反正邬谚在睡觉,她瞄瞄显然睡得很熟的男人,然后才贴近杭尚伶道:“学姐,我最近很认真喔。”

她小小的脸蛋上是掩不住的兴奋。“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念书,虽然念书很痛苦,”她承认,“不过我有把握这次的统计会考得很好喔,我这次一定可以考及格!”

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再看她眼下不输邬谚的黑眼圈,杭尚伶拍拍她的头。“怎么突然这么拚啊?”

阿妙的脸上带了点羞涩。“学姐,”她说:“我一直在想,要怎样才可以比较配得上阿谚,如果我成绩好一些,平常的表现好一些,那么别人应该就比较不会说闲话了吧?”

“说闲话?”杭尚伶皱起眉,“你听到别人说什么闲话了吗?”

“没有啦,”阿妙双手抱着文件,手不能动,只得大力的摇着头。“没有什么闲话,是我自己想让自己的表现好一点……”

杭尚伶才不信,“阿妙——”

“学姐,”方葵妙故意转开话题:“你也知道我成绩不好,下礼拜我们统计要考平时考,教授说那次的成绩要当我们这学期的平时成绩,他之前曾跟我说过喔,他说只要我平时成绩有及格,就不当我,所以,”她很有决心的点头,“我从上礼拜就一直很努力的念书,我想我这次应该会及格,如果我及格了,邬谚应该会很高兴吧?”她偏着头笑,那笑里满是情意。

杭尚伶摇摇头,抑住一声叹,她淡笑道:“那祝你考试顺利喽。”

“谢谢学姐!”方葵妙咧开嘴露出个灿烂的笑,“那我先走了喔。”

抱着文件往门口走,方葵妙差点撞到门旁的柱子,险险修正行进路线,她喃喃道:“最近可不能撞到东西,一撞到,那些硬塞进脑子里的一定会全不见了。”

看着她的背影,杭尚伶慢慢踱到邬谚旁边,嘴里半自语的喃:“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上你?”

沙发上像是熟睡的人儿传出了一声不甚甘愿的回答:

“因为她笨。”

天色渐暗,邬谚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万家灯火,闻着家家户户飘出的饭菜香,肚里便也呼应的打起饿鼓。

推开家门,抬头见到漆黑的屋内,这才想到今晚父亲与母亲有事不在,肚子虽然饿了,但累积了数天的疲累让他只想好好窝到床上睡上一觉,吃饭的事,就等睡饱后再说吧。

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他碰的一声倒向床,眼才堪堪闭上,神智便已陷入昏迷之中。

半睡半醒间,一直有种细微的声音干扰着他,他隐隐知道是什么,却抗拒着不想起床,拉起被子盖住头,他试着让自己入睡。

这样的坚持只持续了五分钟,大声的吐出一口气,他将被子掀开,移步下床。

走到衣橱前,呼的一声打开门。

木制衣橱里,各式衣服下,蜷着一只哭泣的小猫,邬谚伸手将猫拎起,顺手往床上一丢。

一百四十八公分的小猫习惯性的钻进被子里,呜呜的哭声由被里闷闷的传出。

“又怎么啦?阿妙。”坐到床边,邬谚累极的问。

“阿、阿谚……”小小的圆脸由被里探出,黑如夜里湖水的眼,凄凄惨惨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这么笨呢?”

“你要我怎么回答?”邬谚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为什么这么笨!”没有理会邬谚,方葵妙哽咽的声音里满是挫败。“为什么我这么笨、这么笨!”她一面说着一面以手握拳,大力的打着自己的头。

“你做什么啊?!”邬谚这时才警觉的抓住她的手,“阿妙,你别闹了,到底怎么了?”

方葵妙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几次想将心里的感觉说出,却又觉得找不到言语表达,气得又要拿手打自己,偏手又被邬谚给握住了,满心的挫折无法发泄,她气得拿头撞邬谚的肩。

邬谚连忙将她整个人压进怀里,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他安抚的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妙,别这样,我在你身边,什么事我都可以解决的,你别急、别气,慢慢说好吗?”

阿妙咬他。

邬谚仅眉微微一皱,低沉的声音仍旧在她耳边诱哄、安抚。

过了好一会儿,方葵妙绷得紧紧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将头埋在邬谚颈间,十分混乱的吐露自己的心情。

邬谚整理过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统计平时考只拿到八分,全班只有一个人成绩比她低,那个人考试当天没到。

想起那天在系办里她所说的话,想起她那天的神情,邬谚轻叹口气,无法安慰她什么,只有不断抚着她柔软的卷发。

“为什么我已经这么认真了,还是考不好?”她兀自叨叨絮絮的:“我每天读好几个小时的书,我觉得我可以考得很好的,可为什么看到考卷时,我还是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我背下来的东西还是忘光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哽咽的喃:“我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就不能聪明一点?”

“你这样就很好了,”邬谚低声道:“你书念得不好,可是你很体贴、很乖、很听话,虽然常有人会欺负你,可是你不会记仇,你总是很努力的付出一切,就算撞得满头包也不在意。你很单纯,所以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他像是有感而发,“所以你不要变聪明,就算变聪明了,也请你还是像现在的你一样好吗?”他亲亲她的额,“不要变成自私自利讨人厌的家伙……”

“阿谚,”方葵妙的泪停了,“你怎么了吗?”

像是现在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邬谚掩饰的咳了咳:“没事,只是公司里有些烦人事,”他将她的头抬起,用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那,去洗洗脸吧。”

知道自己现一定一脸的眼泪鼻涕,方葵妙不好意思的笑笑,从他怀里挣开,往化妆室走去,走没两步却又回头。“阿谚,”她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其实并不想变得聪明,我只想变成你喜欢的人。”

“傻瓜。”他说。

望着她走出房门的背影,邬谚原本坐在床边的身子往后一躺,抬起手压着心窝,语意不明的喃喃:“不妙,真的不妙了……”

由浴室里出来后,方葵妙想起邬妈妈和邬爸爸今晚不在,因为不知道邬谚吃过了没,所以她干脆到厨房弄了三明治,再泡壶花茶,端着食物走进邬谚房间,她看着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背影,不知怎地有些不敢唤他。

食盘放在桌上时撞出了些许声响,邬谚因此而回过身来;看见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方葵妙惊讶的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我不常抽。”邬谚半倚着桌子,手上的烟飘着淡淡的白色烟雾。

方葵妙走近他,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烟盒,白色的烟盒上有着烫金的英文字,她将盒子打开,凑上前闻,“恶……”扮个鬼脸,她吐了吐舌。

邬谚被她逗笑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除了窗户外透进的晕黄光线外,便只有香烟上的那一点火光,方葵妙站在邬谚身侧,手玩着烟盒,低头不语。

邬谚也不开口,他的脸隐着暗里,思绪又隐在飘荡的白色烟雾后,让人觉得无法捉摸。

“阿谚,”方葵妙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你心情不好吗?”

“不,”邬谚看着冉冉而升的烟,“只是有点累了。”

“阿谚,”方葵妙看着手上的烟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人说:“你太聪明了,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要做的事就很多,很多人都需要你,所以你就会很累。”她以自己的逻辑说着。

“我其实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聪明,”她小小声的说:“因为看你很累,我心里就会很难过,可是我又没办法帮上忙,我好希望可以做些什么让你好过一些,偏偏又想不出来自己可以做什么,所以,”她偏头看他,“你可不可以帮我想,帮我想想我能为你做什么?”

女人一谈感情就好象变得天下无敌。邬谚抬手撑住额,嘴角忍俊不住的扬起,“我真是败给你了……”

熄了烟,邬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他说。

方葵妙乖巧的走进他分立的两腿间。

邬谚抱住她,下颚靠在她肩上,“公司里的新企画进行得并不顺利,企画组的几个老鸟彼此有心结,又觉得我年纪太轻……”他说了些最近让他觉得心烦的事。

两手环在他腰际,方葵妙静静的听,邬谚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不过她觉得她似乎不需要懂,她所要做的,就只是抱着他罢了。

他说了很多自己原本并不打算说的事,直到耳边听到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他才停住。

“邬爸爸他们回来了。”侧耳听了一会儿后,方葵妙道。

“嗯,”邬谚站起身,走向房门边开了灯,灯一亮,好象方才的亲密也消失了不少,眼恰好看到桌上的三明治,他随手拿了块入口,“我都忘记我饿了。”他半自语的说。

“阿谚,”这会儿换方葵妙倚在桌边看他,“你今天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呢?”

“嗯……大概是因为你抱起来很舒服吧。”邬谚一面说一面走出房去,“妈,”他朝楼下喊:“有什么吃的吗?”

“抱起来舒服?”方葵妙的八字眉疑惑的纠起,她伸手戳了戳白己的肚子,“是因为我肉肉多的关系吗?”

那么再把肉肉养多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邬妈妈,”她跟着邬谚走到楼梯间,“我也要吃……”

方葵妙这一阵子心情很好。

好得连走在路上都忍不住想哼歌,而能让她的心情有这么大变化的,自然非邬谚莫属。

对于自己的脑袋,她已经想开啦,她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对于该念的科目,她还是很认真的念,只是对结果,她不再那么在乎了。

邬谚公司的事似乎也慢慢步上轨道,所以最近比较少见他忙得昏天暗地的。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邬谚对她的态度变了。很难确切的形容其中的变化,并不是他真的将她当情人看,或是他对她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一些很细微的地方,有时甚至只是他看她时的眼神……哎,她不知怎么说啦,总之,她觉得邬谚——

或许有一点点……喜欢她。

一想到此,她不觉停下步伐,站在路中间就这么傻傻的笑了起来。

当然这样的情形很诡异,因而也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方葵妙一点也没发觉别人的目光,她拎着两桶油漆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朝目的地前进。

又是黄昏时候,天边仅剩半颗火轮子,橙黄的天愈来愈红,再过不久,便会转紫、转蓝,最后转成了暗。

这样的黄昏景象,方葵妙最近常常看到,因为校庆园游会就要开始了。企管系准备的鬼屋也已经到了完成阶段,她常陪邬谚留下来帮忙,所以已经习惯在校园里看到日落月升。

唯一让她比较不习惯的,就是一到黄昏就渐渐多起来的情侣。避开一对草地上相拥的情人,再闪过一对陷于热吻中的爱侣,她有些尴尬的想。

继续往系上走去,她带着期待的想起即将到来的园游会。

不知道邬谚还记不记得,在她还是个孩子时,他曾答应带她去逛园游会,后来她就到国外去了,这个约定一直没有实现。

不过现在有机会啦,她很开心的想着,或许她等会儿可以问问邬谚,园游会那天,他——

突然撞上了什么打断了她的思绪,方葵妙退后了两步才稳住,手上的两桶红漆也危险的晃了晃。

她头还没抬起就先本能的道歉,然后才看清自己撞到了谁。“学、学长……”她结结巴巴的,人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学妹!”来人眼惊喜的亮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一个女孩子提这个太重了,来,我帮你。”说着不由分说的便将油漆自她手上抢走。

“呃……不、不用了……”拒绝的话才说出口,手上的东西早不见了,两个学长一左一右夹包住她,让她觉得像快被两座山压住了似的,她再一次尝试道:“我可以自己——”

“这要拿去哪里?”甲学长直接截断她的话。

“系办。”她不假思索的回,然后才为时以晚的道:“学长,我可以——”

甲乙学长迳自跨步往系办去,方葵妙只得跨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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