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团,两个团……几乎是在进攻命令的下达后,不到五分钟内,在那并不算开阔的战线上,多达六个营的步兵部队投入战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投入如此数量的部队,就是为了能够一取夺下俄军的炮垒,为下一步的进攻铺平道路。
进攻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接近到炮垒山脚下的底部堑壕,堑壕残存的些许俄军官兵,在发现进攻部队时,立即实施了反冲锋,他尽管他们被炸蒙了神,但是他们反应却极为迅速,完全是不顾一切的用刺刀迎接进攻者。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已经注定结果的战斗——等待这群俄军士兵的除了锋利的刺刀之外,还有密集的弹雨,手持滨江式手枪的军士,用其短促的火力压制了俄军的反冲锋,在这些俄国士兵未及反应的时候,从各个方向刺去的刺刀就在他们的身体上扎出了一个个血洞。
而更为致命的却是那些临时加装了两脚架的机枪打出的致命火力,战争总会让部队在第一时间学会战斗,并让武器适应战斗。曾经作为试验品的轻机枪只装备精锐部队。而战士们在战斗中发现了轻机枪作用后。立即发挥了他们的智慧,用钢筋甚至铁丝制成轻机枪的两腿架,甚至直拉抓着枪管上的提把,握腰射击,像水管浇水似的将弹雨浇俄国人的头上。
在战斗中,一名准尉带着机枪射手冲在最前面,在俄军开始反击瞬间,机枪手就猛的扑到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机枪架在松软的土地上冲着俄国人扫射,那名准尉自己则紧紧地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拿着手枪和周围的战士一起用步枪与俄军对射。
在整个过程中,那唯一的一挺机枪,就像是消防水管一样,不断的挥酒着火力,将一股股反扑的俄军打翻在地,为了获得持续火力,副射手甚至将重机枪的一百发弹鼓装在机枪上,不过只是短短分钟功夫。那枪管便打的通红。可机枪手仍然不顾一切的拼命的扫射着。
就在俄军的正面反击被死死的压制着的时候,侧翼部队却已经绕到山下堑壕另一边。在一个缺口里占据了一处给炮火摧毁了的俄军地堡,逼近到正在抵抗的俄军侧翼,向正在拼命反击的残余俄军展开攻击,腹背受敌的俄军那看似的猛烈的反攻顿时哑了下来。
原本与俄军对射的准尉,在敌军火力转移的当口,几个踏步便冲动了堑壕的边沿,身后跟着几十名战士也都揣着步枪着明晃晃的刺刀,跳出来扑向敌人,他们一边扔着手榴弹,一边端着刺刀冲过了来。
刚到堑壕处的准尉刚稳了下身子,便看到提枪冲来的俄军士兵,他的右手一抬,冲着试图展开白刃战的俄军便连扣数下扳机,为加强杀伤力而特制的达姆弹,其威力在此时得到充分的发挥,直接将俄军士兵打翻在地,他甚至都不顾得看那个俄军士兵被子弹掀开的天灵盖,左手抓住一枚手榴弹,便冲着俄军的地堡入口甩去,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随后跟上的战士更是直接将一根数公斤的爆破筒塞了进。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那个地下工事的俄军官兵顿时被活埋了,
用桥夹将弹匣补满之后,准尉一手提手榴弹,一手握枪,猛的向前纵身一跳。
“冲!跟我上!”
随着长官的一声呐喊和随后响起的哨声,所有的战士就像是猎豹一般,在那满是弹坑山路上,冒着弹雨登上了山腰入的一个小山头。
这是山腰处的一个平台上,这里曾经也有一处堡垒,但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就在这被炸的松软的山地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敞开着,那是一处蛇腹堡的入口,一大群俄军士兵已经从中冲了出来。
战士们与俄军展开了激烈的面对面的撕杀,密集的子弹人群中横飞,在夕阳下闪烁寒光的刺刀空中飞掠着,在这如同野兽般撕斗中,中俄两国的战士们这会都杀红了眼,俄国人拼命想把这群人赶下去,而刚冲上的战士则想把俄军全都杀死。
指挥着战斗的准尉在悬崖边上迎面碰到一个比他高出一头出去的俄国兵,准尉抓起枪就开枪,枪却打空了,那个赤手空拳枪早不知丢在什么地方的俄国兵,嚎吼一声,猛朝准尉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头狗熊似的,凭着力气和个高优势的扑来的俄国兵,顿时打了准尉一个措手不及,他松开手枪刚想迎过去,被那俄国人一个熊抱扑倒在地上,手也被牢牢反扣着。
被扣着的准尉只能用自己膝盖从侧方提击着敌人,而这个俄国人则凭着力气和块头上的优势,不断的用头撞着他,甚至还腾出手臂用手臂抵压着准尉的脖子,似乎勒压死他。
“呜……”
被撞鼻梁骨的准尉在撕打时候想喊战友过来帮忙,可谁曾想越是气急却越是喊不出声来。感觉双手越来越没有力气的他,张开嘴巴猛的朝着俄国人的脖子咬了下,不顾一切的撕咬着,他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最后甚至就连那血都在朝他的嘴里涌着,不一会那原本还试图杀死他的俄国兵便停止了动作,脖颈动脉血管被咬断的俄国人浑身抽搐着,血液不断的涌到准尉的嘴里,干渴非常的他不顾那血腥味连喝了数口。
“这也许就是渴饮匈奴血吧……”
俄国人的血液缓解了准尉嗓间的干渴,他大口的喝着那血,持续的撕杀之后,他早已经口渴难耐了,若是说刚一开始,那血涌进口中是无意的,那么现在他却是在主动的喝着从俄国兵脖颈处涌出的血。
一个俄国兵端着刺刀从另一边扑来时,却被这满脸是血的敌人吓了跳,准确的来说,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看到这个中国人推着一具尸体,在他的脖颈间撕咬着、大口大口的喝着血。
在他的眼里这个满脸是血的中国人,就像是地狱中那食人的魔鬼一般。
“魔鬼!你是魔鬼……”
俄国兵喃喃的言语着,从未曾有过的恐惧在他的心底漫延着,他想要要冲上去一刀捅死这个魔鬼,但是他却抬不动脚,他想开枪,却发现没有上膛,想上膛,却又松不开握着枪的手。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地上的准尉也不比他好多少,他只是大口的喝着血,就像是沙漠中断水已久的行者一般,而敌人的血似乎是成了甘泉,他一口口的喝着,吸着,直到那血似乎被喝尽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这时他看到了端着枪的敌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刺刀,他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魔鬼,你是个魔鬼……”
那笑容只让俄国兵的头皮一麻,浑身上下冒出冷汗来,在他惊恐的发出尖叫时,他感觉到力气似乎都回到了身上,他急忙旋转枪栓,想为步枪上膛,然后杀死这个魔鬼。
杀了这个魔鬼,就在俄国兵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哗拉一声完成上膛,正准备开枪的时候,旁边一个端着枪的战士冲了过来,锋利的刺刀直接刺入了俄国兵的左肋,刺穿了他的心脏,在俄国兵绝望的倒下时,那个战士冲过去拉起被沉重的尸体压着的长官,看着满脸满身的长官,他一边拉一边紧张的问道。
“东排长,你怎么样?”
第208章 炮垒(求月票)
“东排长,你怎么样?”
重新站起来的东英机,浑身上下都是血,那刺鼻的血腥味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不适。
“东排长,你那里受伤了?”
又一次,提着步枪的战士关切的询问道,眼前的东排长,甚至比战士还要年少,他是少年军校的军官生,尽管他还不到18岁,可是他却已经接受了征召,实际上,被征召的并非仅只有在校的军官生,即便是少年军校的16岁以上的学兵,也接到了征召令,少年生也是这个战争机器的组成部分,作为个体的东英机自然不能从这场战争置身事外。
“我没事!”
面对战士的关心,东英机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而后又说道。
“这些血都是俄国人的!”
在战士警惕的端着步枪掩护着他的时候,东英机一言不发的从弹匣包中取出桥夹,为手枪补充弹药,在重新上膛的瞬间,他看到一个俄国兵冲了过来,甩手冲着敌人便连扣数枪,在俄国兵被打翻在地后,他一脚将被击倒在地俄国兵踢滚到悬崖下。
这时,战士们漫山遍野地奔跑,奔向指定的堵击敌人的阵地,嘴里高声地喊叫着生硬的俄语。
“斯拉宜日,阿鲁日衣耶,涅乌比……”
听着那喊话声,东英机那满是血的脸膛上露出些嘲讽之色,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极为可笑的事情似的,是的,确实非常可笑。在战争中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敌人。
缴枪不杀?
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他弯下腰从地上的俄军尸体旁拾起一支莫辛纳干步枪。然后直接取下刺刀。先握在手中比划了一下,然后他便将它别在腰间,刚才的战斗使得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准备一件武器。
望着那山岭,在战士们向东英机的身边聚集着的时候,他哼了一声,
“弟兄们先喝口水!”
即便是军校的教育中总是强调着什么军官荣誉,什么军官的作风。所为的“兄弟之称”自然也是不应该的,但在基层部队这些都是放屁。甚至就是一些营团长也会言道着“弟兄们”。更何况是最基层的排长。
“喘口气!”
排长的命令让疲惫不堪的战士们,这才意识到口渴,他们连忙拿出水壶喝起水来,有的战士的水壶不知什么时候被弹片或是流弹打穿了,水早就流空了,他们便直接抓一把雪,也不问那雪是否干净,便直接塞进嘴里,在弟兄们休息的时候,东英机抓一把雪擦去了手上的以及脸上的血。
片刻的休息之后。东英机平静的朝着山上看了一眼,然后环视着身边站着的三十一个弟兄。握着手枪沉喝着。
“跟我上!”
话声落下的时候,他立即第一个带头冲了过去。这或许就是东北军最大的特点,早在朝鲜的时候,其就强调军官的带头作用,而现在同样虽然强调军官是军队的灵魂,而其之所以能够成为灵魂,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带头示范,这才是他们成为骨干的原因。
在东英机再次发起冲锋的时候,士官紧随其后,普通的战士自然没有任何疑问的紧随着长官们,再次发起冲锋,持续的战斗早已经让他们每一个的体力严重透支,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犹豫。
此时那漫山遍野的,随处可以看到冲锋的战士们,他们三五成群的形成一个个战斗组,互相掩护着,朝着敌人发起进攻,用子弹、刺刀以及手榴弹将那些于炮火中侥幸活下来的俄国士兵杀死。
这会的战斗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章法,有的只是生命与生命的直接碰撞,只是那血与血的较量。
有时候,在高强度的压力之中,人们总会产生一些错觉,若者说幻觉,尤其是战场上那些精神高度紧张的战士们。
也许是幻觉,当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巨响时,位于鹰垒炮台的阿列克谢刚开始还以为是空中的雷鸣,他本能地望向天边,但却看不到半片乌云,就在他疑惑中似恍然大悟的想到现在是冬天,天空中不会有雷鸣的时候,接着那空中隐隐响彻着似火车进站时拉响的汽笛似的呼啸,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那剧烈的爆炸声中,一个突然的意识闪入了他的脑海。
“中国军在炮击!快!快!上炮台!”
几天来习惯了中国人炮击,而躲堡垒中的阿列克谢猛然地跳起来,他一面大声地呼喊着,召唤着战友们,一面对准了炮台上的203毫米速射炮炮位冲了过去。
与普通的炮台兵不同,阿列克谢是海军,准确的来说是水平,他和他的大炮都来自军舰,是从港湾里被冻结的无法出港的军舰上折来的,当然他是走来的,海军军人的素质高于陆军,同样也高于陆军的炮兵,就像他和战友们冲去炮位的时候,陆军的炮手们还在那里迷惑着,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他们是在等待着长官们的命令,而相比之下,海军无疑更为主动一些,即便是海军的士兵也一样,也同样充满了进攻精神。
在阿列克谢呼喊着战友们投入战斗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了——在炮垒护墙边,一名水兵正摇着哈乞开斯速射炮的摇柄,不断的将47毫米炮弹打向六号炮台,打向那朝着阵地上冲锋的中国人,小小的速射炮尽管射速级为,但却像倒入大海中的一盘水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至多只是给中国人增加一些麻烦罢了。
刚一冲上炮位阿列克谢就看到西北方的五六号炮垒方向以及树堡方向,完全被爆炸时扬起的尘烟所笼罩,那尘烟弥漫在几分钟前还极为平静的天空上。只让那暮色变得更浓了。
即便是五六号炮垒距离这达近五公里远。既然最近的“树堡”距离这里也有三公里之距。但空中仍然不时响起“嗖嗖”的声响,那是噬人的弹片在空中横冲直撞着,任何企图阻挡它们的人都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作为炮长的阿列克谢是一个经验十足的老兵,他不仅用最低的姿态,而且还用最快的度冲到炮位后方,8英寸舰炮那厚达数寸的钢板防盾为他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在他冲到炮位后的瞬间,又有战士冲了过来加入到了战斗的行列。
弹药手经推着的弹车将一颗重达200磅的炮弹推到了炮尾。旁边弹药手立即用弹钳扣着炮弹,“咣”的一声,不将其装入炮膛,发射药包、底火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塞进弹膛,并开瞄准目标,这个距离非常近,甚至不需要引导,就可以向敌人开炮,但是他们却不能这么干,他们必要要等待命令。等待六号或者五号炮垒的呼喊,进而在他们的引导下给中国人以致命的打击。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站在电话旁的大尉望去。
望着被硝烟笼罩的炮垒,阿列克谢听着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焦急的看着炮台内的电话员。相比于陷入炮火中的五六号炮垒,他们这里无疑是极为安全的,尽管不时的有流弹或弹片从他们的头上掠过,但现在,这里并不是炮击的目标,所以他们只需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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